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四世”依舊是那樣毫無架子,愛民如子,一邊句隊伍中間走去,一邊不停的對著身邊的士兵微笑著點頭示意,對待所有兵種的士兵都一視同仁。
雖然和洛克薩斯一樣都算是戰敗撤退,雖然氣勢也降到了冰點拖拉著向回走,不過看到自己后他們還是十分熱情的歡迎著自己,已經變成嘉文四世的樂芙蘭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對他的情報目前來說沒什么問題,這段時間沒有在過偽裝的生活手藝也沒落下,不知道能不能過了下邊這一關…”
樂芙蘭很快便在和周圍這些最普通的士兵問候中來到中間的馬車隊,應上了接到通報士兵的消息從馬車當中急忙跑出來,正準備迎接嘉文四世的各種將軍主管。
“皇子,你可算全回來了,嚇死我等了,德邦總管身上的傷都沒有怎么包扎就帶著一隊人回到戰場去找你了,我現在就通告他們回來。”
“皇子殿下里邊請,快進來休息一下吧,現在我就去請隨軍醫生為你治療。”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樂芙蘭隨著眾人坐上了最為寬廣的馬車,剛剛進入這輛由12匹駿馬所拉的巨大車廂便看到了平躺在車廂底上,身下墊著厚厚的布料以用來緩震,滿身纏滿了許許多多的繃帶紗布的蓋倫。
“德瑪西亞沒有魔法師禁止一切魔法的存在,現在連這些商人也只能靠著這種最為淺薄的醫術進行治療哪怕是在整個大陸上最混亂的祖安,最普通的小混混接受的醫療水平也比他高吧。
也不知道蓋倫與他小時候記憶的性格差別大不大。”
目光在蓋倫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緊接著便做出了驚訝的表情還有一絲悲傷。
一邊帶著自責的口氣低聲向旁邊的眾人詢問,“蓋倫,他沒事兒吧?都怪我…”
自己還沒說話,邊上那些懂眼力勁的大臣、將軍便接過了自己的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蓋倫傷勢不重,不怪嘉文四世的一時莽撞他們率兵的話也會如此,只怪諾克薩斯人太過冷血無情完全不遵守對戰的道義再加上還有那個叫亞托克斯的怪物橫插一腳才造成了眼前的這個局面。
他們的觀點總結成一句話,中心思想便是這一戰非嘉文四世的過錯,非他們的過錯,這是天意如此。
樂芙蘭僅僅是帶著淺淺的微笑不反駁也不肯定,坐在車廂旁的矮凳上之后目光便一直看著躺在地上,還未蘇醒過來的蓋倫腦海中回現出曾經自己在山洞中僅僅用一個普通士兵的生命就獲取了他部分記憶的場景。
不過手指也微微上滑落在了自己小腹向上肋骨旁的位置,當時交易完成之后因為魔法更是黑魔法所以蓋倫扶著那個已經得到治療的士兵,將手中的長劍從這里全部貫穿了過去。
當時因為要和女巫的設定實力相匹配,所以樂芙蘭裝死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他們走后才爬起身來將巨劍拔了出來,雖然很快便痊愈的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不過那個疼痛卻是真的,確實是在這些年以來自己受過的算是最嚴重的傷勢了。
就在這時搖搖晃晃緩慢向前而行的馬車突然變得更加緩慢,木質的車門被輕輕敲響。
以為是醫生來了,打開房門之后看到的卻是一個身穿德瑪西亞輕甲的女士兵,更準確的說是德瑪西亞目前來說唯一可以飛行的成名級英雄,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奎因。
打開車門之后奎因正在報拳行著德瑪西亞軍禮低頭要等待著上司的許可然后再回話。
就在這時與自己形影不離的華洛焦躁的踩著地面,不停地用腦袋蹭著自己的胳膊。
“什么!”
