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相聲里面有定場詩這一項,所以經過商討決定,我們給出的題目是:請在一個小時之內做出以下題目的幾首定場詩。”蔣威臉上的微笑一點沒變。
但是他的心里舒服壞了。
關于陸遠航的背景,他不知道找人調查了多少回!
別的我不知道,你大學是學音樂的這一點,誰不知道!
一個音樂學院的學生,就算你是學神,你也會語文?就算是你語文好,讓你現場作詩…呵呵,老夫我讀書讀了這么多年也才勉強能些兩手堪堪入目的小詩小詞。
你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學生?
嘖嘖。
今兒這個人,你丟定了!
雖說有鄧老說情,協會你是一定能入的,但是作為出題的我,讓你丟人還不容易?
蔣威縱然心里使壞,但是表面上的他不動聲色。
他已經把劇本都寫好了。
陸遠航抓耳撓腮一個小時,做出幾首勉強算是詩的打油詩,自己一臉不情愿的讓他入會。
嘿嘿,到時候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靠關系進來的,這次考驗就只是一個過場。
到時候,你就看你名聲臭不臭就完了!!
更何況,嘿嘿,老夫已經聯系好水軍了,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你黑幕的消息,哼哼。
曲協最年輕的入會者竟然是個關系戶!
黑幕!桃哥后臺硬,蔣會長不得不向黑暗勢力屈服。
震驚!……
蔣威光想想就覺得很舒服。
讓你小子變著法說相聲罵我!
還盤我?
還你要反三俗?
呵呵。
蔣威現在就覺得自己如同佛祖,若別人辱我,罵我,欺我,打我。
那我就忍他,讓他,由他,愛他。再過三年你且看他!
呵呵,總有機會能陰你一炮!
蔣威就是這種人。
而詩的題目一出開,全場記者都為之喧嘩。
這題目!
還要做出好幾首??
定場詩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沒見過誰現場做出來的!還規定的有題目。
“這不是為難人嗎?!”張敏想也不想,直接怒了。
她想過各種為難,唯獨沒想過還有這一招!
現在寫詩??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特么在逗我嗎?!
現場的記者也上紛紛指點:“這題太難了。”
“曲協的考驗,竟然這么恐怖。”
“桃哥危險了。”
“嘖嘖,這下有好戲看了!”
關于現場的嘈雜,蔣威臉上的笑容不變。
出題的這些老藝術家人坐在蔣威旁邊,也臉上帶著微笑。
陸遠航坐在椅子上,臉色讓人捉摸不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考驗是不可能改變的,如果你覺得為難,可現在就走。”蔣威笑著看向陸遠航,嘴里的語氣也很輕柔。
但是字字誅心。
他的聲音順著話筒傳入全場。
張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被氣的。
但這個時候她也說不了什么。
陸遠航面無表情的臉上,在蔣威這句話說出來之后,變的微笑。
“難?呵呵。知道為什么我高考語文能考滿分嗎?”陸遠航的身邊也有話筒。
這句話讓現場的人為之一靜。
所有人都看向陸遠航,語文滿分?
這跟寫詩有什么關系?
現場坐著的誰不是學霸?誰的語文沒有拿過滿分啊!
“因為對于古文,我也略有涉及。”陸遠航謙虛一笑。
“那這么說,這些題對你來說,算是小意思?”蔣威沒有說話,他旁邊的錢組長倒是眼前一亮看向陸遠航。
“小意思有點狂,中等意思吧。”陸遠航繼續微笑搖頭。
張敏:……
又特么開始說騷話了?!
哥,這兒可不是家里啊!
“呵呵,那就開始答題吧,請看第一題。”錢組長聽了陸遠航的話,心里毫不在意,年輕人,狂是好事兒。
但是有沒有本事,可不是狂就能狂出來的!
陸遠航面色不變,看向第一題。
“請根據,本朝百年前著名政治家,李鴻章辭官回鄉之時的心情,作一首定場詩。”
當題目掀開那一刻,所有人都微微發怔。
這特碼是個什么題???
特么這么刁鉆的角度嗎?
這不是為難人嗎?不想讓桃哥入會直說不就行了?
