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航看著張敏走向門口,坐在床邊的陸遠航突然張嘴叫住了她,“等一下!”
張敏這會兒還正在得意自己身材的事兒,猛的聽到陸遠航叫住自己,心里疑惑臉上帶著詢問,“怎么了?”
陸遠航的表情有點略微的小尷尬,但他深吸一口氣還是對著張敏道:“今兒,早上我脾氣大了點。”
張敏心下恍然,心里暗笑,她都忘了這事兒了,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兒,我先走了。”說完不給陸遠航說話的機會,關上門就往外走了。
此時的夜色已經漸漸降臨了。時間如同車輪一樣,慢慢的往前無情碾壓著,入了冬的京城充斥著身為北方具有的寒冷。
張敏走在路上,絲毫沒有埋怨陸遠航的意思,身為一個比較成熟的經紀人,張敏很懂得審時度勢。
今天陸遠航發的脾氣,在她看來,很正常,她也在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她能微笑面對。人家是老板,不是自己帶的藝人。
一襲黑色的風衣,籠罩住她的身體,紅色圍巾講她的脖子保護在寒風之外。她臉上的笑容很溫暖。
記憶穿梭,她還記得剛剛來到這個圈子的她那時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前行,在公司給人當了三年的生活助理,每天忙前忙后,藝人稍稍不順心,就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兢兢業業的三年度過,終于有機會,公司給她安排了一個練習生讓她帶著。
還記得跟那個練習生第一次見面,對方是新人,她也是新人,兩個人均是無所適從的眼神。
相處了一段時間,漸漸有了默契之后,兩個人相互攙扶摸著石頭過河,最慘的時候一起蹲在路邊喝礦泉水,吃面包。
終于,經過妹妹張雅的力挺,張敏為那個練習生接到了第一個通告。
那是一份試鏡,一個不知名導演的電影,男四號,還是男五號來著??
反正拿到通告的兩個人互相摟著哭了一場。
“從今以后,我一定會讓你有接不完的通告。”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張敏堅定不移的看著眼前這個練習生。
“我相信你,張姐。”練習生被張敏的眼神觸動。
之后,在張敏近乎不要臉方式的求爺爺告奶奶的情況下,這個練習生的星途似乎好起來了。
雖然都是一些小通告,但積少成多,終于,這個練習生憑借一個小投資的電影男三號在這個吃人的圈子里站住了腳。
之后五年,練習生的星途一片坦蕩,出演電視劇,各種走穴,商演,通告,片約如同雪花一樣像這個人撲來。
就在最關鍵的時候,還沒來得及享受成功的果實,張敏便遇到了屬于她的愛情,這段感情似乎就是張敏人生的轉折點,這本來應該是好事,但是因為私情,確實耽誤了工作,導致那個練習生失去了一次十分重要的試鏡。
在公司的參與下,張敏被無情的踢開。
“張姐,我會記得你的。”當年的那個練習生,如今的公司如日中天的二線明星,眼神里似乎帶著愧疚??
呵呵呵。
心灰意冷的張敏選擇離開,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結婚,生子。好些年,張敏再也沒踏進這個圈子。
但是,習慣了這個圈子的她怎么會就那樣甘心的默默無聞??當初的幻星金牌經紀人又怎么會甘心在家做一個花瓶?
所以,她站出來了!
她要給所有人看看,她張敏不比誰差!!
然后她就碰到了陸遠航,桃哥。
一個,嗯,很有魅力的人,他似乎總長不大,但讓他凌厲起來的時候,誰也頂不住。
他似乎很成熟,但很多時候,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砰!”關上車門,張敏坐在方向盤前,把身上的包,圍巾,脫下,打開車里的空調暖氣。
世界安靜了下來。
想起來陸遠航在自己臨走前的最后一句疑似道歉的話…
“這樣似乎,挺好的。”張敏笑笑,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語。
其實不得不說,張敏溫柔的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很治愈,畢竟是當媽的女人,身上有些母性光輝。
開車,點火,油門。車子換換啟動,張敏帶著一種溫馨的笑容,走在家的方向。
此時的陸遠航還在屋里,他把屋里的燈給打開了,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冬天的夜色,總是降臨的很快。”陸遠航眼神憂愁的看著窗外。
希望張姐不要誤會自己跟宋東業。
日了狗!!也不知道今兒是咋回事兒,就跟走路沒看地似的,被絆的可不輕,
陸遠航回憶著熊孩子跟張東旭這倆徒弟剛才來屋里看自己的眼神。
臨近春節了吧?
