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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雍醉香的來歷

  “夠了。”一直在揉著太陽穴的雍醉香突然抬起腦袋,眼睛里浮現出幾縷血絲,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索安猜的沒錯,那些超古代文明,都是被魔潮覆滅的。”

  話音落下,滿堂寂靜。

  坐在圓桌末尾的陳林疑惑地看著雍醉香,為什么她能如此肯定地說出這句話?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可,可是…”御能系教官司心菱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雍醉香沒有理會她,只是用淡紫色的眼眸將眾人環顧了一圈,語氣平淡地說道,“魔潮的規模和靈氣的濃度有關,就憑現在地球上的靈氣濃度,再過一百年也不會產生魔潮。但這只是剛開始,地球的靈氣濃度正在不斷增強,第二次靈氣復蘇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魔潮說不定也會出現,與其在這里爭論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不如早點做好準備。”

  陳林眼中的驚詫意味愈發濃厚,她是從哪里知道的這么多關于魔潮的消息?而且既然她知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大家?

  他看著前方的索安和韓申雷,發現這兩人眉頭緊皺,目現凝重,卻沒有對雍醉香的說法提出任何懷疑。

  不僅是他們倆,就算是其他的與會人員,都沒有任何反駁雍醉香的意思。

  他們就這么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

  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說完這段話以后,雍醉香瞥了一眼陳林和他懷里的煙雨,起身離開了座位,然后徑直走向電梯,離開了這間會議室。

  雍醉香走后,會議室里的氛圍陷入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靜默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

  陳林突然聽到了一陣抽泣的聲音,轉過頭,看到司心菱正埋著腦袋,雙目通紅,眼睛里蓄滿了淚珠。

  “今天的會議就先開到這里,關于魔潮的消息從即刻起被列為最高機密,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韓申雷目光嚴厲地將眾人掃視了一圈,隨后一聲輕嘆,“行了,除了陳林和索安,其他人都離開吧。”

  注視著最后一人消失在電梯口的身影,陳林突然聽到索安的嘆氣聲:“我們這些人里面,司心菱是最擔心魔潮爆發的吧。”

  韓申雷同樣嘆了口氣:“畢竟她的孩子才剛剛出生啊。”

  孩子?原來她已經有孩子了,難怪會那么害怕…不知怎么的,陳林突然感覺自己似乎變得也有些低沉,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晃了晃腦袋,將這種情緒驅逐了出去。

  “你剛才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雍醉香明明知道關于魔潮的事情,卻不事先告訴我們。”索安走到圓桌的中央位置,隨手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陳林點了點頭:“而且我感覺,你們好像都很信任她的樣子。”

  “信任?這么說也沒錯,關于靈氣復蘇和魔潮,我們中間,應該不會有人懂的比她還要多了。”索安輕笑一聲,“雍醉香,其實并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陳林怔了一下,腦袋里突然靈光一閃,猛然反應了過來,脫口而出道:“難道說!?”

  “雍醉香,是亞特蘭蒂斯的遺民。”索安平靜說道,“我們是在杜蘭卡的一間地下室里發現她的,當時她被關在了一個機械倉里。”

  亞特蘭蒂斯的遺民!?陳林呆滯了片刻,他完全沒想到,雍醉香的來歷居然會這么大!

  不過隨后他就想到了僅剩一縷靈魂附身在c級靈獸上的白烈,緩緩地將劇烈的心跳安撫了下來。

  連靈魂附體都能出現,那么亞特蘭蒂斯仍存在遺民,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難怪她的地位那么特殊,不僅獨自一人居住在二十一樓,而且還有那么多的娛樂設施….第二十一層確實是核心實驗室,不過那個核心的觀察對象,其實就是她本人…一瞬間,關于雍醉香的大部分謎團都被揭開,只剩下些許疑惑縈繞在陳林心頭。

  “既然她知道這么多東西,為什么不提前告訴你們呢?”

  索安和韓申雷對視了一眼,苦笑道:“我們和她之間現在只能算是合作關系,并不能強迫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們,而且,因為在沉睡倉里待了太久,很多事情其實她自己也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需要外界的刺激才能讓她回憶起來。”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看到我的黑色魂約的時候會露出那副模樣,難怪我提醒了以后,她才想起關于魔潮的事情…陳林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雍醉香的身份目前還是最高機密,你不要擅自泄露出去,不然可能會引起別國的注意。”韓申雷沉聲提醒道。

  陳林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后說道:“我們需要把關于魔潮的消息透露給其他國家嗎?”

