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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情孽

  三月初七,書院的學生全都到了大廳之中,姥姥站在那里,在姥姥身邊有一堆書。

  “諸生請老夫人安。”

  “謝安,諸位多禮了。”

  姥姥謝了之后,魏毅原走了出來,對著諸生說:“貴班七十二人,入學多年有成,今日之后,便要走出這里,到各地方上去傳道授業解惑。在下忝為諸君的教習,這些時日能和諸生鉆研學問,共研圣賢之書,深表榮幸。詩經有云,高岸為谷,深谷為陵,滄海桑田,世情如此。昨日江山尚稱魏,今朝喚做姚。虞魏之間,亦復如是。因此從今之后,無論諸君是倡學興儒,還是為官從政。書院都不加限制。”

  諸位學生聽到這話,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魏毅原會說出這番話來,魏毅原看著大家不相信的眼神,繼續說:“書院對于諸位,只有一個要求,或者說一個限制,希望諸位能夠帶上這本魏刑余文集,永遠將它放入行囊之中。”

  “更要緊的,是將書中說的道理,吃透用透,讓世人知道,曾經有一位魏子。現在請老夫人為諸君頒書。”

  魏毅原喊著人名,然后就有人走上前來,將文集給遞了過去。

  等到這些學生離開,沈豫和一個叫做丁博的學生到了一處客棧,他們居住之后,沈豫對著丁博說:“彥文,如今離開了書院,你打算怎么辦?”

  “在寬兄,你我都不是外人,小弟和你說實話吧,雖然離開了書院,我們也要繼承山長的遺愿,我們可以繼續回去煉銅,然后等我們有錢了,再想辦法舉事,光復大魏。”

  沈豫聽到這話,搖搖頭,對著丁博說:“這個呀,我看不行,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你知道如今駐扎在這里的陳將軍嗎?”

  “知道,在寬,你難道準備投靠他嗎?他可是平寧將軍的兒子,是我們大魏的罪人。”

  “彥文,不要心急,你聽我說,我聽四小姐說了,當初平寧將軍有了悔意。這個陳將軍,或許會幫助我們。若是有他相助,我們就有十萬軍隊了,到時候比起我們在這里籌集義軍,要快上許多。”

  丁博聽到沈豫這么說,緩了語氣,對著沈豫說:“你確定這個陳將軍會聽從你的?”

  “這件事不好說,只能盡力而為,我就回去當他的幕僚,慢慢探查他的心意,若是真的能夠為我們所用,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丁博想了想,對著沈豫說:“我心思不如你縝密,我還是留在桐山繼續煉銅,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沈豫點點頭,前去投奔陳可法了。

  他也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陳可法聽到有繼賢書院的學子來投奔他,于是親自接見了沈豫。

  “沈相公,本將是一個粗人,不太懂禮節,若是說錯了什么話,還請你見諒。”

  “大帥你客氣了,小的能蒙大帥親自接見,真是誠惶誠恐,感激涕零。”

  “沈相公,不知道你來找本將所謂何事?”

  “大帥,沈某學成了,如今離開書院,準備找一個謀生之地。沈某曾經在書院之中學過籌算之術,想必能在軍營之中,有所用。”

  陳可法一笑,說沈豫客氣了,以他的能力,區區一個糧官真是屈才了,陳可法讓沈豫當自己幕僚,為自己出謀劃策。

  沈豫連忙說謝,陳可法笑著說:“這個還是屈才了,只是沈相公,你沒有功名在身,不能授予你官職,若是讓你當副將,又太委屈你這個讀書人了。”

  沈豫說不委屈,自己能在陳可法賬下效力,是自己的榮幸。

  陳可法讓人招待沈豫了,然后派人前去查探繼賢書院的情況,繼賢書院的學子果然大多都散去了,只剩下幾個才入學的。

  陳可法不由放心下來,心想自己在這里總算無事了。

  他放心了,圣人也放心了,如今文妃陪在圣人身邊,看著圣人春風滿臉,笑著詢問說:“不知道什么事情,讓圣人這么高興。”

  “這魏白云一死,繼賢書院果然沒有撐多久就散了,只要這繼賢書院散了,東海四府,朕就可高枕無憂了。”

  “他們不過是讀書人,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圣人何須如此掛懷呢?”

