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純白空間似乎廣闊無邊,,根本望不到盡頭。
在純白空間的正中,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身影。
這道身影看上去十分消瘦,一頭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后,難以判斷其性別究竟是男是女。
這是什么地方?
孟軒一臉的迷茫,自從追蹤著欺詐之樹進入到了這個未知的古代遺跡之后,他感覺自己往常的知識已經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解決自身的迷惑。
進入信息流,永久損失了大概五分之二的意志核心,莫名其妙的發現并接觸了白色印記,本以為那就是轉動整個石柱的機關核心,沒想到自己卻被轉換到了這么一個純白的空間,面對著這么一個古怪的白袍人。
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詭異際遇。
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雖然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惡意和敵意,但是他并不能就此認為對方沒有危險。
相反,發生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他卻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對方的實力和手段簡直超乎想象。
就在他警惕之時,白袍人居然自己動了起來,緩緩的轉過了頭來。
孟軒深吸了一口氣,悄然感知了一下兩界穿梭的能力,準備如果局面很差,他就嘗試強行引爆這一能力,用最大的力量脫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白衣人終于轉過了身來,讓孟軒感覺有些恐懼和詭異的是,白衣人的正面,和它的反面,居然一模一樣。
長長的白發覆蓋著它的肩膀,沒有正面和反面之分,它就像是一個活著的悖論。
孟軒感受到了一種被注視的感覺,它感覺自身一陣不受控制的天旋地轉,他迅速的想要激活和引爆自身的兩界穿梭能力,但是在那股無法抵抗的力量面前,一切都像是徒勞。
那股意志,那是真正如天地和神靈般難以抗拒的力量。
“繼承吾名,汝為原初使徒。”
一個龐大的,帶著一點點落寞和哀傷的,難以分清男女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腦海。
“去世界的底層,找到原初殿堂,‘終極之書’會為你解答一切。”
這一次,他能夠分辨出,那個聲音,是一個溫潤柔和的男音。
聲音消失的那一刻,孟軒的精神陷入了強烈的恍惚,再也沒有了知覺。
一片粘稠且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沒有任何能夠尋找到的物體,充滿了無盡的混亂、扭曲和死寂。
在這無盡的粘稠黑暗之中,唯一能夠看到的,只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這個身影穿著一身古代的白色紗裙,一頭及腰的烏色長發,她的臉頰無比的蒼白,瞳孔是全黑的顏色。
她漫無目的的在粘稠的黑暗中緩緩游蕩,不知道要飄去什么地方。
如果孟軒在此處,一定會對這道身影非常熟悉。
就是這道身影,逼得他不得不毀掉了洗浴室的鏡面,很長一段時間無法進入到鏡中世界之中。
長久漂浮在黑暗中的白衣女人,暗淡的雙目中忽然像是出現了神采。
“艾格斯”
她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深處雙手,猛地撕裂了面前的黑暗,遁入了其中。
在純白空間中,能夠看到孟軒以昏迷的狀態懸浮在空中,那個身穿白衣,如同矛盾結合體一般的神秘人,寬大的袖袍緩緩劃過空間,形成了一個橢圓形交疊而成的白色印記。
白色印記緩緩朝孟軒的眉心印了上去。
就在白色印記印上他眉心的那一刻。
刺啦!!
純白空間就像是被一下撕裂了開來,從裂縫中露出了無邊的黑暗,而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則伸出了一只蒼白的手掌。
“艾格斯唯一一個曾經進入過原初殿堂,觸摸到終極之書的存在,沒想到你還活著。”
一個清脆好聽,仿佛鄰家少女般的聲音從黑暗中透露了出來,從純白空間被撕裂的口子處,伸出了一個臉色蒼白,一頭長發,雙目漆黑的女子頭顱。
“我只是一個遺失在歷史中的倒影而已,出了在這片歷史靜止的沙盒之中擁有一席之地,其他不值一提。”
“倒是你,恐懼之母愛娜,沒想到你對零界底層的把控居然到了這樣的地步,一點細微的波動居然都能引起你的注意。”
白衣人自嘲的笑了笑。
“你真的死了么,為了清除,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甚至抹掉了整個文明在歷史中留下的所有痕跡和信息,沒想到,居然還是有漏網之魚,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
恐懼之母靜靜的望著白衣人說道。
白衣人一陣沉默,什么也沒說,也不準備多說。
嗡嗡!!
他自身忽然炸裂了開來,迸發出了劇烈的力量,純白空間中的一切都在瞬間轉化成了虛無。
一股劇烈的信息流蕩漾開來。
孟軒的身體嗖的一聲被這股力量送入了一扇驀然出現的門戶之中。
然而,與此同時,一道灰白色的恐怖力量,猛地突破了那股恐怖的力量波動,竄入了孟軒的體內。
“他是你的棋子么?感染了我的恐懼之力,他將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被扭曲和恐懼侵蝕,到時候,他就會成為我的信徒。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留下了什么樣的后手。”
恐懼之母目視著孟軒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門戶之中,并沒有做過多的阻攔。
“恐懼,一切生物意識本源最深刻的情緒,這么多年過去,你也到了這樣的地步,你離原初已經很近了,小心他們用當年對付我的辦法對付你。”
一片黑暗的虛無之中,白衣男子的聲音仍然在回蕩。
“是么?”
恐懼之母淡淡的說道。
“十萬七千多年了,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的歷史和時間,究竟還要存在多久,我厭倦了,這一次,我已經放下一切,再會了,就算在歷史長河中,多么懷念當初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白衣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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