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經確定了嗎?”穆萊西娜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看著莫拉大公手里拿著的情報:“上次圣光教會的確吃了大虧,不過如果說他們要報復的話,也應該找你或者智慧之光,為什么反而針對神鷹帝國呢?”
莫拉大公抬眼皮瞅了一眼:“怎么?聽你這意思,好像我沒有被圣光教會那群瘋子盯上好像很不應該似的?”
穆萊西娜公主一笑:“難道不是嗎?上次策劃破壞圣光教會的邪王之眼可是你從中聯絡的,神鷹帝國充其量只能算是幫兇。”
莫拉大公卻笑道:“我的穆萊西娜公主殿下,你不會真以為那么大的動作是我搞出來的吧?就憑我的名號和洛倫索王國的實力,你覺得能讓那么多勢力配合行動嗎?能召集起來那么多天災級的強者嗎?能讓圣光教會吃虧之后偃旗息鼓,而不是立即報復回來嗎?”
莫拉大公道:“當然,我,甚至是智慧之光,其實都是神鷹帝國推出來的棋子罷了,只不過當這個棋子對我本人和洛倫索王國都有好處罷了,至于智慧之光,他們付出更多,而且本身的實力更強,所以在這件事上肯定比我獲得的好處更多,但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他們也是棋子的本質。而圣光教會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在被算計損失了邪王之眼后,才沒有瘋狂反撲,而是沉寂下來,做足萬全準備,另辟蹊徑的在東海上借海神沉睡之地給神鷹帝國做了一個局,讓他們損失一個天災級強者,報了一箭之仇。”
“是呀!這才是圣光教會真正可怕之處,如此深遠精巧的布置,甚至沒有出動多少力量,只是借力打力就讓神鷹帝國吃了一個大虧,如果不是事后調查,也很難發現是圣光教會暗中搞的鬼,還真是可怕的敵人啊!”穆萊西娜公主感慨道。
莫拉大公認同的點點頭,卻笑道:“圣光教會的確可怕,但是我們也不必一味的把他們視為敵人,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我們洛倫索王國終究只是一個小國,沒有能力參與到神鷹帝國與圣光教會的爭斗中,我們要想盡量保存自己,就必須在有一定實力的前提下,保持自己的獨立性,這樣手里才有籌碼,不至于被當成棄子。當然這樣也存在著一定的風險,比如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變成墻頭草兩邊不討好,這就需要我們隨時格外小心,不要踩進不可自拔的陷阱。”
“我知道了!”穆萊西娜公主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表示會記住這番話的。隨后又問道:“對了,既然這件事是圣光教會的陷阱,那么海神復蘇與海神沉眠之地也是假的嘍。”
“這倒也不是。”莫拉大公答道:“海參復蘇這件事的確是有,而且海神沉眠之地也在瑟堡港附近,否則神鷹帝國和那位莫里森特公爵又怎么會輕易上當?只不過那位海神冕下的運氣不太好,剛剛有復蘇的跡象就被圣光教會的人發現了,并且通過秘密途徑上報到了教會的高層…所以這次從頭到尾都是神光教會做的局。不過神鷹帝國也不算完敗,他們至少在最后一刻,闖入了海神的沉眠之地,將孕育海神的母體奪走了,這估計是圣光教會沒有想到的。”
“哦!還有這種翻轉?看來神鷹帝國能跟圣光教會不相上下的斗了這么多年也不是浪得虛名嘛。”穆萊西娜公主露出了訝異的表情,能在那種逆風的形勢下勉強扳回一城,已經足以表明神鷹帝國深厚的底蘊,如果換任何一個別的國家,面對這種情況,肯定就認輸了,任由圣光教會按在地上摩擦了。
哪知道莫拉大公卻嗤笑一聲道:“神鷹帝國也是沒辦法罷了,白白損失了一個天災級,即便是神鷹帝國,也是重大損失,必須有所交代,這才不惜代價將海神母體搶了出來,沒人知道他們付出了什么代價,反正肯定是得不償失,但這是政治正確,必須要完成任務。”說著又嘆了一聲道:“看來經歷了上千年的延續,神鷹帝國也開始出現整體僵化的征兆了。”
