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望山跑死馬,他們看見了對方,要追上卻是好遠一條路,何況對方還是滑雪逃離的。
這個阿敏的追擊部隊是騎馬或乘坐雪橇的,他們速度上慢了一些,但保持了體力,有利于即將爆發的戰斗。
阿敏是四大貝勒之二,也是一個優秀的獵手,自小到大,他就喜歡打獵,在一有空閑之時,他就馬上的跑去森林里山里捕獵,無論是冬天夏天或春天,他都喜歡打獵,他將打獵獲得來的技巧,應用在戰場之上,讓他無往不利。
在看見了對方之后,他讓手下們點起了火把、聲勢鬧得越大越好,他們本人卻是放慢了腳步,這是讓對方恐慌,加速時間逃亡,消耗更多的體力。
阿敏其父子、兄弟因謀叛反爾哈赤,兄阿爾通阿、弟扎薩克圖被殺,父囚禁而死。他免于一死,被奴爾哈赤初封貝勒,多有戰功。明萬歷三十五年,與奴爾哈赤長子褚英攻取烏拉宜罕山城。四十一年,與奴爾哈赤滅烏拉部。
萬歷四十三年,奴爾哈赤創建八旗制度時,任鑲藍旗旗主貝勒。萬歷四十五年,封和碩貝勒,與代善、莽古爾泰、皇臺吉并稱四大貝勒,俗稱二貝勒,參予國政。去年;大破明兵于薩爾滸山、尚間崖及棟鄂路,旋參加滅葉赫部之戰,他是一個以軍功起家的大將,也是八旗旗主之一,他的鑲藍旗損失極其慘重,所以這一次追殺,率領的是莽古爾泰的正藍旗而來。
今天他們是慘極了,他們上層中權勢最重的四大貝勒,只剩他和皇臺吉,這貨率領鑲白旗去教訓蒙古人了。
他們急追,這個李天華并不急,依然是保持速度前行。
這個阿敏他們放緩了步伐,這后面一直尾隨的阿巴泰三個牛錄是追了上來。
阿巴泰是努爾哈赤第七子,母側妃伊爾根覺羅氏,初受臺吉,履從征戰,有戰功。
阿巴泰的母親伊爾根覺羅氏,萬歷十四年與努爾哈赤成親,是他的第七房妻子。伊爾根覺羅氏出身一般,生前沒有受過努爾哈赤的寵幸,死后也沒獲過任何哀榮。阿巴泰母親地位較低,直接影響到他日后在諸兄弟中的排位。不過,因為在年齡上的優勢,阿巴泰比諸弟較早參與征戰,較早建功立業,所以奴爾哈赤對他還是比較器重的。
只不過他是一直是被兄弟們看不起,這還是因為母妃娘家地位低。
奴爾哈赤的第一個妻子佟佳氏哈哈納札青生有長子褚英、次子代善;第二個妻子富察氏袞代生有五子莽古爾泰、十子德格類、十六子費揚古;稱元妃、大妃。
奴爾哈赤第三個妻子葉赫那拉氏孟古,出生葉赫,人又長得漂亮,生八皇子黃臺吉,極受寵愛。
奴爾哈赤第四個妻子烏拉那拉氏阿巴亥,生了第十二子阿濟格、第十四子多爾袞、第十五子多鐸。
這是奴爾哈赤最得寵的四妃,這個阿巴泰母妃比他們差上太遠,所以一直被排擠。
這個皇臺吉是一直看不起阿巴泰,認為他母是小家小門之女,血統低賤,所以這阿巴泰在鑲白旗,一直是受皇臺吉欺壓,這次出蒙古,這個皇臺吉是讓他留守,阿敏在奉命追擊之時,讓他率領死鬼莽古爾泰的正藍旗三個牛錄的兵出征。
阿敏不是看中阿巴泰的才能,而是這正藍旗的指揮官最好是皇子。
不過這阿巴泰認為兩個貝勒死了,父汗勢必提人,這機會難得,他急于表現自己,所以對于阿敏讓他率領三個牛錄尾隨,非常的不爽,如果擒住了這賊子,將是奇功一件,四大貝勒之位垂手可得,所以不鳥這阿敏的命令,急急追了上來。
阿敏勃然大怒,喝道:“你腦袋被驢踢了嗎?這么傻?將大軍集于一處?”
阿巴泰道:“你怕什么?怕對方一個人伏擊你?”
身為四大貝勒居然讓一個貝子頂撞,這個阿敏更怒,他罵道:“你如果不服從指揮,我馬上解除了你的職務。”
阿巴泰冷冷道:“阿敏,我且問你!為什么放緩追擊?是不是放虎歸山?”
阿敏道:“我堂堂鑲藍旗旗主、二貝勒,有必要何你一個小小的甲喇額真、貝子解釋嗎?難怪你在四貝勒那里只是蹲在旮旯里烤火的?”
阿巴泰大怒,抽出佩刀,厲聲道:“你罵誰是旮旯里燒火的?”
阿敏沖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打得阿巴泰幾乎懵了,他怒道:“你打我?”
