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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匈奴王縱欲亡身【上】

  “陛下,皇后不是被您責罰,在宮中思過呢嘛!”

  劉粲臉色一絲浮動,隨即又是問道。

  “那太后呢,太后為何沒有來。”

  聽到匈奴皇帝劉粲這么問,石狗兒臉色頓時有些尷尬。

  “不知道,陛下說的是哪個太后?”

  “混賬!什么哪個太后!”劉粲雙眼迷瞪著。

  “陛下,本朝可是有四個太后呢。”石狗兒說道。

  “四個?”劉粲已經是喝醉了。

  “對啊,先帝有四個皇后,陛下自然就是有四個太后了。”石狗兒賠笑道。

  “四個太后,朕都要,朕統統都要!”劉粲色咪咪的說道。

  “快去,都給朕弄過來!”

  “可是,陛下,四個恐怕是湊不齊了。”

  石狗兒說的少一個太后,正是靳準的大女兒皇太后靳月華。

  “月華去哪里了?”劉粲不悅道。

  “皇后禁足宮中,皇太后今日去陪伴了,而且還早早跟奴婢說,陛下國事繁忙,最近還是不要去探望了。”石狗兒說道。

  劉粲一聽,立刻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最近幾日,皇后靳月容一直在劉粲耳邊,說什么皇太叔劉乂暗中勾結氐人,意圖不軌的事情。

  自從殺了濟南王的宗室之后,匈奴重臣陳元達等人都是在匈奴皇帝劉粲面前泣血進諫,說靳準存心亂政,殘害宗室,為了穩固國本,一定要其撫恤宗室重臣,萬萬不可再輕易屠戮宗室了。

  否則,國將不國啊!

  面對一群磕頭流血的匈奴老臣,劉粲昏沉的頭腦有了幾分清明。

  所以,在皇后靳月容吹枕邊風敗壞皇太叔劉乂的時候,劉粲立刻大怒。

  不僅訓斥了皇后靳月容,還下令禁足,以警示后宮諸妃嬪不得干政。

  面對劉粲的怒火,皇太后靳月華與妹妹皇后靳月容很快姐妹同心,聯結成了同盟。

  匈奴皇帝劉粲已經是好幾天沒有見到靳氏姐妹了。

  “沒有她們倆,朕的心情還更舒坦!”劉粲不屑的說道。

  石狗兒得令,很快就把三位太后給請了過來。

  一時之間,整個長樂宮中立刻就是宴飲游樂大起。

  劉粲此時已經是喝得六七分醉了。

  在大殿的燭光中映襯出耀眼的光芒。

  晃得那些奮力鼓吹的樂工們都幾乎睜不開眼睛。

  幾個上了年紀的樂工,對于這種奢華的酒池肉林場面似乎是司空見慣,全都是低垂著頭,絲毫不敢去看那些荒唐的場面。

  不過,有兩個少年樂工卻是第一次進宮獻樂。

  哪里見過如此令人迷醉的畫面,全都是目瞪口呆,以至于連手中的樂器都是忘了鼓吹。

  曲有誤,周郎顧。

  劉粲雖然不是周瑜,但是自詡風流和下流,皆是在周郎之上的。

  這明顯的樂曲變化,劉粲如何能不知道。

  “豎子,竟然敢偷看!”

  劉粲直指那兩名已經嚇得惶惶的少年樂工。

  “給朕拿下!”

  劉粲大怒道。

  幾名健碩的宦官立刻撲上前去,把那兩個少年樂工給當場擒獲。

  可憐兩個少年郎,已經是嚇得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見到兩個鵪鶉一般的少年樂工,劉粲心中兇性大起。

  “把他們兩個帶過來!”劉粲大聲的吩咐道。

  幾個宦官把兩人給押了過來。

  匈奴皇帝劉粲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右手摸起旁邊的佩劍。

  忽然。

  “唰!”

  一道白光閃過,匈奴皇帝劉粲手中的寶劍猛然揮砍。

  “啊!!”

  “啊!!”

  接連兩聲慘叫響起,兩名少年樂工都是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翻滾起來。

  兩蓬噴薄而出的血,霎時間噴滿了劉粲一身。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劉粲被眼前的場景抖的大笑連連。

  在場的妃嬪都是嚇得花容失色,全都驚聲尖叫起來。

  紅通通的鮮血,立刻染紅了大片的地面。

  “啊!”

  “哈哈哈,實在有趣!”

