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家領了兩頭豬仔,方大用家也領了兩頭,村正家也是領了兩頭,其他各戶人家領了一頭,三十一頭小豬仔才被分完。
張小霞每天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清早起來就會轉到后面去看看兩頭小豬仔,大初大英大頭他們,每天也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拎著個籃子采些野菜青草什么的,只要是豬能吃的,基本都會采一些回來,剁碎后放鍋里加細谷殼和豆子一起煮,每天還得給小豬仔們加點鹽,這也是方靜說過的,雖然鹽精貴,但再精貴對于方靜家而言都只是鹽,反正有錢。
隨后的時間里,基本差不多農田里的活都沒有了,靜等著方靜的命令上山采集野果子了,今年方靜可不是自家弄了,方靜可是分派了任務,自家采集到的果子后,依照方靜的方法自行釀造果釀,等果釀釀好可以一缸三貫錢拉到縣里賣,或者同樣價格賣給方靜,不愿意賣的可以留著喝。
忙活了大半個月,家家戶自行釀制果釀,各家的缸中都存滿了果漿,方靜家也同樣如此,今年的果釀用的是純野生蜂蜜,可不是以往的冰糖了,味道相對而言要好上不少,至少方靜開了一缸喝過后很是認同的。
方靜家的兩頭小豬仔們,隨著張小霞的精細照料,慢慢的開始鼓吹起來,從剛開始買來的十來斤重,到現在三個月都有七八十斤了,張小霞一家每天都期待著這兩頭豬仔快些長大,長得越大越好,長得越快越好。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秋風一掃,滿山落葉,冷空氣又開始襲來,雖然眼下還沒有多冷,季節的交替,也只是順天而為,方家村又開啟了一年一度的收獲大豆農忙起來。
收完大豆后又得開始蓋大棚,家家戶戶都等著今年的蔬菜呢,去年可是給每戶人家帶去了五六十貫的銅錢,今年更是抱著期望,能再掙個五十六貫銅錢。
“靜娃子,你趕緊回家去,你家里來來人了。”花嬸在農田邊上看到方靜后喊道。
“花嬸,我家來啥人了?”方靜有些搞不清狀況,好不容易尋個時間跑到田地里來轉轉,還有人跑家里來,這得跟方靜有多大仇呀。
“我可不知道,我就看到好幾人去了你家,你趕緊回去看看吧。”花嬸牽著牛往更遠處去了。
方靜只得往家走去,回到家院外時,卻是看到兩男三女坐在院子當中,方靜瞧著不認識,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看著這穿著就知道是窮苦人家了,而且還是像以往方家村的那種。
“小霞,你看我們真的是難呀,要不是難,也不會跑來尋你。”一位坐著的老婦人向著站在不遠處的張小霞哭述道。
“娘,我知道大家都過得難,我和郎君也是過得難,剛來方家村時,只是來到靜娃子家,落個腳準備去縣城尋份事做,靜娃子看著我們這一家子過得苦,才讓我們留下來一起過日子的,現在家里也就六畝田兩畝地。”張小霞向著老婦人訴說著。
“唉,小霞,娘是知道的,陳家灣遭了難,當時我們也沒能力收留你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才喊著讓你們去縣城尋一落腳地找份活干,好養活這一大家子,眼下你們也過好了,娘心里頭啊也是放心了,但你二哥啊,總不能不救吧,真要是被官府給押走了,就得砍頭的啊。”張小霞的老娘抹著眼淚向著張小霞哭訴道。
“娘,我知道,二哥他這事我們也是無能為力的啊。”陳二林站了出來幫著張小霞辯解道,心中無奈,錢不是自己的,是方靜掙的,可不敢隨意開這個口。
“小舅舅母,咋了這是?這幾位是?”方靜雖然早已在院外聽了個大概,但里頭的情況估計也難講清,這會兒進了院子就向著陳二林夫婦問道。
“呀,這就是方家大郎吧,都這么大了,以前去陳家灣的時候,還那么小點的,這么些年都長這么大了啊。”老婦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方靜說道。
“靜娃子,這是我娘和我大哥大嫂二嫂,這是我二嫂的哥哥。”張小霞趕忙站出來向著方靜介紹。
“哦?各位長輩好。”方靜聽聞張小霞介紹后,向著眼前的五位張小霞娘家人問了個好。
“靜娃子,我二哥前段時間在縣城售賣些干貨時,不小心碰倒了一家店鋪外的一個攤子,攤子上的東西摔壞了,要我二哥賠五十貫錢財,要是不賠,就捉了去官府了。”張小霞向方靜表述了一下娘家來人的意思。
“哦?碰倒了什么東西,值五十貫錢?就算是什么寶貝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吧?”方靜挺好奇的,五十貫錢,在大唐是什么狀況,那得是富人家才出得起的吧,更何況一個店鋪值五十貫錢的東西,能隨意擺在店外攤子上?
