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五年。
初春,鄴城。
新年剛過的大漢都城內,依舊是充滿了一片愉快的氛圍。
這兩年的大漢王師,在四方是捷報連連。
與之前那些單純的宣示國威不同,如今的大漢將士們,還秉承著走到哪,就必須帶回來一大堆‘土特產’的原則。
不管是牲畜、女子、奇珍異寶,都會源源不斷的運了回來。
其中都城鄴城所在的冀州,擁有數量最多的軍府兵,自然也就有這最多的戰利品繳獲。
劉預可是清楚的明白,一個王朝再怎么‘偉光正’,若是沒有豐厚的利益賜予,也絕對不會支撐起來長久的征伐。
特別是現在的中原,不管是生產力,還是人口數量,都是秦漢幾百年來最低迷的時候。
若是不能逆勢而為,激發出強悍的戰斗力和征服欲望,只怕難以壓制周圍各部的蠻夷勢力。
鄴城的皇宮內。
劉預正在召見從西域車師前來朝貢的慕容廆的庶長子慕容翰。
陛下,這是臣等從車師國余孽中繳獲的波斯環鎖鎧,可以抵御刀劍,不傷分毫毛發!
一身武將衣冠的慕容翰恭恭敬敬的托著一副環鎖鎧。
所謂的‘環鎖鎧’,其實就是鎖子甲。
這種甲胄,并不是中原的原產品,而是從中亞一帶的開始發展到。
環鎖鎧?
劉預命人取過鎖子甲,細細的下手摩挲著。wωω.íqúêxχ.℃οm
慕容翰呈上來的這一副鎖子甲,全都是用細小的鐵環連接起來的。
鐵環之間非常的緊密,卻又非常的輕便。
這不就是鎖子甲嗎?
陛下天縱英明,此名正合甲胄之意!
慕容翰立刻一個馬屁拍上。
可憐他一個糙直的鮮卑人,如今已經學的油嘴滑舌了。
呵呵,這鎖子甲倒是一個好東西。劉預輕輕笑著點點頭。
是啊,此甲當年曹魏時候才傳來的,到現在也是非常的罕見之物。
一旁的公孫盛插話說道。
這鎖子甲要是配合上輕便的內襯,最是適合南方的地域使用。劉預說道。
慕容翰,你帶來了多少副鎖子甲?劉預繼續問道。
慕容翰見劉預對自己帶來的‘環鎖鎧’非常的滿意,心中大為高興。
聽到劉預詢問,立刻恭敬的回答。
回稟陛下,臣從金山車師帶來了環鎖鎧三百幅!
才三百幅?
劉預眉頭微微一皺。
三百幅,實在是太少了。
別說是裝備一軍了,就算是一個曲也不夠啊。
陛下,臣回去之后,可以再多搜集一些,絕對不會讓陛下失望的。慕容翰連忙說道。
他現在可是急需要討得皇帝的歡心的。
自從慕容鮮卑在擊敗了車師王,又降服了一大群車師國權貴后,他的父親慕容廆就把大部分的良田和丁口分給了嫡長子慕容皝。
重新失寵的慕容翰,急需要外部的力量幫助自己。
經過夏州刺史冉隆的幫助,慕容廆派遣慕容翰上京朝貢。
這就是慕容翰奮力一搏的機會。
區區一個車師國,人口不過十萬,能有多少的甲胄?
