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平定中原以來,劉預最缺的就是人口。
因為沒有足夠的人口,他的許多的宏圖偉業都是只能一點點的慢慢實施。
就連最基本的休養生息,都因為人口基數的缺少而進展不快。
正當劉預有這一方面的煩惱的時候,遠在東扶南的吳哥蠻一帶的桓溫等人也是有著同樣的煩惱。
吳哥蠻城。
作為一座剛剛修建起來的城池,卻已經是顯得有幾分滄桑了。
在來到扶南之前,桓溫等人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一場雨能下的好幾個月。
嘩嘩嘩的傾盆大雨,已經把城墻的外層沖刷掉了一層土坯。
“梁公,要是再這么下去,恐怕這吳哥蠻城就要垮掉了。”
一群氐羌部將們望著天上的大雨,不禁陷入了愁苦中。
“那也是沒有辦法,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厲害,若是城墻垮了,那就只能再重新修了。”
桓溫對于城墻的事情,似乎并不是怎么關心。
他現在最為擔心的事情,就是這樣一場大雨之后,肯定又會有許多的吳哥蠻土著人淪為赤貧了。
吳哥蠻這個地方,靠近扶南圣河的入海口,而且又是雷暴大雨頻繁,經常就是發生慘烈的水災。
而一旦爆發水災后,往往又是意味著大規模的瘟疫。
“城墻若是垮了,那還可以再修,若是今年又是發生瘟疫,那我們的部眾死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桓溫望著外面的大雨繼續說道。
一眾氐羌流民部將們聞言,都是露出了痛苦悲傷的表情。
自從桓溫他們來到東扶南的吳哥蠻一帶后,接連兩年都是遇到大洪災。
每一次洪災過后,都是爆發了可怕的瘟疫。
但是,這么可怕的瘟疫,卻是讓桓溫的部眾們死傷慘重,而當地的吳哥蠻土著人卻都是少了許多死傷。
接連兩年的情況下,本來就不占優勢的桓溫氐羌流民部眾們又是被打壓了一番。
此消彼長之下,桓溫等人仿佛已經是看到他們被天災瘟疫慢慢消磨掉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危機的桓溫,這才召集眾人前來商議。
商議的事情自然不是什么吳哥蠻城墻跨不跨的問題,而是如何應對這個大麻煩的問題。
“梁公,此話何意啊?”大將楊難敵率先問道。
“你們可知道,天子封為梁公,可是何意?”桓溫緩緩的說道。
楊難敵等人聞言都是相互看了看,不知道桓溫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自從他們跨越南中,來到了東扶南一帶后,就繼續尊奉大漢天子的命令,而且相當于徹底疏通了大漢的西南夷商道。
此等大功勞之下,封給桓溫一個梁郡公的爵位,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我的這個梁公,可不是簡單的爵位,而是陛下有緊要的事情有期許呢!”桓溫說道。
“梁公,什么期許?”
桓溫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
“這兩年來,你們也已經是看到了,這扶南莽貢托王國的軍力如何,就不用我說了吧1”
楊難敵等人聽到這話,頓時都是露出了笑容。
這幾年與各色的扶南勢力交手,已經讓他們出充分了解了扶南人的戰斗能力了。
“那可以說是稀松的很啊,恐怕連咱們的一半都不到。”
楊難敵大聲的嚷嚷道。
其余眾人聞言,也都是跟著哈哈大笑。
自從來到東扶南之后,桓溫等人在與莽貢托王朝很快講和后,就獲得了在當地統治的權力,并且得到了莽貢托王的親自點頭允諾。
作為回報,桓溫他們這些氐羌流民軍作為莽貢托王朝的生力軍,向扶南南方的一票小國土邦發起了進攻。
桓溫他們早已經對扶南人的實力銘記于心。
“可是,咱們雖然軍力勇武遠超扶南土人,但卻有一個大大的不利,將來恐要遭到反噬。”桓溫說道。
“梁公,什么不利?”
“沒有其他的人,就是在吳哥蠻這里,咱們的人太少了,遠遠不能與扶南人的數量想比!”
