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劉秀真是糊涂,他當了總督,是一件好事。”
“是呀,他吃肉了,我們至少也能喝一口湯。”跟著歸無妄到了這里的親信都笑著說。
曹七也笑著說:“這下,我們總算有房子住,有飯吃了。”
歸無妄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笑起來,眾人不由好奇,詢問歸無妄笑什么,歸無妄對著他們說:“哈哈,我就說圣人不會翻臉不認人,他把我調到這里來,只是朝臣彈劾我太過份,他怕難以服眾。如今他將劉秀升為總督,這豈不是讓滄海府就在本鎮的手里。哈哈,本鎮在這里給圣人先說一聲謝謝了。”歸無妄罕見地對著京城方向行了一個抱拳禮。
歸無妄心中高興,對著曹七說:“去,將劉秀給叫過來,我要仔細問問他,看圣人什么時候讓我回到西北去。”
曹七有些為難,對著歸無妄說:“大將軍,如今劉秀算是一府之主,是一個有頭面的人,我們怎么能還像以前對他揮之而來,呼之則去呢?就算他不建議,被其他人知道,也不太好。”
歸無妄聽到這話,思索了一番,對著曹七說:“你這話倒是不錯,不過如今消息還沒有確定,我們就去求見,要是子虛烏有,我們豈不是被人笑話。這樣,你去看看。”
曹七說是,然后前往到總督衙門。
到了總督衙門,劉秀接待了曹七,曹七對著劉秀說:“劉…”
他這話才開頭,劉秀就笑著打斷說:“曹七,你不會還要叫我劉秀吧。”
“不敢,不敢,下官見過劉大人,大人千秋吉祥。”曹七連忙行禮,劉秀扶起曹七,對著曹七說:“七哥,恕我失禮了,沒有時間告訴你一聲,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到現在覺得這是一場夢,不敢相信,我這么一個小小的人,可以當上總督。”
曹七笑著說:“太客氣了,這么大的官,你得來也不容易,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劉秀頗為感嘆地說:“是呀,還好我跟對了人,先是跟了大將軍王,后又跟了威遠大將軍,若是沒有他們兩位,哪有劉秀的今天。這總督的位置,我劉秀真是一輩子都爬不上了。”
劉秀這話別有深意,只有他和圣人知道,曹七自然沒有聽出來,只是笑著說:“大將軍就是等你這句話,如今你記得大將軍就好,等你有空了,去告訴大將軍一聲,讓大將軍也替你高興高興。”
“好,等我這里忙完,一定提著酒,前去找大將軍慶賀。”
“好的,那么劉大人,你忙就是了,我就不多打擾了。”
劉秀攔著曹七,對著曹七說:“七哥,別急著走,我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助。”
“大人,無須客氣,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了。”
劉秀看了看四周,對著曹七說:“你覺得圣人這樣安排,是為了誰呢?”
“難道是為了大將軍?”
“可不?有我在總督衙門,這滄海府還有敢對大將軍不恭不敬,這滄海府,大將軍可以橫著走了。”劉秀拍拍曹七的肩膀,臉上自豪地說。
“大將軍總算猜著了一半。”曹七心中也高興,對著劉秀說。
劉秀見曹七心動了,于是趁熱打鐵,對著曹七說:“圣人這一番苦心,大將軍應該要知恩呀。”
“是呀,大將軍的脾氣真的應該好好改了,圣人對大將軍,也算仁至義盡了。”
劉秀見曹七贊同,于是繼續說:“可是,這些時日,那傳燈和尚,整天和大將軍說八王就藩的事情,這件事,圣人的心思上,我們都是知道的。要是哪個多事鬼,將這個消息稟告了圣人,圣人豈不是龍顏大怒。到時候大將軍,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曹七贊同地點點頭,對著劉秀說:“我會勸說大將軍不要再和這和尚來往。”
“豈止不要來往,這傳燈和尚,曾經要刺殺十皇子,是朝廷的欽犯。我們要將他抓起來,以大將軍的名義,獻給圣人。到時候圣人大悅,大將軍又簡在帝心,想要恢復原職,不就是指日可待嗎?”
曹七見劉秀說的有理,繼續點點頭,只是他為難地說:“這傳燈武功高強,我們這里的人,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
“我聽說金椒子炒熟之后,放入酒中,可以讓人失了神智,老兄,你不就是此道高手嗎?”劉秀早就打聽好了,就是沒有機會,如今提出來,他想曹七一定會照著做。
曹七搖搖頭,對著劉秀說:“傳燈是一個老江湖,精靈的很,若是有一點不對,他都能嗅的出來。別說我們的酒了,就算陳大人的酒,每次喝完,他都會運功給逼出來。”
劉秀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難辦,于是對著曹七說:“那應該怎么辦呢?”
