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跳下馬車向著金庫方向跑去的時候,一個抱著裝尸體的布包的女警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艾克,你想干什么去!”
艾克驚訝的回頭看著向著馬車走去的女警,回憶著剛剛看到女警的臉龐,卻沒有絲毫的印象,艾克甚至以為自己是幻視了。
但還是趕緊返回馬車,回到馬車之后才看到車廂中解開的包裹里金克絲正安靜躺著。
艾克都來不及詢問女警的身份,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哽咽道:“她…金克斯她已經…”
坐在車廂中的女警,用力甩了甩腦袋,重新變回艾克認識的那個樂芙蘭的模樣,“你在想什么呢,金克斯只是太累了,現在睡著了。趕緊走吧。”
“哦哦。”
艾克忙不迭的點頭,翻身上馬,駕著馬車向遠方駛去,一邊摸著缺了假胡須,回過頭來好奇的問道:“金克斯在里面干了什么?竟然把這個最大的金庫都給弄塌了。”
“她呀,她在里面干了一件足夠她留在皮爾特沃夫歷史日志上的事,不過以后可就有她受的嘍。”
艾克興奮好奇的表情突然變得暗淡了,“是啊,以后她要在整個符文之地東躲西藏了。”然后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怪那個懦夫蔚,如果不是她怎么會弄成這樣。”
樂芙蘭看著一臉憤慨的艾克,“我猜這句話你不敢在金克斯面前說,這樣可會破壞她在你心中的形象喲。”
正在抒發著自己心中不憤的艾克,聽到樂芙蘭的話,瞬間嗆的咳嗽了幾聲,然后默默轉過頭去,駕著馬車繼續前行。
走了很久,艾克沒有轉頭只是低聲說了一句,“你說我能追到金克斯嗎?”聽到后面樂芙蘭的笑聲,艾克急忙又解釋道:“我是覺得金克斯現在已經瘋瘋癲癲的了,除了我應該沒人會要她了。”
然后艾克聽到樂芙蘭幸災樂禍的發出“哦哦”的聲音,不由得轉過腦袋看向車廂,車廂中已經蘇醒過來的金克斯斜靠的車廂邊緣,拿起手中的電擊槍指著艾克。
艾克一聲怪叫趕緊側過身去躲過了一擊電流,劃過的電流擊中到遠處的一頭駝靈身上,駝靈瞬間撒開腳丫在道路上橫沖直撞。
伴隨著金克斯和艾克的笑聲,三人重新回到了沃倫工坊。
金克斯一只手玩弄甩動著自己的一根青藍色長辮,坐在椅子上好奇的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艾克站在門口奪過已經送到門外的食物,進門像獻寶一樣擺放在金克斯面前。
直到金克斯狼吞虎咽的解決完兩人份的飯菜之后,樂芙蘭才嚴肅的對著兩人說道:“你們打算以后怎么辦,一起亡命天涯做一對兒落難夫妻?”
艾克微紅著臉連忙擺手,“我只是保護金克斯,只是保護。”
金克斯卻毫無所動,繼續甩著自己的頭發,學著祖安最知名的瘋狂醫生蒙多的聲音,“金克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還沒有打敗蔚那個笨蛋呢。”
艾克轉過頭來看著金克斯,焦急地向著金克斯解釋著她這一次行動到底帶來了什么樣的后果。
樂芙蘭坐的旁邊一只手撐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人在那里驢唇不對馬嘴的胡亂的講著話。
最后金克斯好像不耐煩了一樣,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夠了!艾克你閉上嘴。”
艾克一臉委屈的樣子,向后縮了縮腦袋,然后用眼角瘋狂的暗示著樂芙蘭。
樂芙蘭強忍著笑意,向下壓了壓手說道:“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我這里倒有一個主意,我可以帶金克斯去一個地方,那里不管皮爾特沃夫勢力有多大都絕對不會影響到一絲一毫。
而且生活環境超棒,就是對我而言,我都覺得很棒。金克斯想什么時候回來,我都可以把你送回來,唯一的條件就是在那里不許搗亂,尤其是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
“好,我替金克斯答應了。”
“不好,我不答應。”
金克斯和艾克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兩個完全相反的答案。
然后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后又爭吵在了一起。
樂芙蘭注意了一下時間,對兩人說道:“今晚我就要離開了,所以今晚午夜我回來之前給我想出一個明確的答案,現在我要出去了,兩人玩的愉快。”
樂芙蘭瞬間換了一套皮爾特沃夫上層流行款式的晚禮服,手里攥著今晚要召開皮爾特沃夫與祖安聯合商會晚宴的“大舞廳”的示意圖和請柬。
樂芙蘭坐進沃倫工坊租賃來的高檔馬車中,來到已經人頭攢動的會廳,優雅的端著一杯酒混跡在一群絲毫都不認識她的大貴族中風生水起。
經過樂師演繹的一番激昂的音樂之后,菲羅斯家族族長也是聯合商會第一任會長,斯蒂萬走上臺前。
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講展望著美好的未來,正說到最激昂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正坐在臺后的鋼琴樂師一邊說著話一邊轉身站了起來。
“我于殺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我們的演出開始了。舞臺?就緒!”