  像魔潮這樣滅世級別的災難,光靠華國是肯定擋不下來的,需要全世界的共同努力才有一線生存的希望。

  “這個需要等我們整理成文件上報以后,看上面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但老實說,我認為就算我們告訴他們了,他們也不一定會相信。”索安嘆了口氣,“人類的無知和愚昧可以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一個月前,英國那邊出現了一個反覺醒者協會,宣稱靈氣復蘇其實是政府的謊言,那些覺醒者都是政府私下改造的生化人,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政府想通過這個謊言,對全世界進行生化改造和統治。結果當他們在泰晤士河附近游行的時候,協會的會長和副會長當場覺醒,直接被上百號人扔進了河里。”

  陳林嘴角微抽,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而且英國內閣下議院,竟然有接近一半的議員都支持這種說法,甚至不止一次在媒體面前宣稱這是首相在濫用私權。”索安嘴角勾起一抹無奈,“你覺得,這個時候,就算我們把魔潮的事情告訴他們,又有什么用呢?短暫的壽命讓人類的目光變得非常短淺,除非你能拿出足夠有分量的證據,不然,沒有人會相信這種話的。”

  陳林沉默了片刻,坦白來說,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這一切,他自己其實也不太相信這種說法,就算是告訴其他人,估計換來的也不過是一頓嘲諷:“世界毀滅?你看電影看傻了吧?”

  “不過華國有句古話,叫盡人事聽天命,最起碼,還是先給他們打上一根預防針再說吧。正好再過兩天就是聯合國大會,你跟著老韓一起去一趟吧,順便,帶你見一個人。”索安說道。

  “見誰?”陳林疑惑問道。

  索安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枕與腦后,語氣平靜地說道:

  “衛央將軍。”

  離開會議室以后,陳林乘坐電梯回到了第十樓,剛剛打開房間門,他就感覺自己懷里的小狐貍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對上了一雙如煙似霧的黑色眼眸。

  “嗚嗚!”煙雨輕輕地叫了兩聲,順著陳林的手臂爬上他的肩膀,伸出淡粉色的濡濕舌頭在他的臉上舔了舔。

  “你這小家伙終于醒了。”陳林輕笑一聲,撫摸著煙雨身上的雪白絨毛,片刻之后,他的眼睛里浮現出幾分復雜之色。

  他走進房間,將門反鎖,然后把煙雨放在沙發上,蹲下身子,直勾勾地注視著它。

  “嗚?”煙雨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主人今天這是怎么了?

  “煙雨。”陳林臉上浮現出幾分糾結,遲疑了許久,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從遺跡里出來以后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疑問,“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煙雨的眼睛里瞬間浮現出幾分呆滯,怯生生地看著主人,小聲地“嗚嗚”著。

  “我知道我去年買的枕頭是你咬壞的,我說的不是這件事。”陳林無奈地說道。

  “嗚嗚?”

  “不是你把脫下來的毛藏在我的鞋子里這件事,這個我也知道。”

  “嗚嗚。”

  “陸明俊逗你的時候你咬了他一口?沒事,小事而已,那家伙活該。”

  “嗚嗚。”

  “你把我的手機從窗戶扔出去?我靠!我就說那天我怎么一直找不到手機在哪。”

  幾輪試探下來,陳林感覺自己身心俱疲。

  虧他還一直以為這家伙是個乖寶寶,原來是自己太天真,被這家伙乖巧的模樣騙過去了。

  他嘆了口氣,突然伸出雙手揉捏著煙雨的兩側臉頰,一邊捏一邊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小家伙,怎么平時沒看出來你這么能折騰啊!”

  煙雨瞪著一雙小眼睛,滿是無辜地看著他,好像在說,明明是你自己看不出來,怪我咯?

  看見它無辜的小眼神,陳林氣不打一處來,像是捏面團一樣使勁捏著它的臉。

  玩了一會,他漸漸停下自己的動作,目光復雜地看著小狐貍,然后輕輕地抱住它,將臉貼著它溫暖柔軟的身子。

  “嗚嗚。”煙雨端端正正地蹲在沙發上,側過腦袋,伸出濡濕的小舌頭舔舐著陳林的側臉。

  小家伙敏銳的察覺到,主人現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所以才任由他捏著自己的臉龐而沒有任何反抗。

  “不管以后變成什么樣。”陳林的臉貼著小家伙的雪白絨毛,輕聲說道,“你永遠都是我的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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