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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國事

  四皇子合十,對著本塵說“多謝主持大和尚,了因知道了。”

  主持帶著四皇子到了大雄寶殿,將四皇子的介紹給寺里的和尚,說是一個富家公子,因為仰慕佛法,于是來帶發修行三個月。

  關于這件事,這些和尚倒是沒有意外,這件事倒是一件常態,虞朝雖然讓釋道都奉賢妃為掌教真人,但也投桃報李,尊崇釋道,當時不少公子哥都有帶發修行的經歷,閑的無聊的他們,將這種帶發修行當做一種談資。

  四皇子也被一個小沙彌帶到房間,換上僧服,坐在床上,不由啞然失笑。

  他在這里笑的時候,深宮之中的坐忘閣之中,皇帝也坐在那里笑著,在皇帝身邊陪同的是文妃,而下面跪著的大臣真是吳元。

  皇帝笑著對吳元說“吳元,看到你跪在地上的樣子,朕每次都想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回事。”

  文妃這時候笑著對皇帝說“吳大人也老了,圣人你還是給一張案幾扶著吧。”

  皇帝點點頭,在一旁伺候的九思連忙將拿來一個案幾,吳元道謝之后扶幾而坐。

  皇帝看著吳元,再次說“吳元,你和朕同歲,沒有想到,你如今坐下都要扶著案幾了,可惜本朝按照古制,要不到時可以給你一根椅子坐下來,比這樣要舒服多了。”

  “圣人再上,這樣小臣已經很滿足了,其實這古禮,習慣了也一樣,臣的家中現在已經很少看到椅子了,想必多年以后,椅子就會徹底消失了。”

  皇帝聽到吳元之話,沉聲說“若是真的這樣,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朕聽說,很多人對于古禮不滿,準備恢復魏禮,你在滄海府這么多年,可曾有所耳聞。”

  “臣倒是有所聽聞,不過一些書生迂腐之見,他們言比好古,法則唐虞。閃舞若圣人真的返古回虞,他們又有不滿。他們不過特立獨行,想要自標清高,眾人說清,他們非要說濁,如此腐儒之言,不足為信。”吳元謹慎地回答,圣人聽了之后點點頭,對著文妃笑著說“吳元朕早就說過,是一個貼心的人,可是如今朝中的大臣,就沒有他那么貼心了。”

  “他和圣人都是同一個奶娘養大的,自然是明白圣人你的心意,圣人讓他在東海辦的事情,他哪件不是辦的妥妥帖帖的。”文妃笑著說了出來。

  吳元和皇帝的關系,知道的人很少,文妃年幼的時候,因為汪文忠公的原因,就許配給皇帝當太子妃,所以對皇帝的小時候往事了如指掌。皇帝小時候,孝懿太后忙著協助高皇帝征戰天下,無暇照顧皇帝,于是孝懿太后將皇帝托付自己的弟妹,也就是吳元的母親照顧。

  后來皇帝很少提自己奶媽的事情,吳元一家自然也不敢亂提,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推移,知道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對著吳元說“本來朕也想要提拔你到三司,只是覺得你在東海更加方便,于是就讓你去當一個小小的織造,你不會在心里怨恨朕吧。哈哈哈”

  聽到皇帝的笑聲,吳元心中暗自心驚,他可是明白皇帝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皇帝若是不動聲色的話,那么就說明沒有危險,若是皇帝笑著說,那么就表示接下來要好好思量,一步走錯,就會有生命之危。

  “小臣的本領,圣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小臣當一個織造已經竭盡心力,至于三司之位,是萬萬不敢想。”

  皇帝繼續笑著說“織造雖然小,但是每年可是有百萬兩銀子入庫,這個肥差,別人爭破頭了,也爭不到了,朕也算待你不薄了。35xs對了,文淵在滄海府追查真兇,追查如何?”

  吳元恭敬地說“禮親王正在努力緝拿,如今他已經真兇的下落了。”

  “是嗎?怎么不見他奏章稟告?”

