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郡主告訴天樞將軍,若是李繼虞分兵之后,秋毫不犯,那么天樞將軍防守為主,若是李繼虞一路借糧,甚至出現了矛盾,那么李繼虞來攻擊的時候全力防守,等李繼虞撤退之后,全力追擊就是了。
天樞將軍這一路追到了下一個縣城,然后往里面射信說李繼虞的暴行,讓這個縣城人的幫助自己。
這城中的人本來就對李繼虞不滿,如今李繼虞又這樣,于是當天晚上,他們打開城門,天樞將軍的士兵殺了進去。
本來就預感不妙的李繼虞只好南逃,天樞將軍這么一直追,一個月的時間,天樞將軍他們就到了善治縣。
李繼虞原本的士兵都分崩離析了,因為他們有的是錢,自然不愿意跟著李繼虞戰斗下去,所以李繼虞到了善治縣,身邊只有五千騎。
崔犯的這三萬士兵倒是充足,李繼虞到了之后,再次開倉,說自己會拿出糧食,讓善治縣的人和自己一起共渡難關。
不過大家都對李繼虞不滿,在天樞將軍等人追來之后,再次射箭進入到城中,天樞將軍倒是沒有青蘿郡主那樣,動不動就屠城威脅,而是告訴他們李繼虞的暴行。
這一次城中人沒有打開城門,李繼虞被坑了幾次,也學乖了,在城門附近布置了很多兵。
但是這守城,他不得不讓這些百姓守城,在虞朝進攻的時候,這些守城的百姓突然倒戈,那些搬石頭,搬運的弓箭的,將弓箭玩城下丟,然后石頭往身邊的士兵砸。
在他們反水幫助,很快虞軍都上了城墻,李繼虞見這里守不住了,只能向西撤退。
李繼虞準備去會和李金星的大軍,但是他跑到了長壽縣附近,得知李金星和王騎帶著大軍離開了。
因此李繼虞這兩萬人,面對了早就有準備的青蘿郡主五萬人,一場大會戰展開了。
一個是逃竄到這里,一個是有備而來,雙方戰斗基本成一邊倒的事態,混戰到了天黑,大部分賊軍被全殲。
四犬之中的崔犯,也在戰斗之中被斬首了。
不過這一次還是沒有捉住李繼虞,讓青蘿郡主為難,不過青蘿郡主沒有追擊,而是等李繼虞的大軍不攻自破,這過冬了,需要足夠多的糧食了。
至于虞軍糧食,倒是綽綽有余,青蘿郡主也分了三個月的糧食給他們,讓他們過冬。
至于多余的,自然是虞軍自己享用了。
這些人可不敢多說什么,畢竟他們知道李繼虞大勢已去。
當然反水的那些人,青蘿郡主特別加贈了三個月的糧食,算是為他們勇敢而做出獎勵。
玉衡將軍詢問青蘿郡主如今剩下的四個縣城就是籠中鳥,為什么不繼續進軍,這時間久了,豈不是讓李繼虞有修養的時間。
青蘿郡主無所謂地說:“什么修養的時間,難道李繼虞還有辦法在冬天變出糧食來不成?”
“但是我軍,也需要多少糧食。”
“王將軍,朝廷年年都養著禁軍,難道我軍不戰了,你玉衡軍就不吃糧了嗎?”
“但是早點勝利,對于郡主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早點勝利,不如完全勝利,如今天氣能幫我們殺了李逆,我們又何必擔心其他。”
玉衡將軍說他擔心李繼虞會繼續從民間搜刮糧食,到時候他就有糧食過冬了。
青蘿郡主說自己還等著他這么做,這糧食放出去很容易,但是想要收回來就難多了。李繼虞這個大善人又不能行善到底,遲早會出事。
青蘿郡主也不在和玉衡將軍說什么,讓玉衡將軍好生休息,等到開春之后,在和自己去取李繼虞的人頭。
戰事就這么停下來了,在益安府的李大牛也知道了消息,他倒是沒有什么想法,這戰爭只要不連累到他,他就難得理會。
冬月初一,李大能突然來拜訪李大牛,告訴李大牛說:“兄弟,如今我們兄弟被人欺負了,你幫不幫忙。”
“幫什么忙?”
