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只剩下十個人了,其中包括楚天闊,這第二論就算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第三輪,這一次倒是簡單,寫一首詩。
不限韻,也不限題,任由這些人寫。
這一道題差不多等于放水了,柳青瑤也不敢多為難這些少爺,畢竟她一個風塵中人,惹惱了這些人,十分不明智。
楚天闊自然是讓楚元鳳捉刀了,楚元鳳然后再次寫了一首詩,讓楚天闊遞上去。
這一次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大家都沒有多過問,這種捉刀的事情,他們也在弄。
沒有過多久,柳青瑤讓人請楚天闊進來,楚因為被當做楚天闊的小廝,也跟著進來了。
楚元鳳也見到這位才女,見她儀態雍容,沒有絲毫風塵之氣,然后再看看楚天闊,心中一嘆,以他們的家世,楚天闊想要娶這個女子,那是千難萬難,這個女子連進他們家門當奴婢都難。
柳青瑤對著楚天闊說:“這位大人,不知道在宮中擔任何職?”
“柳姑娘,這,你這話怎么說?”楚天闊有些心慌意亂,回答都沒有條理了。
“大人,何必隱瞞呢?你第一幅對聯,雖然媚上,但非是臣工,寫不出來的。而第二首,若是奴家沒有看錯,是續的當初勸諫宋文帝的事吧,大人若非朝廷官員,怎么會寫出這首詩。”
楚天闊看著楚元鳳,傳音說:“這一首不是寫的風嗎?”
楚元鳳點點頭,然后搖搖頭。
看著兩人這個樣子,柳青瑤心知肚明,心想這一次好像遇到一個不通文墨的大官了。不過這種官員一般來說,都有很大的來歷。于是她解釋說:“這第一句是宋文帝當初所做,人皆炎苦熱,我愛夏日長。后面這句是柳公權續的熏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這里勸說的十分委婉,而大人你想必是看不過去,于是補充了后面。一為居所移,苦樂永相忘。愿言居所施,清陰分四方。”
楚天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想這還不是寫風嗎?柳青瑤再次說:“大人有此心,堪稱一代賢臣了,萬民真的能夠分到大人求來的清陰,那真是太好了。”
楚天闊聽到這話,摸著自己頭,想了想說:“這對聯和詩都是這位兄臺寫的,這位兄臺是…”楚天闊準備說出楚元鳳身份的時候,楚元鳳連忙阻止,對著楚天闊說:“這見面了,三哥,你還是和柳姑娘多聊聊吧。”
柳青瑤也不再繼續,讓人送來小菜,然后對著楚天闊說:“大人,今日有幸一會,是奴家的榮幸,不如大人你點一個曲,讓奴家為你彈奏一番。”見楚天闊不通文墨,柳青瑤也說話直白了很多。
楚天闊點點頭,然后對著柳青瑤說:“我倒是想唱一首詩,不如你來相和吧。”
柳青瑤自然說好,楚天闊喝了一口酒,然后大聲吟唱起來:“鼙鼓驚天動地來,九州赤子哭哀哀。廟堂不問平戎策,多把金錢媚秀才。”
這第一句詩就嚇得柳青瑤不敢彈奏,楚元鳳也嚇得從椅子跌了下來。
楚天闊見他們這個樣子,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不懂武功,聲音有些大了一些。”
“三哥,這首詩你還是不要再念了,被人聽到會有麻煩的。”
楚元鳳擔心什么,麻煩就來了。
很快有幾個公子闖了進來,為首那個看著楚天闊,對著楚天闊說:“剛才是你這廝在這里唱反詩了?”
