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冉良,已經是率軍擊敗了昔日的盟友匈人部落。
并且征服了從咸海到里海之間的大片土地,當地的花拉子模、匈人、尼薩人都是紛紛臣服。
冉良的強勢進攻,立刻就是讓薩珊王朝做出了最為凌厲的反擊。
新任的薩珊之王親率各仆從大軍十萬人,兵分三路向冉良的地盤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薩珊人在東方的反擊,很快就讓王國西部邊境空虛了起來。
作為宿敵的羅馬帝國,剛剛在君士坦丁一世的手中重新完成了統一。
羅馬帝國對于薩珊波斯的野心,當然不會讓他們放過這個機會。
坐鎮帝國東方的君士坦丁一世皇帝,很快就派出了使節跨過了里海,抵達了冉良的地盤,并且傳達了想要與他結盟一起對抗薩珊波斯的建議。
不過,這些羅馬帝國的使節的邀請,冉良并沒有權力直接回復。
因為這些羅馬帝國使節提出的對接人,是大漢帝國的君主,而不是一個大漢帝國治下的封建君主。
所以,冉良這一次獻俘洛陽,也是派人向劉預傳達了此事。
歷史上,漢帝國和羅馬帝國,可謂是兩個東西兩端的至高存在。
但是這兩個帝國,卻是罕有直接的交流,只是在幻想中猜測著對方的美好。
如今總算是有了一個實打實的機會,劉預當然不想放棄。
不過,對于什么聯盟進攻薩珊波斯的事情,劉預卻是并不怎么感興趣。
且不說羅馬帝國對于薩珊波斯有沒有優勢,就說羅馬帝國對于盟友的一貫尿性,就讓劉預提不起來興趣。
羅馬帝國的擴張,可以說是與一票盟友小弟分分合合、打打殺殺的歷史。
除了帝國消亡時候的諸多蠻族盟友,前中期的羅馬盟友們都是一個個被他自己給吃掉了。
劉預很快組建了一支使節團隊,同時也是作為商隊,向西域進發,直接去往羅馬帝國出使。
對于作為正副使的人選,劉預選擇了侄子劉珣為正使,‘煉金術師’葛洪為副使。
冉良打下的地盤實在是有些太大了,劉預已經覺得有必要再分封一個宗室去西域了。
作為曾經領軍作戰的皇侄劉珣,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不僅少了一個暗藏的強力宗室,也能在當地振興大漢教化。
而且,作為皇室子弟,必然能更受到羅馬帝國皇帝君士坦丁一世的重視。
作為副使的葛洪,則是同樣受到了劉預多重任務加身。
不僅讓葛洪帶領人記錄繪制沿途的風土地理,還要他在羅馬帝國境內廣搜書籍、繪本和翻譯人員。
當然,作為漢帝國的所有技術秘密,也要做到守口如瓶和對隨行人員的監察。
就這樣準備了足足兩個月,一支一千多人的使團浩浩蕩蕩的向西出發了。
與此同時。
作為中間人的大漢平西王冉良,此時的日子卻是有些不好過。
卜漢拉城。
自從薩珊波斯大軍開始反擊,對于一些領地冉良主動采取了后撤。
不過,薩珊波斯的凌厲攻勢,很快就是擴張到了卜漢拉城。
這是通往河中地帶的中樞,冉良自然是不能放棄。
不過,這些薩珊波斯前方來的太快了。
冉良派出去的軍隊,還沒有撤回來。
此時的城中,僅有不到一千親兵,剩下的全都是仆從兵馬。
這些仆從兵馬守城尚可,要是出城野戰簡直就是災難。
所以,冉令親自率領衛兵出城反擊,先挫一挫薩珊波斯的銳氣,然后就可以從容守城了。
卜漢拉城外。
面對出城迎戰的冉良,薩珊波斯前鋒將領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下令大軍原地休整補充體力,僅僅派出了五百薩珊騎兵進攻。
五百名薩珊騎兵滿懷信心,向著冉良的陣列勐撲過來。
“殺!”
“殺啊!”
隨著一聲聲的波斯語的吼叫聲,五百名披甲騎兵手持長槍從斜前方沖了過來。
“守住!守住!”
冉良手持長槍,在陣列中振臂高呼。
“叮!”
“叮!”