應該就剩不到兩個月了。
陸遠航思索著近些日子要做的事兒,第一件,就是幾天之后的慈善拍賣會,到時候自己肯定會接觸到不少新上朋友,搞不好,還能拓展一下自己的朋友圈。
到時候自己應該低調一點,盡量不要跟人發生矛盾,也不知道都誰去?王大爺應該會去吧?
好長時間沒有見過王大爺了,這回見了他得好好問問他跟他公司合約的事兒,怎么著也得把王大爺拐進德云社來啊!相聲皇后不在德云社,那不是鬧著玩嘛,這事兒要是讓某郭知道,估計得噴死自己。
陸遠航還有閑心給自己開個不小的玩笑。
慈善拍賣會之后就是那個誰,王碩談心了,到時候自己得帶著董言,齊全民一塊兒上。然后過完春節就把齊全民帶起來,到時候,有的是辦法搞那個叫齊全美的小混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段時間就先這樣吧,太累了,不好。
陸遠航莫名其妙的想到前段時間剛獲得喜劇人總冠軍的自己,在張敏的帶領下,滿世界的各地跑,一個又一個通告,差點沒把大哥給累死。
這回總算是好了一點了,剛玩那段時間的陸遠航就感覺自己如同浴火重生了一般。
誰能想到咱還有這么舒服的時候?陸遠航悠閑的躺在樂子的床上,看著樂子跟他女朋友的合照。
自己似乎,該回家了?
陸遠航心血來潮,一想到董言在自己的調教下越來的越有女人味的樣子,陸遠航心頭就一陣火熱。
想到什么就是什么,陸遠航收拾了一下,匆匆出門,拿著自己心愛的大奔的鑰匙,出門碰到了看門大爺,這大爺是認識陸遠航的。
當初這個大爺是在小劇場售票的大爺,后來觀眾多了,老大爺著實不容易,陸遠航就把他掉到了門口。
“忙完了?”大爺坐在門亭里,手里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面條。
陸遠航看到這碗面條,心里一陣火熱,一會兒回家,也不知道董言給自己做的什么飯?
“剛忙完,得嘞大爺你先吃著,我走了!”陸遠航對著大爺點點頭,拿著鑰匙就往車邊走。
“老板!”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陸遠航回頭一看,是之前那個保安羅成,挺精神一小伙子,陸遠航客套:“還不下班啊?”
“還沒到下班時間,出來抽根煙。”羅成從兜里拿出來一盒并不明貴的香煙,熟練的夾在手指里,“啪嗒”火苗從打火機里傳出來,羅成眉頭微皺,瞇著眼,煙頭上火光亮起,一口煙吸入肺中。“要不要來一根?”
問是這樣問,手里沒有一絲想給陸遠航掏煙的動作。
陸遠航無語的擺擺手:“不抽,戒了。”說完看著羅成瞪著眼問道:“你小子不在那看著,出來抽煙偷懶,遲早扣你工資。”半威脅不威脅的話,陸遠航也就是開個玩笑。
“沒事兒,一幫子兄弟都在那呢,我這根煙抽完我就回去了。”羅成眉毛挑了挑,呲牙咧嘴的笑笑,說話間整個人的背都是微微馱著,一點都沒有不尊重陸遠航的意思。
陸遠航站在原地看著羅成,他發現跟這個手底下在一塊兒說兩句話其實很舒服,這可能是人的天然親和力吧。
“好好表現,回頭帶你干一票大的。”陸遠航拍了拍羅成的肩膀,眼睛對著羅成眨了眨,心里隱隱的想給羅成透露點東西,一個人眼緣很重要,他就是覺得這個羅成看著順眼。
“那就先謝謝老板了。”羅成也沒有表現的多受寵若驚,只是臉上的嘴咧的更開了,眼睛里的那一束光更亮了,隨即羅成把這句話放到一邊,訕笑著對陸遠航道:“老板,今兒早上您發那么大火啊?”
