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瓊兒呢?可是你徒弟,你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不管不顧,怎么可能?”葉昂吹胡子瞪眼,又想起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我將混沌至寶混沌珠連同一些先天靈寶交給她,讓她小心謹慎,度過這次大劫,結果你猜她怎么說來著。”
“怎么說的?”女媧問道。
“她居然說,外物乃是修行所累,若是我能給她一本先天靈寶的寶劍,她定能完美駕馭,但我若是給她一件混沌至寶,怕是要讓她心生依賴,心里有所羈絆,不利于修行前行!”葉昂氣急,“這丫頭翅膀已經硬了,真以為我不知道她那點小小的心思,不就是想磨礪本心嗎,以這次大劫,磨練出她所推演的心劍嗎?”
葉昂憤憤然,冷笑不止:“關鍵是那玩意兒,近乎于有無之間,虛實難分,豈是那么容易就能磨礪而出,我來還差不多!”
“所以你才找了冥河去為她護道?”女媧這才了然的點點頭。
“我是擔心,她為了磨礪心劍,而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她那脾氣,我算是明白了,根本不是外柔內剛,而是一剛到底,這他么到底是跟誰學的?”看得出,被一向尊師重道的徒弟頂了,讓葉昂非常不爽。
“我是真的擔心,萬一她哪一天想不開,要去作死,有冥河這個家伙存在,總歸能多一份生機。”他嘆了口氣,有些頭痛的說道:“這徒弟太優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兒,尤其是翅膀硬了的時候,真讓人頭疼。”
女媧覺得自己想打人,葉昂這是在炫耀呢,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葉昂這確實是個麻煩事,但是片刻之后,她又覺得不對勁。
“你沒有傳她保命之法嗎?按道理來說,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保命之法,保她一命,應該不成問題吧?”
額,葉昂頓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終究說道:“和其他人不同,瓊兒所修所行,大道太過寬廣,如果讓她再活一次,以她如今遠不如你當初的境界,很難將所有的大道,都保存下來,如此一來,她便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部分道果。”
“而她如今的野心,是想磨礪出一柄介于虛實之間,有無之際的心劍,作為自己所有大道的脊骨,以自己的認知體系為大腦中樞,統合自己的所有大道,凝結無上道果,只要成就,那么未來的混元,必定有她一席之地。”
女媧聞言,想了想,又搖搖頭:“瓊兒所修大道太過廣博,想要統合起來,實在太難,也怪不得她想要鋌而走險,磨礪這般虛無縹緲的心劍。”
“但是她所構想的心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覺得可能嗎?”
所謂心劍,乃是瑤瓊設想的一種輔助修行之物,但到底能不能稱它為物,葉昂都覺得有待商榷。
因為它太過匪夷所思。
在瑤瓊的設想中,她將以意志,道心,認知,以及關于自我的道標,融為一體,在最為本源的終極認知中,構建出一個單向的虛擬矢量,一往無前,直指大道和求知。
瑤瓊將它稱作為心劍,一來是因為其可以輔助自我,確定終極道標,作為定向指向,不會讓自己在中途迷失,真正做到一往無前,在求道的路上絕不退縮!
二來,這也的確是一柄無比鋒利的寶劍,乃是一柄認知層次上的利刃,一旦成就,完全可以從認知層面,直接抹殺對手!
這純粹是理論層面上的東西,連葉昂,都不得不為之贊嘆,覺得瑤瓊推衍出了一片新的天地。
但是那又如何,正如他所說,想要實現,實在是太難了,因為他需要真正的磨礪出最為純粹的意志,純粹的道心,必須在絕境之中,找到自我的本質,挖掘出我自為我的真正核心,并且要將它虛無的概念,自認知層面,化為實際存在,將一個概念層面上的東西,具現為實實在在的物質!其中的不可思議之處,想想就令人驚嘆。
如果說,瑤瓊處在混元境界,那么她想要實現這個想法,完全不可能,因為混元境界在洪荒之中,已經證就不死不滅,幾乎不可能身處絕地,就比如葉昂,已經完全沒有機會,嘗試一下徒弟提出的這個誘人概念。
但是瑤瓊如今的修為,也太低了,一旦隕落,她的核心,還不能夠完全的承載她的所有大道,這無疑就造就了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一旦瑤瓊隕落,葉昂的所有保命方法,都不能夠保證讓她在重活一世之后,依然能夠完整的保留大道,再一次凝結無上道果。
而損失了部分到果之后,沒有了龐大的大道體系需要整合,同樣也沒有了磨礪心劍的需求基礎,這等修行之法就沒有了用處。
可以說如果此時此刻瑤瓊處在亞圣九重天的修為,那么葉昂毫無疑問會舉雙手支持去磨礪所謂的心劍。
因為那種情況下,即便是瑤瓊不幸隕落,在這種修為之下,依照葉昂的保命之法,不僅可以再活一世,而且大道根基無損,還可以再次磨礪。
但是說句不客氣的話,一旦瑤瓊進階亞圣九重天,估計很難有讓他磨礪心境的環境,除非征戰域外,但是這樣這樣一來又很有可能會碰上其他的混元強者,葉昂也不能保證,那種情況下,自己的保命之法,可還有用?
畢竟每一個混元強者,都有其獨特的大道,誰知道會不會碰上大道相克的存在。
眼前的大劫,對于瑤瓊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額,不對,千載對她來說太短了!
應該說,這個劫難,正好應對了瑤瓊的需求。
她剛剛推演出心劍不久,就遇上了這等大劫,瑤瓊是真不愿意錯過,因為一旦錯過了,很有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為她的大道太過廣博,不以這個方法,她想要成就混元,繼續前行,恐怕會無比艱難。
所以,她拒絕了師傅的好意,單人獨劍,趕赴劫難!
“那你就真的不管了?”女媧皺眉,總覺得這和葉昂的風格不太符合。
葉昂露出了一個還是你懂我的表情,洋洋自得地說道:“怎么可能,我就這么一個親傳弟子,得意門生,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斷送前程!”
說完,他又討好的朝女媧笑笑,說道:“不過我這法子,還需要元君相助一番!”
“需要我相助?”女媧驚訝了一下,頗有些好奇:“是什么法子?”
葉昂神秘的笑笑:“你猜!”
見女媧柳眉一豎,殺氣升騰,頓時不敢賣乖,訕訕一笑說道:“元君你想想,我連冥河為瑤瓊護道都信不過,還能信得過誰?”
“鴻鈞道友?”女媧皺皺眉,疑惑的說道:“不對呀!”
“當然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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