隨著一陣輕響,成片的羽箭向著冉良身上砸來。
因為今日穿的甲胃齊備,這些羽箭除了造成一片聲音外,根本就是沒有其他傷害。
這些平西漢軍很快完成了堅守,大有不動如山的氣勢。
五百名薩珊波斯騎兵也是不甘示弱,全都是高舉刀槍向著他們撲來。
轟隆隆的馬蹄聲,如同雷霆一般襲來。
冉良大吼一聲,身后的數百精銳也是跟著齊聲怒吼。
終于,五百名薩珊騎兵向著冉良陣列砸了進來。
“嘿嘿,區區幾百東方人,肯定就會一擊即潰!”
薩珊將領遠觀戰斗,心中已經是做出輕松獲勝的打算。
“砰!”
隨著第一聲馬匹碰撞聲傳來,薩珊鐵騎與大漢精兵交鋒了!
“殺!”
冉良手持長槍,穿過前排的盾牌手,向著一名薩珊騎兵狠狠刺去。
這名薩珊騎兵的沖勢,被前面一人高的厚重盾牌擋住,焦急之下根本無從閃躲。
薩珊騎兵揮舞手中的長槍,噼砍著左右刺來的刀劍,根本沒有注意到冉良的長槍。
“噗!”
隨著一聲輕響,長槍如同是毒蛇一般咬中了薩珊騎兵的面部。
“啊!”
騎兵發出一聲慘痛的呼喊,手中的長槍更是瘋狂的揮舞起來。
只不過,劇痛之下的動作雖然依舊迅勐,但是已經是失去了準頭。
左側的一名漢軍士兵揮舞長斧,一下就砍中了他的脖頸。
這名薩珊騎兵頃刻之間停止了一切動作,撲通一聲跌落馬下。
被砍掉一半的脖頸噴射出大量的鮮血。
如同是一個噴泉一樣,濺射了冉良一臉鮮血。
“胡狗,納命來!”
冉良繼續揮舞長槍,只見寒芒飛舞,又是把一名薩珊騎兵的坐騎給戳瞎了眼睛。
受傷的馬匹徹底瘋掉了,高抬起前腿瘋狂的甩動著身軀。
馬上的薩珊騎手滿臉驚慌,努力拉著韁繩,想要控制住狂暴的馬匹。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高高躍起的馬匹,把這名騎兵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前排的一名刀盾手眼疾手快,一個俯身躍沖,手中的斬刀看向了這名騎兵的面龐。
“當啷!”
這名撒珊騎兵不愧是久經沙場,立刻舉起手中長刀格擋。
冉軍刀盾手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又是一刀砍下。
這名撒珊騎兵半躺在地上,想要一邊再擋,然后再伺機后撤起身。
哪知道,手中的動作剛剛抬到一半,卻忽然感到小腿一陣鉆心的疼痛。
“啊!”
一聲慘呼不自覺的從口中喊出。
原來,另外一側的一名冉軍長斧手揮舞長斧,一下砍斷了撒珊騎兵的半截小腿。
緊密的鎖子甲根本擋不住沉重的長斧。
趁此之時,冉軍刀盾兵的長刀也是立刻斬落,一刀結果了撒珊騎兵的慘叫。
隨著一聲聲的怒吼,冉軍步兵依靠前排的大盾和長槍,竟然把來勢洶洶的撒珊騎兵給迎頭攔截住了。
騎兵在失去了沖勢后,立刻在纏斗中落入了下風。
大批的撒珊騎兵見勢不妙,紛紛撥轉馬頭,向著后方撤退,打算重新發起沖鋒。
“放箭!”
王稟見狀,立刻就是一聲怒吼發令。
早已經準備好的冉軍弓弩手,立刻向著后撤的撒珊騎兵發射手中的弩箭。
撒珊騎兵雖然渾身上下披掛鎧甲,但是其馬匹后方的防護最是薄弱。
勢大力沉的大冉勁弩,發射的弩箭足以造成殺傷。
“啊!”
“嘶!”
隨著一陣人吼馬叫,撤退的撒珊騎兵又是扔下了一片死傷。
遠處觀戰的漢考宗弼,已經是徹底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
“這怎么可能,冉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血性了嗎?”
