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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八章丁玉立

  林泉也曾聽書局老板說過這件事,心想這三十多年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林泉詢問吳大節,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如今按照林泉的權勢,讓田少爺家破人亡,不過一句話的事。

  吳大節對著林泉說:“侯爺,這件事,我希望就此了結了吧,只要以后田家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就是了。”

  林泉聽后,點點頭,對著吳大節說:“你可曾讀過書?”

  “我小時候入過學,后來家道中落,也就沒有上學了。”

  林泉聽著吳大節這么說,走到柜臺旁邊,看著一沓紙張,上面寫著什么。

  林泉拿起來一看,出乎他預料的是,竟然是章回體小說。

  “你寫這個?”

  “是的侯爺,書商見我會寫,于是讓我寫一些。”

  林泉點點頭,從魏朝中期開始,章回體小說就被人喜歡,書商也常常印刷,以此來賺錢。

  林泉沒有想到,這一趟竟然有這樣的收獲。

  林泉對著吳大節說:“這一次我有一件事要你辦,公案小說,你會寫嗎?”

  “沒有寫過,不過嘗試一下。”

  “很好,這是一百兩銀子,你且收下。”

  林泉拿出一張銀票,然后對著吳大節說:“你寫好之后,拿去書局印刷,若是書局要錢的話,你告訴他們,這是我讓你寫的,一切費用,算在我的賬上。”

  林泉將大概情節說了一下,吳大節聽后,對著林泉說:“不知道是寫國朝,還是前朝的事情。”

  “國朝的就可以了,至于誰,你隨便選一個就是了。”

  吳大節想了想,對著林泉說:“丁司空,侯爺你看如何?”

  “丁司空嗎?他倒是被稱作青天,這個倒是可行。”

  林泉說完,想了想,在吳大節耳邊,對著吳大節說:“這是圣人交代下來的事,你好好去辦。”

  吳大節大吃一驚,準備說什么的時候,林泉搖搖頭,吳大節閉上嘴,不好再問。

  林泉在客棧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楊捕頭他們就伺候在門外了,林泉看著來接自己的轎子,對著楊捕頭說:“換馬吧,本侯已經沒有官職在身,坐轎不合朝廷規制。”

  楊捕頭連忙說自己失禮了,為林泉換了馬,林泉騎上馬,到了衙門的時候,已經不少人圍在衙門口了。

  林泉看著四周人咬牙切齒看著跪在那里的田少爺,心想這件事吳大節想要善了,其他人未必愿意。

  林泉下了馬,四周的人主動讓出一條道路,林泉進入衙門,知府親自站起身來,準備迎接的時候,林泉對著知府拱手行禮說:“府臺大人,衙門你最大,不敢有勞。”

  知府只好拱手行禮說:“本官就失禮了,來人,給侯爺看座。”

  林泉坐下之后,知府這才坐下,接下來,知府一拍驚堂木,對著田少爺說:“堂下所跪何人?”

  “罪人田井,見過府臺大人。”

  “今智勇侯狀告你誣良為賊,是否有此事。”

  “有,罪人無知,還請大人責罰。”

  知府見田井承認,讓田井畫押,然后狀書先給了知府看,接下來再給林泉看。林泉看了之后,對著知府說:“這件事,本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田井要在那家客棧鬧事。”

  田井一愣,沒有回答,知府一拍驚堂木,對著田井說:“侯爺問你話,還不快回答。”

  “是是,那掌柜的孫兒和罪人有舊怨。”

  林泉聽田井這么說,對田井說:“那么本侯暫且問你,日后你若是回來,是否會繼續找客棧老板麻煩。”

  田井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林泉見到他這樣,知道善了有些難了,不過知府再次拍著驚堂木,呵斥說:“田井,速速回答。”

  “罪人已經明白罪愆,絕不會再犯。”

  林泉聽田井這么說,點點頭,然后對著知府說:“本侯沒有什么要問的了。”

  知府說著行刑,于是田井就被打板子了。

  林泉知道這都是打板子,看上去十分嚇人,但實際上卻不痛不癢,這一頓板子下去,人命是要不了,最多修養半個月就好了。

  田井被流放的地方是幽燕府,這是陳朝以前常用的流放地,經過魏朝的經營,幽燕府早就和中原無疑,這流放基本和沒有流放差不多。

  林泉也不準備說什么,這時候外面有人擂鼓,知府詢問何人敲鼓。

  這時候一個青年傲然走上前,對著知府行禮說:“小生丁玉立,見過府臺。”

  知府認識這個青年,對著青年說:“丁秀才,你有何事?”

