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殘垣斷壁中微風帶著枯敗的氣息掃過地上的斷劍,破碎的瓷碗卷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打著旋。
突然一只手瞬間出現在了飛舞的路徑上,兩指直接將樹葉夾住,一個消瘦的男人盯著兩指之間夾著的那片枯葉,片刻之后緩緩的將樹葉放在了身前。
身前兩座緊緊排列在一起的墓碑如同兩個緊緊依偎在一起的人一般,在墓碑前擺放著幾個已經散開的飯團,一個已經水分全失的桃子還有一小沓用麻繩扎在一起的卷軸。
現在中間的位置又被易擺上了一小片保存完好卻已經干得發脆的枯葉。
易盤坐在父母的墳墓之前,盯著墓碑仿佛看到兩人的容顏一般,微風飄過,幾縷白發混著一絲黑發飄過眼前。
“清洗之后,我要再去哪里才能找你們啊?無極之道將要在哪里才能繼續延續下去啊?我…”
“哎…”
不善言辭的男人在最后的告別關頭依舊說不出那些動人的語句,最后輕嘆一聲之后拾起旁邊的多目鏡頭盔,用盤坐改成了跪,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之后緩緩地將頭盔帶在頭上。
撐著帶環的長劍緩緩的站了起來,抬起戴著皮套的手將手套摘下輕輕地浮掉了墓碑上的灰塵之后交叉在兩個墓碑之間的一長一短兩柄劍全部拔了起來,分別插進了放在胯間、腿上的劍鞘之中,倒提著自己的這把無極之劍緩緩轉過身來。
迎著微風披散在身后的頭發肆意的飄散著,墓前的卷軸也被微風吹開 30天(劃掉)
20天(劃掉)
7天(劃掉)
微風吹動著夾在卷軸之中的蘆葦筆轉動起來,筆鋒的黑色墨汁將卷軸的最后空白一行突出了一道濃郁的黑線如同一個大大的“一”。
“得救了,我們終于得救了,你要感謝我,雖然你不能成為成名級英雄,但是憑借著這一個世外村莊的殘留物絕對可以讓你成為富甲一方的人物,哈哈哈…”
森林之中船長踉蹌的竄了出來,向前倒騰了兩步之后直接摔倒在地上,面目猙獰地看著前方的殘垣斷壁癲狂的笑著。
一只胳膊被削下來的卡爾死死的斷臂上的碎布遏制著流血緊隨其后地跑了出來,而那兩個老人雖然沒有死在藤蔓之下,但是被緊隨其后追來的諾克薩斯人一箭殺死在了森林盡頭。
船長興奮的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快速向前方而去。
“無極劍圣、無極劍圣的傳承!村莊中央的宗祠寺廟的神劍!我的,都是我的!…”
面部極為扭曲狂喊著的船長剛向前跑了沒幾步突然便看到了道路中間站著的一個消瘦的男人。
“不,不!不可能無極村里的所有人、知情者都死光了!不可能!”
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又是一個踉蹌,不過很快就調整好身子,隨后直接向著易手中提著的那把長劍抓去。
在易的目光中,船長的動作如同優放一般,肢體猙獰且扭曲的出現在了出現在了多孔目鏡每一個鏡片上,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完完全全的展露在易的眼前。
易輕輕一抬手便緊接著放下,而船長已經被劍柄擊倒在地,在地上滑出去了兩三米遠。
“我記得你,你曾經逃難來過我們村莊,當時你重傷昏迷還是我母親照料你你才蘇醒過來的,后來我們傳授給你了冥想之法讓你重新恢復了手筋連胸口那的巨大的傷疤也恢復如初,我記得你不是已經被驅逐出去了嗎?你怎么會還記得這里?”
船長向地上吐了一口腥甜的帶著血色的口水,“你們明明有這么龐大的力量,為什么不過更好的生活,既然你們選擇藏在這深山之中,既然你們不出去,為什么不把力量傳給我?
你們實在是太自私了,只交給我修養身心的冥想之法,那無極劍道呢,那種速度極快的身法呢,明明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都可以學會,在屋檐上可以竄出一道殘影,兩座大山之前來回也不過半天的功夫,這樣的功法為什么就不能傳授給我!
你們那么厲害,為什么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大師,為什么從來都不打算交給我這些,不收我為徒?難道我天分還不夠嗎?基礎劍術我僅僅三天便學會了,而你們那些五六十歲的還在不停的練習,那些天賦不比他們還強嗎?
憑什么我謀劃了這么久,而被你這個如此干瘦,被風一吹就倒的人承成了無極劍圣的英雄名?!”
“真正的是懷著一顆學徒的心,哪怕是最基礎的劍法。直劍!”
無極劍圣易突然一劍刺出,劍尖點著一支利箭的鋒芒,直接將鋒利的箭頭分成兩半后面的硬木標桿也順勢一分為二,凜冽的劍風刺痛著船長右側的臉頰。
“不!只要殺了你我就是無極劍圣,這個英雄名由我的繼承,你算得了什么,你這個干巴猴子!”
眼角欲裂受到驚嚇的船長看著耳邊的劍鋒將自己的垂下的幾絲頭發削斷,突然惡向膽邊生的直接把撐著地面的手掌向腰后一伸拽出一把短匕扎向無極劍圣易的胸膛。
背到身后的另一只手直接向下一伸抓起腿上的另一把劍柄直接將匕首削成兩截,同時自己迅速向后滑開與船長保持一定的距離。
捂著斷臂的卡爾聽到身后森林中的響動知道諾克薩斯追兵快要來了,立刻跑進廢墟堆尋求避難的地方,隨后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船長和站在遠處緩緩將一把短劍收回劍鞘的男人。
卡爾立刻停住了步伐驚恐地看著出現了這個神秘的男人,不過身后已經能聽到戰靴碰撞干燥的泥土的聲音,心臟不由得咚咚地跳動起來,斷臂處的血液更是滲透了碎布流滿了整個手掌。
舊的卡不敢上前,更不喊后退的時候,沖出森林看著殘垣廢墟中站在路口的卡爾,渾身泥土和慘綠汁液的約翰回頭掃視了一眼全部出來的有些狼狽的士兵大手一揮。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