這是好奇心上來了,現在的年輕的小伙子都這樣,帶著點關心的語氣,不自覺就跟陸遠航拉進了距離,不過羅成也是有點自己的小聰明,沒有直接問 陸遠航這會兒火氣早就過去了,對于這個問題并不避諱,笑了笑,陸遠航把腰里的鑰匙扣下來,“你老板娘的事兒,已經解決了,你小子別把心思放在不該問的事兒上。”
“嘿嘿。”羅成憨笑,他不在意的摸摸腦袋,“這不是關心則亂嘛!”
“去你的吧。”陸遠航笑著拍了一下羅成的腦袋,“明兒個去打聽打聽王老跟關老在哪溜達,去找他倆學點本事,就說我讓你去的。”
“老板精神!”羅成聽著這話,狂喜的神色根本就隱藏不住,一個哆嗦差點沒被手里的煙給燒到。
“別亂拍馬屁,機會給你了,抓住抓不住,就看你自己了。”陸遠航的眼神變的嚴肅了,他拍了拍羅成的肩膀:“把重點放在表演上,別讓我失望。”
羅成直接立正站好,神色嚴肅的看著陸遠航:“放心吧老板,保證讓您滿意!”
“知道輕重就成,”陸遠航點點頭,打開車門,“不跟你多說了,我先走了。”說完,陸遠航就坐進了車里。
“老板慢走!”羅成滿臉帶笑的喊了一嗓子。
陸遠航笑了笑,點火踩油門,車子發動,緩緩離開。
羅成手里還有半截沒抽完的煙,他慌忙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之后,看著陸遠航的車尾,抱拳,彎腰行禮。
良久之后,羅成才緩緩起身,眼神復雜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遇到了貴人啊!
羅成轉身往小劇場走,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回頭回到原地。
眼神瞅了瞅,彎腰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煙頭,尋了個垃圾桶丟了進去,這才起身往小劇場院子里走過去。
我羅成,重新開始。
陸遠航當然不知道羅成的內心戲,他這會兒在車上哼著小曲兒,開開心心的往家走。
“喂媳婦兒。”陸遠航的電話打了過去,“今兒晚上吃什么呀?”
董言這會兒一覺剛醒來,自打工作丟了之后,小妮子吃啥啥不香,干啥啥沒勁兒,睡了一天的她總算有了一點精神。
“你想吃什么?”董言興致不搞。
“做什么,吃什么。”陸遠航嘿嘿一笑。
“那就不做了,回來直接睡覺吧。”董言沒好氣的說。
“你看著做唄,反正我不管,餓了。”陸遠航一個方向盤打過去,拐了個彎,“我馬上到家了,你看冰箱里東西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去樓底下超市買點兒。”
“你等會兒。”董言起身,拿著電話,來到冰箱錢打開柜門翻了翻,“你買點雞腿兒吧,再買點蝦。”
“好。”陸遠航直接掛了電話,把車停在停車位上,戴好帽子,圍巾,墨鏡,從后車鏡一瞅,董言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美滋滋的下車,陸遠航來到超市門口,看到小區門口那邊有兩個猥瑣的身影,手里拿著相機,在門衛的攔截下不讓進們,
“狗仔啊?”陸遠航一愣,沖我來的?!
但是顯然,兩個狗仔并沒有發覺陸遠航,不停的跟門衛大爺述說這什么。
陸遠航見狀,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搖搖頭就沒再管他們,閃身進了超市,按照董言的意思整了四五個雞腿,又整了兩三斤蝦,付完錢,拿著就離開了。
這邊前腳剛離開超市,陸遠航正準備往樓上走的時候,眼神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個身影。
他眼睛一瞪,“臥槽,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