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是植物的化形魔獸?”古元看了何明一眼,便大致清楚了面前這人的底細。
很稀奇的存在,但對于遼闊無比,無奇不有的斗氣大陸而言,存在植物魔獸并不奇怪。
從這人擋下他隨手一擊,古元大致可以看出來這個人是一個斗圣。
“你的實力不錯…不過你說那個小女孩是你的徒弟?也就是說,她的那些想法都是來自你?”
對于古元來說,重要的是那個可能成為斗帝的道路,而不是具體的人。
如果那條道路真的來自于面前這個人,古元不介意多帶走一個人。
古界很大,大到足足有中州的小半這也是那些遠古家族懶得跑出來爭權奪利的原因了。
他們自家的預留地就已經夠大了。
雖然古族的血裔很多,但現在的古界也完全可以稱得上地廣人稀。
別說僅僅只是帶走兩人,就算將整個與主流聯盟所有人帶到古界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何明擺了擺手,連口否認道,“哦不,我只是給了她一個方向和目標,至于想法什么的,完全是她自己總結出來的而已。”
這一點他絲毫沒有謙虛。
世界不同,根本的規則也不同。
何明在一般的星空宇宙中實力無比強悍,摘星拿月都是小事。
但在這種世界他還是要重頭再來。
沒辦法,從物質的最基礎粒子,到物質運動的規則,到能量的產生利用規則…統統不同!
玉竹閣能有這么大的進步,很大程度都在于何仙兒的厄難毒體以及她的勤奮好學。
想到這,何明感嘆一聲,
“不過這也讓我玩意識到,就算在不同的世界,在一些領域,正確的道路也僅僅只有一條。”
古元完全沒有在乎何明最后一句話。
在知道了那條可能通往斗帝的道路完全掌握在那個小女孩手中,和這個植物魔獸沒有多少關系,面前這個存在的重要性已經被他排到不知多遠。
僅僅是阻撓他得到那個小女孩的敵人而已。
是的,這個人的確可以擋住他的一擊,但也僅僅如此,頂多就是一個斗圣。
畢竟他連斗技都沒有用。
“你在耽誤那個女孩。”
古元笑著說道,話語中帶著威脅的色彩。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準備搶人了?”何明面色古怪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
這家伙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還是站在斗氣大陸頂端太長時間讓他的腦袋有些不好使了?
古元將斗圣層次的斗氣向自己的右手凝聚,一個古帝印隱約成型,示威之意格外明顯。
若非顧忌這個植物魔獸是那個小女孩的師父,古元早已經出手將其拍成渣了。
“你可以這樣理解。”
聽到古元如此講,何明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是的,虧我剛才還對你有一點點的期待,畢竟是九星斗圣,而且還是有資格成為斗帝的存在。”
“看來我想差了,在面對可以成為斗帝這樣機會的誘惑下,你這樣的人根本經不住任何的考驗。”
他早就已經知道斗氣大陸上的人為了追求力量會不擇一切手段。
從斗之氣到斗圣,盡皆如此!
對這些斗氣大陸的土生土長,接受完整斗氣大陸教育模式的人抱有期望,本就是一種錯誤…
“呵,說的好像你可以輕松成為斗帝一樣。”古元冷笑一聲。
他并不認為這個故作神秘的家伙有什么底牌。
“說起來,以你的靈魂感知能力,應該已經搞清楚了很多的東西。”何明輕笑一聲,既然就要撕破臉了,他也不準備留手了。
在這個世界他雖然很弱…但滅掉一個小小的斗圣…
太簡單了!
