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止卜力兔臺吉不想活在先祖的陰影中,蒙古的另一位大汗,林丹汗也不想,林丹汗,姓孛兒只斤氏,名林丹巴圖爾,汗號為呼圖克圖汗,是蒙古帝國第35任大汗。
其祖父布延徹辰汗去世后,13歲的長孫的林丹繼承汗位,統轄察哈爾部。即位后初信黃教,后改宗紅教,并興建了都城察漢浩特。
林丹汗試圖恢復蒙古的統一,重建成吉思汗的霸業,同時又面臨著新興的女真族的威脅。因此他對外采取聯大明抗金的方針,對內則謀求控制蒙古其他部落,而且他以“攘外必先安內”為原則,優先進行對蒙古的統一,避免與后金正面交鋒。
林丹汗繼位時,蒙古汗權不振已經很久了,漠南的科爾沁、內喀爾喀、土默特、鄂爾多斯諸部各自為政,蒙古大汗只能支配遼河套的察哈爾部(分為浩齊特、奈曼、克什克騰、烏珠穆沁、蘇尼特、敖漢、阿喇克卓特和主錫惕八個鄂托克),僅被漠南諸部奉為名義上的共主。
漠北的外喀爾喀更不承認蒙古大汗為共主,而漠西衛拉特仍然與蒙古帝國為敵。
這個林丹汗,最想收拾的,是這個西土默特卜力兔臺吉,這是一代梟雄俺答汗的曾孫,在草原上的號召力相當的大,加上因為草場、水源上的爭奪,雙方的仇是大到化不開的了。
這個卜力兔臺吉聽到關內的商人找上他,愿意做帶路黨,獻出這殺胡口,正中下懷,他允諾親率三萬大軍前來打秋谷。
就這樣,本來在冬季,應該是偃旗息鼓的冬季,這個山西和遼東都打起來了,雙方在冰天雪地里出兵交戰。
這個卜力兔臺吉一到,馬上組織進攻,他們派出了弓箭手,向城墻之上大規模的傾瀉箭雨,對對手造成打擊。
在借著這箭雨攻勢,他再次命人蚊附攻城,這一次他帶來了更多的云梯,用于攻城。而且他們還運來了十幾座箭樓,這些木頭預制件,通過快速組裝,可以組成十多米高的木樓,他們將弓箭手置于上面,射殺城墻上的明軍,這箭樓讓明軍死傷慘重,他們置于城墻上的佛朗機炮又是老舊產品,火力和準頭又不足,用于轟擊步兵大陣還是可以的,對付這個較小的一百步之外的箭樓,效果不是很好。
不過這明軍的優勢還是相當大的,這殺胡口地勢不平,不利于大兵團作戰,敵人只能幾百人幾百人的投入,他們踞高臨下,倚城作戰,這個蒙古軍的箭雨給了他們極大的麻煩,讓他們傷亡慘重,但對方隊伍密集,他們用佛朗機炮、投石機向外轟擊,也給對方以不小的殺傷。
而且這攻城并非蒙古軍的拿手好戲,他們用不了樓車、擂木這樣大型的攻城器械,只能蟻附攻勢,這讓他們處于極大的不利局面,死傷人數直線上升。
這個卜力兔臺吉看見他的勇士們在百夫長巴特爾的帶領下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之后,終于有十幾個人順著云梯,攻上了城墻,他是臉現歡喜的笑容,他知道這明軍的戰斗能力極差,他的人攻上了城墻,意味著戰斗的結束了,果然,這十幾個人沖上人城墻,他們與城上明軍奮勇博殺,護住了領地,讓更多的蒙古兵從云梯上爬上去,一下子有百人之多。
這個卜力兔臺吉點頭道:“巴哲別不愧是草原上的雄鷹,每次戰斗都不會令我失望。”
這個萬戶長巴特爾臺吉也道:“我相信在一個時辰之后,大人可以在這殺胡堡里喝酒了。”
至此!幾位蒙古軍大將這是心情輕松,仿佛這勝利垂手可得。
這個李國安見形勢危急,只好讓東廠的火銃隊投入戰斗了,火銃隊以三十個人為一戰斗隊,他們一共投入十個戰斗隊。
這些火銃隊,十人一小隊,三十人一個戰斗隊,執行三段射方法,始終保持這火力射擊,一路的射擊平推過來,這些武藝高強的蒙古武士,也不是火銃的對手,這鉛彈如雨點一般掃射去,任你武藝再高,也無法騰挪閃避,也沒有中了幾槍都不死的鐵漢。
很快,這攻上城墻上的悍勇武士被清除干凈,戰斗隊開始射殺這個箭樓上的蒙軍射手,他們在一百步之外,明軍一般的鳥銃是傷不了他們的,但是這個魯密銃則不同,正是有效殺傷距離,這些箭樓上的優秀射手,無遮無擋,被殺個干凈。
這個卜力兔臺吉大怒,命令弓箭手們再次箭雨覆蓋,想用數量優勢射殺這城墻上的火銃手,但他們早有準備,舉著巨盾,躲在城垛之后。