  圣人聽到這話,搖搖頭,對著文妃說:“這件事呀,沒有那么簡單,朕不擔心他們造反,只是擔心他們蠱惑人心,潤玉,這東海四府,以前難以治理,魏逆橫行,就是因為這些人在那里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文皇帝心中明白他們的打算,但是礙于憐才之心,才放任自流,希望他們能夠感悟圣心,棄暗投明,改邪歸正。然而他們卻一直執迷不悟,冥頑不靈。”

  圣人說到這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若是繼賢書院這樣繼續下去,自己就可要殺人了。

  文妃見到圣人這個目光,心中嘆息一聲,勸諫說;“圣人,有些事情,不用太過計較,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

  “朕已經給他們機會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楚元鳳的婚禮就是明天舉行吧,你替朕前去一趟。”

  “圣人,耀棣說他也想去看看。”

  “那就去吧,對了,有空你要規勸他幾句,好生讀書,不要整日耽于玩樂。”

  文妃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在楚元鳳的府邸之中,楚元鳳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之中,看著月色,心中不知道再想什么?

  “恭喜楚提督。”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楚元鳳不由轉過身,看著突然出現的陰小姐,又是喜悅,又是詫異,對著陰小姐說:“陰小姐,你,你怎么來了?”

  “還不是你那個姐姐,她讓四圣司的人找到我,讓我來見你最后一面,讓我親自告訴你,讓你好好待那位千金大小姐。”陰小姐嘴上說的不在意,不過眼中卻閃爍這淚花。

  她當初到了京城之后,偶然得知楚元鳳也在京城,于是就暗中查探起來。但因為身份懸殊,她一直不愿意出來見楚元鳳。

  楚元鳳這些年不結婚,她也意看在眼里,每次見到楚元鳳思念自己,心中最開始是甜蜜的,但是最后覺得可悲起來,她和他終究不是一路人。

  今天賢妃讓人前來,她自然沒有拒絕這個要求,她已經下定主意,決定將這一切都徹底了斷。

  楚元鳳聽到這話,走上前,對著陰小姐說:“唉,我那姐姐又多事,陰小姐,你最近,最近過得好嗎?”

  “托你的福,那八公不敢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修煉自己的武功。這些年倒是有些長進了。雖然日子肯定不如你楚公子好,但是也算過得去。”

  “陰小姐,我,我…”楚元鳳激動,準備向陰小姐表明心意,但是陰小姐開口說:“楚公子,楚提督,你年紀輕輕就成為九門提督,這件事,我就算不懂朝廷,也知道,你是朝廷的新貴,你日后前途無量,而我只是一個江湖游女,沒有有名的祖父,也沒有過過鐘鳴鼎食的生活。我們之間,就像是魚和鳥,看著很接近。但是你不能到水里,而我也不能到天空。”

  陰小姐說到這里,對著楚元鳳說:“我們之間已經耽誤這么多年了,也不用再耽誤了,楚公子,安小姐是一個好姑娘,你又何必三心二意。你有你的歸屬,我有我的緣分,我們只不過偶爾擦肩,何必留下這么多念想呢?”

  楚元鳳見陰小姐說的那么斬釘截鐵,看著陰小姐的雙眼,對著陰小姐說:“或許,這樣對我們兩個就好吧。”

  “是的,這樣對我們兩個就好。”

  楚元鳳失魂落魄地去倒了兩杯酒,然后倒給陰小姐,對著陰小姐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喝了這一杯吧。”

  陰小姐點點頭,將酒喝了下去,然后對著楚元鳳說:“楚公子,我祝你和安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陰小姐說完,離開了這里,然后回到自己住處,對著待著那里的四圣司使者說:“告訴你們娘娘,我已經按照她說的去做了,我想知道我那個妹妹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如今在胭脂河一個叫做玉瑾的才女名下當丫鬟,你找到玉瑾,就知道她的下落。”

  “怎么可能,她是官宦之后,怎么會在那個地方當丫鬟。”

  四圣司的人沒有回答,離開這里,陰小姐裝扮成了男子,前往胭脂河。

  說來也是巧合,她到的時候,劉歆又被戈靖給拉來了,劉歆也曾問戈靖,自己不喜歡這些,為什么戈靖一定要拉著自己來。

  結果戈靖告訴劉歆,主要是戈靖一個人不好意思來這里,來這里的說來也怪,都是幾個人一起來,很少有人單獨前來的。

  戈靖到了國子監,曾經來過一次,結果走著走著,發覺只有自己孤單一個人,其他人再差也有一個小廝陪著,于是就拉著劉歆作陪。

  劉歆沒有想到是這個理由,心想四處走走也行,只要自己行的正,就不用擔心什么閑言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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