穆萊西娜公主默默不語,對于莫拉大公的評價,她心里并不完全認同,只是在這方面并不是她擅長的,所以她也沒有表達相反的觀點和立場,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對了,這次圣光教會算計了神鷹帝國,你說會不會接下來對我們還有魯恩聯邦和盲眼姐妹會下手?畢竟上次我們也都是幫兇。”
莫拉大公卻微笑搖頭:“不用擔心,圣光教會雖然強大卻也不是鐵板一塊,最近他們內部的派系也斗的厲害,聽說圣弗蘭教宗已經感應到圣光之主的感召,即將踏入神國,留下教宗位置,西維那耶圣女與林克第一大主教都想上位,恐怕這時候根本沒時間顧得上我們。”
穆萊西娜公主第一次聽到圣光教會的權利爭斗秘聞,顯然她掌握的情報渠道遠遠不如莫拉大公的情報渠道強大,居然連這種圣光教會內部最不為人知的情報都能打探出來。
與此同時,在二十六號虛空世界內。
格林面無表情的坐在牢房的干草堆上,這時在外面的過道上,一名穿著黑色軍裝的軍人走過去,看他的軍銜,是一個中尉,進入了隔壁牢房,然后傳來“嘩啦”一聲,那是鎖頭被打開的聲音,沒多久傳來一陣嚴厲的逼問與咒罵,然后就是兇狠的拷打和慘叫的聲音。
根據這個身體本來的記憶,他知道那個被關在里面的正是那個雇傭他的神秘勢力的成員。
大概二十分鐘后,那個軍人從里面走出來,在路過格林的牢房時不經意的往里面瞅了一眼,然后呲牙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卻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格林微微皺眉,十分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
那人看見格林的表情,忽然停住了腳步,站在了牢房欄桿的外面,問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想死嗎?還是想殺了我?”
說著說著這人的眼中露出猙獰之意:“你們這些混蛋,小藍琪和維卡斯都死在了你們這些人的手上,小藍琪今年才十七歲,還是一個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混蛋!”
格林面無表情,他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名字,不過通過瓦卡蘭特的零散記憶推斷,這個軍人提到的兩人應該是兩個剛加入特異局的新手,在之前的戰斗中被里面那名神秘勢力的成員殺死了。
不過這在格林看來也沒什么,那個所謂的只有十七歲的小藍琪實力并不弱,正式級中階在這個年紀絕對算得上是天才,而且殺過的人也不少了,如果那個神秘勢力的成員不下死手,很可能會被這個小藍琪反殺,既然加入了戰斗,就沒有對錯,只有立場。
這個時候,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黑軍裝,看他的肩章,是上尉軍銜,拉了那個眼睛通紅情緒失控的中尉,沉聲道:“菲尼克,你收斂一點,上面都發話了,這些人不能死,你出出氣就行了,如果真打死了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被告誡之后,那名中尉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心情,無奈的點點頭:“我明白,就是…就是看這幾個混蛋氣不過,為什么上邊不直接殺了他們,還要留著浪費糧食。”
“注意你的言行!不要質疑長官的命令。”上尉軍官臉色一沉,再次嚴肅告誡:“菲尼克,我不管你想怎么樣,但是干什么之前想想你母親,還有你的妻子和孩子,別沖動,你懂嗎?否則你一定會后悔的。”
名叫菲尼克的中尉頹然的點點頭,他并不是無牽無掛的莽漢,他還有家人和孩子,雖然心中痛恨,但他必須忍耐。
隨即這兩個黑軍裝一起走向了外面,昏暗潮濕的牢房再次陷入寂靜。
直至片刻后,從隔壁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罵道:“該死的螻蟻,打得還真疼啊!嘿,瓦卡蘭特,你怎么樣?”
