作為中原王朝的精銳中軍,這些行臺的百官都是對于戰勝追擊的胡虜有著不可明說的自大。
在這些清貴顯要的眼中,中軍的將士們為了保衛他們這些高門清貴,就是沒有軍需補給,就算饑渴勞頓,就算是人心惶惶,為了保衛他們這些高貴的名士公卿也能人人拼死。
太尉王衍其人,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什么原則的人,也沒有什么清醒的局勢認知,他剛才聽到劉預的使者鞠羨,言之鑿鑿的說什么如狼似虎的胡虜正在后方追擊,所以才驚懼害怕的想要商議此事。
但是,如今在一幫公卿宗王的口中,就算是有追擊的胡虜騎兵,也不可能打敗數萬中軍精銳。
所以,現在的王衍認為,這第一條所謂的要求大軍進入城池堅守的要求,完全就是劉預恐嚇阻攔的陰謀。
在劉預的第一條要求,就被所有行臺的官員公卿干脆利落的否定之后,剩余的兩個條件更是沒有絲毫討論的必要了。
所有在場的行臺官員公卿們,都為自己識破了青州賊人劉預的小兒機謀而感到高興,更是為劉預的愚蠢感到可笑。
一個小小的寒末蟊賊,竟然如此輕視這些公卿名士。
此地最近的城池,是哪里?
雖然王衍認定這是劉預的陰謀,但是對于憑城池堅守,他還是很認同的。
如今的行臺百官和將士們,已經行進了近百里,一路上風餐露宿,如果能有一個城池駐扎休整一天半日,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聽到太尉王衍的詢問,一旁的一名郎官,立刻湊上前來。
回稟太尉,距離最近的城池,就是前方二十里的寧平城。
寧平城?自詡熟識天下郡縣名制的王衍對于這么名字有些陌生。
是的,太尉,這寧平城原本是單獨的一縣,自漢代開始設置,不過自從后漢末年大亂后,寧平縣的人口就是死逃殆盡,到了我朝立國的時候,這寧平城早已經撤縣,歸入苦縣了,只留下了寧平城。
這名郎官說罷,就取出來一張豫州輿圖,給太尉王衍等人指點起來。
原來在這里,這不是就在前方的沙河岸邊嗎?王衍看后,對于寧平城非常滿意。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入寧平城休整一日,而后全速東行,不給青州賊人追上我軍的機會。
寧平城,果然是一個好地方啊。
兗州,梁國,睢陽。
寧平城?
呵呵,果然是一個好地方。
在參軍從事鞠羨來復命后,劉預得知太尉王衍、襄陽王司馬范為首的行臺拒絕了劉預的要求。
不僅如此,鞠羨帶回來的消息還表示,太尉王衍等人得知劉預的青州軍即將到來之后,還加快了行程,進入到了寧平城休整防御,一副把劉預的青州軍視為大敵的樣子。
好吧,青州軍其實就是這些人的敵人。
不過,劉預的青州軍,并不是要想胡漢的石勒那樣,要取他們的性命,而是要攫取他們的權力和地位。
如此一來,青州軍的可怕程度,就絲毫不弱于胡漢的石勒、王彌這些巨寇了。
齊公,在我看來,行臺的那些公卿王侯,通通都是些酒囊飯袋,從項城到寧平城,也就是一百余里,竟然硬生生的走了十多天,如此懈怠不堪的軍隊,只是率領一只精兵打上去,保管所有的士兵,立刻投降。
旁邊一名身穿青州軍士卒戎服的人說道。
說這話的人,正是青州軍騎軍的統領之一,之前乞活軍的將領冉隆。
原來,在劉預派遣鞠羨為使者,去行臺中招納太尉王衍等人歸順的時候,并不是僅僅派遣了鞠羨一人,在隨行護衛的騎兵中,就有裝扮成普通士兵的騎軍將領冉隆。
十多天才走了一百里?聽到行臺的大部隊的行軍速度后,劉預也是大吃一驚。
要知道,就算是普通的步兵行軍,在十分保險謹慎的情況下,一天也可以走到二三十里路。
是啊,齊公,在鞠參軍和太尉王衍等人交涉的時候,我從其軍中那些士卒處得到的消息。
很顯然,在晉廷行臺軍中的時候,冉隆并沒有忘記的使命。ノ亅丶說壹②З
行軍速度這么慢,難道就不怕有胡虜流寇追殺上來嗎?
