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點點頭,對于這個小弟弟,她也有著異乎尋常的情愫,只是兩個人的年齡相差的太多,而且身為革命軍暗殺隊的刺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在任務上了,所以她不敢表白,只是默默的看著,希望安東尼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過了一會兒,西卡感覺好一些了,她本身就是強悍的傳奇級強者,擁有超乎常人的生命力和恢復力,如果給她時間,剛才那些槍傷,甚至不會在她身上留下難看的傷疤。
然而,就在西卡緩了一口氣,試圖用手撐著地面起身時,卻猛地發覺自己居然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
這時她才想起來,之前被浮游炮打斷了手肘,美麗的臉龐露出苦悶的表情,看向了只剩半截的左臂,慘然一笑:“已經殘廢了嗎?難道我也要像懷特大叔一樣,裝上那些冷冰冰的金屬義肢嗎?不知道什么感覺,反正是很難看。”
西卡想到將來有可能要換上金屬制造的煉金義肢,思緒有些飄忽,說不上啥感覺,一開始有些悲戚,覺得自己成了殘疾人,以后就更配不上安東尼了。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也不可能,兩人只是姐弟關系,轉而又腦回路奇怪的想到,換成金屬義肢是什么感覺?如果用煉金術制造應該會有模擬的觸感,甚至可以在其中裝備一些武器,比如現在用這把細劍就可以隱藏在義肢內…
“哎!西卡姐,你…你沒事吧?”安東尼發現西卡忽然眼神放空,還以為她的傷勢反復,不由得關切的叫道。
西卡回過神來,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沒事,只是少了半只胳膊,沒什么的。懷特大叔缺了兩條腿,一只手,一個腎,七節腰椎,一個眼球,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懷懷特大叔!”安東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滿身機械零件,走到哪都有一股機油味,叼著半根雪茄的大叔,想到西卡姐變成那樣,不由得令他打個寒戰,大叫道:“不!不行,我絕不能讓西卡姐變成那樣!”
西卡意外的一愣,不知道安東尼忽然發什么瘋…
而就在安東尼般西卡包扎的時候,格林也帶著弗里奧來到了賽特娜遭遇伏擊的地方。
這是一個繁華的十字路口,周圍開設著各種生意門面,賽特娜率領特異局的暗殺組準備前往下一個目標的家里,來到這個路口卻遇上了意外,兩伙潑皮無賴竟當街互毆,造成一片混亂,民眾有嚇跑的,也有看熱鬧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很快就把這個十字路口堵得死死的。
賽特娜一行幾輛馬車來到這里,發現這種情況,頓時警惕起來。
這些年在西拉貝爾手下,賽特娜絕對不是草包,遠遠看見人群,她就發覺不對,當即命令馬車掉頭改變既定路線。
這令本已做好準備,就等特異局的人過去驅散人群,就會突襲出手的超凡者小隊頓時措手不及。負責指揮的鄧肯組長也算當機立斷,發現事情有變,立即下令攻擊。
頓時轟隆一聲,這些來自魯恩聯邦的超凡者,根本不在乎無辜民眾的傷亡,立即引爆了街上的大威力附魔炸彈。
巨大的爆炸威力掀翻了數百名附近的民眾,那些被雇來在十字路口中互毆的流氓更倒霉,直接一波組團去見了閻王。
方圓數百米建筑物的玻璃統統震碎,靠近十字路口的幾棟樓房甚至直接坍塌,一時間死傷無數,到處是哭聲喊聲,硝煙、鮮血、尸體、殘肢斷臂,使這里宛如成了戰場。
距離這邊還有幾十米,賽特娜率領的特異局暗殺組,也被這么大的動靜嚇了一跳。
幾乎爆炸的同時,在街道兩邊的樓頂上,十多個手持附魔步槍的槍手開始居高臨下射擊,當即就有兩個特異局暗殺組的成員被打爆了腦袋。
這些特異局的暗殺組成員雖然精銳,每一個人都是正式級超凡者,但是那些槍手也非同一般。一共十六名槍手都是革命軍中的精銳,不僅本身是偏向射擊類的超凡者,手中拿著的清一色是從魯恩聯邦走私過來的大威力獵龍步槍,別說是正式級超凡者,就是傳奇強者,無防備的時候,都有可能被這種大威力的槍械爆頭。
“有埋伏!大家沖進建筑物。”賽特娜臉色陰沉的叫喊起來,不過她也沒有驚慌,反而殺意盎然,早就在等著了。