李鴻章這仨字一出來,所有人都蒙了。
在場有半數以上不知道李鴻章是誰!
陸遠航也有些發呆。
李鴻章?如果記得沒錯應該是前世清朝的官兒啊!
怎么到了這兒大明國,也是個官?
“李鴻章…”陸遠航嘴里慢慢念叨,開始搜索前身關于李鴻章的記憶。
不一會兒,總算在前身的記憶里搜尋到了一段記憶,陸遠航臉上露出笑意:“李鴻章這個人在我明國的歷史上知名度不高,但很巧,我剛好知道一些。”
“也算是當時比較出名的幾位大臣。”陸遠航笑了笑繼續道:“官職最大的時候做過總督,也算是清廉一生,為國為民的好官,當時他在民間的名氣卻是不小,但是后來因勞累過度,不得不辭官回鄉,臨走時還在廟堂高嘆:老矣!再做不得百姓犬馬,甚不合心也!”
陸遠航這么稍微一科普,現場的一些人才算是稍稍對這個李鴻章有些認識。
陸遠航臉上笑著,但是心里卻是感嘆無比,他知道,在另一個世界的李鴻章,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名垂青史的人物。
在這個世界的成就明顯弱了不止一籌,可嘆。
“既然你這么了解他,那題目對你來說也不算難,請答題。”錢組長示意工作人員把紙筆給陸遠航遞過去。
陸遠航含笑接過。
蔣威也是笑容不斷,小子,倒是有幾分常識,但是嘖嘖,了解他歸了解他,能不能寫出映照題目的詩,呵呵,這就不是一點點常識就能解決的了!
張敏聽到陸遠航嘴里的話,提著的心堪堪放下一半。
但是另一半還在懸著。
懂得挺多,就是不知道這詩能不能寫出來。
在全場的注視下,陸遠航沒有絲毫不適應,也沒有一點的猶豫,當即下筆就開始寫詩。
早在看到題目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有了些定論,剛才說出那些不過就是現場臨時裝個逼而已,取得的效果還算不錯。
辭官歸鄉的意境嘛。
陸遠航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便開始下筆。
三兩分鐘,一首七言詩就揮毫而出。
寫完之后,陸遠航看也不看,就直接問道:“我寫完了,交給誰?”
全場一片寂靜無聲。
這可是現在做一首詩!不是默寫一首詩啊!大哥!
您是曹植嗎七步成詩?
你特么不會跟曲協合伙演我們吧?
別說那些個記者了,就連曲協的一眾老頭都蒙了。
這小子…
鬧著玩?
“嗯,給我吧。”還好錢組長反應異于常人,在別人都發愣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時候工作人員也異常懂事兒,趕緊從陸遠航手里接過寫上詩的紙。
然后遞給了錢組長。
接過紙張的錢組人,并沒有在意,隨意的掃了一眼紙上的詩句。
然后他就怔住了。
死死的盯著手里的詩。
此時的錢組長變了,再也不是在場人熟悉的那個穩重,儒雅的組長。
看著手里的詩,嘴唇子都在哆嗦。
“這,這是你寫的?”錢組長都震驚了。
看著錢組長的表情,剩下來的一眾老藝術家們心里也心里有了一絲想法。
難道這個桃哥真的有那么兩分刷子?
就連一眾記者看著錢組長的表情,心里也不免有了幾分猜測。
難道桃哥真的寫出來了?
“嗯,是我寫的,你們投票吧。”陸遠航微微一笑,對于錢組長的表情一點也不意外。
“給我看看!”錢組長旁邊的一個老頭直接從錢組長手里扯過。
“這…”那個老頭的眼神也猛然睜大。
驚濤駭浪!
“放投影儀,全場投票!”錢組長直接宣布。
蔣威臉上的笑容不再那么自然。
難道這小子真有點東西??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就把投影儀打開,把陸遠航寫的這首詩拍照傳到投影儀上。
余下沒有看到的人也紛紛把目光放到投影儀上!
只見,一首七言律詩規規整整的出現在大熒幕上:
所有人看到之后,現場為之一靜!