桓溫的話,立刻就是引得眾人贊同。
這里的扶南吳哥蠻人,都是一個個低頭彎腰的低賤模樣,若是對他們笑一笑,除了會嚇壞他們之外,可謂沒有太大用處。
就是這么一群賤兮兮的黝黑土人,卻是一個比一個能生養,整個吳哥蠻一帶的人口稠密,幾乎可以媲美中原某些大郡縣了。
“梁公的意思,難道是讓我們也抓緊生養?可是如今女子卻的很,就算是現在去搶土人們的女人,也是來不及啊。”
“不不不,吳哥蠻土人數量遠超我們,若是普通的生養,這輩子恐怕都是趕不上了。”
桓溫抹了一把汗水,然后繼續說道。
“若是咱們長大太慢,那何不試試另外的方法?”
楊難敵等人都是面面相覷,搞不懂還有哪一門的方法。
“要是把扶南人的數量降下來,那豈不是就要皆大歡喜了!到了那個時候,咱們的人手去開荒種地,完全可以再造一個漢家之地!”
原來,桓溫計劃是想辦法殺掉阿三中勢力龐大的宗族好強。
然后殺他們人,搶他們的狗命,變成我們的自古以來。
等到楊難敵等人聽完了桓溫的計劃,全都是既興奮又躁動起來了。
因為根據計劃,他們幾乎要把吳哥蠻當地一半的土人豪強給殺掉,然后又四處亂竄,圈占那些無主之地 三天之后,原本的大雨也是剛不容易停歇了。
桓溫也早已經在其中的故弄玄虛中迷失無法自拔了。
已經可以確定有無神明違反了。
“梁公,可以開始了!”
楊難敵等部將們都已經穿戴甲胄整齊,隨時準備出去殺人了。
“嗯,不錯,本侯大軍最近連續得到祥瑞,可絕對不能良妃了事,就是肆意張揚的承認古說!”
主持人盯著眼前眾人看了一群,然后說道。
桓溫如今想要那些當地吳哥蠻人豪門的恩怨,稀松平常的落版上將會要一些鼓惑之詞,絕對能繳獲大批的內斗獎賞呢.
桓溫率領的氐羌流民軍隊突然發難,對于吳哥蠻一帶的土著豪強們發動了接連不斷的突襲。
在早有準備的桓溫軍隊攻擊下,一個個的村寨都是被攻破了。
熊熊燃燒的火光籠罩了這些扶南人的城鎮房屋,所有沒有來得及逃跑的扶南人都是被一一殺死。
凡是所到之處,除了留下一些女人和孩童之外,幾乎都是殘忍的殺光了當地的扶南人。
在吳哥蠻城方圓數百里的范圍內,除了死傷的扶南吳哥蠻人之外,還有更多的扶南人都是紛紛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桓溫率領殺氣騰騰的軍隊來了一座城池外面。
這座城池原本屬于當地的一個扶南吳哥蠻首領所有,不僅有堅固的城墻,還有許多的箭樓哨塔,堪稱是防御完備。
但是,當桓溫手下的大將楊難敵率軍抵達城外的時候,城中的扶南人早已經是跑得一干二凈了。
“此城竟然如此完好嗎?”
桓溫望著毫無損傷的城池,不禁向旁邊的楊難敵問道。
“回稟梁公,這城中的賊人跑得太快了,可能是見到末將的前鋒旗幟,就已經是棄城逃跑了,根本沒有來得及毀壞城墻。”楊難敵說道。
最近半個月以來,楊難敵等氐羌部曲們都是充分釋放了自己的兇殘本性。
他們不僅殺掉遇到的所有扶南人僧侶、貴族和武士,就連遇到的普通民眾也是一概殺掠。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至少有數萬之眾被殺戮一空。
現在的吳哥蠻城周圍,桓溫完全已經可以放任部將們去肆意圈地了。
而在此之前,當地的扶南貴族、僧侶等人占據了最為肥美的土地,桓溫等人只能是去壓榨那些苦哈哈的平民賤民。
“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桓溫又是掃視了一眼面前的城池,然后又是囑咐到。
“多派些騎兵斥候,重點盯著西北面,這些賊人肯定是去找莽貢托王告難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有莽貢托大軍前來興師問罪了。”
聽到桓溫的話后,楊難敵心中是極為不在意的。
那些松松垮垮的莽貢托王朝兵馬,根本就是連自己的一個沖鋒都是抵擋不住。