  劉粲大笑不止。

  所有在場的人中,只有近侍石狗兒在一旁賠笑著。

  特別是地上那兩個人,更是讓石狗兒看得心中暢快。

  “陛下天威,常人難測!”石狗兒衷心的拍手叫好。

  “大康國的法師說,他能腐肉再生,斷肢重續!”

  “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此奇效!”

  劉粲大笑著說道。

  “石狗兒,去把大康法師召來了,讓他作法,朕倒要看看到底能不能再長出來!”

  實話說,那西域大康國的法師之言到底能不能應驗,他石狗兒可是比劉粲還要更加在意的。

  常言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幾天之后,整個長安城中都是傳遍了匈奴皇帝劉粲最近的一系列荒唐之舉。

  與之相比,當初匈奴皇帝劉聰寡人有疾的毛病,已經跟本算不得什么缺點了。

  在自己親兒子的映襯下,許多的匈奴漢國臣民甚至有些懷念死掉的劉聰了。

  因為劉粲可不僅僅如此。

  更因為關東的青州漢國驅逐各路外道和方士,許多的人都是涌入了長安。

  匈奴皇帝劉粲已經迷信各路方士法術,追求各種的邪門歪道,為了追求自己的求仙之道,甚至不惜大肆殘害活人性命。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都慘死在宮中了。

  為了湊齊各種的修煉增補之物,許多的西域妖人和邪道人都是手捧劉粲的圣旨,在長安城中大肆掠奪。

  以至于殘害百姓性命,都是毫不在意。

  面對此情此景,身為匈奴漢國繼承人的皇太叔劉乂早已經是隱忍不住了。

  他不顧詹事府官吏的勸諫,義憤填膺的入宮直面皇帝勸諫去了。

  一見到劉粲后,皇太叔劉乂立刻就是叩首進諫。

  “陛下,如今外有強敵,內有諸族未附,陛下應該修仁德以安天下,如何能日日沉迷與酒色之中。”

  劉粲聞言,不禁大為不滿。

  “大膽!朕是天子,還是你是天子,如何能輪到你來教訓朕!”

  皇太叔劉乂卻是絲毫不退,少年英俊的臉上滿是正義感。

  “陛下,臣乃國之儲君,襄輔天子,乃是本分,陛下德行有虧,臣身為儲君,若是不勸諫,那就是失職啊!”

  面對義正辭嚴的皇太叔劉乂,劉粲更是大怒。

  他最煩這種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人來規勸自己。

  “狗屁的儲君,朕不過是看在你娘親的面子上,立你為儲君罷了,你如何敢以此來教訓朕!”匈奴皇帝劉粲不屑的說道。

  皇太叔劉乂聞言心中頓時羞惱連連。

  整個匈奴漢國之中,都已經是把太皇太后單氏和皇帝劉粲的風流事給傳的滿城風雨了。

  只不過,大家都是礙于臉面,從來不會有人在劉乂的面前提起。

  但是劉乂聽到那些風言風語,早就是羞惱欲死。

  “陛下應為臣民表率,豈能行此大逆人倫之事,簡直就是人神所共憤!”劉乂也已經是大怒。

  匈奴皇帝劉粲已經是被他給氣笑了。

  “哈哈哈,好好好!”

  “朕看著,你是不想當這個儲君了!”

  劉乂也是大怒,硬著脖子喊道。

  “臣德行不足,不能規勸君王,請辭儲君之位!”

  皇帝劉粲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來人,給朕發布詔令,這就廢了你這個皇太叔!”

  劉粲說罷,就命人進來,把皇太叔劉乂給驅逐出了宮殿。

  過來沒有一個時辰,劉粲下令秘書省的詔令還沒有寫好呢,匈奴漢國的重臣陳元達等人就是請求入宮面圣。

  劉粲知道這些人所來為何,統統下令不見。

  哪怕他知道陳元達等人都是肅立宮門外,遲遲不肯離去,也最終是沒有讓他們入宮。

  心情煩躁的劉粲轉頭回來后宮。

  哪里也沒有去,徑直就去了皇后靳月容的宮殿。

  一見到皇后靳月容后,劉粲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皇后,朕實在是誤會你了啊!”

  皇后靳月容被禁足,就是因為皇太叔劉乂的事情。

  如今皇太叔劉乂自行作死,徹底得罪了劉粲,那皇后靳月容自然就是成了好人。

  “陛下,何出此言?”皇后靳月容不解道。

  “唉,都是劉乂那個豎子!”