說著舉起一把槍筒粗大的手槍對著斯蒂萬的后腦就是一槍。
腦門流出一滴鮮血的斯蒂萬緩緩的倒在舞臺正中央,下面的人群慌亂成一團,四散開來向著不同門口涌去。
臉上帶著標志性的面具,穿著一身鑲著金邊戲服的戲命師向臺下行禮,“一身戲服,幾點濃妝,一泊鮮血。美妙絕倫!”
直起身子來的戲命師用手中的槍隨意獵殺著下面手無寸鐵的人們,戲命師聽著下面的尖叫和哭喊聲仿佛是美妙的樂曲一般,左手在空中輕輕劃著某種韻律的弧線,右手緊握著手槍不停的開著火。
“寧靜的死亡毫無戲劇性的張力,跑吧!令人愉悅,演出從未停止。”
過了一會兒之后,整個晚會跑得再無一人,樂芙蘭靜靜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著發生的一切。
皮城警備大部分的警力早已被調到金庫調查,留守的這點警力圍在幾個門口前不敢向里面踏進一步。
天又黑了不少,戲命師一腳將斯蒂萬踢下舞臺,將鋼琴拖到舞臺中央,揮動了一下戲服,優雅的坐在琴凳上,眼睛透過面具看了一眼木質的地板,然后優雅的彈起皮爾特沃夫最優美也是難度最高的曲目。
這時,卡密爾帶著自家一隊裝配了海克斯裝備的精良武裝從正門緩步進入到會廳。
這些裝配有海克斯武器的精英士兵警惕的打量著周圍。
注意到角落當中似乎有人的小隊隊長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串手勢后,三個士兵向著樂芙蘭的方向緩慢接近。
大部隊卻繼續為卡密爾清掃道路,走至中段時最前方的士兵,一腳踩下,原本平常的地面浮現出一個金屬蓮花將他的腳絞的血肉模糊。
一道減速立場突然出現,后方的士兵訓練有素的跑出兩個舉著防爆盾的擋在面前,而踩中陷阱的士兵就被隨后而來的爆炸炸的粉碎。
月光正好撒在彈至曲目最激昂的戲命師身上,而卡密爾的推進工作卻并不順利,還未接近舞臺便已死傷大半。
終于走到坐席前端,卡密爾再也等不及,直接啟動大腿上的鉤索掛住房頂的吊燈拉著自己迅速上升。
戲命師的曲目也彈至尾端,最后一個音節彈完,戲命師反身站了起來從衣服一側再次拿出那把手槍,向著空中的卡密爾點射而出一顆子彈。
這次彈藥明顯不同于上次,強大的后坐力被戲命師轉動手槍的動作輕松化解,第二顆子彈繼續射向拉到最頂端的卡密爾,緊接著快速的是第三顆。
“每一顆子彈都是我的一縷靈魂。”每射出一發子彈戲命師便低語一句。
拉到最頂端的卡密爾,刃足猛蹬吊燈,瞬間吊燈碎成細末,轉身甩動的刃足將射過來的子彈切成兩半,憑借向下的快速沖力,旋轉著甩動著雙腿。
卡密爾修長鋒利的腿足戳向戲命師,戲命師槍中的最后一發子彈也噴吐而出,一顆不同于前面任何一顆的子彈,火紅的外表和蘊含著的魔法波動都彰顯著它的不同。
卡密爾的足尖碰撞在最后一顆子彈上,自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堅硬的海克斯足尖被崩的粉碎,卡密爾也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
“每一道槍火都是我的一絲生命,現在你死我活。”
戲命師借著巨大的反沖力快速倒退避開了四散的足尖碎片。
空中的卡密爾向前發射鉤索,鉤索深深的插在地上向回拽動著卡密爾,特殊鋼化的繩索發出吱呀的聲音,隨后拖動著鉤爪向后劃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劃痕。
最終卡密爾穩定了身形,平穩的落在了地上傾斜的站著。
站在昏暗的舞臺上的戲命師拍著手掌,發出清脆的掌聲。“你是第二個幾乎沒受到什么傷害就接下我第四顆子彈的人。我會把你加到最高一層的收藏品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