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信仰徹底被毀滅，目光所及，那個纏繞閃電的男人，在雨忍眼中就仿若神靈一般！
凡人怎么可能對抗神靈呢？
雨忍們紛紛引頸就戮，不愿面對痛苦的現實，全然喪失了斗志。
白巳當然沒興趣去殺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雨忍，反倒是蝎饒有興趣地宰了個干凈，然后挑挑揀揀，仿佛他目光中看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個零件。
“嘁，這批素質真差，不值得加入我的藏品。”蝎不屑地扔掉一只手臂，朝著白巳說道，“倒是那個半藏看起來不錯，讓給我吧？”
蝎以開玩笑的口吻和白巳打著商量，其實內心震動一點不比雨忍小。
那可是忍界半神啊！說實話，蝎還小的時候，聽到的當代忍界傳奇，這位妥妥是前五之列。
雖然以偷襲刺殺的方法干掉了號稱“最強風影”的三代風影，蝎對所謂忍界傳奇的敬畏之心消減了許多，但他并不認為自己本身的實力有挑戰這些傳奇的可能。
蝎對自己有著極強的自信，但天才也是需要成長時間的，高智商的蝎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知，擁有風影人傀儡是有自保之力，可也要看對象是誰。
這位大佬可是剛剛硬斬了一位忍界傳奇！
饒是蝎心里都忍不住發虛，罕見地開起玩笑，試探白巳的態度。
“呼——”
白巳輕呼一口氣，解除了仙二閃電形態。
笑道：“怎么這么說？這可不像你赤砂之蝎的作風。”
“嘁，我是自信，不是傻。”蝎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隨即吃驚地望著白巳，“你的臉…”
白巳摸了摸臉頰，入手處依然順滑，但一片片整齊的石質鱗片，卻告訴他，力量是需要代價的。
拿刀刃反光照了照。
白巳嘆了口氣，道：“果然不熟練的力量還是要慎用啊。”
“這是怎么回事？”
“仙術的反噬罷了。”
白巳看著蝎好奇的樣子，笑道：“想學嗎？我教你啊。”
“別了，”蝎擺擺手，“這種危險的術一點不藝術。”
“或許你修煉失敗就能達成你永恒的藝術了呢？”
“我的藝術可不是這么膚淺的東西，而且我對變成一尊蛇石像沒有任何興趣。”
“所以你的臉就變成這樣了？”蝎望著那半邊蛇鱗金瞳的臉，有點發怵。
恐怕任何人看到有人的臉是一邊俊秀少年、一邊蛇鱗金瞳，都會被嚇一跳吧。
白巳搖搖頭，沒有細說。
仙二狀態固然強大，能一口氣提升十倍力量，全功率閃電形態更是能全方位提升十倍速度、體質、感知等等，但是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這并不是說白巳開發出來的仙人狀態有隱患，而是他對自然能量的掌控能力還沒達到仙二狀態，所以白巳進入閃電形態足足花了好幾分鐘。
正是這幾分鐘的“預熱”，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住高強度的仙術，自然能量暴走，身體也就出現了蛇化、石化的現象。
這種情況唯有等白巳完全掌握了仙二閃電形態，能心念一動即刻進入時，才能消除臉上的石化蛇鱗，所以他恐怕要頂著這幅尊榮好一段時間了。
“收拾收拾，走吧。”
“嗯？去哪兒？”
“該去見見老朋友們了。”白巳只有一邊的嘴角能扯出弧度，笑容看起來極為怪異。
“你還是別笑了，滲人。”蝎收拾著半藏的遺體，又補了一句，“也太丑了。”
白巳臉色一變，驀得面無表情：“閉嘴！趕緊弄完走了。”
“唉，可惜沒能留下山椒魚那個通靈獸，不然又多了個上好的材料。”
不怪蝎感到遺憾，通靈獸受到致命傷害前，會自主通靈回去，很少會出現死戰傷亡。
“通靈獸可沒那么容易獲得。”白巳隨口應了一句，心思飄飛到龍地洞。