  “禮親王為人最為謹慎,他準備將這一群逆賊一網打盡,到時候獻俘闕下,讓圣人你開心。”

  皇帝聽到這話,笑著說“文淵這人,辦事倒是可靠,可惜就是為人懶散了一點,若是上那他全心全意捉拿真兇,哪里需要這么長時間。”

  “按照小臣看,禮親王這人倒不是懶散,他喜歡放長線釣大魚,看似優哉游哉,實際上已經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就等敵人自投來。”

  皇帝聽到這個夸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沉默起來。吳元見到這個情況,心中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但是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他也不敢辯解,思索自己哪里說錯了,還方便補救。

  文妃見到這個情況,笑著對著皇帝說“圣人,今天找吳大人來,還沒有說正事,關于文淵的事情,等下再談吧。”

  皇帝悶悶不樂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對著吳元說“吳元,你回到東海之后,把文淵看好了,他的一舉一動,你都要詳盡地寫在紙上。若是朕知道你為他隱瞞了什么,吳元,你應該朕的脾氣。”

  吳元連聲說著不敢,皇帝看著吳元,對著吳元再次說“像是神劍島那樣的事情,朕不希望再次發生。”

  吳元聽到這話,冷汗直接下嚇了出來,他才明白剛才皇帝為什么沉默,原來皇帝是想到自己在神劍島幫助四皇子對付二皇子,他知道圣人不喜歡朝臣協助皇子對付其他皇子,他連忙說知罪知罪,然后說自己幫四皇子,只是因為四皇子要放長線,自己絕不是有意協助四皇子對付二皇子的。

  皇帝沒有再說什么,對著吳元說“這件事已經過去,朕不想再多談,現在朕和你談正事,朕準備今年夏至在東岳祭岳。”

  吳元聽到這話,連忙說“圣人,你是準備東巡?”

  “怎么?莫非你認為朕不應該東巡嗎?”皇帝神情平靜地說著,目光盯著吳元。

  吳元見到這個情況,反而平靜下來,心想圣人還沒有做好決定,這件事還可以勸一下,他磕了九個響頭,對著皇帝說“圣人,東巡耗費億記,上次圣人南巡,花費銀兩三千萬。臣認為,若只是祭岳,如此花費多有不值。”

  “吳元,你認為朕只是去祭岳嗎?”

  吳元沒有說話,跪在地上說“小臣不知,還請圣人開示。”

  “哼,如今東海四府是什么樣子,你難道還不明白,暴客遍地,逆賊盈野,若是朕再不去,等朕再去的時候,東海四府還是不是大虞的還兩說。朕這一次祭岳,不會帶文武百官,只會帶著二十萬軍隊,見到暴客就刀出鞘,看到逆賊就箭上弓,朕要東海四府從此風和日麗,海晏河清。”

  聽到這話,吳元臉色的一變,他可不要見到東海四府血流成河,他再次磕頭說“圣人,還請三思,還請三思,如今天下平定不過四十余年,百姓方才有所生養,圣人這刀兵一興,百姓又要受苦了。”

  “吳元,你還記你姑姑孝懿太后的話,遇文武,興禮樂,遇桀紂,興刀兵。如今東海四府不愿當文武之民,那么朕只好以桀紂待之。對了,上次南巡,是你堂兄弟接駕,這次東巡,自然也應該你接駕,這次恐不是三千萬兩銀子能打發的了。”

  吳元聽到最后一句話,知道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他沉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對著皇帝說“小臣,小臣知道了。”

  “下去吧,你的詩選,朕會抽空看看的。”

  吳元說了一聲是,恭敬地退下了,文妃看著皇帝,輕聲說“圣人,真的要弄的東海四府血流成河嗎?”

  “不流血,他們就不知道痛,這大虞朝各處都流過逆賊的血,如今東海四府再流一次,也好讓那群魏逆明白,他們不過螳臂擋車而已。在朕的鐵騎面前,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文妃聽到這話,聲音有些沉悶地說“那么臣妾就將這件事告訴平妃,讓她寫好方略給圣人過目。”

  “有勞你了,唉,若是他精神沒有出問題,我準備讓他帶兵去替朕平定東海四府,然后再立他為太子。可惜,他這個樣子,實在難以帶兵。”

  文妃聽到這話,眼淚止不住留下來,低頭伏身,對皇帝說“圣人,臣妾從來沒有求過你,如今臣妾求你,不要在折磨他了,不要在提立太子的事情了。”

  皇帝眼中也閃過一絲淚花,扶起文妃,對著文妃說“卿云,這件事,朕對不起你們母子,罷了,罷了,朕以后不再提這件事就是了,朕不知道,這江山到底應該交給誰。”

  文妃沒有說話,這種情況,她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默默起身,然后告退離開這里。

  等到文妃離開,皇帝看著九思,對著九思說“去宣賢妃來覲見。”

  “圣人,賢妃已經奉詔去了齊云山。”九思提醒說,皇帝拍拍自己額頭,搖頭說“朕的記憶一天不如一天了,算了,朱雀司和玄武司的人也隨著她去了。這件事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去宣蘇友方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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