阿敏又是一個耳光,喝道:“打你就打你了,沖著你以利刃威脅貝勒,我殺了你都行。”
阿巴泰這才知道犯了大忌,忙將刀子收回,但這道歉的話,他是說不出口的了,只得悻悻然退下。
阿敏冷冷道:“就地待命!半個時辰后出發,保持三里的距離。”
阿巴泰道:“我決定由我帶隊去追,因為死的是我的親兄弟。”
阿敏冷冷道:“對本貝勒的命令有任何質疑,馬上就地解職,回去接受調查。”
這個阿巴泰這才作罷。
當他們剛吵完,這個山腰上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們臉色大變,立即覺得不妥,經驗豐富的他們立那扔了手上的一切東西,飛快的往山下跑,不但他們跑,其它的人也如被捅了的馬蜂窩一樣,全部人驚叫著,爭先恐后往山腳往對面山跑。
他們的所在,是兩山坡的底部,這剛才的爆炸,引發山頂雪崩,無數的積雪崩塌,傾瀉而來,他們唯一的生機,就是逃至對面的山坡。
這山頂上的積雪,有千萬噸之巨,這突然崩塌,傾瀉而下,這樣的天威,勢不可擋,這些驍勇善戰的八旗兵,是嚇得亡魂大冒,爭先恐后的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的逃命。
不過這千萬噸積雪,在山頂傾瀉而下,這給他們的時間不會多,很快這傾瀉而下的積雪就將整個山谷淹沒。
這個阿敏、阿巴泰、鄂倫春族獵人隊長杰馬姆等二百多人是逃了出來,逃到了對面的山坡,看著他們剛才站的地方,基本是被積雪填平,地面抬高了十幾米,他們是幾乎嚇尿,因為他們只要逃得稍慢,他們也會被埋在谷底,他們這幾乎是被嚇壞了,大自然的天威,不可抗拒。
這五個牛錄,一千五百多百戰精兵,居然就這樣被活埋了。
這個杰馬姆是完全的被嚇傻了,他坐在地上不停的傻笑。
這個阿敏也是慌張害怕之極,他不怕戰斗,不怕敵人,但是這樣不按常規出牌,有鬼神莫測之神威的,又另當別論。他一腳踢在傻笑的杰馬姆身上,罵道:“殺千刀的畜生,你笑什么?”他這才發現,這個杰馬姆是嚇傻了,身上臭味襲人,這應該是屎尿齊流,其它的僥幸逃出生天的兵丁們,他們也是臉色蒼白,雙腳發抖,也是死里逃生,受驚過度。
剛才他們還趾高氣揚的追殺對方,一副貓捉老鼠,要盡情的將對方戲弄之后才殺死的樣子,現在轉眼被反殺,阿敏抵受不了這巨大的打擊和反差,他仰天的狂叫哀嚎,像是受傷的孤狼。
在山的另一邊的李天華冷冷一笑,追殺我殺手書手李天華?開什么玩笑?不怕死就來。他也要回去問米柱,我怎么的沒辱了你東廠之名,我有沒有資格擁有紫妍紫悅她們,你倒是捉她們去窯子接客去?我把天捅了。
李天華大笑:“中原一點紅!李天華等著你們來!”
這外號他還是喜歡的,優雅有個性,充分體現他殺人的特點,優雅得像是藝術,是在為錦上添紅,他不在乎對方有沒有聽到,繼續的向前滑行,現在他只想回家,和心愛的女人們彈琴唱歌。
李天華在滑出幾十里之后,他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休息,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杠不住日夜廝殺趕路呀!他現在是疲憊不堪之極,他只好在叢林里找了一顆大樹,爬上它巨大的樹杈之上體息了。
身現在是一身熊皮大衣,白色貂皮披風,他將披風一卷,就是被子,酣然入睡。
李天華即使再厲害,也是需要吃飯和睡覺,補充體力的,今天激戰連場,他是非常的累,非常的辛苦的了。
李天華身上的裝備,是標準的野外生存裝備,他穿的衣服,可以令他像狗熊一樣在野外生存,另外帶有幾斤牛肉干,和一些金槍藥,他在吃了一塊肉干之后,補充了熱量之后就入睡,現在是天亮了,天放晴,雪也停止下了,但他是顧不得這些了,他必須補充體力才行,否則他將累死在路上。
李天華是在中午被狗叫聲驚醒的,他立即驚醒了過來,只見一隊十個人的白甲兵在騎著馬走過來。
提到建州女真,都夸他們騎射之術天下無雙,但他們的重甲步兵也非常的厲害,他們的重甲步兵就是白巴牙喇。
建州軍制,斬首一百級可穿紅甲,再從紅甲中選取騎射雙絕者為巴牙喇,即白甲兵。白甲兵的數量非常稀少,可以說是千里挑一,一個甲喇中也只有三五十個,戰力斗最強的兩黃旗也不過只有二百余白甲兵。
滿八旗中以白甲兵戰斗力最強,他們內穿鎖子甲,外披鐵甲,中間還有一層棉甲,是大汗親兵團,由大汗直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