曹七思索了一番,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對著劉秀說:“這倒不是沒有辦法,明天下午,你就請他在這里喝酒,還是這個地方,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到時候,我叫他這個八王就藩變成八步追魂。”
劉秀大喜,對著曹七說好。
雙方一番布置,第二天下午,毫不知情的傳燈就到了這里。
衙役帶著傳燈到了書房,對著傳燈說:“大和尚,總督大人如今在前廳辦點事,這里有點酒,你先飲著,等下總督大人會親自來作陪。”
傳燈自然沒有多心,說不用招待,自己坐下來,倒了一杯酒,仔細聞了一下,見到沒有什么問題,于是喝了一口。
喝著喝著,傳燈看到書桌上有一個盒子,上面寫著某處員外恭喜劉秀當上總督,送來紋銀百兩。
傳燈心中一動,見四周沒有人,就起了歹心。
他拿起盒子,將封條撕開,這一打開盒子,頓時觸動盒子里面的機關,里面的粉末瞬間飛了出來。
這粉末碰到傳燈的眼睛,傳燈感覺自己眼睛如同火燒一般,他連忙閉上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四周一片黑乎乎的。
傳燈心知不妙,連忙逃出去,這才出去,就聽到四周腳步聲。
曹七讓士兵大聲喊著傳燈,傳燈四處看著,曹七見傳燈沒有看著自己,心中就明白,哈哈笑著說:“當日傳燈師你在桐山,賜我一拳一腳,如今曹七不才,送你一包金椒子粉末,讓你老的雙眼好好過下癮。”
傳燈大怒,左突右沖,但是雙眼瞎了,他的本事,十成發揮不了一成。而這時候,曹七讓人繼續撒著金椒子粉,傳燈吸入不少。
逐漸地,傳燈踉踉蹌蹌起來,然后倒在地上。
曹七讓人將傳燈五花大綁之后,對著一旁看熱鬧的劉秀說:“劉大人,如今傳燈吸入這些粉末,怕是要睡上三天了。”
“有勞七哥了。”
“不敢當,能為大將軍除去一害,是小的福分。”
劉秀一笑,讓人將傳燈壓下去,好生看管。
這時候大牢之中,衙役對著劉歆說:“劉歆,你媳婦來看你了。”
說著,衙役打開牢門,魏思思走了進去,將食物拿出來,對著劉秀說:“你挨揍沒有?”
“沒有。”
“那就好,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用花費銀子進來看你。”
魏思思看了看劉歆,搖頭說:“你這人也是,那種邪書,自己在家里看就是了,何必出來賣呢?”
“小生覺得這書沒有絲毫的邪的,當初平寧將軍上折子,不也是寫著南賊賊酋嗎?怎么不見總督前去找平寧將軍麻煩。”
“有些人就是喜歡雞蛋里面挑骨頭,你讀了這么多書,難道還不明白?這些人欺軟怕硬慣了。他太祖高皇帝當初獻上降表的時候,還自稱寇臣。這種事情,能不攤上就不攤上,我不明白了,你為什么要讀這本書呢?”
劉歆一笑,對著魏思思說:“說起來,這本書,還和四小姐你有關,四小姐,你記得面北老人嗎?”
“啊,原來是他的書,當初我們校書的時候,還曾經為他的詩為難過。”
劉歆點點頭,對著魏思思說:“當初我看到這書是面北老人的,于是就忍不住買了幾本,每次看書,就想到四小姐你在書局的日子。”
魏思思臉一紅,對著劉歆說:“你既然要看,那也應該躲著看,怎么還要賣呢?”
“因為這書有很多魏末的史實,如今朝廷想要修魏書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希望有士子知道這本書,到時候可以參考上面的事情,免得出現紕漏。”
魏思思看著劉歆一邊吃一邊說著,嘆氣說:“你真是一個癡兒,面北老人不怕死,你也不怕死。這虞朝要修勞什子魏書,那也是翰林院的事情,和你這個白衣秀才有什么關系,你竟是為他人操心,絲毫不想一下,自己應該怎么辦。”
劉歆無所謂地說:“看來此次,是到不了京都,先去豐都了。”
“你無須說這些晦氣話,你要是死了,天下士林都豈不惋惜,要是沒有你這劉天風,虞朝讀書種子就絕了。到時候天喪斯文,你哥哥可擔不起。”魏思思半是取笑,半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