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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分崩離析

大熊貓文學    明帝國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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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大明要翻舊賬,朝鮮王國是不是無辜的?那肯定不是的。誰還不打個饑荒?

  金善洪能代表朝鮮王國常駐大明京師,除了出身國內豪族,本事還是有的。他有心換個邏輯再和張昭聊聊,但終究是沒敢。人家憑什么要聽你的道理?

  張昭譏諷的笑一聲,話鋒一轉,“當然,朝鮮王國對大明很恭順,我也不能上來就動刀子,否則四周藩屬國會起異心。但是,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大明之前不追究,不代表你們沒有犯錯。朝鮮王國不能再如此這樣下去。

  我的要求有三點:第一,大明要在漢城駐軍。軍費由朝鮮王國承擔。第二,大明的國有企業如幽州商行、國泰商行等享有在朝鮮王國全境的通商權。

  第三,把釜山割讓給大明。那個港口,我看中了。

  我回頭會上書天子言明此事。你先給你們國君去信把我的要求說一下。如果不同意,后果你知道。”

  被威脅,金善洪一臉的憤慨、無奈。割地賠款是基本操作,釜山其實很荒涼。但這駐軍就非常難以接受。但他敢怒不敢言,拱手道:“下官告退。”

  他絕不會讓張昭得逞。

  張昭揮揮手,回到府內去。王小娘子正等著的,聽張昭說完,好奇的道:“夫君,那朝鮮國王要是不答應呢?”

  張昭摟著明艷絕倫的大美人,笑道:“那不是正好?我早就在渤海安排好兵馬。”

  三月初七,京師中的各大報紙紛紛評論近期出現的一則新新聞:鎮遠侯世子顧士隆自愿降等襲爵一事。

  原因是吏部在邸報、真理報、論道報上分別投稿,澄清“降等襲爵”純憑勛貴們自愿,并非強制要求。

  鎮遠侯世子顧士隆在吏部里遞交自愿降等襲爵的聲明書,本來就引得京師中武勛們極其的關注。而吏部這是把事情給公開了。

  接著是吏部后面又發布一個補充說明:沒有特殊原因,今后將在一個月內給武勛們完成襲爵的程序。

  而恰恰是最近定國公去世,其襲爵人是世孫徐光祚,一個具體的案例就在眼前,報紙們自然是紛紛報道。其實就是挑動大家看熱鬧。

  有熱鬧看,報紙才有銷量啊。

  連帶著,戶部尚書侶鐘要求常態化設立稅務司的爭論都被轉移焦點。

  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好事。當然,這也證明京師的“娛樂”生活異常的豐富。

  真理報總編湯玄策和報紙的工作人員聊幾句贊助的工作,上午那個朝鮮王國使臣送來稿件。雖然文章里有抨擊張伯爺對朝鮮王國有圖謀的意思,但他覺得可以刊登。

  一切為了銷量嘛。

  離開真理報的大院,帶著等候在外的長隨,就著明媚的春光,順著繁榮的街道,到望海樓中喝茶。

  稍后,報社鎮里的各大報紙總編紛紛到來,在二樓的雅間里談天說地,交流最新的消息(八卦)。

  報業協會每周星期三舉辦的茶話會風雨無阻。

  一人道:“湯總編,你家伯爺最近在搞出偌大的動靜,可有隱秘的消息分享?”

  另有一人道:“張伯爺推動設樞密院,下一步肯定是整頓大明的武勛們。不是有內部消息說,凡樞密院的樞密僉事,五年的任期,第二屆之后必須要有帶兵的經歷,且要從大明皇家軍事學院畢業。這就是整頓啊!

  如今再把繼承爵位的權力一卡,整套體系齊活。”

  說話的汪總編是最近幾個月由江南的縉紳們財力支持并購數家中小型報紙,合并后命名為“明理報”的總編。其日銷量近日維持在8千份左右,潛力十足。

  湯玄策笑道:“汪總編說的比較到位。我這里能有什么新消息,倒是我們應當問問論道報的張總編什么消息。定國公府的世孫愿意降等襲爵嗎?哈哈!”

  這話就略有點得意。

  只要稍微對京師政治有所了解的人都明白,在這一輪的武勛架構洗牌中,最大的受損者便是武安侯鄭英,定國公府。

  成國公府好歹還是受天子信任,給天子親口指定一個樞密僉事的職位。

  定國公府原來影響力正在不斷的擴大,但給張昭這么一整合,基本上就沒什么前途可言。

  而論道報的后臺便是定國公府、成國公府。英國公府占據有10的股份。

  換言之,當前的形勢下,長期以來真理報的對手論道報有可能崩盤。所以,湯玄策如何不高興呢?

  論道報的總編張名尹最近心情不好。因為來自定國公府的財力支持,人脈支持都在不斷的削弱。這可以理解為最近定國公府在辦喪事,所以沒顧得上“論道報”。

  但真實情況就是經過“設立樞密院”之事后,定國公府走的反對張昭的政治路線所獲取的政治資本正在迅速的消失。

  張名尹冷哼一聲,道:“徐世孫肯定不會降等襲爵的。吏部不是明著說這事屬于自愿。另外,在下近日在東樓里聽到一個笑話。據采薇姑娘說,某大報總編實在不干人事,辦事時喜歡走旱道。”

  “哈哈!”

  這個勁爆的消息頓時讓屋內充滿著歡快的氣氛。張名尹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知道是在說湯玄策。

  湯玄策的隱私給當眾揭露,把茶杯擲向張名尹,“老子操你大爺。”和張名尹扭打起來。

  其余總編們紛紛出口勸架,但沒人動手拉開兩人。“歡聲笑語”不斷。

  汪總編眼神閃爍。明理報壯大的機會不就這兩家爭執起來才可以嗎?

  處在京師輿論中心的定國公府正披麻戴孝給去世的老公爺徐永寧發喪。

  前院一處小廳中,徐光祚正和好友朱鳳相對小酌。

  按照儒家的禮法,長輩去世是要守孝,要禁酒禁欲如何如何,但真正的現實生活中誰會遵守呢?不被曝光就行。

  “朱兄弟,在下祝你此去軍校中大展宏圖。”

  朱鳳苦笑,“徐兄,這話說的。我進軍校讀書乃是家父安排的。走的是英國公的門路。其實,叫我說,你也可以去軍校讀書,拿一張畢業證。不然以后…”

  張昭在弘治皇帝面前說的話已經流傳開。就是非大明皇家軍事學院的畢業生是不允許身具高位的。日后,不會再用爵位來作為晉升的依據。

  徐光祚嘿的笑一聲,喝杯酒,搖搖頭。

  他心中有憤恨之意。

  真是沒想到啊,本以為武安侯鄭英被張昭踩一腳就算完,結果張昭一個不相干的武勛制度改革,卻把他爺爺兩代人的努力直接廢掉。定國公府現在衰敗之象太明顯。

  狗日的張昭啊!

  連住在府中的金陵監生顧耀誠在前日都請辭,搬出去居住。

  而陽州先生沈修賢因其妹妹被武安侯府賣到綠綺樓中當姑娘,到外地去游學。

  現在朱鳳也要走。他成了孤家寡人。

  換言之,他一手搭建起來的“小圈子”至此全面的分崩離析。

  朱鳳看徐光祚的做派,敬他一杯酒,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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