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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報應(上)

  某日下午,張志清路過一家旅舍的門口,看著有兩人正在爭執。

  “你把我的錢還給我!!!”一個人大聲說,不過他時不時皺下眉,好像在忍什么一樣。

  另一個人否認:“我根本就沒拿你的錢!”

  “你明明就拿了我的錢!”那個人氣憤的一把扯著另一個人的衣領,臉色漲紅,眼中閃爍著憋屈的淚光,質問。

  “我沒有!”另一個人扯開了那個人的手,一副被誣蔑后很氣憤的樣子,一拳將其打倒在地上,然后抬腿就要走。

  被打倒在地上的人連忙抱住了打他那個人的腿,大叫:“你個黑心的家伙,快把錢還我!”

  “我說沒拿就是沒拿!”被抱住腿的人狠狠踹了地上抱住他腳的那個人的肚子幾腳。

  被踹的人松開了雙臂,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像一個蜷縮著的蝦米一樣跪倒在地上,臉色漲紅,身子情不自禁的在一顫一顫的,同時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哼!”踹人的人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他們這是怎么了?’一旁旁觀了這一幕鬧劇的張志清有些好奇。

  ‘聽起來好像是因為錢財而產生起的糾紛,可到底誰是誰非啊?

  我該幫誰呢?

  他們一個人說自己沒有拿,另外一個人則說對方拿了。

  正常的人都會同情弱者。

  看起來這個被打的人是弱勢的一方。

  所以我應該要幫助他。

  可如果,如果這個被打的人真的是在誣蔑打他的那個人呢?

  所以,我到底該不該幫助被打的這個人?’

  就在張志清思考的時候,被打的那個人捂著自己的肚子,慢悠悠、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一臉的絕望。

  ‘做生意的血本都沒了,我該怎么辦啊?’想到家中的妻兒老小,那人不由悲從中來,飽受滄桑的黝黑臉龐上流下了淚水。

  ‘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他看見了一旁的一塊棱角尖銳凸出的大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嗖”的一下,就埋著頭、動作略微有些踉蹌地朝著那塊石頭撲撞了過去。

  “喂!等等!”

  一旁的張志清連忙用法術將想自殺的那人定住。

  ‘真是的,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為什么人一想不開就突然自殺呢?’

  張志清有些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不過,看這人這么決絕的自殺,估計心中真的有冤屈,先讓我聽聽你的說法吧。’

  他走到了自殺那人的面前,解除了定身術。

  自殺的那人一頭撞進了張志清的懷里。

  “能和貧道說說你的事情么?

  別這么急著尋死!想想你的妻兒老小。”

  張志清抱住懷里的人,勸解。

  “就是因為想著他們,我才不想活了!”

  那人一邊掙扎著,口中一邊對張志清吼著。

  “我把家中積攢了許久的積蓄都拿出來做生意了。

  現在錢丟了,我還有什么面目回去見他們。

  別攔著我,讓我去死吧!”

  “可是你死了,也沒辦法解決問題啊!”張志清抱緊懷中掙扎的人,呵斥他:“你死了?!讓你的妻兒老小怎么生活?

  你讓自己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讓自己的妻子失去丈夫成為寡婦嗎?!

  讓自己的孩子從小失去爹爹,成為孤兒嗎?!”

  張志清的一連串反問,振聾發聵!

  那人也漸漸安靜下來,不再繼續掙扎。

  張志清見他情緒穩定,也就松開了雙臂,且身體稍稍往后退一步。

  那人突然一下子跪伏在地上,情緒崩潰的放聲痛哭起來。

  張志清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等著那人將心中郁積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等到那人的哭聲漸漸弱下去之后。

  張志清半蹲下身子,繼續開導:“剛剛你和那個人爭吵,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把你的故事說出來,給貧道聽聽,說不定貧道能夠幫助你。”

  那人一直以跪伏的狀態趴在地上,也不直起身子,身體似乎因為抽泣的原因而一抖一抖的,他抹了抹自己哭紅的眼眶角上的淚水,隨后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叫劉明海,膠州人士。

  之前那個打我的人,叫柳西川,也是膠州人士,他還是內史法若真家中主管財務的仆人。

  我倆是在去做生意的路上相遇的。

  當初交談之后,覺得趣味相投,便和他拜了把子,是一起客居他鄉的同伴。

  我們一起結伴而行,來此地做買賣。

  可就在今日早上,我從家中帶來的做生意的本錢都不見了。”

  張志清聽了這話,腦補出了接下來劉明海要說的話。

  他脫口而出:“所以,你就以為是柳西川偷偷拿走了你的錢對嗎?”

  “是的!”劉明海的回答證實了張志清的腦補結果。

  張志清頓時有些無語。

  他問:“你為什么會認為是他拿走你的錢財?而不是別人拿走了你的錢財?

  另外,你有沒有報官啊?”

  “當然報官了!”劉明海說。

  隨后,他解釋他認為是柳西川拿走他錢的原因!

  “因為這一路上在外面的時候,我藏起來的錢財沒有露出來給其他人看過!

  只有昨天夜里,我才將藏起來的錢財從箱子里面拿出來,準備明天拿出去當作進貨的本錢。

  那是二十兩黃金!

  只有同住在一間客房中的他昨夜看到我放在哪里,所以也只有他有這個動機、有這個時間、有這個能力!”

  看著心中已經固執地將柳西川認定為竊賊的劉明海,張志清繼續問:“官府的人來看過沒有?”

  “官府的人來看過了,可是他們也沒有發現竊賊偷竊的痕跡,一切都被清理的太干凈了。”一說到這,劉明海又抹了抹眼淚,一副悲傷、委屈的樣子。

  “那柳西川又有官家的背景,那些官差把他帶回縣衙,他亮出了自己的背景,也就只是被那個狗縣令給不輕不重的問了幾句話就放了。

  他們都不敢得罪那柳西川背后的法內史,也就沒有對那柳西川用刑審問。

  反倒是我,被那柳西川反咬一口,結果被那個狗官給打了十大板。”

  劉明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部,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張志清注意到了劉明海的視線,他扶起劉明海,說:“我們回你的房間,貧道先給你看看傷吧,然后繼續來說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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