“就是那嚴鐘勇,死拽死拽的,哥們幾個不是說了他幾句,然后他就喊人打了我們兄弟幾個,把幾個兄弟手給弄折了,這一輩子都做不得農活了,你說這農村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是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李大牛詢問怎么回事,李大能沒有回答,而是說:“我們聽說你在里長那里學過幾天,這些事情,或許你有辦法,你是知道的,我這個讀書的,也就是讀死書,成不了氣候。”
李大牛說自己知道了,接下來,詢問是哪幾個被打折了,李大能說了三個名字,其中有一個是程家村的。
于是李大牛讓李大能先回去,自己去找程家村的李大虎,等自己想出了辦法,會去找李大能的。
等到李大能離開,李大牛找到了李大虎,詢問了情況,李大虎說:“那嚴鐘勇太拽了,我們幾個看不慣呀,所以就出手教訓他了,沒有想到他不是男的,找了幾個當兵的來教訓我們。”
聽到這話,李大牛看著李大虎說:“兄弟,我也不知道你是哥還是弟,但是我們都是一家人,大哥已經將事情和我說清楚了,你何必遮遮掩掩呢?”
“大牛,不是兄弟我要瞞你,你想問什么。”
在李大牛的詢問之下,李大虎也將實情說了出來,李大牛才明白,原來李大能早就和徐家姑娘有所瓜葛了,這嚴鐘勇這人又眼高于頂,所以他們就想出手教訓一番。
李大牛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破事,李大能不躲著嚴鐘勇就算了,還敢打嚴鐘勇,但是這件事是李家的事情,這個年代是幫親不幫理的。于是李大牛說:“大虎,你記住了,這一件事,是因為嚴鐘勇出言不遜,罵了大爸,你們才出手的。”
“大牛,這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管,你只要記得這么說就可以了。”
接下來李大牛到了李家溝,找到了族長,族長對著他說:“大牛兄弟,這件事你看怎么辦?”
“若是我們就這么告他,嚴鐘勇也可以說我們先動手的,到時候我們也不好辦。”
“那么大牛,你是說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嗎?”
“自然不是,大哥他們出手是因為,嚴鐘勇罵了大老子你,我們這些子孫自然不能忍,出手也是合情合理的。”
族長聽到這里,想了想說:“這件事,好像沒有。”
“我們說有就有,那天徐瘸子家請客,有哪些人?”李大牛看著族長,族長想了想說:“但是有一件事,徐瘸子他是否愿意,這個可是他的女婿。”
“但是徐瘸子是生活在李家溝的,徐瘸子的田地在這里,他是幫自己兒子還是幫自己女婿呢?”
族長聽了之后,看著李大牛那老實的臉,如同看陌生人一樣,他喝了一口茶,然后開口說:“大牛呀,你真是聰明,以后李家還是要你來當家。”
李大牛說自古長幼有序,這族長自然是族長的大兒子,他們的大哥當才是。
李大牛岔開話題,告訴族長說:“這件事要定下來,就必須給知縣錢,自古八字衙門朝南開,無錢有理莫進來。雖然我們有理,但是這錢還是少不了。”
族長說這都好說,只要嚴鐘勇肯賠償,那么一切就好說。
李大牛說自己就不多說什么,族長拿出十兩銀子,說有勞李大牛前去跑腿一趟。
初三,李大牛前去了知府衙門,因為他在衙門服過衙役,所以輕車熟路,找到了師爺,遞上了狀紙,順便遞上了銀子。
師爺看了看狀紙說:“這件事是否是真呢?”
“千真萬確。”
“那就準了。”
接下來初七開堂,李家一群人被傳來,嚴鐘勇也到了這里,不過就算到了公堂上,嚴鐘勇還是老樣子,讓人不爽。
李家人先開口了,說嚴鐘勇辱罵這族長,他們沒有辦法才出手的。
“放屁,你家的人,我都懶得罵,你們休想血口噴人。”
嚴鐘勇說自己沒有罵過,自己的岳父可以為自己作證,于是知縣傳徐瘸子,知縣看著徐瘸子說:“姓徐的,你可要老實交代,不能包庇你這外子,否則本官只能用刑了。”
徐瘸子被知縣這驚堂木一嚇,打了一個擺子,然后連忙磕頭說:“我這個女婿他不懂事,說話沒有分寸,這得罪了李大爹是我們的錯。”
“嚴鐘勇,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你家岳丈都說了,速速從實招來。”
“老狗…我要殺了你,你敢冤枉小爺。”嚴鐘勇的脾氣發了,咆哮起來,張知縣也懶得理會,直接讓人動刑,自古屈打成招。嚴鐘勇只能承認了。
知縣以含恨傷人為由,罰處嚴鐘勇一家賠五十兩銀子給李家,然后嚴鐘勇充軍戍邊三年。
結案之后,嚴鐘勇被逮了下去,在離家的時候,他那一雙眼睛充滿了恨意,看著在場的眾人。
李家人退下去自然是得意,李大牛也注意到了徐瘸子,站都站不起來了,他走上去扶起徐瘸子,他發現徐瘸子突然之間,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