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正狼狽的退出,米柱也好不了多少?他酒醒了才知睡了不應該睡的人,他說道:“天呀!”
被窩里的人道:“你滾吧?”
米柱道:“這應該有什么誤會?不過都這樣了,我會給你一個名份的。”他干脆將錯就錯,繼續睡下,繼續辦事,因為他發現自己需求強烈,受此“驚嚇“,居然沒有疲軟,反而更加強了,既然錯了,就將錯就錯,或者說一錯到底。
米柱是一個感性的人,感情簡單,容易感動,容易接受別人,他看不起李暮的野心,但是有了肌膚之親,成了自己人,看法又不同。
他發現這次李暮主動迎合。
米柱說道:“你不是不愿為妾,強烈反對嗎?為什么現在改變主意?”
李暮道:“寧為英雄妾,不為庸人妻,我是一個祟拜強者的人,你才是真正的強者,我愿意跟你。”她自然不會說別人給了她強大的壓力。
李暮是揚言要把米柱先奸后殺來著,但是當她看到米柱的威風和權勢之后,才驟然發現,這個人才是她一直想的男人,才華不在她之下,權勢滔天,令人一言天堂,一言地獄,桀驁如父兄,都阿諛奉承,她愛不愛他不好說,但是他可以給她需要的一切,他可以給她做靠山,無人敢欺負她,他也可以做她的港灣,讓她溫暖的渡過風暴,這樣的男人,就跟了吧?
米柱感性,李暮何嘗不如此?這時代的女人,所受的教育,就是身體給了一個男人,心就歸于這個男人,再有其它的想法,就是無恥的行為,這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滿山跑,李暮見識過人,但依舊不離這時代的局限性,所以她就認命,從了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令她丟臉,令她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但是她真的很強,可以擁有她想要的一切,在生物學上來說,像是雄性激素令雌激素臣服一樣。
米柱看著懷中像是小綿羊一樣的小母狼,李暮驕傲,有個性,敢愛敢恨,更像他那時代的美女,米柱很是高興,很有征服感,米柱道:“我會安排接你過門的。”
這時代納妾,是不講究什么父母之命、媒約之言,三書六禮,采納問吉的,簡單的是一頂小轎從偏門抬進,然后擺一桌酒,讓家人認識一下,這就完事。
當然,可以有婚禮,但是,小妾的花轎不能從正門入,貴妾良妾從側門進,普通姬妾從后門角門進;不拜天地父母;
嫁衣不能著大紅,只能穿粉紅,(就算皇帝的妃子王爺的側妃都只能穿粉紅入門),這是規則;最后,還要向正室敬茶,得到正室認可,方能為妾。
在明代,法律上還明文規定:凡男子年滿四十而無后嗣者,得納妾,這是說四十無后者,必須再納一個。
這是因為自古有所謂的“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古訓,娶上幾個小老婆,都是為了給祖宗延續香火,這也給古代男子納妾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注腳,使納妾變成了一種堂而皇之的行為。
當然,納妾現象只是體現在富裕人家及官宦人家的,貧苦百姓一日三餐尚無著落,又何談三妻四妾、“雙騎駿馬行”呢 在這個時代,一邊是朱門酒肉臭,妻妾成群,而另一邊則是“路有凍死骨”,一生無力娶妻,孤獨而亡。所以這里可以看到,納妾只是少數人的特權,而對於廣大的平民百姓來說是不能納妾的。
納妾不是娶妻,納妾不是正式的婚姻,妾不是男方的正式配偶。但是納妾也要經過一定的程式,主要有兩個要點,一個就是納妾往往也有媒人從中說和,第二個就是納妾往往也要訂立一個文書,但納妾訂立的這個文書不叫書,而叫做契,它實際上是一種買賣的契約,種買賣關系,注定了妾在封建家庭中的低賤地位。
在家庭中,雖然妻與妾的職責都是侍奉丈夫、治內管家以及生兒育女,但是,妾對于家主來說近似奴隸。而對于婢女和仆人來說,妾雖然應該是主子,然而,妾在家庭中的權利卻是很受限制的,十分卑微,妾不能參加家族的祭祀,妾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妾的親屬根本不能列入丈夫家的姻親之內,就連妾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須認正式妻子為“嫡母”,而生身母親只能為“庶母”。
