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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掛心

  林泉告訴大自在居士,這學武未必要在邙山,到時候樂瓊可以在桐山授武,等這些弟子學藝好了之后,在讓他們回到邙山。

  “這樣,邙山也應該有一個代理掌門才是,若是沒有人坐鎮的話,恐有宵小占據。”

  林泉對著大自在居士說,這個不成問題,只要撒下武林貼,然后在眾武林人士面前宣布樂瓊的掌門地位,到時候,也就沒有江湖同道惦記這邙山。就算有人執意要霸占邙山,那么就是和林泉作對。

  說到這里,林泉摸了一下鼻子,笑著說“我想江湖上的人,應該沒有人敢和我作對吧。”

  林泉說到這里,有意地看了一下大自在居士,大自在居士連忙說“林山長,林侯爺,這天下除了圣人之外,就連皇子藩王都要禮敬你三分,更別說草莽之人了。”

  林泉詢問大自在居士還有什么問題,大自在居士說沒有問題,既然林泉說的這么清楚了,他是堅決支持樂瓊當掌門的。

  林泉也沒有安排大自在居士什么職位,只是告訴大自在居士,如今邙山弟子都沒有,就先立一個掌門就是了,什么客卿呀,長老呀,等邙山有了規模之后再論。

  大自在居士也是說著是是,林泉也沒有多聊,說自己下午還要講課,于是就和大自在居士告別了。

  在離開觀音寺之后沒有多久,本癡就到了書院,林泉好奇接待了本癡,詢問本癡這次前來所謂何事?

  “林山長,你可知道了靜是什么來歷?”

  林泉心想這個應該是大自在的法名,搖搖頭,對著本癡是說自己也不太了解,只是知道是傳燈的弟子。

  “出家人不應該背后出惡語,但是林山長乃是純德之人,貧道不愿意見你被奸人所騙,這了靜的確是傳燈的弟子,但是和傳燈一樣,無惡不作,可以說惡貫滿盈。他的惡更在傳燈之上,連傳燈都覺得他非善類,不愿意再認他為弟子。”

  林泉雖然沒有見過傳燈,但是也聽說過傳燈的事情,這大自在居士竟然比傳燈還惡,那真是讓人無法想象。

  本癡告訴林泉,當初在興國寺,大自在居士沒有拜師的時候倒是乖巧,整日端茶送水,晨昏請安,比俗世間的兒子還孝順。在他精心孝敬一年后,傳燈就將武功傳給了大自在居士。

  這傳功之后,大自在居士的本性逐漸暴露了,欺負同門師兄弟,讓他們買肉買酒,對傳燈的態度也逐漸變得疏遠起來。

  后來,傳燈指責了他幾句,大自在居士就不依不饒,然后在傳燈的飯菜里面下瀉藥,讓傳燈出丑。

  傳燈也是一個暴脾氣,準備找大自在居士麻煩的時候,大自在居士就躲了起來,等兩三個月之后,在拿上兩三壇上好的美酒孝順傳燈。

  傳燈氣也消了,隨便責罰了一下就算過去了。

  后來,大自在居士趁著傳燈睡著了,想要廢去傳燈武功,幸好被弟子發現,于是大自在居士就逃離了興國寺,隱姓埋名,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

  如今再次相見,本癡明白自己不是這人對手,于是只能忍耐,任由大自在居士挑釁。

  本癡說完,告訴林泉,這人蛇蝎心腸,不可輕信,甚至不可以接近這人。

  林泉聽后,感謝本癡提醒,他說自己以后會注意的,不過他也提醒本癡,也要注意,千萬別惹惱了這人。

  本癡說自己會注意的,然后告辭了。

  林泉下午講課完畢之后,找陳菁菁她們,但是陳菁菁忙著傳授學生四平拳,于是就只有袁麗華和樂瓊到了。

  “這個大自在居士武功不錯,我們應該想個辦法,讓他把武功給交出來。”

  袁麗華聽了之后,對著林泉說“這倒是不難,可以給他一個傳功長老的身份,他就會傳授門中弟子了。”

  “不能給他身份,有了這個身份,這種人反而不會出力。”林泉說到這里,對著她們說“這人總是有所求,他師尊傳燈貪圖榮華富貴,所以朝廷可以以教頭的身份羈縻他。而這個大自在居士,不知道他喜歡什么了。”

  林泉說到這里,想了想說“他應該不喜歡榮華富貴,否則早就開口了。按照本癡的描述,他這個人似乎也不怎么喜歡武功。”

  樂瓊這時候在空中寫了女人兩個字,林泉一愣,樂瓊告訴林泉,在中午談話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大自在居士時不時盯著自己。