漢考宗弼對于冉軍的印象,可是從來這般血性的。
哪怕是上一次輸給了大冉晉王趙輯,漢考宗弼也是覺得是被對方給陰了,并不是冉軍在勇氣血性上超過自己。
但是,眼前的王稟這數百人,卻是擋住了撒珊鐵騎的沖鋒。
展示了極為頑強的血性,讓漢考宗弼不得不發出驚呼。
“元帥,薩合寧跑回來了!”
旁邊的一名將領說道。
薩合寧,就是剛才率領五百騎兵出擊的那名撒珊將領。
漢考宗弼臉色陰沉。
那個薩合寧一臉不服的跑了過來,下馬磕頭請罪。
“元帥,末將剛才輕敵了,請元帥再給末將三百人,一定要把眼前這些冉軍殺光!”
在剛才的交鋒中,薩合寧一下就折損了一百多人。
對于撒珊人來說,這已經算是重大的失敗了。
“薩合寧!我再給你五百人,再加上現在的三百多人,一口氣把這些冉軍吃掉,否則,要你的狗命!”
漢考宗弼用手中的馬鞭指著薩合寧,惡狠狠的說道。
薩合寧也是絲毫不慌。
“元帥放心,我要是不把這些冉狗殺光,自己提頭來見!”
薩合寧說罷,就又去招呼了五百名撒珊士兵。
與此同時。
在太原城頭上,晉王趙輯以及守城的冉軍、百姓等人,都是被剛剛的戰斗給激發了巨大的熱情。
“哈哈,這個王稟,總算是還有幾分血性!”
趙輯看到王稟率軍擋住了撒珊沖鋒,而且以極低的損失殺傷了數倍敵人,也是忍不住贊道。
“殿下,王稟這些精銳,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卻不失為好兵啊。”程咬金在旁邊也是附和道。
“殿下,快看,撒珊人又要卷土重來了。”張儀忽然指著遠處,大聲的說道。
只見在撒珊人陣列中,又是有大批的兵馬來回調動。
“來人,給我擂鼓,給城下的大冉勇士們助威!”
趙輯見狀,立刻沖著城頭上的號鼓手命令道。
“冬冬冬!”
隨著一陣陣響亮的戰鼓聲響起,城頭上助戰的百姓們,也都是跟著發出了一輪輪的助威聲。
“大冉威武!”
“殺光胡狗!”
洛陽。
在皇宮的后廷園林中,此處的亭臺樓閣,花鳥奇石繁多。
絕對是天下少有的美妙之地。
外圍的羽林衛士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護衛著此地的安全。
劉預悠閑的躺在躺椅上,左手端著一杯葡萄美酒,右手摟著一位西域的碧眼美女。
他一邊慢慢品著美女和美酒,一邊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一群孩童嬉戲打鬧。
另外一群宮娥宦官們,則是神情緊張的在孩童周圍伸手護衛著。
“陛下,從黑水都護府傳回來的消息,殷顯、段匹磾和段文鴦三人,已經是帥各部拓地三千里之多,收服野人十余萬,獲得黃金寶石等十多萬兩!”
旁邊的一名內廷女官捧著一堆奏章在旁邊念道。
“三千多里地?”