這樣,妾所生的子女是少爺、小姐,而妾的身份是奴隸;妾稱自己的子女為少爺、小姐,她的親生子女只呼其為姨娘。
對于妾,丈夫可隨意處置,或打罵,或遣逐,甚至把妾殺了,《唐律》、《宋律》也只是處以流刑,《明律》處罰更輕,只是“杖一百,徒三年”。
但如果妾打罵丈夫,則處罰得比妻打罵丈夫嚴得多,罵夫,杖八十。如果打夫,不問有傷無傷,俱徒一年或一年半。
在家中,妻可以使喚妾,打罵妾,而妾不得有侵犯妻子的行為,妾犯妻與妾犯夫同罪。因此妾在宗法制家庭中是沒有什么權利的,名分上是主子,實際上與奴隸無異,這也是李暮認為這是莫大的羞辱,也是是李旦也覺得丟臉的原因,女兒送人作妾,這都不要,天知道米柱是如何看待他們,肯定是看不起海盜、商人出身的他們,這始終令李旦介懷,這是他的心病。
至于李暮的幸福,米柱年輕英俊,又是才華出眾,權勢滔天,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寧為英雄妾,不為庸人妻,這是許多人的選擇。
一般來說,即便是妾,為夫家生育過子女的,其在家庭中的身份、地位、權利往往會隨之提高。此外,視門第、家主的教養等的不同,妾的權益也因之而異,往往在妻、妾與丈夫之間產生一種微妙的關系,再加上李家的權勢和財勢,有強大的娘家勢力支持,李暮過了門,也吃不了虧,所以思想老派的李旦堅持認為,和親才是最好的選擇。
李暮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只有屈從米柱,她母親這一房,以前是有兩個兒子的,是李暮兄長,所以她的母親在李旦原配去世后扶正,但是兩個兒子福薄,未成年使夭折,在母親這一房,只有一女,幸好李暮爭氣,母憑女貴,保住地位,如果她不緣分一個有權勢的男人,她母親的地位不保。
她的父親是從三品錦衣衛指揮同知,能令他父親都忌憚討好的人不多,只有米柱一個人,有鑒于此,她的選擇不多,所以只好順從,用獻身倒貼的方式付好順從,幸好米柱并不是提了褲子就不認認的人,他向李暮許諾,給她一個名份。
米柱辦完事了,他穿衣離開,既然做了,就認了,女人,除了月經相同,其它各不相同。
湯正在門口誠惶誠恐的等著,米柱并沒有生氣,他只是說道:“本官會和郡主說。”這是警告要這個湯正不要胡說,小心撕了他的嘴。
湯正誠惶誠恐的道:“小人知道。”他嚇得連下官也不敢說了,他是忠直的軍人,并不是一個擅長于勾心斗角的人,他最怕的就是這種事。
米柱回到欽差行轅,看見楊如花正在歡喜的吃著蜜棗果子,他說道:“郡主心情不錯!”
楊如花拍拍太師椅,示意他坐在旁邊,米柱依言坐下,順勢一摟她的纖腰,楊如花道:“滾開!”
米柱嚇了一跳,楊如花還是第一次如此無禮對他說話,忽冷忽熱,這是為何?
米柱道:“干什么?”
楊如花道:“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你去李府飲茶,只怕是摸到李小姐的香閨中去了吧?”
米柱只好承認,說道:“本官知道郡主并不喜納妾,只好詐稱推了,這只為討郡主喜歡。”米柱認為,這是善良的謊言,為他的婚姻和大家好。
楊如花道:“有你這樣的人嗎?須知謊言終有一日會落空,你又該如何自處?”
米柱道:“見步走步,一個小妾,難道還藏不起?”
楊如花道:“這可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李大人的女兒,你不怕惹來他不快?”
米柱道:“李大人熱心于功名,不會為這等小事反悔的。”
楊如花道:“你可是東廠和錦衣衛提督,做事不要這么孩子氣,你喜歡的可以娶進門了,沒的讓人在外面亂搞,讓人笑話了,本宮又不是善妒之人。”
米柱道:“郡主今日心情不錯,有什么喜事吧?”
楊如花:“我們沒有白白日干夜干。”她輕撫肚子,說道:“我們有了愛情的結晶了。”
米柱只覺一陣狂喜從心底涌起,盡管楊如花抗拒他,推開他,但他還是抱著她狠狠親了一下,說道:“郡主!你真能干,我愛死你了。”這可是他的骨肉,他的血脈,他的繼承人,米柱歡喜萬分。
楊如花道:“能干的是米大人,本宮只是坐享其成,容嬤嬤說了,從今兒起不許同房了,你大可以娶李小姐進門了。”
米柱道:“容嬤嬤!她也來了!”
楊如花道:“東廠和錦衣衛之主,名不虛傳,沒有事瞞得了你。”容嬤嬤是當地婦科圣手,第一穩婆,只是米柱口中的容嬤嬤可不是彼容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