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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死到臨頭尚無悔

  戈廣牧說只有如此了,除非石中玉愿意走火入魔,從此行動不便。

  石中玉看著戈廣牧,勉強維持平靜地說:“掌門師兄,難道你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那是化去你的武功,沒有真氣,自然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了。”

  石中玉聽到這話,看著戈廣牧說:“掌門師兄,看樣子,你是決心如此了。”

  戈廣牧說非是自己這么想,而要看石中玉如何做,石中玉對著戈廣牧說:“我就算有武功,但是你和你在深山之中,又有什么用。”

  戈廣牧點點頭,看著石中玉說:“既然師弟你有這個決心了,那么我自然會幫你這個忙了,只可惜,你化去武功之后,今生今世,再也不能修煉了,否則到時候必定走火入魔,就算我也救不了你。”

  石中玉聽到這話,看著戈廣牧,突然說:“掌門師兄,你有喜歡過我嗎?”

  戈廣牧聽到這話,看著石中玉,對著石中玉說:“當我看到你的時候,的確有那么幾分喜歡,不過如今的我,無喜無悲,就算對理央,都沒有多少感覺了。”

  石中玉聽到這話,看著戈廣牧說:“不師兄,你還是喜歡我的,否則你怎么會帶著我一起隱居起來。師兄,一定是這樣的,是不是?”

  看著石中玉期待的目光,戈廣牧對著石中玉說:“是,你我之間,終究是同心的。”

  石中玉眼中綻放光芒,開心地說:“好呀,師兄,你若是真的愛我,我和你終老森林又有什么。”

  看著石中玉高興的樣子,戈廣牧對著石中玉說:“紅塵的種種,你都真的可以放下嗎?”

  石中玉說可以,戈廣牧點點頭,沒有多少什么。

  他們一路南行,進入十萬大山之中,最后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戈廣牧搭建了一個簡單的木屋,然后就住了下來。

  在木屋好的那天晚上,戈廣牧為石中玉梳理了真元,石中玉拿起佩劍,在外面的空地揮舞起來,她長劍翩翩,形成一幅月下仙子舞的畫面。

  看著石中玉那跳動的舞蹈,戈廣牧臉色帶著笑容,他不知道在笑什么。

  最后石中玉手中的長劍射了出去,落入到不遠處的寒潭之中。石中玉對著戈廣牧說:“放下了,我一切都放下了。”

  “我這一輩子,都沒有人疼過我,我所生活的,只有痛苦和絕望,唯有遇到掌門師兄你,我才有了那么幾分快樂,如今,只要掌門師兄你能陪著我,那么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戈廣牧不知道她是否放下了,但是戈廣牧兩人就一直呆在這十萬大山之中。

  從來之后,十萬大山就有仙人的傳聞,嘉錫、光熙年間,樵夫入山砍柴,尚且能看到,不過之后,恭明年間,仙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回到四月二十五,南都的傅宅里面,來了一個人。這也是這接近一個月以來,第一次有人拜訪。

  這人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讓傅公子將人找齊,等到眾人都到了之后,這人才開口說:“諸位,圣人已經有了決斷,無論首從,一律斬首示眾。但是圣人憐你們乃是勛貴之后,所以就給你們一個體面,希望圣旨到之前,諸位能夠留一個全尸。”

  傅公子聽到這話,看著這人說:“這是圣人的意思,還是四圣司假傳圣旨呢?”

  “這圣旨豈能假傳,傅公子,話我就已經帶到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傅公子聽到這話,不屑地說:“當初冤枉文侯的時候,你們不是已經假傳過一道圣旨了,我不相信圣人會下這么一道圣旨。”

  “既然閣下不相信,那么我也沒有辦法,諸位真的認為,這是一件小事嗎?率眾刺殺朝廷命官,就算是天家的人都不敢這么做。”

  傅公子聽到這話,對著他說:“我們乃是清君側而已,你既然說圣人賜我們死,那么林紹聞那里呢?圣人有什么處置呢?”

  “就我所知,沒有任何處置。”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也沒事,若是沒有了我們,新皇如何制衡林紹聞。”傅公子自信滿滿地說著,四圣司這人也不多說什么,心想這傅公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自己也不用多管了。

  四圣司的人離開之后,那些沒有參與的埋怨傅公子,說傅公子連累他們,傅公子冷笑地說:“諸位,我給你們功名前途,你們難道陪同我一起死的覺悟都沒有嗎?放心吧,圣人絕不會因為我們這一點小事,讓他盛世有那么一點瑕疵。”

  眾人說希望如此,若是他們真的會死,那么他們第一時間就要先殺了傅公子泄憤。傅公子冷笑地說:“好笑,好笑,你們有那個勇氣嗎?”