  “小生替人遞來狀紙,這田井,仗勢欺人,橫行無法,低價買地,強娶民女。”

  丁玉立將狀紙遞上,知府看了之后,臉色鐵青,對著丁玉立說:“丁秀才,田井已經受罰了。”

  “他所受罰,不過是誣良為賊而已,而這上面狀告的,府臺還沒有按律處置。”

  丁玉立說完,知府看著林泉,林泉對著知府點點頭,知府無奈讓人丁玉立帶上人證來。

  這些人一上來之后,就七嘴八舌的說著,知府準備讓人掌嘴的時候,林泉開口說:“不用著急,一個一個來,知府大人自然會有裁斷。”

  這時候丁玉立按照狀紙上的順序,依次讓人作證,然后拿出證物。

  這些證物知府看了之后,林泉也看了一番,等驗明之后,知府對著林泉說:“侯爺,你看?”

  “應該假不了。”

  林泉這一句話,讓知府猶豫了,知府暫且退到后堂,看樣子是找自己刑名師爺商量了,等了一刻鐘,知府臉色鐵青走出來,對著田井說:“罪人田井,罪大惡極,按律當斬,關入死牢,等侯朝廷回文。”

  田井聽到這話,連忙說:“府臺,這一切我都是為你做的。”

  田井這話一出口,府臺暴跳如雷,連拍了幾下驚堂木,大聲說:“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你不仁,我不義,這一切都是府臺指示我做的,大家只要查查地契就知道,我家的田地,半數都寫著府臺的名字。”

  府臺看著四周呆著的捕快,對著他們說:“還不快將他押下去,押下去。”

  林泉倒是沒有覺得意外,田井在海瀾城這般呼風喚雨,若是沒有府臺當后臺,絕不敢如此猖狂。

  這府臺和田井無親無故,這么罩著他,明顯是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過林泉倒是沒有興趣理會這些事情,府臺的事情,自然有言官去彈劾,四圣司的人稟告,自己一個免職的人,沒必要強出頭。

  丁玉立聽到這個消息,看著府臺說:“府臺,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府臺一時間不好說什么,林泉開口說;“這田井能誣陷本侯為賊,這情急之下,自然也可能誣陷府臺了,此事倒是不足為據。”

  府臺見林泉站在自己這一邊,不由連聲說是是。

  林泉站起身,對著府臺說:“既然這件事已經了了,那么本侯也不多打擾了。”

  “侯爺請,待本官處理好公務,再來拜訪。”

  林泉抱拳離開,這走出衙門,丁玉立就追了上來,對著林泉說:“智勇侯,請留步。”

  “秀才,你還有什么事情?”

  丁玉立對著林泉說:“林大人,你乃是天下讀書人楷模,小生一直仰慕你這位鄉賢,如今能見到你老,小生斗膽,還請能向你老請教一番。”

  林泉看了看丁玉立,對著丁玉立說:“丁秀才,不知道丁司空是你什么人。”

  “正是在下曾祖父。”

  林泉點點頭,說丁玉立也是官紳之后,他也就答應了。

  丁玉立帶著林泉到了自己家中,林泉看著他府中仆人稀少,心想他家也沒落了。

  到了客廳,林泉坐下之后,丁玉立讓自己內子前去烹茶,然后對著林泉訴說自己久仰之情。

  林泉詢問了丁玉立的情況,得知他家有三個兄弟,他是老三,他大哥,二哥都在入了府學,準備找個機會,舉薦入國子監。

  林泉點點頭,丁玉立談話之中,有很強的入仕念頭,他說自己的祖父的遺愿就是他們三兄弟能夠入仕,為朝廷效力。

  “難道這些年,知府都沒有給你們恩貢嗎?”

  這丁家兩代是朝中大臣,按照規矩,應該優先恩貢才是。

  丁玉立嘆息一聲,告訴林泉,這位知府,十分貪錢,還鬧出一個笑話。

  林泉詢問什么笑話,丁玉立說知府也是進士出身,后來當了學正,監考賢賀府,前去拜訪當時賢賀府的知府,在和知府會談的時候,知府囑咐了一番什么公正嚴明,為國選材云云,這說著說著,突然放了一個屁,知府尷尬說了一聲下氣通。

  于是這位學正就記下了這三個字,到了閱卷的時候,看到有一個學生叫做夏器通,突然明白過來,就錄取了這人。

  后來舉子不服,這位夏器通壓根不學無術,絕不可能中舉。

  于是被朝廷處罰,后來因為手眼通天,就補了一個這滄海府知府。

  林泉聽了之后,對著丁玉立說:“原來如此,看來此人也是國蠹,可惜,本侯已經沒有官職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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