特異局的人全都訓練有素,經過一瞬間的混亂,立即執行命令,三個人一小組,每一組都有一個能開盾的法師系超凡者。僅僅幾個呼吸就沖進了路邊的建筑物種,在這過程中只有一個倒霉蛋,子彈避開頭上的魔法盾,彈跳著打中了他的小腿。這人一個趔趄,當即脫離護盾,不等同伴反應過來,就被好幾把槍集火。
不過上面埋伏那些槍手也僅此而已了,很快就從樓頂上傳來了一聲聲慘叫,卻是一個個從穿著黑風衣、紅袖標的特異局暗殺組的人從建筑物的后面紛紛沖了出來,逮住那十多個槍手,占據著人數優勢,還不到半分鐘,就了結束戰斗,十多個革命軍槍手全部擊斃。
打伏擊的革命軍槍手反被打了一個伏擊。
作為誘餌的賽特娜和她帶領的暗殺組,在沖進建筑物之后,也很快遭遇敵人。
此時鄧肯組長帶領的超凡者小組還不知道他們安排在樓頂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按照他們的原計劃,等賽特娜的車隊停在被堵塞的路口前面,引爆附魔炸彈就算不能炸死幾個,也能讓他們陷入混亂,這時樓頂槍手攻擊,將其逼退到兩邊建筑當中,鄧肯和他的手下藏在里面,再給予迎頭痛擊。
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賽特娜命令車隊掉頭,彼得他們不得不提前引爆炸彈。接下來槍手雖然把賽特娜等人逼到兩邊的建筑中,但這里卻不是鄧肯他們埋伏的地點。
等鄧肯帶人從前面的埋伏點沖過來,伏擊戰已經變成了遭遇戰。
而且,當鄧肯等人看見賽特娜的時候,一個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卻站在了賽特娜的身邊。
桑德蘭一身干凈得體的法師袍,面帶笑容的對著鄧肯等人微微鞠躬:“各位魯恩聯邦的客人,真是抱歉,你們都得死在這里。”
這時在一公里外,一棟十多層高的商務大廈的頂層。
這棟大樓的東北角,從這里正好可以一覽無余的看見發生戰斗的十字路口。
塞波呂忒斯默默的站在窗邊,目光中平靜無波,宛如一尊雕像。
德爾斯塔德站在旁邊,卻是眉頭緊鎖,低聲道:“大人,那邊似乎出了狀況,我們的人提前引爆了炸彈。”
塞波呂忒斯淡淡道:“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西拉貝爾的幾個手下可不是紙糊的,這么明顯的陷阱,他們又不是瞎子,換成你會上當嗎?”
“這…”德爾斯塔德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塞波呂忒斯早就預料到了。
“怎么?很奇怪嗎?你不是很希望那些魯恩聯邦過來的毛頭小子收斂收斂脾氣嗎?”塞波呂忒斯淡淡道:“說實話,我也不太喜歡他們,仗著家族的勢力,看我們快成功了,就跑過來摘桃子,而且吃相還非常難看。既然如此,我就讓他們體會一下戰爭的殘酷,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享用戰利品,你說對不對,德爾斯塔德?”
“是,大人!”德爾斯塔德頓時低下了頭,他早就知道這位掌管著革命軍情報和暗殺職權的女人是個狠角色,只是他沒想到塞波呂忒斯不僅對洛倫索王國的人和虛空世界的土著心狠手辣,對付起魯恩聯邦的同胞也是毫不手軟。
塞波呂忒斯很滿意德爾斯塔德的恭順,這個手下不僅能力出眾,最重要的就是有眼色,知道分寸,而且忠心。
當然,塞波呂忒斯知道,德爾斯塔德對她的忠心是建立在她能夠給他以及他的族人和屬下帶來利益的前提下,如果有一天他們的利益沖突,忠心自然就不存在了。
“鈴音已經出動了嗎?”塞波呂忒斯淡淡問道。
“大人放心,鈴音大人已經前往戰場,這一次只要西拉貝爾不親自來,無論他們準備多少力量都將被鈴音大人斬殺。”德爾斯塔德信心滿滿的說道。
“嗯,是時候讓鈴音那孩子動一動了。”塞波呂忒斯難得露出了笑容:“真希望西拉貝爾能夠親自出現,這樣我也可以出手,與鈴音聯手,直接斬殺了她。”
德爾斯塔德道:“大人不必急于一時,西拉貝爾雖然強,但她死撐的王國…哼,已經腐朽透頂了,無論什么人也無法憑借一己之力扭轉局面,甚至不用我們出手,就有好多人幫我們,去托他們自己人的后腿。若她繼續執迷不悟,死亡只是早晚罷了。”
卻不等德爾斯塔德的話音落下,塞波呂忒斯的一支手鐲忽然亮了起來,她低頭看了看,微微一皺眉:“安東尼請求展開傳送法陣。”
這支手鐲是安東尼在她身上留下的空間錨點,平時不會啟用,只有生死攸關,或者遇到極其重要的情況才會請求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