奎因也顧不上什么禮節了直接將頭抬起來驚訝、驚恐眼神看向了車廂里面,僅僅是掃過了嘉文四世,看到眼前的皇子在華洛共享的視線中竟然成了一個女人,成了樂芙蘭。
雖然親眼看到更為吃驚,不過奎因也直接反應敏捷地看下了別處,緊接著便又低下了頭。
“恕我冒昧,雖然知道殿下回來了,但是親眼看到殿下還是有些激動。”
幾個身經百戰與奎因有過合作的老將看到德瑪西亞最優秀的偵察兵竟然做出這樣應激的動作,同時將手按在劍柄上拔出利劍迅速圍到了變成嘉文四世的樂芙蘭身邊,將樂芙蘭保護在了最中間、最安全的位置警惕著四周。
不過當如臨大敵的他們聽到奎因的話語之后,不由得有些埋怨的瞪了奎因一眼,更是一名將軍打著哈哈緩解了剛才緊張的氛圍。
“我們見到皇子殿下也和你一樣激動,沒事沒事,既然見到皇子就麻煩奎因小姐帶著這個消息再去一趟那片戰場,把這個消息告訴趙總管他們,讓他們別再勞心勞神、提心吊膽了,殿下已經安全的回來了。”
就在這時軍隊里的醫生才姍姍趕到,錄得很高的手袖上依舊沾著些許血漬,身上更是血跡斑斑。
從巨大的華洛還有奎因中間側身穿過之后提著藥箱趕緊坐在了樂芙蘭的旁邊一邊拿出手指按在樂芙蘭露出的手腕上,閉著眼攆著胡須,雖然嘴里因為之前治療傷病還有著一路快跑而喘著粗氣,不過此時手卻極為沉穩測量著樂芙蘭偽裝出來的脈搏。
雖然樂芙蘭在回答著這個醫生的一些問題,毫無破綻地配合著他的檢查,不過眼神卻一直注視著抱拳接受任務之后,趁著抬頭的間隙又偷偷的深深看了一眼自己,騎上那只藍色的大鳥轉身飛去的奎因。
樂芙蘭看著雖然可以掩飾的很好,不過依舊暴露出了一些異常舉動的奎因,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以為是自己的治療讓皇子難受的醫生趕忙減小了扎在胳膊上針的力道并且仔細的尋問著樂芙蘭感覺如何。
頂多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治療完成的醫生擦著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汗,行過禮之后緩緩說道。
“殿下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和有些傷神,這里有安神湯還有一些治療血液破壞淤血的草藥,每天一次,幾天后就可以痊愈了,以殿下過人的體質和成名級英雄的實力即使不用藥也可以自行慢慢痊愈的。”
可以看得出雖然嘉文四世對待下屬其為用心不過該有的威嚴依舊存在,給自己治療的這般時間樂芙蘭便注意到了這個老醫生因為緊張已經出現了好幾次的失誤了。
雖然失誤都十分小甚至醫術不太精的人根本看不出來,而且這些對于治療效果來說也不差,但是不過從他現在額頭上的汗水和有些抖動的手指便知道他此時的不平靜。
就在樂芙蘭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絲毫不介意之后,醫生又在蓋倫身邊蹲下了身子,正打算檢查一下蓋倫現在的狀況時,一只粗壯的手直接迅速抬起抓住了他的脖子。
記憶還停留在本就力量有些缺失不再是完整狀態又強行使出絕技準備在力竭之前干掉那個恐怖的怪物亞托克斯,沒想到被亞托克斯不僅憑著身體接下了那一招,甚至還反射震蕩回了一些。
而昏過去的蓋倫清醒過來之后,看著手中攥著的是一個自己認識的德瑪西亞醫生,于是趕忙松開,整個人立刻坐了起來真誠的向著一生表達歉意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旁邊的“嘉文四世”。
打眼一瞧樂芙蘭,剛剛醒來自己一直從小玩到大的人便陪在身邊,蓋倫直接一拳打在了自己唯一能夠到的樂芙蘭的小腿上表達心中的喜悅和依托,絲毫沒有發現眼前之人的異常甚至還開口笑著。
“我就知道你在,怎么樣,殺了多少?我這次絕對超過你了,那個大怪物還被我插了一下呢,這一個就能頂你的全部了。”
此時的奎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片戰場之上在空中盤旋了小半圈之后,便指揮著華洛,直接降落在了那個最為顯眼的加里奧禁魔石像腳下。
“德邦總管趙信,趙大人在哪里?怎么就剩你們這幾個了?”
