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好生無趣,只覺得威風掃地,再也不敢騎馬了,牽著馬兒往東廠走,攤上這么一個岳父,他能怎么樣?捉回去打一頓還是牢改什么的?他又管不了他。
湯正忍住笑,問道:“大人,要不要給老太爺身邊的人做一個身份排查?”
米柱道:“做吧!”他意識到這有可能是安全漏洞,不能讓人利用這漏洞攻擊他。
米柱回到東廠值房,這個李天華、孔德興、王天正在等著,這米柱以為什么大事,讓他們入內進見。
誰知他們領了兩個身段無限優美,千嬌百媚的極品尤物進來,李天華讓她們跪在地上,口稱大人,兩個美女抬起頭那一剎那,米柱有一種驚艷之極的感覺,這是真正擁有花容月貌的美女,讓人一見,就有一種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沖動。
能讓見慣美女的朱常洛都無法拒絕并為之迷戀的女人,肯定不會是普通的庸脂俗粉,能讓李天華、孔德興、王天正三個冒死也要弄來的女人,當然是極品尤物。
米柱是先存戒心的人,看見了還是口干舌燥,有一種莫名的占有的燥動,他望著李天華,問道:“什么意思?”
李天華道:“先帝身邊的八位美女,己隨先帝殉葬,這是從教坊司買來的犯官之女,是給大人暖床、照顧生活起居的,共有八位,我們是抽簽分的。”
干系這么大的事,當然是見者有份,才能保守秘密,這等于同院共嫖,以后就是鐵打的兄弟情了,遠比結拜交情為緊。
米柱道:“這不是一個為人臣子應該做的,我當你們是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可以繞過一些底線,人嘛李掌班帶走,這種事下不為例,還有,本官的值房,沒有本官的同意,誰也不允許私自帶人進來。”
李天華一直在觀顏察色,這件事干了就干了,他不相信有男人可以拒絕如此尤物,只要大人收貨了,大家就同坐一條船上,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但是現在米柱拒絕了,不過米柱是把他那一份給了他李天華,他這是歡喜之極,照收不誤,他是典型的好色之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了漂亮的女人,他可以干任何事,米柱不收,他就收了,這沒有什么更好的事了。
李天華忙將兩個女人領走。
看見這米柱如此有自制力,這個王天正收了小覷之心說道:“大人,下官明天前往山西,這洛陽和永寧的事也安排好了。”
米柱道:“去吧!路上小心!”這蝗商不除,就等于這大明有一個傷口在一直流血,這就是他們東廠的失敗了。
大明的問題很多,但是解決了這建奴,其它的問題都會得到舒緩,這是可以渡過這一關的。
現在這個許顯純己啟程前往關外,建立情報網,這位老兄原本是并不樂意的,特別是錦衣衛經歷司否決了他的提名,堅決的任命了他手下五個千戶衛所中的四個,但是經歷司的任命卻是被內廷否決,這個內廷否決了駱思恭的提名,同意了這個許顯純的提名,有上面大佬這么強力的支持,他只有一死報之了。
只要控制人事大權,這權利就屬于他,這駱思恭上軍銜升了一級,實權反而降了,北鎮撫司被剝離,是他不可承受的損失。
這個駱思恭也是從龍的人物,為何這么快的失寵?這個朱由校并不算有多高明,只是一對比,優劣立判了,這個駱思恭知道皇帝對遼東的重視,卻是泛泛而談,只會上表條陳,說得頭頭是道,實事一件未干,這讓皇帝覺得這貨是在占著茅坑不拉屎。
內廷大佬對駱思恭的印象也不好,抄了三大賊,居然沒有什么奉獻,東廠也沒有,但是他為皇帝成立了一個五十萬兩的秘密帳戶,皇上內帑占了好處,下面的人,就是有閑話,也不敢說呀。
倒是駱思恭,執行這么一個肥差,都是在被窩里放屁,獨吞了,這一不小心,就失了圣眷,這個皇帝給他上眼藥,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這貨還在苦思,失去圣眷的原因,這抄沒所得的銀子,是皇上讓他留的,所以他并沒有往這方面想。
米柱想起他的便宜岳父這件事,馬上進宮找魏忠賢,讓他解決此事,現在這魏忠賢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后廷二號人物,你女婿在外面這么亂搞,這可不行呀!