天境的靈魂就已經可以感知方圓數千里范圍內的事情,古元作為九星斗圣,靈魂更是早早的成為了帝境,只要他想,他可以感知到小半個西北域之中發生的事情。
何明很清楚這樣一點,現在他想這位自大的斗圣死的明白一點,“比如說,仙兒修行的萬物歸元功,比如說,她曾經以斗王之力殺死一個的斗宗的諧之劍。”
古元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表情,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只是笑著說道,“諧之劍,一個很不錯的斗技,在一般人的手中也就是玄階斗技的水準,但在那個女孩的手中,甚至比天階還要強大。”
聽到古元如此評價,何明笑了笑。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諧之劍的原理是從萬物中尋找到不諧,或者比較薄弱的區域轉化為不諧,造成目標的崩潰。
其要求是對目標的了解,了解的越多,諧之劍的威力就越大,以斗氣大陸平均文化程度為文盲的知識量,能堪比玄階斗技已經是底子不錯。
而對于了解了人體運行,絕大多數斗氣功法的運轉規律等知識的仙兒來說,超過天階斗技也不稀奇。
形象的來比較,就像是原始版本的焚訣和吞噬一堆異火的焚訣,只是兩者一者的要求是異火,一者的要求是知識。
“但那所謂的諧之劍對付的目標都是一些存在極大缺陷的敵人,出云帝國的斗宗失敗的原因是死于自己制造的毒,那個女孩利用諧之劍稍微改變了毒素的一點原理,便讓那個斗宗原本準備的解藥失去效果,自己毒死自己。”
古元俯視著何明,他并非魯莽之人,在動手之前,他便仔細的搜集了一遍這所謂玉竹聯盟的信息。
很明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勢力雖然詭異,但是算不上強大,根本不存在對他有威脅的招式。
“而對于正常人來說,對于可以完美掌握自身斗氣的斗圣來說,你那所謂的諧之劍真的有用嗎?”
“是嗎?”
何明不再廢話,輕輕揮了一下衣袖。
一道竹葉劍劃過古元,輕輕割下他的一縷頭發。
當這片竹葉輕輕落下的時候,古元也仿佛失了魂一樣呆立在當場。
隨即,整個人化作一團肉糜。
飄灑在空中。
“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就是最完美的存在?你不覺得,你那所謂的斗帝血脈,就是最大的破綻嗎?”
說完,也不理呆滯的斗皇凌影,何明整個人化作一團竹葉消失無蹤。
半年前,原出云帝國,一片人跡罕至的沼澤。
這里的環境無比惡劣,陰暗潮濕,毒瘴遍布,即便大部分人都是毒師的原出云帝國居民也不喜歡居住在這種地方。
然而這里對于蛇人一族卻相當合適,雖說這并非最適合他們的區域,但總比塔戈爾沙漠要好得多。
在這里,一場蛻變也即將結束。
“果然,這所謂的斬血吞元法的確可以將我的血脈向著特定的方向發育。”
快要進化成美杜莎有些欣喜的說道,有些欣慰的抱著何仙兒。
多年的修行,她已經成為了已經斗宗,而這次的實驗若是成功,她成為斗尊也指日可待!
“這僅僅是因為你原本的血脈層次比較低,加上恰好發現了你血脈之中存在七彩吞天蟒的一絲血脈,讓你的七彩吞天蟒血脈逐漸的吞噬斗氣成長起來而已。”
已經十三歲的小仙兒不怎么喜歡被人抱著了,尤其抱著她的那個人還有著巨大的胸懷…
可惜她認識的女性朋友似乎都有這樣一個習慣?
甚至就連化形成貴婦的紫晶翼獅王都沾染上了這樣一個惡習。
“沒想到啊,我族的秘法既然還可以被你們改造成現在這個樣子。”美杜莎忍不住感嘆一聲。
提純血脈,或者說是血脈進化,這在魔獸大家族中并不算稀少,但需要的條件太過于苛刻,需要的寶物太過于珍貴,幾乎很少有人可以做到。
美杜莎一族便有利用異火進化的秘術。
但是這種秘術的成功幾率極為感人,十個能成功一個已經是天幸。
她實在沒有想到那個神秘的玉竹閣閣主在看了一遍她們的秘術之后就能開發出一條完整的蛻變道路,成功率為百分之百!
“不要覺得你成功了,就認為斬血吞元法就簡單,一不小心是會要人命的!”小仙兒提醒道,
“斬血吞元法的奧義是斬掉自身血液之中的凡俗血脈,造成自身血脈之中的不平衡,然后通過吸收斗氣培養血脈之中特殊的血脈。
事實上你們蛇人族傳承的那個秘術其實也是基于這個理論,只是那種原先的方式是一次性蛻變,而現在則是借助我的諧之劍將這個過程變成許多次小小的蛻變。”
何仙兒鄭重其事的說道:“但總的來說,都存在血脈崩潰的可能!”