剛一落地向前快走了幾步緩沖掉慣性的奎因已經開口詢問著這些按照趙信的指示正在給石像綁著繩子,準備將它再升到牛車上準備找人運回去的士兵。
聽著問話將目光轉過來的幾個士兵看到了奎因肩膀上印著的印記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紛紛向奎因行禮。
“這位大人,趙總管已經前往西北方向的森林去尋找殿下的下落了,他命令我們幾個在這里看守禁魔石像并找人將他帶運回德瑪西亞的都城。”
聽了這話之后,奎因向著前方跑動了起來,在空中盤旋的華洛極為默契的再次俯沖直接伸出一爪抓住奎因身上的卡扣,帶著她快速向著那個方向的森林而去。
“唉,你說這天怕不是要變了!咱們國家的這個禁魔石像被運到這種地方,這樣的戰爭都敗了。現在不僅房子都丟了,我估計多半是死了,而且咱們這個小鎮竟然被咱們這幾個小兵在這里捆綁如同最普通的瓷碗一般這樣被運回去,哎…”
一邊控制著繩索緩緩向上移動的一個士兵靠近同樣在向上攀爬的同伴身邊低聲悄悄的說著。
“誰說不是呢,最近這幾年讓那些禁魔人還有那些令人惡心的越來越多的魔法師鬧的整個城鎮都不得安寧了,據說咱們的都城這個情況更為嚴重,誰知道呢?
現在連皇室的獨苗苗都沒了,看樣子嘉文真的要三世斷層了,說不定到時候再來個宮斗繼承或者直接來個女王,嘖嘖嘖。”
就在這邊兩個士兵逐漸打開話匣子相互聊著的時候,奎因已經到達了森林邊緣,剛剛再次從華洛身上跳下去,自己正趕緊沖進森林去尋找趙信的時候,沒想到就在這時趙信自己走了出來。
“奎因,有什么事這么著急?”
“我看到嘉文四世了…”
奎因還沒有繼續向下說,身上還向外滲著血的趙信卻一把抓住了她的兩個肩膀,兩只手如同虎鉗一般奎因感覺自己快要被壓扁了,看著趙信一副難以置信、吃驚的表情在自言自語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殿下還在這森林之中去往了某處,你從那邊查找過來,怎么可能看到殿下呢。”
這時趙信才反應過來自己過于激動了,趕緊將手撒開向后退了兩步,一邊道歉一邊解釋道:“皇子應該是被一個女人擄走了,從那個落點一直跑進了這片森林之中,那個人的身手極為矯健即使扛著皇子在如此錯綜復雜的地形中依舊可以快速移動。
不過路到了進入森林不遠,在幾匹暗影狼尸體之后,她的足跡便如同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我現在也沒了主意。
你說說你在哪兒遇到的皇子,他現在安全了嗎?快帶我去找他…”
奎因也不知如何做解釋,糾結了半天說辭職后才開口說道。
“皇子已經回到了撤退的大軍之中,不過…不過那個皇子是假的。”
激動的重要,趕回去的趙姓聽到是假的之后腳不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銳利地盯著奎因,“你怎么知道的?難道那些將軍已經將他認出來了,已經抓起來了嗎?
看樣子我得好好審問一下,在這樣一個巧妙的時間點去軍隊有種假扮皇子一定和擄走皇子的人有某些關聯。”
而奎因在想如果自己說出來,勢必會暴露自己和華洛之間特殊的紐帶,這是例會暴露出自己部分魔法的事實這樣自己估計就要和那些法師一樣進入大腦之中,或者憑著自己這些年的功勞勉強打回鄉村。
但是如果不說的話,諾克薩斯這個自己的國家最為主要的敵對國的首領之一樂芙蘭竟然變成了自己國家的皇子,萬一她回國之后殺了國王自己成了新任國王,那對德瑪西亞來說就是一個滅頂之災。
在趙信審視的注視下了,萬般無奈之下奎因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我的鳥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