米柱身為東廠千戶官,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隨時可以進官,他來到了御馬房,看見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刻,不是他以為中的內相魏忠賢穩坐值臺,批閱奏折辦公,而是和魏朝扭打成一團在撕打,他們像潑皮一樣在打架,鎖喉、挖眼、偷桃絕招盡出,這是嚇壞了伺候的小太監們,這御書房四大隨堂也是嚇壞了,不敢亂動。
這魏朝也算是朱由校身邊的舊人,以前李選身邊的紅人之一,因為邀媚取寵,被王安打了五十大板,被打得屁股開花,皮開肉綻,不能在旁伺候,錯失了許多大戲,自然也失了寵,不過這失寵有失寵的好處,他因傷沒有參加李選侍的密事,反而逃過了一劫。
新皇登基,他是皇帝身邊舊人,又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乳母客氏的對食,他謀得了尚衣監首領太監之位,也算是不錯的了。
現在兩大太監在撕打,他們這是神仙打架,那些小太監們是凡人,那里敢去做架梁。
米柱也不便沖上去架,他們倆個潑皮一般撕打,他堂堂一東廠千戶,又是讀書人,必須自尊身份的,所以他讓湯正上:“分開他們。”
湯正突然上前,也不知他怎么做的,居然就分開了他們,魏朝大怒,沖著鐵塔一般的湯正拳打腳踢,潑口大罵:“斷子絕孫的閹狗,大逆不道的畜生,競敢勾引我老婆,打死你這斷子絕孫的畜生。”
湯正是愕住了,他是有見識的人,哈啥事都不奇怪,但是這倆太監為了女人打架,真的是長見識了。
說好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逛青樓呢?
魏忠賢占了便宜,又是有身份的人,他說道:“再不滾出去,咱家就告你一個擅闖軍機要地之罪。”
魏朝對湯正拳打腳踢一番,對方沒有還手,啥事都沒有,反而是自已手腫了,他潑口大罵:“該死的畜生,有種你不回后宮,爺我打死你。”說完了,吐了一口痰,恨恨而去。
“都散了!都散了!回去做事。”米柱幫這魏忠賢正了正衣冠,說道:“姥爺這是有失身份了,何必與這潑皮一般見識。”
魏忠賢重新勒緊這松垮了的腰帶,恨恨道:“印月喜歡的人是我,不是這過了時的老癟三。”
這印月是客氏的小名,客氏是原是定興縣民侯二的妻子。她長得面似桃花,腰如楊柳,十八歲進宮,兩年后丈夫侯二死去,她就被長期留在宮中。客氏在宮內哺乳皇子,不能隨便外出,平時朝夕同處的都是宮女太監。她正值懷春的芳齡,無處消遣內心的苦悶。
司禮監王安的屬下有一個叫魏朝的太監。魏朝為人狡黠,得到熹宗的寵信,可以隨時出入宮中。他垂涎客氏的美貌,趁著空隙,常與客氏調笑,漸漸放肆起來,最終成為對食。
后來魏忠賢進宮,因魏朝與他同姓,魏進忠便與魏朝認了同宗,成為老好友,誰知這魏忠賢早就艷羨客氏的姿容,趁著魏朝挨罰受傷,勾搭在一起,最終還是被這個魏朝發現了,這便打上門來。
米柱道:“姥爺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值房與人爭風呷醋,傳出去名聲不好。”
魏忠賢哼哼道:“誰敢胡言,爺我貶他去浣衣房做苦工。”
米柱嘆了一口氣,從口袋里取出一疊銀票,對其中一個隨堂太監道:“張公公,請大家吃茶,幫分一分。”吃茶當然用不著出動銀票,這是堵人的嘴,這是是后宮最有權勢的幾個人的八卦,人家又請你吃茶了,再管不住那嘴,貶去浣衣房苔死都是活該。
司禮監最大的當是掌印太監王安,其次是秉筆太監魏忠賢、四大隨堂,隨時候命的十六名書手。
說起這司禮監,無人不知他的批朱之權,于是凡皇帝口述命令,例由秉筆太監用朱筆記錄,再交內閣撰擬詔諭并由六部校對頒發,其實是為了讓司禮監的太監牽制內閣的權利。光這司禮監就有1500多人,內廷第一大部門。
但自明武宗時宦官劉瑾專權以后,司禮監遂專掌機密,批閱章奏,實權在內閣首輔之上。
但這司禮監的職權,并不止于此,他管的極多,職掌古今書籍、名畫、冊葉、手卷、筆、硯、墨、綾紗、絹布、紙剖,各有庫貯之。選監工之老成勤敏者掌其鎖鑰。所屬掌司四員或六七員,佐理之。并內書堂亦屬之。
經廠掌司四員或六七員,在經廠居住,只管一應經書印板及印成書籍、佛、道藏、蕃藏,皆佐理之”。可見司禮監下屬的經廠,完全是一個掌管刻書及書籍版片的專門機構,這經廠現在是一般機構,要在后世,這相當于宣傳部+出版總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