楚天闊不悅皺眉,這時候楚元鳳開口說:“我三哥唱什么,與你們何干?何必狗拿耗子。速速離開,這件事要是鬧大了,你們可擔不起。”
楚元鳳這話倒是一番好意,只不過語氣有點太囂張了,把對面氣的一佛升天,這幾個公子哥準備教訓的時候,楚天闊直接一只手一個,將他們直接丟到外面去了。
那些公子哥大聲說反了,反了,然后往遠方跑去。
柳青瑤看著他們前去的地方,對著楚天闊說:“這位壯士,他們似乎去的衙門,奴家不愿意連累你們,你們還是早些離開吧。”柳青瑤這話自然是反話,希望楚家兄弟趕緊離開,不要連累自己。
不過楚天闊沒有理解過來,對著柳青瑤說:“柳姑娘,這怎么行,他們就算去衙門,也沒有什么,我不過就唱了一首詩,難道還犯了王法不成。”
“柳姑娘,你繼續吧,這一次你不要害怕,不過這琴太過軟綿綿了,不知道劉姑娘可會敲鼓擊磬。”楚元鳳心想這件事難以善了,于是心中有了一個機會。
柳青瑤聽到這話,有些為難地看著楚元鳳,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如今已經被牽連上,不如將按他們說的辦。
柳青瑤倒是會擊鼓,讓人搬來一個小鼓,然后試了一下音色,對著楚天闊點點頭,楚天闊性質來,繼續吟唱這一首詩。
柳青瑤配合著,每個鼓點相和,讓楚天闊心中高興萬分,這樣唱了三次,柳青瑤說自己有些累了,楚天闊這才停下來,對著柳青瑤敬了一杯酒,對著柳青瑤說:“柳姑娘,真是精通樂器,其實在下這次前來,是想希望和柳姑娘…”
“三哥,如今說這件事還太早了,你這樣會讓柳姑娘為難的。”
“兄臺,你說的不錯。不過我是江湖中人,講究一個爽快,我喜歡柳姑娘,若是柳姑娘不嫌棄,我可以為你贖身。”
柳青瑤看著楚天闊,準備回答的時候,外面有衙役到了。
捕頭走到楚天闊面前,對著楚天闊說:“走吧,和我們去衙門。”
楚元鳳對著捕頭說:“我們的身份到了衙門,怕是京兆尹都沒有位置可以做,讓京兆尹來這里,這件事鬧大了,可對大家不好。”
“好狂的小子,京兆尹能屈尊來見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物。”
“既然小鬼難纏,那么我們就和你們走一趟吧,三哥,不要連累柳姑娘,我們去京兆尹的衙門走一趟,到時候京兆尹會恭恭敬敬將我們送出來的。”楚元鳳也巴不得楚天闊離開這里,要是這個姓柳真的答應了,那么楚天闊就麻煩了。
楚天闊想也對,心中知道楚元鳳的身份,于是和這群衙役走著。
衙役準備讓他們帶刑具的時候,楚元鳳冷笑地說:“我先說好了,這刑具要帶上了,到時候你全家小命就難保了。”衙役見楚元鳳這么說,心想這京城龍蛇混雜,既然這兩人答應去衙門,自己也沒有不要給自己添麻煩了。
兩人到了衙門,京兆尹升了堂,看著原告那幾位公子哥站著,心中萬分不爽,然后被告的這兩人也站著,心中更是不爽了。
“大膽,見到本官竟然不下跪。”
“大人恕罪,我們曾受朝廷蔭蒙,見五命以下,無須行禮。”楚元鳳這話,嚇得京兆尹一個哆嗦,他倒是自己站起身來,對著兩人行禮說:“不知道兩位公子貴姓?”
“楚,定國楚。”楚元鳳也懶得啰嗦,將自己腰牌給拿出來。
“小臣見過兩位國舅,多有失禮,多有失禮,還請恕罪。”京兆尹心想自己怎么這么倒霉,一升堂就遇到這種案子。
楚元鳳對著京兆尹說:‘如今他們狀告了,衙門有了案子,我們也不為難你,你要問什么就問吧,爭取早點結案,免得你為難。’
“是是,國舅你說的是,是這樣的,他們狀告國舅你們吟誦反詩一首。”
“那不是反詩,是楚定昭公當初所作,感嘆前朝之事,我輩子孫自幼聽楚定昭公吟唱慣了,今日興致來了,吟唱一番,這不礙王法吧。”
“自然不礙,自然不礙。”
這個案子來的快,接的也快,在京兆尹宣布結案的時候,若水仙子就到了衙門。
楚元鳳走出衙門,見若水仙子臉色不善,連忙走上前說:“五姐,三哥還是沒有醒過來,你看怎么辦。”
“你的事情我等下再說,三哥,你如今不妨到驛館去住,和元鳳住在一起。”
“楚小姐,我實在不是你們的三哥,你們想必是認錯人了。”
若水仙子見楚天闊這樣,對著楚天闊說:‘既然如此,那么三哥,你可以去武涼府,詢問刀王,關于你的身世。’
“我原本要去,就是想要在京城,找到楚小姐,告訴楚小姐,三月之期已經滿了,你沒有在,我只能不先稟告就離開了。”
若水仙子點點頭,說知道了,然后準備帶著楚元鳳走的時候,楚元鳳眼珠子一轉,對著若水仙子說:“五姐,我要看著三哥,具體為了什么事情,你等下查下就知道,這件事可不能耽誤。”
說完,楚元鳳立馬跑到楚天闊的身邊,拉著楚天闊的手,一溜煙的跑了。
這跑回到石舫,楚元鳳坐在那里直喘氣,柳青瑤詢問說:“兩位,你們沒事吧。”
“沒事,忘記說了,這位乃是定國公的六公子。”楚天闊直接將楚元鳳的身份說了出來,柳青瑤連忙行禮說:“奴家見過小公爺,多有失禮處,還請恕罪。”然后也對楚天闊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