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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志向

  戈靖見劉歆著急的樣子,笑著拍了一下劉歆的肩膀,對著劉歆說:“天風,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而且這個姑娘挺漂亮的。這是你的運氣,是你的緣分,我要是你,肯定要了。”

  “季恭兄,這件事還是不要開玩笑了。什么緣分,福氣的。唉,不過這件事只是季恭兄你的猜測,未必能夠當真。”

  戈靖見劉歆不愿意聊這個,也不在談了,詢問劉歆說:“這次你中舉,明年就可以參加春闈,然后參加殿試,到時候金榜題名,你也可以把你未婚妻接來。”

  虞朝科舉,通過春闈,就是貢士,而這一批人就不用選拔,就可以參加殿試,基本來說,走科舉的貢士直接成進士,一般的貢士是三個路勁。

  一個就是監貢,通過國子監的三年考核,年年成績優良,國子監稟告朝廷,提拔為貢士。

  第二就是恩貢,這是勛貴之間的路徑了。他們的子孫,學問不夠走科舉,又不想走察舉被人看輕,于是就上稟朝廷,朝廷新皇登基,或者改年號的時候,就會給幾個貢士名額,這就是恩貢。

  第三便是捐貢,虞朝最開始幾年,休養生息,輕賦稅。然而這國家初立,到處都要用錢,為了彌補這個空檔,可以讓大戶人家捐錢捐糧食來獲得監生,或者貢生。

  后來虞朝有錢了,這個捐貢基本沒有了。

  當然因為虞朝還是以察舉為主,科舉出路不多。進士只能進翰林,翰林待滿五年,就可以再次考核了庶吉士,這個名額就有限,但是可以在六官府實權部門辦事,或者直接協助三司。

  若是考不上庶吉士,基本來說就是當一個弄臣,整日寫寫詔書,管理周折,運氣好點的還可以去當一個知縣。

  進士都這么難了,更不用說貢生了,貢生來說就是去學校,運氣好能當一個學正,運氣差的就是去各地當教喻。

  至于舉人,除了當幕僚之外,就是當縣丞,六房師爺。芝麻大小的官,比起吏來稍微好一點。

  “這件事不急,只是季恭兄呀,你日后拔了貢,準備做什么?”

  “我就回到豐城,當一個教書先生,說實話,我就是看不慣府學那群人才到了國子監,求一個監貢的。”

  戈靖開始說起各地府學,縣學來。本來這個是好事,國家出錢供養讀書人,讓讀書人有地方讀書,但是很多人讀書就是為了功名利祿,這科舉現在不吃香了,于是大家就不太看重了。

  這縣學從教授到學生,都無心學問,整天想著就是如何獲得功名利祿,如何掙錢,反正有縣學養著,他們也不用無心生計。

  對于這個,戈靖是十分不爽,認為這還叫什么讀書人,大家干脆就不要讀書了,不如去午門前面候著,等到百官下朝之后,就去遞帖子,這樣他們要當官還快一些。

  戈靖準備改變這個狀態,他若是到了縣學或者府學,就要讓的學生學會怎么當一個讀書人,不能整天想著功名利祿,而是要想著天下蒼生。

  劉歆聽到這話,看了看戈靖,沒有想到戈靖竟然有這個志向,他對著戈靖說:“季恭兄,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不過在官學上,倒是難以成事,不如建一個私塾。或者說,你若是有意愿的話,我可以舉薦你在東海的幾個書院去。”

  戈靖搖搖頭,告訴劉歆,書院固然好,但是書院提倡什么不出仕,這不是他想要的,既然讀了書,明白了道理,就應該出來當官教化百姓。

  “季恭兄這也算是得中了,不過如今這個世道,季恭兄你的想法,怕事難以實現了。”

  兩人回到了國子監,等待起來。

  等到放榜之后,劉歆果然中了,雖然不是解元,但也是在第一圖之中。

  接下來,劉歆就只用等春闈了。

  當天晚上,在京畿府中舉的舉子相聚在酒樓之中,開始慶祝。

  戈靖也陪著劉歆來了,這呼朋喚友,整個酒樓都被坐滿了。

  因為劉歆名在前列,于是坐在二樓中央,和這一次的解元相隔而坐。

  這次解元叫做吳昭孔,是京城吳的人,雖然不是嫡系,但也算出身高貴。

  在進入酒樓之前,劉歆就聽到很多人抱怨,說吳昭孔是靠著關系當上了解元。

  劉歆看了看吳昭孔,見吳昭孔臉上沒有多少喜悅,看來他也是知道這些閑言閑語的。

  “微明兄,恭喜了,恭喜了。”一個舉人對著吳昭孔恭喜著,吳昭孔對著那舉人勉強一笑說:“璧六兄,同喜,同喜。”

  劉歆對著戈靖介紹,這個舉人就是第二名的趙貞瑄。

  戈靖也小聲地說:“看樣子,這兩個人似乎有些不和。”

  劉歆沒有回答,吳昭孔和趙貞瑄坐在一桌,然后等著。

  等到舉子到齊之后,大家閑的無聊,準備行酒令。

  關于行什么酒令,大家議論不一,這時候趙貞瑄對著吳昭孔說:“聽說這一次微明兄是寫的時文,選的是毛詩,既然如此,那么我們這一次不如取毛詩兩句,合成一花,可以并頭,并蒂,連理。”

  吳昭孔聽到這個酒令,對著趙貞瑄說:“璧六兄有如此雅興,自然很好。不知道從何人開始?”

