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剛過，就來了專車把保羅送至外貿部，又一位曾經見過面的蘇聯人早已經在等候。
“很高興與您再次見面，卡洛夫先生。”
“我也很榮幸，保羅先生。”
這個時候，從卡琳娜的介紹中，保羅才算確認了這位上一次勸說他購買美元債券人的身份：“卡洛夫先生是我們外貿部對外合作局局長。今天將由他來主持與您的會談。”
雙方在會客室，服務員送上咖啡，保羅笑容滿面的寒暄：“好久未見，今天才知道先生您的職務，剛才我差點兒嚇了一跳。”
卡洛夫笑著揮了揮手：“保羅先生，相比較那些合同上那些繁瑣的條款，我還是比較相信朋友之間的友誼。”
客套話雖然很悅耳，但基本上等同于廢話。因此寒暄了幾句后，卡洛夫開始試探：“保羅先生我們已經有了以往的合作，你是否有興趣繼續合作？
采用同樣的合作方式？
聽說你在華夏有大筆的投資，除此之外，通過你的運作，我們的設備還在泰國、新加坡等國家落地，我認為我們擁有廣闊的合作前景，我們在鋼鐵、化工、冶金和機械制造等領域都有著領先的技術和設備…”
一聽這話，保羅就忍不住挑了挑眉頭，看來對方的情況真的很不好啊，上一次許多談判中沒有放開的東西，這個時候似乎都松口了。
不過如果現在答應，那肯定腦殼壞了，要不了半年，前蘇聯大賣場就要開張，最后一筆盧布貸款剛剛前不久剛剛花出去，除非是再給自己一大筆盧布貸款。
面對卡洛夫的提議，保羅想了想，就道：“卡洛夫，有些事您應該已經了解，從今年年初開始，我在美國、英國、德國、法國、澳大利亞等國都有大筆的投資用來收購各地的院線和電視臺，包括我們國家的三大電視網之一的ABC。
到目前為止，這個數字已經有三百億美元，這些投資已經將我去年在石油期貨上的收益花的差不多了。”
在會面之前，卡洛夫已經通過資料，知道了保羅近期的動作，甚至卡洛夫還知道，保羅的富國渣打銀行也得到了一大筆資金，也有超過百億美元，從而在美國中并購了多家銀行，現在在北美的規模擴大了一倍多。
在超級大國的情報之下，保羅的這些事情很難隱藏，這也是他現在直接開門見山的重要原因。
不過看過資料是一回事，此刻親耳聽保羅說出來，他們依然還免不了心中震撼，而且卡洛夫也不會完全相信保羅說的話，他微微一笑，道：“據我所知，保羅先生你的資產負債率很低，憑借你的名氣，甚至不需要抵押，就能夠獲得超過十億美元的信用貸款。”
相比于島國曾經的所謂的千億富豪，保羅的財富或許差了一些，可依然遙遙領先于后面的富豪，而且真正算起來，都是優質資產，在明眼人那里，完全不是島國的房地產泡沫造就的虛假富豪泡影。
甚至只要保羅需要，想要貸款百億美元都不算困難，因為即便是百億美元，保羅能夠拿出來的抵押，也遠遠超過。
搖了搖頭，保羅道：“卡洛夫，我個人是一個不怎么喜歡負債的人，現在我的負債加起來已經超過五十億美元，繼續擴大的話，會讓我的經營風險快速擴大，一旦遇到意外的情況，我就不得不變賣資產，尤其是一些優質資產，這是我不能夠忍受的。”
“不不，我的朋友。”卡洛夫笑道：“據我所知，你在島國和英國的貸款都是五年以上的貸款，何況根據你們福布斯公布的最新數據，你的資產已經超過五百億美元，換算下來，負債率甚至才剛剛達到10出頭，你的財務情況健康無比，何況你是我們蘇聯的朋友…”
“好吧，或許除了華夏，我可以在東南亞投資一批工廠，另外你給出來的清單也很吸引我，我不得不承認，你說服我了，那么怎么合作？還是和上次一樣嗎？我購買你們的美元債券，然后用債券做抵押，你們給我發放長期的盧布貸款？”
卡洛夫和卡琳娜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喜色，卡洛夫道：“沒錯，我們想要你再承包20億美元的美元債券…”
看到對方拿出來的清單，保羅還是傾向于答應，不過總要進行一番討價還價，尤其是在交易速率方面有更嚴格的要求，因此他搖頭道：“不！這太多了。”
“呵呵，一點兒都不多，之前你曾經提出過一些工廠的設備和技術，這次我們都可以滿足，我給你算一算…”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保羅露出一副虧本大出血的表情，最后答應了繼續承包對方20美元額度的美元債券，然后用這些債券抵押，提供給保羅貸款。
不過為了防止盧布貶值風險，就規定了正負100的浮動，也就是無論是貶值100或者增值100之內，都以當時的莫斯科外匯牌價計算。如果是超過部分，那將各自承擔風險。
這次浮動條款是卡洛夫主動提出的。由于之前盧布大貶值，連卡洛夫都對盧布的匯率沒有信心，因此才會主動加上。
不過在卡洛夫他們眼里，都已經貶值那么多了，應該絕不會再貶值個100吧？而且這次采用的是莫斯科外匯牌價，真不行，到時候操縱一下，無非就是個行政命令，怎么說都不會出什么意外。
然而保羅的偷笑都快要憋不住了。卡洛夫他們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可誰會想到，根本不需要多久，蘇聯都將不復存在，而俄羅斯的盧布將一落千丈的貶值上千倍呢。
而且這次合作，相比于接下來解體大賣場的混亂，更能夠保證秩序，也能夠保證工廠設備整體的完整性，甚至備用零件設備之類的，保羅都準備好多要幾套，并且會用最快的速度裝船完成交易。
總體來說，并不會吃虧多少，而且都是高端設備還有特種鋼材等緊俏的工業產品，這些工業產品歐美的確是能生產，但從蘇聯這里購買要便宜的多，甚至還有一些是蘇聯特有的高端產品。
只要這次完成，保羅相當于直接將蘇東的一個完整的工業鏈搬到了華夏，其中不乏高端的那一部分。
可以說，保羅這個蝴蝶已經開始掀起風暴，估計最多幾年的醞釀，一切都會漸漸地和上一世有極大地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