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古伯忍不住感嘆。
“這個幻境,真是好生逼真,與我曾經見過的真實場景,幾乎沒有什么差別。
“真不知道,誰做出了這么大手筆的幻境,我活了那么多年,此前也從未見過。”
蘇航自是知道,只做不語。
“我多年的心愿,或許真的可以了了吧…”
蘇打粉看了看二人,他猜出他們在他去抓夜鷹的時候,八成說過什么,只是礙于情面,并沒直接來。
好在蘇航二人倒也瞞他的意思,蘇航直接又問古伯道。
“你當年,在離鳳族,是何身份”
蘇航自然是對這一點非常好奇的,若是古伯身份越高的話,想必知道的也會越多。
若是能夠在幻境中,就找出相關胡顏的線索的話,無異于是事半功倍。
用風幻石傳送,也可以直奔主題,不用瞎逛浪費時間。
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在羅代界必然是不夠看的。
“我啊,我是炎廣王的手下。
“當年出事的時候,我恰好被派出執行任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我回來之后,我們炎廣王一脈,已經被盡數除去,我也遭受了剔除鳳血之型,逐出家族。
“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要找出真相,可惜礙于實力,寸步難行,只好遠離哪里,一直渾渾噩噩…”
古伯說著,語氣低沉,眼眶忍不住微微紅了起來。
“炎廣王,明明是離鳳族的中流砥柱,為離鳳族立下赫赫戰功,打下無數江山,為什么,就被處死了呢”
“炎廣王”蘇打粉聞言,不由一怔,“當年的炎廣王么,我聽說過。”
他說著,陷入追憶。
“炎廣王何其厲害,曾經在羅代界,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離鳳皇族最為出色,聲望最高的皇子。
“可惜沒有被立為太子,而是封為炎廣王。
“實不相瞞,我老家便處于炎廣王封底疆域內。
“在他來之前,我們那里資源貧瘠,窮山惡水。
“而當年炎廣王,卻是最為出色的皇子,當初給他的封底在我們那里,我看史書時,還覺得奇怪。
“沒想到,自從炎廣王上任之后,對疆域內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造,竟是改變了一些惡劣的環境,
“資源雖然依舊不豐富,但元能卻濃郁了許多,大部分的人都受到了惠澤,整體實力得以提升,也不弱于其他地方太多。
“后來,炎廣王以妄圖造反篡位罪名,被處死。”
蘇打粉說著,語氣也有幾分感嘆,雖然當初并未親歷炎廣王的時代,
可聽家族和周圍人的耳濡目染,百姓無不懷念炎廣王。
蘇打粉也曾受到影響,將其視為偶像。
炎廣王實力強大,不茍言笑。
對待敵人,他人狠話不多。
對待自己下轄的子民,他雖然話也不多,卻處處做到了實處,讓大多數平民得到好處,在炎廣王治下,可以說,一手將窮山惡水之地,拉成了富饒之鄉。
后來炎廣王死后,封地換了一個后來的小王爺,紈绔不已。
將本來日益見好的炎廣之地,糟蹋的差不多了,惹得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故此,百姓無不懷念炎廣王。
“胡說!我主上對離鳳族一片赤誠忠心,絕不可能造反!這都是污蔑!污蔑!”
聽到前面的話,古伯還笑瞇瞇的,不過聽到最后一句話,他便忍不住激動出聲。
“我知道,我也這么想的。”蘇打粉道。
炎廣王沒有被封為太子,的確有理由造反,而且炎廣王實力強大,也有能力造反。
但以炎廣王的品性來看,卻是不太可能造反。
至少炎廣之地的人們,都不太相信。
古伯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
“主上炎廣王在被抓獲后,曾被囚禁了一段時間,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我想要從中找出些線索和證據,為其平反。”
蘇航不由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實在是不忍打擊他。
就算炎廣王真的是被誣陷的又如何,或許大多數人都清楚這個真相。
但他是敗者,成王敗寇,歷史由勝利者書寫。
他是難以被平反的,除非愿意為其平反的人,實力更加高強。
古伯自己都說了,在現實中,根本就不敢去看,又哪里來的能力去平反。
蘇打粉不由道:“恐怕…”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古伯笑了笑,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我確實做不到讓所有人都相信真相,至少,能讓她相信就夠了。”
“她是誰”蘇航問道。
“她是炎廣王的小女兒,瀾思,炎廣王出事后,近乎滿門被滅,唯有剩下瀾思是其唯一的血脈,被其他部下暗中所救,保存了下來。
“可惜,那瀾思雖然被救下之后,卻是被太子搶去認做其女,不肯承認其是炎廣王血脈!
“她被當年的太子,現在的垣帝,教育成了一臺冷血無情的殺戮機器,并且她極端痛恨炎廣王…”
古伯說著語氣便忍不住又哽咽了起來。
“她是炎廣王的唯一血脈了,不管別人怎樣,她是最沒有資格恨主上的!
“若是能用真相,讓她清醒,迷途知返,也算是我能為主上最后做的貢獻了。
“當年沒能和主上同戰生死,一只是我的遺憾…”
“瀾思”蘇打粉聞言確實瞳孔微微一縮,面色微凝。
“我只知道她是現今離鳳皇朝的公主,沒想到卻是和炎廣王有著這樣關系。
“而且…”蘇打粉不由抿了抿唇。
瀾思和尹紗,似乎關系不錯的樣子,或者某種程度上來說,尹紗攀上了瀾思公主。
他以前打探過,曾經尹紗做過瀾思一段時間的侍從跟班。
當年蘇打粉打聽出這個消息,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當時實力不足,哪敢去招惹瀾思公主的侍從。
后來他實力更強了,尹紗也銷聲匿跡了,一直沒能報仇。
“而且什么”見蘇打粉停住了話頭,古伯問道。
“沒什么。”
蘇打粉搖頭,他自己的恩怨,不必跟他去講,畢竟他根本不信任古伯。
古伯嗤了一聲,又繼續嘆道:“瀾思公主已經殺了她的第七個駙馬,不近男色,我這心里也是非常著急。
“她不愿承認主上也罷,若是能留下主上那一脈的血脈也好。
“我們離鳳族的血脈何等強盛超絕,主上更是有族內最強的天賦之一的炎瑜圣血,我怎忍心見其失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