  “今日酒會,以微明兄為首,然后按照列位名次依次。”

  吳昭孔聽完,對著眾人說:“那么小生就獻丑了,宜爾子孫,男子之祥。”

  趙貞瑄聽到這個酒令,豎起大拇指,對著吳昭孔說:“微明兄,才思敏捷,這一朵并頭花,真是讓人佩服。”吳昭孔將酒杯里面的酒喝了下去,然后趙貞瑄將這一杯酒給喝了下去。

  劉歆也是有些佩服,這兩句取頭一個字,就是宜男,宜男花這個名字很少人知道,不過這個花另外一個名字萱草,這個被世人所知。

  當然吳昭孔也有些取笑,詩經里面,最容易組的就是宜男,他這一開口,就讓后面的難以行這個令。

  接下來輪到了趙貞瑄,趙貞瑄對著吳昭孔說:“這些年來,天君多送麟兒入深宮,這個宜男,倒是好兆頭。小弟就沒有微明兄你那樣的才情了,只好獻丑。駕彼四牡,顏如渥丹。”

  這個的確有些獻丑了,是一個并蒂花牡丹。

  當然也不怎么厚道,先把容易的說了,后面就難猜了。

  接下來的舉人有些行了幾個并頭,有些行了一個并蒂,就是沒有人行連理花。

  到了劉歆這里,趙貞瑄笑著說:“天風兄,如今還沒有一朵連理花,不如你來行一朵吧。”

  劉歆想了想,對著眾人抱拳行禮,然后說:“既然璧六兄這么說了,那么小生就獻丑。不以其長,春日遲遲。”

  這是一朵連理花,隱了一個長春。

  趙貞瑄一笑,拍手叫好,然后等劉歆喝酒之后,親自為劉歆倒了一杯酒。

  他也親自邀請劉歆到他們這么一桌來,對著四周說:“諸位,你們還不知道吧,說起來,今日我們這些舉子,身份最為尊貴微明兄,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但是這第二尊貴的,就是天風兄。”

  眾人不由吃驚,劉歆這個人唯唯諾諾,穿著打扮也不像是一個富貴人家樣子。

  “諸位或許還不相信,大家知道這升的最快總督劉大人,那么劉大人就是天風兄的哥哥。”

  大家都吃驚,沒有想到劉歆的來歷這么大,有個當總督的哥哥。

  戈靖也是頗為吃驚,心想劉歆沒有和自己說過這些事情,不過轉念一想,這畢竟是他的私事,他不愿意說也是正常的。

  劉歆好奇的看著趙貞瑄,沒有想到趙貞瑄知道自己的來歷。

  趙貞瑄也沒有說什么,讓劉歆坐在自己旁邊,挨著吳昭孔坐著。

  劉歆一時推辭不過,只能坐下了。

  接下來,趙貞瑄讓酒令繼續下去,他不斷敬酒倒酒,好像他是這里主人一樣。

  等到這敬酒完畢,趙貞瑄對著吳昭孔說:“微明兄,這酒令行完了,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要玩一些游戲。”

  吳昭孔沒有意義,趙貞瑄對著眾人說:“大家都是舉人了,想必對于空谷傳聲這個游戲很熟悉了。”

  吳昭孔沒有說話,一個舉人開口說:“璧六兄,你這個游戲,可是折煞我們了,你讓我們行個酒令還行,要玩這個空谷傳聲,我們是真的不行。”

  劉歆看著趙貞瑄,雖然知道這一次來參加這個宴會,大家都是來炫才的,但這空谷傳聲這游戲,的確難度太大了。

  空谷傳聲起源于宋朝,是宋朝文人的一種玩法,就是通過打拍子,讓后通過切韻來確定這是什么字。要玩這個游戲,必須熟背韻書。宋朝以詩詞取士,那些文人自然對這個精通,但是魏虞都是時文,很多人都沒有背過韻書。

  趙貞瑄看了看四周,然后看著吳昭孔說:“微明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璧六兄,恐怕你這是吳郡大老依閭滿盈了。”吳昭孔又不是泥人做的,見趙貞瑄如此對付自己,想要搶自己解元的風頭,不由出言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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