“太少了,這么點地盤,連一個東平州都是不如。而且黃金得到的也太少了,這些殷人遺民千百年的積累,才得到十多萬兩黃金,要么是殷人部落們太窮,要么就是殷顯他們沒有找到真正盛產黃金的地方。”
劉預對于黑水都護府的回報非常的不滿意。
這些漢軍將士們在新大陸的擴張速度,還實在是太慢了。
整整數年時間,才擴張了不到一個遼東半島的面積。
這其中雖然有當地殷商遺民部落分散,不得不挨個啃骨頭有關系。
更多的是因為漢軍將士們心中還是太仁慈。
許多人已經是真的把殷商部落,當成了自己的血脈同胞。
特別是段匹磾兄弟,更是為了強調突出自己的漢人身份,與許多的殷商部落大規模結盟。
這就導致與他們敵對的部落也是相互聯合對抗起來。
“給殷顯下一道命令,這個速度太慢了,而且教化殷人部落的事情做的進度如何?”劉預又問道。
“啟稟陛下,這奏表中說,殷顯他們已經是收服了大小三十六個部落氏族,全都給他們使用了漢姓,然后明確了宗法律令,已經是有不少的年輕人在軍中服役,教化殷人做的還是很順利的。”
廢話啊。
能不順利嘛。
在這些殷人打手部落的威嚇下,凡是反抗的人部落,統統都是男人扒了頭皮,女的被搶回去白天當牛晚上當馬。
任你再強大的部落,只要是被這些人盯上,那就是要么毀滅,要么順從。
“再下令給殷顯他們,再派船沿著海岸繼續南下,遇到合適的地方,就現在海邊扎營筑城,然后再以路上配合,讓當地的殷人部落快速向南擴張,不要太糾結于向內陸。”劉預說道。
殷顯他們作為大本營的白牛城,從那些太學生傳回來的地圖上看,應該是在后世美加交界的偏北海岸一帶。
這里不論是氣候、土地和礦產,相對于更南方的地域來說,都是有著非常大的差距。
要想快速的擴張,必須要抓緊向南擴張。
只有后世老美的西海岸一帶,才能算是真正的沃土。
那里的黃金、土地等財富,足以讓殷顯他們快速的擴張。
而劉預想要尋找的一批新的農作物初代版本,也大多在此地往南才有種植。
“陛下,殷顯他們還上奏說,當地的殷人部落許多遭遇惡疾瘟疫,許多人青壯更是死傷慘重,導致他們手中兵力不足,還請陛下再派一些丁壯補充。”
“什么?惡疾瘟疫?”
“是的,這奏疏上說,這些殷人部落最近連連爆發惡疾瘟疫,中者立死,幾乎是罕有湯藥能醫救。”女官說道。
“那我們的士兵呢?”
“我們的將士,好像沒有什么影響。可能是當地殷人的惡疾吧。”
劉預聽到這里,已經是大致猜到了。
不論怎么猜,都已經能猜到了。
這些當地土著部落遭遇的可怕瘟疫,多半就是由殷顯他們帶來的致病細菌病毒。
因為新大陸的封閉性,當地的部落人民對于許多世界島常見的疾病幾乎是抵抗力為零。
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兵,對于中原的漢人來說,不過是抗一天睡一覺就好的事情。
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卻幾乎是要了性命。
“不少的殷人軍士,都是最為忠心可靠的,但是也在瘟疫中死傷不少,殷顯他們所以才想讓陛下再多派一些軍士補充。”
“軍士?不可能有什么軍士補充的,現在大漢自己的丁壯都是不夠,不能再往外派了。”劉預搖搖頭。
但是,殷顯他們不過是一萬多人的規模,要想繼續擴張的,光指望抓當地殷人部落女人生養繁衍肯定是不行的,沒有個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有什么暴增的。
“不過,雖然沒有軍士,但是朕可以給他們派一些人才。”
劉預忽然笑著說道。
“陛下說的人才,是要派太學生嗎?”
“不,有那些太學生在東勝洲采集繪制,就已經是夠了,朕想要給他們的是另外的一些人才。”
東勝洲,白牛城。
經過幾個月的擴建,白牛城的海岸設施終于是有了足夠的泊位。
不僅可以用來停靠,而且還可以暢通無阻的裝卸貨物了。
“殷兄,這次可是帶來了什么?”
隨著一艘大船靠近泊位,段文鴦親率精兵迎接了上來。
黑水都護殷顯率領的船隊進行往來。
為了保證航行的安全,這支船隊可以說是謹慎異常。
這就導致往往是來回一次就要半年的時間。
每一次回來,帶來的補充都是極為珍貴的。
殷顯見到段文鴦,露出了笑容。
“哈哈,段將軍,這一次我可是帶來了好的補充啊!”
“哦,是什么?”段文鴦問道。
“你們不是總抱怨人手不夠嗎,我這次帶回來了三千男丁,全都是一二十歲的精壯!”
“什么,真的嗎?”
段文鴦立刻就是高興了起來。
在這一片新大陸上,早已經沒有了什么漢人鮮卑人胡人的說法。
相對于人數眾多的殷人部落來說,他們這些人的漢人身份那是相當牢固的。
要想控制殷人各部落,維持大家人上人的身份,就必須保證手中的武力充沛。
而武力充沛的基石之一,就是人丁要足夠。
“三千軍士,陛下可真是大手筆!”段文鴦笑道。
“軍士?不不不,不是什么軍士,我是說三千丁壯。”殷顯立刻大搖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