這種行軍速度,讓劉預覺得,簡直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就是為了讓胡漢石勒的騎兵追殺的。
行臺軍中已經糧食缺乏,沒到一處都要就地征集糧草,這剛開始的時候還好,見到是朝廷的行臺公卿,沿途的塢堡、村落也都是主動奉獻糧草。
可是,行臺的大軍足足有十萬人之多,這先鋒的百官和軍隊路過的時候,這些人就奉獻了一些糧草絹帛,可是后續的官員和軍士路過的時候,同樣索要糧草,這樣一來,這些塢堡、村落如何肯聽啊。
所以,自從離開項城后,這短短的一百多里路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村落百姓,被這些行臺的士兵們給哄搶一空了。
就這種就食于地方的做派,如何能行進的快速,一天的大半時間,就要花在這些事情上了。
冉隆一口氣,把自己所知道的行臺百官和軍隊為何龜速原因給說了出來。
劉預聽到這些原因后,不禁心中一聲輕嘆,這些中原的百姓,恐怕連胡虜的面目還沒有見到呢,就已經被這些饑寒交迫的中軍將士們給劫掠一空了。
不過,這個事情上,也無法埋怨這些瀕臨絕境的中軍將士們,這數萬將士并不是高尚的階級斗士,不過都是些普通人。
在自己的處境都要岌岌可危的情況下,如何能顧全得了他人的生活呢,哪怕這些人是同樣的中原百姓。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估計,這寧平城一劫,這些行臺的百官們是很難逃脫了。
劉預心中一陣無力的感覺。
這些行臺的公卿們,其實并沒有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面臨的危險,他們還以為如今的中軍,依然如往日那般強大,絲毫沒有對可能面臨的危險,有半分的警惕。
劉預自己清楚,根據前方遠遠偵查的游騎兵回報,再加上自己對于歷史進程的猜測,他斷定,如果石勒追擊行臺百官和將士的話,多半還會在寧平城一帶追上。
就現在行臺百官和將士的行軍速度,哪怕是誤差一兩日,也不過是二三十里的距離。
哎呀,那可壞了,如今我軍在這睢陽城,這里距離寧平城可是將近二百里路,要是我大軍趕到寧平城,豈不是要數日之后了。一旁的參軍鞠羨說道。
雖然鞠羨的參軍名號,只是劉預安置眾多豪強的尋常官職,但是這基本的行軍常識,鞠羨還是知道的。
是啊,齊公,我軍還要多數日才能趕到寧平城,到那時候,就現在的行臺中軍的情形,勢必要被胡虜一通凌虐,恐怕真的就要如同齊公所猜測的那樣,十萬人灰飛煙滅了。冉隆也是一陣焦急。
對于這些,劉預也是早早想到。
青州軍大部分都是步兵,這一次全部的兩千騎兵,也已經幾乎全部的家當了。
但是,在行軍的速度上,青州騎兵就必須和步兵保持一樣的速度前進,不然要是騎兵不顧馬力,全力趕路,在短時間內的行進速度會超過步兵,但是馬匹會嚴重消耗馬力,等到真正需要戰斗的時候,很有可能沒有了足夠的力量積蓄,反而不利于遭遇戰。
但是,在兩百里的距離上,如果行進的速度得當,還是可以把騎兵的消耗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圍內的,這樣一來,既可以保證足夠快的行進速度,又可以有馬力應對可能的戰斗。
可惜青州軍的騎兵可以這樣莽一波,強力突擊一把,但是剩余的主力步兵卻很難用同樣的時間,完成這兩百里的強行軍。
不顧晝夜的強行軍兩百里,然后還能繼續投入敵情未名的戰斗中,這樣的軍隊戰斗力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