就算是來了,也不過是送人頭。
“末將遵命,這就去安排!”楊難敵口中卻是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在安排好了一眾軍務后,桓溫就是率軍入駐了這座城池中。
現在的大軍是四面出擊,都是極盡所能的殺當地的土著豪強,然后驅趕其它的當地土著扶南人。
桓溫率領的親衛兵馬,正好起到了機動彈壓的作用。
凡是哪一個地方遇到的抵抗激烈,桓溫就親率這三千鐵甲軍上陣。
今日到了楊難敵這里,竟然沒有什么抵抗,正好給桓溫的親衛兵馬一個休息的機會。
到了入夜時分,這座小城中依舊是燈火通明,各種的呼喝調笑聲在城中各處不時的響起來。
那都是一些捉到當地扶南女人的士兵們在玩樂,桓溫已經放任各軍可以隨意的殺戮、抄掠和玩樂,除了不能飲酒之外,幾乎是徹底放松了軍紀。
畢竟,除了高強度的連番作戰外,殘酷的屠殺也已經讓軍隊很難保持嚴格的軍紀了。
桓溫對于這些事情都是沒有什么興致,在把楊難敵送來的幾個扶南女子送給親衛們享用后,他就獨自一人留在了屋內。
在這件充滿檀香味道的華麗房間內,桓溫展開一副珍藏的巨大地圖,手舉著蠟燭細細的審視了起來。
在這副地圖上,不僅繪制了中原萬里山河的大致輪廓,還包括了大半個西域和整個扶南大陸。
“哼,驅虎吞狼,實在是太瞧不起我桓溫了。”
桓溫望著地圖,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他何嘗不知道,劉預把他們這些流民蠻夷軍事勢力一個勁兒的往外‘送’,玩的就是驅虎吞狼。
不僅減少了中原王朝的邊境威脅,還讓桓溫他們為大漢王朝開拓了新勢力范圍。
但是,桓溫卻是明白,在這個‘驅虎吞狼’的計劃中,可絕對不是僅僅只有一只‘虎’。
他通過益州南中的商人口中得知,如今益州、寧州兩地的刺史和都督們都正在忙著‘趕蠻拓業’。
所謂的‘趕蠻拓業’,就是劉預調撥益州荊州的人力物力,支持南中寧州一帶的漢人勢力攻擊驅趕當地的百濮蠻夷,搶奪他們占據的肥沃土地,擴充朝廷的影響力。
在這一情況的影響下,用不了多久就會從南中一帶涌出大批的百濮蠻夷。
他們最大概率的遷徙方向,就是桓溫自己所出的位置。
畢竟,西南夷商道的大路已經是被自己打通了,不沿著道路前行,而要是鉆山林的話,絕對是十不存一的兇險。
所以,桓溫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早早在吳哥蠻一帶擴充本部人丁軍隊的實力,等到從南中驃國一帶遷徙來百濮各部蠻夷后,立刻就是下手把他們都給吞并同化。
“只要能有十萬兵,我就能在此地真真正正的裂土為王了!”
桓溫看著地圖上扶南大陸巨大的面積,不禁涌起了一股豪氣。
“這里別是一番天地,說不定到時候不僅僅是一個王的問題!”
正當桓溫一邊屠殺著吳哥蠻的扶南人,一邊做著扶南帝王的美夢的時候,如今真正的扶南之王,嗯,或者說名義上的扶南之王,扶蠻莽貢托一世。
早已經是連噩夢都沒得做了,天天被國事愁的頭疼欲裂,哪還有什么做夢的機會。
沒辦法啊,整個莽貢托王朝外敵頻頻犯境,除了南面的各個塞人土邦藩國宿敵,西北的慕容鮮卑人也是暴露出了貪得無厭的野心,不僅與薩珊波斯相互勾結盟誓,還屢屢在邊境上試探,大有再開啟戰爭的端倪。
而在莽貢托王朝的東方,原本通過屈辱的求和,已經是稍稍安定了下來。
當時,如今卻是又重新燃起了戰火。
而且,這個戰火燃起的方式非常的不一般。
“那些東方人,難道是瘋了嗎,為什么要屠殺當地人和商人?”
扶蠻莽貢托一世聽到‘東方人’竟然屠殺貴族和平民,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這些人可都是明晃晃的錢幣啊!
若是殺掉了,那就根本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