“最為關鍵的是,我們要首先要理解血脈的意義是什么,在最初的時候,生命的壽命很短,他們只能將自己的信息傳遞下去…從某種角度而言,血脈就是死去之人的延續!”
“一次性更替太多的血脈,很容易造成失我,分不清自己是誰。尤其是那些祖上闊過的,先祖的意志會不自主的降臨到血脈純度…高到和先祖一模一樣的人身上。”
“到了那個時候,你是自己還是先祖這都是個問題!”
蛻化血脈,的確有可能出現進化,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血脈崩潰!
殺死一個遠古家族強者的最簡單方式是,斬去他們屬于自身的血脈…而那些遠古家族,越是強者,傳承的血脈就越是濃厚,屬于自己的血脈就越是孱弱。
美杜莎有些吃驚,有些不相信的說道:“為什么我這次的蛻變沒有發生你所說的那種事情?”
“一個剛出生孩子接受了一個成年人的記憶往往會認為自己就是那個成年人,以為自己重生穿越了;一個活了幾十年的斗宗搜魂接受幾十個成年人的記憶都沒有絲毫問題。蛻變的過程不同,接受的人不同,結果自然不同了。”
何仙兒搖搖頭,“七彩吞天蟒的血脈不那么強大,至少它還沒有達到質變的程度。但即便如此,也極易造成靈魂損傷。”
“那什么是質變?”美杜莎開始好奇了。
“斗帝!”
仙兒緩緩吐出兩個字,兩個在斗氣大陸上舉足輕重的字。
“斗帝和我們修行的所有層次都有著極大的不同,按照老師的說法,斗帝修行需要的能量甚至不是我們現在用的斗氣!”
“就算是一個巔峰斗圣,也絕對承受不住斗帝降臨的意志,這是質上的差距!”
“斗帝啊,這種層次距離我們太遙遠了啊…”美杜莎搖了搖頭。
七彩吞天蟒的血脈已經極為霸道,但極限也不過是斗圣,甚至七彩吞天蟒再進化的九彩吞天蟒也不過擁有可以成為巔峰斗圣的資質而已。
斗氣大陸上已經數千年沒有斗帝了!
仙兒笑了一聲,道:“沒錯,現在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先成為斗尊,沒有必要想那么多。”
“等你成了斗尊,等我的萬物歸元功進入下一個層次,我們就一統西北域!哼哼,這次我們可是準備了那么長時間!誰都無法再阻撓我們!”
斗宗已經可以掌握一部分空間能力,而成為斗尊之后更是可以構造蟲洞,穿梭空間。
有這種能力,攻略西北域的速度可以加快十幾倍。
何仙兒此時正在期待著那并不遙遠的一天的降臨。
青山城 蕭炎剛回到城中他用了半年薪水買的閣樓中,一個青色的身影便撲倒他的懷中。
“蕭炎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蕭炎有些意外,這個叫薰兒的小妮子雖然叫他哥哥,但沒有絲毫的血緣關系。
她來到蕭家不久,蕭炎便前往了玉竹書院讀書,幾年來他們兩人見得并不是很多。
也就是前兩年蕭家因為利益原因分家單過,拆成一個個小家庭之后,這個小女孩才跟著他父親蕭戰來到了青山城。
但這兩年朝夕相處,蕭炎也看出了這個小女孩一向眼高于頂,骨子中透出一絲傲慢。
雖然在外人看來,她待人接物都非常平和,沒有一絲失禮的地方。但蕭炎總感覺整個青山城、整個玉竹聯盟,甚至整個西北域中都沒有一個人可以讓這個小女孩看在眼中。
今天這種表現實在是太過于反常了!
“蕭炎哥哥!我總感覺好像出了什么非常大的事情!”蕭薰兒梨花帶雨的說道。
蕭炎有些尷尬的撫了撫蕭薰兒的后背,安慰說道:“不用擔心,一切都有蕭炎哥哥在呢。”
他雖然年齡并不是很大,但他畢竟是穿越者,而且隨著實力的上升,周圍的人都將其視為成年人,現在蕭炎也以成年人自居。
面對這種年齡的小女孩,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去做…
過了好半天,蕭薰兒才止住淚水。
仰頭帶著淚珠說道:“蕭炎哥哥會保護我嗎?無論什么情況?”
蕭炎有些不知所措的點點頭。
“那當然了,薰兒可是哥哥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