劉預搖搖頭。
其實,對于車師國的人數,劉預還是往多了說的。
小小的車師國,就算是搜刮干凈了,也沒有多少合適的甲胄。
陛下,臣愿意傾盡全力,替陛下完成此事。慕容翰緊接著說道。
沒辦法。
慕容翰帶來的一大堆進貢,都幾乎沒有獲得什么青睞。
只有這鎖子甲,是真的得到了劉預喜愛。
若是沒有這個由頭,他又如何能獲得皇帝的支特呢。
這樣吧,朕也不要什么鎖子甲了。
劉預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朕聽說,這些鎖子甲的工匠,都是必須有經年的磨練才能打造。
你便去替朕尋找一些工匠,只要送來鄴城,給朕打造出來了鎖子甲,那朕就任你為南車師都督,別立一部。
聽到劉預的話后,慕容翰頓時就是一喜。
‘南車師’,也就是如今的車師前國,屬于西域長史府控制的地域。
而慕容鮮卑占據的地方,屬于車師后國。
慕容翰手中有一些部眾,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如果能有皇帝的敕封,那去當一個南車師之主也是足夠的。
不過,劉預的這個要求,卻是有些難度的。
陛下,車師國小民寡,又都是經習商業,少有掌握此法的工匠,只怕不太容易尋得。
聽說,只有在烏孫國才有一些工匠,善于制作此等環鎖鎧。
對于這個情況,劉預倒是第一次聽說。
烏孫國?那就去問他們要一些工匠好了。劉預說道。
只怕有些困難啊,臣聽說,制作此甲胄的工匠,都屬于烏孫國的國寶,全都會嚴密監控起來,要想帶出人來,只怕不太容易。慕容翰說道。
那朕就管不了嘍,用什么辦法,就是你的問題了。劉預說道。
鎖子甲作為最為經典甲胄的一種,在如今的中原還是稀罕玩意。
一直到唐代,這種甲胄都是屬于上等甲胄。
其中的拉絲、鎖環和滲碳硬化等工藝,都是一些不傳之秘。
若是能從西域各國直接拐來一批工匠,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但要是沒有辦法拐來西域工匠,劉預相信,中原的漢人工匠們也遲早能復制出來。
畢竟,這鎖子甲的大致一眼就能望出來的。
如今涼州張寔已經病隱,其子張駿很快就要接受朕的冊封了,到了那個時候,西域長史府的一概歸屬,只怕就沒有什么南車師了。
劉預一臉壞笑的看著慕容翰。
經過從軍從民的特續滲透,整個涼州上下都已經對于偏居江東的晉室沒有了歸屬了。
十多萬雄兵陳列秦州,涼州上下自然是惶惶不安。
這種情況下,晉涼州刺史張寔又死要面子,不肯背棄自己‘大晉忠臣’的人設。
他便想了一個辦法,自己退隱幕后,讓自己十二歲的兒子繼任涼州牧的職位。
這樣一來,十二歲的兒子張駿接受漢國的敕封歸降,那就和他無關了。
他依舊能保留自己大晉忠臣的體面。
萬一哪天世事突變,還有一絲絲回旋的余地。
后世‘大清兼大明雙料忠臣’尚可喜,也就是這個路子。
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快為陛下搜羅到烏孫國的工匠!
慕容翰一狠心,便斬釘截鐵的說道。
烏孫國,可是西域大國,立國五百余年,你可要想清楚啊。劉預笑瞇瞇的說道。
慕容翰在慕容鮮卑中擁有不小的影響力,這也正是慕容廆忌憚的地方。
只要慕容翰與烏孫國起了摩擦,那樣的話慕容鮮卑就不可能安安穩穩茍在車師國發育的。
劉預把慕容鮮卑趕到西域,可不是讓他們休養生息啊。
為的就是用鮮卑人把西域的水攪渾,方便將來漢軍重回西域。
陛下放心,臣手下還有數千精銳,雖然不能當大戰,可從烏孫國搶一些工匠,應該還是可以的。
慕容翰對于這一點,倒是還比較有信心。
烏孫國控弦二十萬,可重要的城鎮沒有多少。
其中安置工匠的地方,也就在那幾個靠近產鐵的綠洲上。
慕容翰滿懷著野心退下了。
望著慕容翰離開的身影,劉預不禁有一些遲疑。
他不知道,憑借慕容氏父子的本事,會不會在西域真的搞出一個尾大不掉來呢?
旁邊的公孫盛,似乎是看出了劉預的心思。
陛下,臣覺得,慕容氏父子皆是虎狼之輩,讓他們在西域如此肆意,只怕有養虎為患的風險啊。
劉預輕輕一笑,望向公孫盛。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辦?
公孫盛眼神一冷,冉隆父子手中還有精兵數萬,另外收服的草原各部十余萬口,何不讓他們直入金山隘口,去與慕容鮮卑爭一爭呢?
冉隆的兵馬,除了要控制夏州,還是震懾草原西部的力量,要是他們入了金山隘口,進入了西域地界,空出來的草原立刻就會有新的勢力補充。
劉預繼續說道。
到了那個時候,還要再重新花費力氣了。
再者說,你覺得慕容父子是虎狼,那又何妨,只要這虎狼的胃口是向著他處,又管我們何事?
陛下的意思是?公孫盛覺得不太放心。
西域的一幫軟骨頭,當年得大月氏、匈奴都能橫著走,慕容鮮卑要是去了,只會樂不思蜀,就算是有野心,也再不會是關于中原的了。
如今六夷各部人才濟濟,殺是殺不完的,只要把這些禍水引出去了。
劉預說罷,公孫盛也就不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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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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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于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圣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沖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沖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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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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