蔣威更是不自覺的讀了出來:“己亥雜詩?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蔣威還算有幾分文學素養,他讀出來的詩很有意境。
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大熒幕上這首詩!
“什么意思?”一個記者呆呆的看著,他有點看不懂。
旁邊人都用嫌棄的目光看著他,離他至少三米遠。
這種學渣是怎么混入我們記者這個行業里的??
張敏學歷也不高,她也沒看懂,但是她有一種預感,這首詩,寫的是真的棒啊!
最起碼很押韻啊!
陸遠航這時候站起身,微笑的看著全場,:“現場可能有人不懂這首詩的意思,我可以逐句給大家解釋。”
“可以嗎?”這句話是轉身看向錢組長問的。
錢組長連忙點頭,雖然他很想替陸遠航給大家解釋,但是畢竟是陸遠航自己寫的詩。
“離別京都的愁思浩如水波向著日落西斜的遠處延伸,馬鞭向東一揮,感覺就是人在天涯一般。
從枝頭上掉下來的落花不是無情之物,即使化作春泥,也甘愿培育美麗的春花成長。”陸遠航慢慢的給大家解釋。
這么一解釋,當即就有不少人明白過來,但是結果全場還是有人迷糊。
一個記者下意識的提問:“那這跟李鴻章當時辭官歸鄉有什么關聯?”
這句話在全場傳開。
陸遠航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問得好,其實這首詩,很多地方用的比喻。”
“如果你把浩蕩離愁比作,離別京都的愁思浩如水波,也指李鴻章當時心潮不平,吟鞭當成,詩人的馬鞭。落紅比作落花。而花朵以紅色者為尊貴,因此落花又稱為落紅,而把花比喻國家。”陸遠航笑著解釋。
全場聽完,全部都晃神,頓時間掌聲雷動!
張敏鼓掌更是使出了全力!!
這特碼!桃哥牛批!
記者們更是從不吝嗇自己的掌聲!
而坐在前排的那些老藝術家們更是激動異常,他們這些人更抵擋不了這種古文帶來的魅力!
而蔣威,此時的臉色已經沒有微笑了。
面無表情的蔣威似乎更危險。
“這首詩很棒,桃哥你是怎么做出來的呢?”蔣威帶著懷疑,但臉上的笑容又浮現出來了。
這老不死的在帶節奏!!
“把自己帶入到李鴻章當時的情感就好了,很難嗎?”陸遠航反應賊快,一臉疑惑的看著蔣威。
很難嗎…
難么…
這句話很有殺傷力,最起碼蔣威的笑容有些凝固。
全場的人也都無語。
好像,很難的啊!
“話,真棒”張敏偷樂,還是一如既然的騷啊!
“好了,全場請投票!”錢組長急不可耐。
他現在非常想知道這個桃哥接下來還會有什么驚人的表現沒有!
然后就是投票環節。
不出意外,全票通過!
陸遠航笑容不變。
蔣威他們臺上的人出題了,那投票就不能輪到他們了,這是常規。
看來鄧老安排的后手應該是這些前面坐著的普通會員了。
這些老頭估計有一大半都是鄧老的人。
但是,后臺歸后臺,陸遠航自認自己是一個有實力的人。
靠實力贏得全場,這才是穿越者的正確打開方式,不對嗎?
“第二題,請根據從古至今,所有凄慘的愛情故事,挑出幾段來作一首定場詩。”錢組長急不可待的念出題目。
這一題,更難!
要把愛情故事寫進詩句里!
還要挑出好幾段。
怎么破?
上一首的題目比起這一題,顯的如此簡單。
全場人都在冥思苦想,如果前面坐著的那個身影是自己,自己該怎么寫?
陸遠航聽完題之后只是微微皺眉。
隨即眉毛舒展,呵呵一笑。
“請作答。”錢組長看著胸有成竹的陸遠航,眼神里帶著鼓勵。
而蔣威,臉色則是更不好看了。
至于陸遠航,在呵呵一笑之后就開始答題啦,筆走龍蛇的開始寫詩。
“寫完了,請過目。”這回是五分鐘,時間依舊不長,陸遠航依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