“薩爾巴耶夫?”格林腦中閃現出了一些隔壁牢房中那人的記憶,不過他們的關系比較特殊,早前曾在一個傭兵團,不過這次重逢不到一個月。分開這幾年對方的經歷十分神秘,這次回來出手異常的大方,否則瓦卡蘭特也不會接受他們的雇傭。
“呵呵,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呢!”薩爾巴耶夫混不在意自己一身傷笑道:“看來這里的高層留著我們還有用,沒準我們還有出去的機會,嘿嘿,如果等我出去…”
“還是等出去再說吧!”格林不想聽他胡言亂語,直接打斷道:“另外,我想要問問,你這些年到底去干了什么?為什么連特異局的人都驚動了?當初你找我的時候可沒說明白,虧我把你當成能信任的朋友。”
剛才格林的腦中再次閃過了一些瓦卡蘭特的記憶,他與隔壁的薩爾巴耶夫曾經是一個傭兵團的戰友,只是后來薩爾巴耶夫突然失蹤了,直至最近才再次出現,卻加入了一個神秘組織,并主動找上瓦卡蘭特,希望加入他們。
不過瓦卡蘭特似乎并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所以最終薩爾巴耶夫退而求其次,直接出錢雇傭了瓦卡蘭特。
“抱歉兄弟,這次算我對不住你。”薩爾巴耶夫十分光棍的認了,還樂觀的承諾道:“等我們出錢,我請你喝酒賠罪,怎么樣?”
“出去?你怎么這么確定我們還能出去?”格林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他感覺這個薩爾巴耶夫有些奇怪,應該隱藏了什么秘密,令他十分篤定,很快就能出去。
“我有一種預感!”薩爾巴耶夫避重就輕的道。
格林知道逃不出更多的情報,索性不再應聲了,思索下一步計劃。薩爾巴耶夫自說自話了半天,沒得到回應,也意興闌珊,安靜了下去,使牢房再一次歸于寂靜。
這時,就在距離牢房不遠的另一個房間內,五六個穿著洛倫索王國具有特異局特點的黑色軍裝的軍官站在一面光幕前面。
光幕上的畫面分為兩個,一個正是格林所在的牢房,另外一個則是隔壁的薩爾巴耶夫。
薩爾巴耶夫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肌肉壯漢,不過別誤會,他不是戰士,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魔法師,此刻的樣子有些狼狽,渾身是傷,滿臉青腫,幾乎被打成了豬頭。
剛才出現在牢房的菲尼克中尉和那名上尉也在這里,不過他們軍銜最低,只能站在后面。
“到目前為止只有這些嗎?”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少將拿著一摞審訊記錄不太滿意的問道。
旁邊的上校低頭應諾:“抱歉將軍閣下,這些神秘組織的成員都被下了大腦封閉術,根本拷問不出實質的情報,至于那個傭兵,也不知道什么,只是個拿錢辦事兒的。而且…”說著不自覺的壓低聲音道:“這個人上面打過招呼了,盡量不要動刑,說是另有他用。”
少將皺了皺眉,作為二十六號虛空世界,人類國度這邊特異局的實權副局長,他很不喜歡有人對他的職權指手畫腳,不過在聽那位上校在他耳邊說出了一個名字,少將臉色微變,便也不再提了,放下手中的拷問記錄道:“好了,先就這樣吧,如果有最新情況立即跟我報告。”
“是!”在場的其他人立即立正敬禮,然后目送這位將軍帶著身邊的副官走了出去。
外面是虛空世界的人類王國首都斯汀娜爾思市,這是一座規劃的十分齊整的城市,因為建立的時間較短,沒有太多古老建筑,使整個城市看起來更清新簡潔。
多特納姆監獄位于整個城市的東南角,是特異局專門關押特殊犯人的特殊監獄,表面上只是一個灰色外墻的院子,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實際上這里的一切,包括那些木質柵欄都是附魔物品,可以擋住正式級中階的超凡者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