“聽回來的同村說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可家里別說五十貫了,就是五十個銅錢都拿不出來呀,這天殺的老天爺啊。”老婦人說了下情況,大聲的哭喊道,很明顯張小霞的老娘,只是一個不懂的莊戶人家婦人而,更不可能知道什么事了,只得怨天怨地了。
“靜娃子,你看這事?”陳二林知道這家畢竟是方靜的,可輪不到他們夫婦二人做主,這么一大筆銅錢,可不是說拿就拿的,雖然家里的錢財都是由張小霞管著,但也不能這么拿著出去,這個他們夫婦二人心里可是有數的,要用錢,基本都是方靜說了算,他們夫婦一家,基本沒用過任何一文錢的。
“五十貫錢雖不多,給了便是了,但我對這個值五十貫錢的寶貝還是挺感興趣的,這樣吧,小舅,你去大用叔家叫錢侍過來一趟。”方靜很是好奇這值五十貫錢的東西是個什么東西,別是個陶罐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可就好玩了。
等陳二林帶著錢侍來到方靜家時,錢侍也是摸著腦袋莫名其妙的,錢侍和鐘大槐兩人雖是原秦王府上的護衛,而李世民現在可是當今皇上,而這兩人可就成了皇上的親衛了,但這么些時日,也不見長安城來信召他們兩人回去,方靜也是不明所以,估計李世民是準備把這二人長期留在方家村了。
“先生,喚我來有何事吩咐?”錢侍向著方靜行了一禮道。
“錢侍,是這樣的,一會兒你跟著我小舅和他們兩人一起去縣城,我舅母的二哥被捉了,你去縣里了解一下情況,我就想知道這值五十貫錢的東西是個什么東西?順便查一下這是誰家的店鋪,誰的主意?”方靜向著錢侍一句一字的說道,雖然方靜的話中帶有一絲氣憤,但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先生,那我們得借幾匹馬去,要不然可到不了縣城。”錢侍向著方靜開口要馬匹。
“小舅,您幫忙去牽四匹馬來,舅母,您去拿兩個金餅子來。”方靜安排著各人事項。
陳二林和大初跑著出去牽馬去了,張小霞卻是回了屋里拿了兩個金餅子出來遞給方靜。
“錢侍,這兩個金餅子拿著,晚上你們回不來,先住在縣城,吃住費用都在這里頭,真要有事就回來報個信,或叫人捎句話回來。”方靜把兩個金餅子遞給錢侍,錢侍接過后也沒說話。
“錢侍,事情辦好了,我就我那把劍送給你。”方靜想著這錢侍在方大用家確實啥活也干,方大用家吃啥,他也吃啥,人老實忠心,但看著他手上的那把劍,使得方靜頭大,這劍和自己的那把一比較,真的可以扔了。
“謝先生,我一定把事情辦好。”錢侍一聽方靜說只要把事情辦好了,就把他那把劍送給自己,那得趕緊接著呀,方靜的劍可不是普通的劍啊,那真的可以說是削鐵如泥了,錢侍早就眼讒很久了,想摸都沒摸過的呀。
站在邊上的張小霞娘家人,看得一是愣一愣的,聽得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這剛才看著張小霞拿著兩個金餅子出來給到方靜時,眼中冒著綠光呢,這可是金餅子呀,他們可是沒有見過的,這莊戶人家里頭,有個一貫銅錢都算是有錢人家了,更何況是兩個金餅子呢,可又聽方靜說要這個錢侍去縣城,心里倒是好奇,這個錢侍真的可以把自己兒子救回來嗎?
張小霞娘家人心中雖是不懂,也不清楚狀況,但也知道方靜出錢叫人去縣城探探情況,也沒說一定能救,但至少是愿意去看看情況的,最后又安排這個錢侍的一定要把事辦好,還送把劍給這個錢侍的,心中的石頭這放下些來,只要能救出來人,那就是好事,老婦人心中卻是對方靜更是感到好奇。
“哥哥,你要去縣城嗎?我也要去。”從院門外牽著熊二回來的方園聽到方靜說縣城的事。
“小妹,哥哥沒說要去縣城,是讓小舅去縣城的,你有什么東西要買的嗎?”方靜看著小丫頭牽著熊二,帶著自己的小伙伴們從竹林回來。
“哥哥,我要吃胡餅,好久沒吃了,都忘了是什么味了。”方園歪著腦袋想了想,看著方靜說道。
“你不是說胡餅不好吃嗎?咋又想著要吃胡餅來的?”方靜打趣著方園,估計小丫頭大家里悶了幾個月,心又開始野了。
“哼,壞哥哥,我就要吃。”方園這會可不高興了,牽著熊二頭也不回的往著院外走去,向著大榕樹去,后面還跟著她的小伙伴們。
“小樹,照看好妹妹們。”方靜也不理這小丫頭,叮囑了聲小樹。
“靜娃子,馬牽來了,我們是現在出發嗎?”陳二林回到院中后向著方靜問道。
“舅母,給小舅拿些錢,小舅,記得明天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些胡餅回來,小妹說要吃胡餅,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里的牙口。”方靜還不忘打趣一聲。
“好了,您們趕緊出發吧,錢侍,照顧一下我小舅他們,莫要被人欺了。”方靜看著張小霞拿了兩貫銅錢,遞給陳二林后,囑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