對付這個乘機攻城的蒙古兵,他們也有奇招,就是將一壇壇的油往城下扔,然后扔個火把,燒個痛快,這些走避不及的,被燒死燒傷,余下的紛紛撤退。
這個卜力兔臺吉臉色鐵青,他們凌厲的攻勢就這樣被打退,還折了上千人人,到目前為止,他們前前后后己折了二千多人。
數萬大軍南下,這個一粒糧食,一錠銀子也沒搶到手,倒是折損了二千多人,這讓下面的人怨聲載道,怒氣沖天。
這殺胡堡里也不好過,從昨晚至現在,他們一直處于戰斗之中,這個宣大鎮守太監派來的五千精騎,共有五位千戶官作統領,己戰死兩名,這個騎兵守城,專業不對口,但如果讓他們出城與蒙古兵撕殺,又更加的坑爹,他們這騎兵,久疏戰陣,只是騎馬的兵,讓他們去對戰這天下聞名的蒙古騎兵,這簡直是悲劇。
所以當卜力兔臺吉在傷心欲絕之時,這個殺胡堡內也是愁云慘淡,李國安、武孝、牛歡喜、鐘歸農、馬尚風五個人都是錦衣衛出身,這領兵打仗,實非他們所長,如果不是這個蕭規曹隨,據堅城而作戰,他們這是早己被擊潰,雖然如此,他們的傷亡也到一千五百之巨。
李安國道:“我們不能退,一定要堅持到這個陳大人的大軍來,如果敢逃跑,大人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殺了他。”
武孝則道:“此間事了,本官就是粉身碎骨,也要親手殺了馬天成此獠?”
牛歡喜道:“武兄慎言,這沒有證據指責一位二品大員,這是誹謗罪。”
武孝冷冷道:“這個擅長玩陰謀詭計的,玩砸了,出動了三千官兵,死了五百,如果這樣都查不出來,我們東廠也不用干了。”
牛歡喜道:“我們的兄弟己捉了幾個舌頭,這盤子有點大,必須讓大人操盤才成。”
這武孝正想問對方是誰,有一個校尉沖了進來,大聲道:“寧武關總兵王以儒率五千援軍趕至!”
這個他們一下子沉默下來了,他們日盼夜盼援軍,但這援軍來了,他們又擔心會不會援軍變叛軍,他們得罪了整個山西官場的人,這了本地軍將,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捅他們一刀。
李安國道:“讓兄弟們小心點,兵不卸甲,驗公文和虎符,一個不對,就是拼著被挨腦袋,也不能放他們進來。”
正當他們準備時,這個宣大鎮守太監杜鳴鶴率領兩萬宣府軍趕至,這倒是自己人,可以信任,他們這五千精騎就是他調過來的。
這個杜鳴鶴久在邊關,精于戰陣,馬上指揮軍隊換防,接手防務,既然這位大爺來了,這殺胡口就由他暫時指揮。
這暫時是因為他畢競只是宣大鎮守太監,而這個陳所學才是最高的長官。
不過這監軍嘛!代表的是內廷和皇上,他是有權力插手和干涉這軍隊的事務,權力還是相當大的。
不過這個杜鳴鶴卻是一個相當膽小的人,看著城外的陣容鼎盛的蒙古軍,他又退縮了,他讓王以儒負責指揮大軍作戰,他則是穩坐這中軍大營,調度一切。
而這個王以儒作為寧武關總兵官,是陳所學麾下的大將,也有與蒙古軍作戰的經驗,他也就當仁不讓的接手了指揮權。
這個王以儒負責指揮,這個李國安他們的五人指揮小組就解散,還把這個五千精騎(還有三千五百)的兵權交回給了王以儒,他們只負責管他們的一千多名東廠衛隊,其中有一百多人是其式編制的緹騎,其它的則是黑水衛隊。
這個黑水衛隊是雇傭兵性質的部隊,現在己發展到二千人,分別是第一大隊,第二大隊,第一大隊由米柱帶去了遼東,第二大隊赴山西,這個李鐵在京城組建第三大隊。
這是一支由東廠控制的武裝衛隊,他們編制是米利堅商行的,但卻受雇擁于東廠,由東廠提供武器裝備和訓練,用此來避過這個養私兵的嫌棄。
他們現在控制著一大批的財產和人證物證,極其的重要,這叛軍偷襲這個殺胡堡,就是沖著這里的財物和人犯來的,只要控制了這一批人犯,他們完全可以獲取更多的財物,重要性極高,所以東廠的人放棄了守城的任務,專門負責看守物證和追查殺害王天正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