自古到今,能做到這些的步兵,無一不是精銳中精銳,甚至可以說是百年難遇。
劉預很想要手下的青州軍步兵如此強悍,但是,很可惜,劉預知道這些青州步兵雖然可以稱得上敢戰之兵,卻很難做到如此的超強。
這樣一來,如果劉預想要不舍晝夜的快速抵達苦縣,就必須要舍棄步兵,率領騎兵先行,但是青州騎兵的數量僅僅只有兩千,而且要是輕裝突進的話,劉預為青州騎兵制備的馬具,也是劉預引以為傲的具狀騎兵,就無法實現了。
這些人馬具狀的騎兵,可都是重的很,就青州騎兵一人一馬的樣子,根本不可能穿戴甲胄后,再快速行軍兩百里,那樣的話,可能人沒什么事,坐騎就要活活累死了。
所以,在尋常的行軍中,這些騎兵的馬具鎧甲都是有步軍攜帶隨行。
這舍棄步兵,率領二千騎兵先行,沒有了青州步兵的強力支撐,就要面臨許多可能的危險。
但是,如果以青州步兵的行進速度來說,極有可能在尚未見到行臺百官和中軍士兵的時候,這行臺的十萬人就被追擊的胡虜石勒給砍殺殆盡。
畢竟,在歷史上的寧平城之禍,這十萬行臺官員士兵,連一天的抵抗時間都沒有達到,就盡數做了刀下之鬼。
劉預不遠數百里,從青州一路趕來,可不是為了給這十萬人收尸的,而是為了從這十萬人中招攬這些珍貴的精銳。
一時之間,劉預陷入了兩難,對于關鍵的胡虜石勒的動向,除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之外,根本是兩眼一抹黑。
對于茫然未知的敵情,劉預也是難以抉擇。
他走出睢陽的梁國內史府邸正廳,來到了院子中。
這時候,已經是天黑了,天上并沒有月亮,只有無數的星斗在漆黑的夜空中閃爍著。
劉預抬頭仰望,一陣陣激烈的心中權衡,讓他對于天空中的星斗產生了神秘的感覺。
怪不得,后世的許多人,都說行軍作戰是一門玄學,如今的這種情況,自己對于胡虜石勒的動向,其實一無所知,只有一個記憶中的印象。
萬一,要是自己輕裝冒進,遇到石勒的大量騎兵,豈不是要給行臺的十萬人陪葬了?
但是,如果自己不能及時趕到,軍心盡喪的中軍士卒,多半還是要被殺戮殆盡,然后北方中原最大的一支漢人武裝集團就徹底覆滅,自此以后,不管是青州軍也好,還是王浚的幽州軍也罷,都很難再重新集結起來這么大規模的精銳軍隊。
也許,自己率領青州步騎兵,同步共進,也并不會錯過石勒進攻的時間,這樣的話,既能保持青州軍發揮出最大的實力,又能避免冒險。只是這樣一來,最終的結局主動權,就完全要看石勒的臉色行事了,石勒自己行軍的快慢與否,就成了其中的關鍵了。
這些繁雜的思緒在劉預腦海中穿來穿去,讓他在冒險和穩妥,失敗和勝利中不停權衡猜測。
在巨大的抉擇壓力下,劉預幾乎要有了通過占卜算卦做決定的沖動了。
豫州,汝南國,西平縣。
此時的西平縣,早已經是胡漢征東大將軍王彌的地盤了。
在經過一個多月的向西征戰后,王彌又一次率領手下的胡漢步騎兵返回了西平縣。
此前,在王彌得知占據南陽一帶的茍晞所部流民軍發生饑荒,導致人心動亂后,對于盤踞在南陽一帶的關中流民早就垂涎欲滴的王彌,立刻率領手下的數萬胡漢大軍向占據荊州北部的漢國皇帝劉瓚發起了進攻。
可惜,這場倉促的戰爭結果,大大出乎王彌的意料之外。
得到叛變的流民帥嚴疑等人的投靠后,王彌自覺能輕松消滅人心渙散的漢國大將軍茍晞的勢力,然后就可以攻入荊州,進而全取荊州、江州,到了那時候,就可以復制當年王濬樓船東下滅孫吳國的偉業。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大神瘋狗先生的五胡之血時代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