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得就跨過了1994年,進入了新的一年,劇組仍然在忙碌,不過保羅卻并不是時刻的待在劇組。
1995年1月1日,在東京郊外的別墅中,寬大的足以容納數人的上,寧語薇、李富真和宇田琉璃如同可愛的小貓一樣,依偎在保羅的身旁。如云的長發散落在雪白的枕頭之上。
早上睜開眼睛,保羅沒有立刻起床,而是享受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肌膚上傳來的令人愉悅的美妙觸感,心神開始放空。
這次來東京,視察的同時,也湊巧體驗了一把日本的新年。
島國人是一個固執同時又善變的矛盾體,從盛唐開始,日本人漸漸地學習和華夏人一樣過春節,而在明治維新后,東西方文化對日本的影響此消彼長。從此,日本人的新年從華夏的春節改成了西方新歷年的元旦。
每年日~1月3日是日本法定的新年假期,日本人會在新年假期里舉國同慶,迎接新一年的到來。元旦,也是日本人過的新年“正日”,人們設松、注連繩、擺鏡餅,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新年到來的欣喜之情。
按照日本的風俗,除夕晚上,日本人稱之為“除夜”,除夜時他們祈求神靈托福,送走煩惱的舊年,迎來美好的新年。
當子夜時分,各寺廟鐘聲齊鳴,要敲108下。因為日本人他們視108為幸福之數,108響鐘聲,也就可以消除108個魔鬼,以此驅除邪惡,日本人則靜(靠)坐聆聽“除夜之鐘”,鐘聲停歇就意味新年的來到。眾人便離座上睡覺,希望得一好夢。
第二天的早上,家人們要圍坐在一起,互相講述除夕做的夢,以測吉兇。大年初一的第一個夢叫‘初夢‘,如果夢到‘富士山,茄子,寶船‘中的任何一個都預示著你一年的好運。如果說夢到鳥,則預示著來年萬事如意。
這些習俗都是宇田琉璃講給保羅聽的,雖然長期呆在北美,但宇田琉璃對于島國的新年習俗還是很熟悉的。
保羅想要多懶一會,不過在寧語薇醒來之后,就磨著將保羅從床上拉了起來,畢竟新的一年,保羅又恰好在東京,島國這邊的下屬,少不了前來拜年送禮。
果然保羅等人收拾好,沒等吃完早飯,宮本折一就前來拜年了,出了比較正常的禮物之外,他還帶來了兩個大大的皮箱,由仆人給送了上來。
“宮本君,這是什么東西?”保羅奇怪地指著那兩個皮箱。
宮本折一將兩個皮箱打了開來,保羅探頭一看,里面居然全部都是賀年片。
“先生,這些全部都是你的讀者寄來的賀年片,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宮本折一說道。
每到新年,漫畫社社都會收到大量讀者寄來的給喜愛的作者賀歲的賀年片,以往保羅都不在日本,宮本折一自然也不會多事地給他寄到洛杉磯。
但是這一次,保羅恰好在東京,宮本折一就從中選了一部分,帶來也算是一份新年的禮物。
“先生所收到的賀年片在漫畫社所有的漫畫家中是最多的,我只是讓人從中挑選了一部分文采不錯的拿了過來。”
保羅看了一眼,這些賀年片上的郵戳都是一月一日,這實際上也是日本人的習慣,新年前夕,熟悉的人們之間要互贈賀年片,郵局從12月起就忙于受理賀年片,但只收不發,均蓋1月1目的郵戳,于1月1日集中送到各個家庭。
所以每年一到新年前,郵局里就賀年片堆積如山,元旦這天郵政人員更是忙得人仰馬翻,郵政系統的人都喜歡稱元月一日為戰斗的最高。
在宮本折一離開之后,保羅和寧語薇她們商量了一下,與其留在家里接待那些源源不斷拜訪的人,不如今天出去玩。
接下來,由宇田琉璃帶路,一行人準備去淺草寺去拜佛,祈求新一年的平安吉祥。
淺草寺創建于公元七世紀年,該寺正式名稱為金龍山淺草寺,也叫淺草雷觀音寺,是東京都內最古老的寺院。
據說在公元七世紀的時候,有當地的漁民在海中撈起了一具觀音像,遂認為是佛祖顯靈,于是當地的人們在這里修建寺廟,供奉觀音。
到了江戶時代,將軍德川家康把這里指定為幕府的祈愿所,淺草寺于是變得興盛繁榮起來,后來成為了平安文化的中心地。
淺草寺內的著名建筑物和史跡、觀賞景點非常多。每年元旦前后,前來朝拜的香客,可以說是人山人海,是日本最繁華熱鬧的所在。據說最多時,僅在元旦假期里,來這里的游人就可以達到百萬人之多。
不過就保羅所知,這淺草寺,它號稱是東京最古老的寺院,但是它的這些建筑,卻有很多只有數十年的時間,主要是因為二戰時期,盟軍對東京的空襲。
到了近處,街上已經是人頭涌動,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盛裝打扮的日本男女,高采烈地向淺草寺走去。
保羅看著就有些頭大,上一世在國內,各種假期活動之類的,早就受夠了這種人擠人的荼毒,因此這一世保羅極少會湊類似的熱鬧,如果不是被三個女孩拉著,他是不怎么愿意來湊熱鬧的。
不過在寧語薇她們的催促下,保羅只能夠和她們一起融入人流,漸漸地來到了淺草寺的大前,也就是在日本大名鼎鼎的雷門。
淺草寺寺前位于雷門與寺廟本堂之間,通向寶藏門及正殿的一條三百余米長的參道被命名為“仲見世”,這里聚集了約有百余家商店,那些前來淺草寺的人們逛街與來寺廟拜神進香一舉兩得。
抽簽是淺草寺里最受歡迎的項目之一,游客們在寺里搖簽筒,再根據號碼去找簽文。而簽文卻是華夏的詩詞,再附加上日文解釋,人們要是抽到大吉簽后便高興地帶回家,若抽到不滿意的簽就將其系到樹上,以求逢兇化吉。
淺草寺有一座專門讓人們系簽的院落,門里門外及周圍可以系或掛簽紙的樹都掛滿這些白紙條。
在擁擠的人流中,一行人來到了抽簽的所在。搖過了簽筒,又拿著號碼去找簽文。
保羅打開了簽文一看,詩文也還算熟悉,居然是唐代李商隱的《錦瑟》,至于旁邊的日文注釋,保羅則根本看不懂,也就沒有在意。
等他將目光從簽文上抬起來的時候,這才看到宇田琉璃正在把自己的簽文往樹上掛,很顯然,不是什么好簽。
“你的簽文是什么?”李富真好奇地問道。
保羅笑了笑,將簽文收了起來道:“想看我的?把你的拿來先讓我看看。不知道這東西是不能隨便讓其他人看嗎?”
李富真皺了皺那可愛的鼻頭,嬌嗔道:“真小氣!收起來了,那就是好簽,好簽都不讓別人看。”
“好簽就得讓其他人看嗎?我可只看見琉璃往樹上掛簽文了,你的呢?”保羅反問道。
“哼,人家的運氣才沒那么壞呢!”李富真咬著嘴唇,做出來了一個不滿的眼神:“其實琉璃姐的簽也不算不好,只是她自己覺得還是掛樹上好。”
保羅則是繼續笑著道:“想知道啊,等過了一月三號你就知道了!”
“哼,裝神弄鬼!”李富真仍然是有一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