是啊，通靈界的水深著呢，不說三大圣地的大仙人們，就算是這種想要干涉忍界又不想付出傷亡的規則，就很有貓膩。
“所以，那邊就是你要找的人住的地方？”
蝎跟隨白巳進入大青山，望了望那些戒備的人。村民、浪人、武士、忍者，什么亂七八糟的職業都有，組成極為復雜。
“止步！這里是私人領地！”
“隊長，跟他們廢什么話，肯定是半藏的那些雨忍走狗！我們跟他們拼了！”
蝎玩味地笑笑：“看起來，你的‘老朋友們’不太友好啊。”
他重點在老朋友幾個字上加重語氣，得知白巳的仙術有大副作用后，蝎還是難以平衡心理上的不甘，只能抓住機會就揶揄一下白巳。
白巳沒理他，掏出一枚戒指，上來刻印著“白”。
“帶著這個給你們的首領，她就知道誰來了。”
守衛隊長半信半疑地接過，動作十分小心謹慎。
他低頭一看，驚訝道：“這是首領他們的戒指？”
“你是什么人？”
氣氛緩和了幾分。
白巳搖搖頭：“你帶給她看就知道了。”
“你等著，”隊長招來幾個部下耳語一番，“別動，弄小動作就是我們敵人，知道嗎！”
蝎不屑地嗤笑，這些弱雞的懷疑，讓他感覺到自己被羞辱了，殺意漸起。
“你想干什么！不許動！”
所有武器一下子對準了蝎，守衛的那些人神色緊張。
白巳眉頭一皺，伸手攔住蝎：“別亂來！”
蝎憋著氣，沒動作。
“小白！”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比印象中少了些柔和，卻多了清麗。
“南首領！”眾人紛紛問好，讓開一條路，“首領，小心！”
小南看都不看部下，隨意擺擺手，眼里只有那個白發的蛇鱗青年。
紅云黑袍遮住了她窈窕的身段，頭上戴著的紙花飾品卻依然如故，冰美人的冷麗線條似乎都柔和了，以往堅毅果決的眼神，化作一片汪洋，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好久不見，小南。”白巳輕輕吐了口氣，竟然有種莫名的緊張，不自覺地想要撫摸胸口的紙花，“你還是這么漂亮。”
“你…”小南看到他的動作，忽的展顏一笑，“你也沒變。”
蝎在旁邊嘴角抽搐，差點忍不住吐槽。
神特么一點沒變！這蛇鱗！這金瞳！還有這石化的半張臉！你特么是瞎嗎？！
蠢女人！
望望這個，望望那個，他嗅出了一絲不對勁！
蝎狐疑地望著白巳，竟然發現這個心機婊的男人居然輕輕點頭了！你現在是個什么丑比樣子，你心里沒點數嗎？！
似乎是蝎的怨念太深刻了，白巳一把按住蝎的紅發，開口道：“這是我帶來的伙伴，蝎。我自作主張讓他繼承了‘空陳’的代號，沒關系吧？”
“歡迎，”小南沖著蝎禮貌性的笑笑，轉向白巳的時候，笑容變得燦爛多了，“當然，這本來就是你創立的。”
守衛隊員們竊竊私語，看向白巳的眼神都有著探究。
“這里似乎不是說話的地方。”
“啊！”小南輕呼一聲，笑道，“我來帶你進去吧，這么多年，你肯定想象不出來我們發展成什么樣了！”
小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著一點小雀躍，像是炫耀求夸贊的小女孩。
白巳笑著點頭，想到自己的樣子，又收斂住了：“那我可就好好期待了。”
暗地里捏了捏蝎的頭頂才松開，小聲道：“別給我惹事！”
蝎不置可否，撇了撇嘴。
小南敏感地注意到了白巳的表情，自然地牽住他的手：“來吧，我帶你進去，彌彥和長門他們也盼望著見到你呢。”
“好啊。”
“這次回來不會走了吧？”小南領先兩步引路，聲音細若蚊吶。
“嗯，不走了。”
背對著白巳的小南，俏臉染上紅暈，為自己的大膽感到羞意，細細看去的話，能發現她的耳根子都紅了。
冰美人嬌羞的神情，看呆了旁邊的路人。不過小南一點也不在乎，她只在乎身后那個人的感受。
白巳雖然看不見背對他的小南是什么表情，但從路人的表現也能猜出一二。
默默地握緊了小手。
小南身子一顫，臉上浮現了幸福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