  匈奴皇帝劉粲隨即把剛剛劉乂冒犯自己的事情給說了一遍,等到說完之后,皇后靳月容的臉上滿是喜色。

  “陛下,妾早就說過,妾父乃是皇漢忠臣,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好,陛下怎能冤枉好人呢?”

  皇后靳月容說道這里,立刻就是露出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樣,甚至是掉下來兩滴委屈的眼淚。

  “卿卿放心!朕現在知道了,你們父子皆是大大的忠臣,是那劉乂不識好歹,竟然敢冒犯朕!”

  劉粲摟著皇后靳月容安慰道。

  “朕已經命人草擬了詔書,明天朝會,就會當場昭告眾人,廢劉乂,立咱們的兒子元公為皇太子!”

  一聽到這話后,皇后靳月容立刻就是收住了眼淚,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妾身母子,以后可就要靠陛下庇護了。”

  匈奴皇帝劉粲心情大好。

  這個時候,宮女忽然來報,說是皇太后靳月華來了。

  “阿姊來了?”皇后靳月容坐起身來整理儀容。

  “讓她進來吧!”

  皇太后靳月華進來之后,卻是一臉焦慮,。

  “這是為何?”匈奴皇帝劉粲大為不滿。

  皇太后靳月華卻是顧不得劉粲不高興,她焦急的說道。

  “陛下今日可是命人起草了詔令,準備廢掉皇太叔劉乂?”皇太后靳月華問道。

  “對啊,朕就是打算明日宣告詔書呢!”劉粲說道。

  “陛下,恐有大患啊,難道陛下不知道么?”皇太后靳月華一臉的焦急。

  “大患,什么大患?”劉粲也是沒有了歡愉的興趣。

  “妾父剛剛命人來通報,說是長安城內的氐羌聽聞此事后,都是人人不平,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相互串聯,意圖不軌呢!”皇太后靳月華說道。

  “他們敢!不過是一些放羊的氐羌奴婢,如何敢忤逆朕的旨意!”劉粲生氣道。

  “氐羌皆是慣匪之徒,有什么又是不敢的呢?最可怕的是,他們在長安城中有黨徒數萬,在關中郡縣更是數以十萬計,若是這些人作亂,恐怕我們姊妹都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皇太后靳月華說罷,就是可憐兮兮的哭泣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匈奴皇帝劉粲也頓時恍然大悟。

  現在長安城中的氐人豪強士兵也是數以萬計,至少也得有兩萬人左右。

  若是這些人擁護劉乂發動暴亂,恐怕劉粲手中的匈奴兵馬也是要吃大虧。

  “月華,那你說該如何辦?”劉粲立刻問計于皇太后靳月華。

  皇太后靳月華聞言,立刻收住了眼淚。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拖延,應該馬上命人緝拿那些心懷不軌之徒,寧可錯抓,萬萬不可放過!”皇太后靳月華說道。

  “好,好,就如此辦!”

  匈奴皇帝劉粲聞言,立刻就要命人去召大司空靳準和中軍大將呼延晏等人入宮。

  旁邊的皇太后靳月華見狀,立刻是攔住了皇帝劉粲。

  “月華,這又是為何?”匈奴皇帝劉粲不解道。

  “陛下,此事乃是絕密,呼延晏等人素來與劉乂相從甚密,難道陛下還放心此人嗎?”皇太后靳月華一臉的疑惑。

  劉粲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也是覺得自己有些愚蠢了。

  “那卿覺得,該如何?”劉粲問道。

  “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妾的父親大司空,陛下可只召妾父入宮,授予符節號令京城諸軍,一舉鏟除奸黨!”

  匈奴皇帝劉粲聞言,立刻點頭贊同。

  “不錯,如今只有大司空還是能信任的啊!”

  隨后,匈奴皇帝劉粲立命召大司空靳準入宮。

  早已經在宮門外等待的靳準,很快就來到了宮中。

  見到靳準后,劉粲把節制京中諸軍的符節,還有廢掉皇太叔劉乂詔令,以及其他緝拿亂黨的詔令統統授予給了靳準。

  大司空靳準手捧著一堆的符節、詔書,立刻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皇宮。

  一回到宮外后,靳準的弟弟子侄等人立刻就是擁了上來。

  “兄長,陛下如何說!”

  “是啊,叔父,軍士們已經準備好,陛下可曾同意了?”

  面對這些兄弟子侄,大司空靳準立刻高舉手中的符節和詔書。

  “陛下已經把京中諸軍大權,盡數托付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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