  林泉倒是沒有注意,現在想來,好像有那么一回事,林泉沉思了一下,對著樂瓊說“這就不好辦了。”

  三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林泉決定,先是確定樂瓊掌門人身份才是,于是林泉趁著這些武林人士還沒有走,寫好了請帖,然后又和士紳聯系,讓他們幫忙出錢修建一棟院子。

  這些士紳也沒有絲毫猶豫,以所謂鄉梓之情,捐錢修建了一棟院子。

  林泉自然還是老規矩口頭感謝了一番他們,心想到時候若是能幫助他們,就幫助一把。

  如今林泉是真的窮,他這個侯爺,按照規定,應該分得官田百畝的,但是圣人好像是忘了還是怎么的,并沒有明確賞賜林泉。

  按照大虞律,林泉有爵位在身,是不準買賣土地的,于是林泉沒有穩定來源,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著當時官員送的禮金,地方士紳送上敬意。

  林泉也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家都認為他這個侯爺過的瀟灑,而他這個侯爺馬上就要安貧樂道了。

  林泉也不好寫信去告訴圣人,他沒有俸祿,希望圣人能可憐自己這個侯爺。

  臘月十五,林泉看著管家送來賬單,長長嘆氣一聲,這時候袁麗華伺候在一旁,看了看賬單,對著林泉說“夫君,我們如今就如同無源之水,難以長久。自古以來,要不開源,要不節流。”

  林泉心想也只有節流一途,自己又不能買賣土地,去哪里開源。

  林泉想到這里,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他開始奮筆疾書,等寫好之后,遞給袁麗華看。

  袁麗華看著上面寫著社倉,仔細讀下去,原來是朱子社倉,這法是朱子所創,讓民間自發的建立一個糧倉,等到荒年的時候,就開倉賑濟。

  這個法子在陳朝流行過一段時間,但是后來就不行了,因為土地兼并嚴重,民間根本沒有多余的糧食存入糧倉。

  林泉在此法上改進了,這不是民間自己,而是以一個家族來建立社倉,而且不在是無償的,而是按照平價由族長買入,遇到災年,在平價賣出。這樣就可以緩解朝廷平糴之難。

  袁麗華看完,告訴林泉,這樣族長就有很大的壓力,因為若是遇到連續幾年豐收,這些陳米必須處理,那么價格自然會低了很多。

  林泉說到時候陳米可以讓族人按照原來的價格買回去,登記造冊。

  袁麗華還是搖搖頭,豐年的時候,族人也是糧倉滿了,買這些陳米回去也是只能賣,而陳米價格反而會降下來,他們無形之中,就折損了。

  林泉一愣,認為袁麗華說的對,他看了看自己方案,若是無償放入的話,這些農民就少了一些收入,很多人靠著賣米才存下錢財來修建房子的。但是有償,又不好調整。

  袁麗華看著林泉為難的樣子,詢問林泉為什么會想到社倉的事情,林泉憨厚的一笑,告訴袁麗華,到時候圣人看到他的折子,或許就會想起林泉這個智勇侯,還沒有封地。

  袁麗華不由一笑,告訴林泉,這件事不能著急,還要慢慢想,林泉啟用朱子社倉的法子是沒有錯的,但是很多農民并沒有那么遠見。

  “沒有想到,我這才想經濟,就沒有法子了。”林泉自嘲一笑,袁麗華想了想說“夫君,若是可以的話,這社倉一年一換,新米換陳米,陳米用來擋夏稅。”

  林泉拍拍額頭,認為這個辦法不錯,到時候朝廷夏稅,直接從社倉里面抽就是了。

  “這倒是一個辦法,若是遇到災年,就可以用社倉的糧食來賑災,到時候也就免了賦稅,對于百姓,也減輕了不少壓力。”

  林泉認為可行,這其實就是兩個衙門庫房,一個在民,一個在朝廷。

  林泉改了社倉之法,改完之后,讓袁麗華看了一下,袁麗華告訴林泉,是否讓圣人先在一些富饒地區實行,比如賢賀府等地,那些地方收成比較好。

  林泉也加上了,將這折子寫好,封上火漆,等待明天送去驛館。

  “希望圣人能見到這折子,能夠想起我這智勇侯的處境,否則我這智勇侯就要在陋室簞食壺漿了。”

  袁麗華輕笑說“或許圣人就是希望讓智勇侯能夠在其中體會到這種樂趣。”

  林泉聽到這話,想起了自己對圣人說過這件事,莫非圣人的真的有這樣的心,但就算有這樣的心,也是從陋巷之中尋找隱逸之士,而不是把自己給貶了。

  林泉實在猜不透圣人到底怎么想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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