  “傅士美,你別忘了,布衣之怒,流血七尺。”傅公子聽到這話,更是笑的大聲了,對著他們說:“你們真的有這勇氣,早就和我一起去殺林紹聞了。若是你們的護院也來了,我們也不會這樣成王敗寇咯。”

  傅公子說完,對著他們說:“你們先好生休息吧,若是殺了我,你們那就是真的沒有活路了。朝廷向來講究平衡,圣人絕不會允許林紹聞一人做大的。”

  傅公子信心讓眾人平靜下來,但是四圣司的話,讓他們沒有辦法高興。他們如今只能等著圣旨。

  圣旨在第二天就到了,傅公子等人擺好了香案,等到賚詔官宣讀之后,傅公子等人臉色都變了,這一次也不是傅公子他們接旨,而是陳士弘。

  收下圣旨之后,賚詔官告訴陳士弘,將他們關押起來,明日午時處斬。

  圣旨上面說著斬立決,所以也不用等到秋后了。陳士弘于是讓外面的士卒帶著這一群人,離開了這里,前去監獄。

  在關押進去之后,傅公子找了陳士弘,對著陳士弘說:“陳兆尹,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情,傅公子你盡管說就是了。”

  “一條白綾。”

  陳士弘說明白了,自己會讓人送來的。傅公子看著陳士弘,然后看看這墻壁說:“想必這牢房就是文侯當時待的地方,我死倒是不足惜,可憐了文侯和明敏,他們兩人都有經世之才,但是沒有施展,就英年早逝了。”

  傅公子說到這里,看著陳士弘說:“陳兆尹,你也是難得的人才,日后林紹聞總攝六官的時候,想必你也會得到重要,這小小一個南都京兆尹,實在屈才了,希望日后,你能夠施展拳腳,成為朝廷的棟梁。”

  陳士弘說自己一定不會辜負自己所學,一展所用,為天下蒼生謀福。陳士弘說完之后,看著傅公子,詢問傅公子說:“傅公子,唉,如今我說什么都已經晚了,其實你何必和小冢宰鬧到這個地步呢?我聽聞了,你和定北侯都談得來。”

  “因為定北侯是有真才實學,我不能讓江山社稷,交給一個不學無術的昏庸小人身上,這天下,乃是我高祖和高皇帝他們一起打下來的,我決不允許,有人動搖這江山。”

  傅公子激動地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然后平靜地說:“陳兆尹,你們這些寒士是沒有這個感覺的,其實就算是我的同伴,他們又有幾個這么想,他們只知道吃喝玩樂,一點都不為這江山著想。”

  陳士弘感嘆,傅公子的想法沒有錯,只可惜方法錯了,林紹聞乃是忠臣之后,也有這么一個想法。

  “是嗎?陳兆尹你和他接觸了那么久,可曾聽他說過,如何輔弼新皇,讓天下大治。”

  陳士弘一時間沉默了,傅公子卻開口說:“我想過,如今朝廷最大的問題就是勛貴人才缺少,這不是通過三年一考就可以的,而是要在勛貴之間,找到一個榜樣,激勵他們,自古以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四周都是酒囊飯袋,自然本人也會變酒囊飯袋,但若是這有才俊之士,那么四周的人也會逐漸有才俊之士。”

  “這才叫做風行草偃,就三年一考,對于勛貴來說,無非就是換一個地方玩樂而已,就算免了官職,到了這南都,他們也有富貴生活,前朝就已經察覺到不行了,而如今還有人這么做。”

  傅公子語氣之中充滿了不滿,接下來傅公子說了關于平民的地方,傅公子說勛貴田地都高價租借出去,小農貪圖這良田還有催租不嚴,所以愿意為勛貴耕種。

  但是富不過三代,這前人節儉揮霍光了,那么錢就要租借上來,到時候催租起來,小民自然不愿意,不愿意租借,而勛貴要人,只能找衙門出面。

  只要衙門強迫,必然會導致民變,所以傅公子認為,現在應該要實行平準法,所有勛貴的田地租金都要整齊劃一,而且田地十年一收,不能隨意簽改。

  傅公子說這樣至少可以讓那些平民有機會留下一點糧食,而且十年一變,有這個緩和,也不會太過激起民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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