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航皺著眉頭,看網上的評論。
他感覺今天黑自己的噴子似乎增加了不少。
“不管怎么樣,你拋棄相聲,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不尊重。”
“對啊,相聲因你而起,好容易有了一些氣色,你要跑路?”
這些理由有些牽強附會啊。
陸遠航瞇著眼,摸著下巴。
“桃哥的脫口秀真棒!”
“哈哈哈,笑死我了,桃哥不管干啥我都感覺可搞笑啊哈哈。”
“這段脫口秀明顯是現掛啊,你看韓林那滿場驚訝的表情。”
“對啊兄弟我以為就我看出來了呢。”
這些都是好的評論,跟以往沒什么區別。
陸遠航沉思。
那么問題來了,好的評論沒變,壞的評論變了,似乎就是為了黑自己而黑自己,沒由來的黑粉。
就像是專門在給自己身上潑臟水一樣。
應該是有幕后黑手,到底是誰想整自己呢?還雇了這么多水軍?
最關鍵的是,黑自己對他有什么好處?
陸遠航嗤之以鼻的看著這些黑色評論。
喜劇人剛錄制完,最多再過一個星期總決賽最后一期就播出了。
到時候一出來,這些黑粉根本不攻自破。
這些流言蜚語根本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傷害。
想明白之后,陸遠航就起身,準備出門。
今天出門的目的,是為了給鄧曲手把手教他唱歌。
昨天晚上,跟鄧老爺子商量好了,那首水調歌頭算是自己送給鄧曲的,可以讓鄧曲對外宣布,這是自己寫的曲子。
但是,接下來自己創作的新元素,是不可能把創始人的頭銜讓給鄧曲的。
鄧昌俊也覺得戲曲融合歌曲自己把名頭搶走已經夠過分了,如果這種新元素再搶到鄧曲的頭上,估計陸小子得當場走人。
所以,鄧昌俊一開始就只要了水調歌頭跟二十首歌而已。
至于這個新元素,鄧昌俊準備看看再說。
陸遠航自己出門,這回他沒有叫小明,也沒有通知張敏。
因為張敏現在有她自己的事兒要干,樂子的名氣也在日益見長,齊全民還有別的其他的相聲演員,張敏也在運作。
公司的雛形在慢慢建立。
但是陸遠航并不打算近日成立公司,他準備看看再說,至于看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總是有些不踏實罷了。
開著自己的奔馳大g,陸遠航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初生的朝陽如此美好。
陸遠航操控方向盤,一路飛馳,大概二十來分鐘,來到了一家公司樓下。
文杰唱片公司。
陸遠航看著眼前的大樓,眼里閃過一絲恍惚。
這就是真正有實力的人啊。
黃文杰,一代歌神。
在國內樂壇的地位,牛耳。
實至名歸的第一人。
前些日子收了鄧曲當徒弟。
鄧曲,就在這公司里。
陸遠航給鄧曲打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接他上樓。
“哥,你來了!”鄧曲說到底也就是個半大小子罷了。
比陸遠航雖說下不了幾歲,但從小在鄧昌俊的嚴厲管教下,養成了一種儒雅的習慣。
占人家個便宜,跟做了虧心事似的。
鄧曲有段時間都感覺自己無顏面對陸遠航。
但是還好,陸遠航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陸遠航看到鄧曲高興的臉,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笑意:“今兒個來教你幾首歌。”
鄧曲擺手:“不急,咱先坐會兒,等會兒我師父跟我爺爺就過來了。”
陸遠航聽了這話,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說白了還是怕自己教壞了這小子嘛。
“哦,大概什么時候到?”陸遠航保持微笑。
“應該快了。”鄧曲坐下給陸遠航倒了杯水。
“曹叔。”陸遠航看著鄧曲身邊的曹賀秋,還算尊敬的叫了一聲。
曹賀秋現在已經是鄧曲的經紀人了。
“嗯。”曹賀秋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他對于昨天晚上的事兒耿耿于懷,要不是這小子,鄧哥怎么會那么晚才睡覺。
毀身子啊!
陸遠航倒是無所謂。
他輕輕的扣著桌子。
環視了一圈這件辦公室,比較傳統,并不顯的如何華麗,但是坐在這兒就是感覺一陣心平氣和。
墻上掛的畫都是古風畫。
聞著一股子特別清新的味道,陸遠航表示很舒服。
“最近在忙什么?”陸遠航見鄧曲不說話,也就隨意提了一口,場面太靜總歸是不好的。
“啊,就是沒事兒練練嗓子,跟著曹叔去外面跑跑場子。”鄧曲小聲的回應,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嗯,感覺你最近精神頭不錯。”陸遠航含笑。
“還行吧,主要是感覺忙起來,身體就特別舒服。”鄧曲回答,他這些日子跟著曹賀秋參加了不少綜藝節目,也算給他的名氣打下了很堅實的底子。
陸遠航能理解,畢竟是名家之后,路肯定比平常人好走的多。
再加上自己給他寫的那些歌,還有這小子的天賦,他想不紅都難。
“能忙是好事兒,但是也得注意身體的調節,不能一個勁兒的想著工作。”陸遠航表示自己的關心,這話是說給曹賀秋聽的。
果然曹賀秋聽陸遠航給鄧曲說了這段話之后,看陸遠航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暖意。
“我感覺挺充實的呀。”鄧曲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可能長這么大,還沒有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關心過吧。
“那你是年輕。”陸遠航搖搖頭道:“我現在都有一種忙不過來的感覺了,整天跑東跑西,不到兩個星期,坐了四回飛機。”
鄧曲臉上露出愕然。
“還行吧,我也經常坐飛機來回跑,兩三天坐一趟飛機都是常態。”鄧曲小心翼翼的看著陸遠航。
陸遠航:
人家比自己還忙都沒說啥,自己反倒先在人家面前關心起來了。
露怯了啊。
果然,陸遠航把眼神放在曹賀秋身上的時候,看到曹賀秋眼神里閃過的一絲笑意。
陸遠航干咳嗽了一聲,擺擺手:“還是保重身體最為重要,你現在還小,感覺不出來,等你跑上個半年一載,你慢慢就疲倦了。”
“不說這個了,戲子多秋這首歌的效果余熱最近也算發揮的差不多了吧。”陸遠航抬頭看著曹賀秋。
曹賀秋見陸遠航看自己,默默的點頭:“所以今天不是讓你來了?”
陸遠航眼皮一跳,表面上很平靜的點點頭。
“爺爺!”鄧曲先開口了,對著陸遠航喊了一聲。
陸遠航一臉驚愕。
然后心有感應的他連忙轉過身,看到鄧昌俊跟一個老頭倆人同時出現在門口。
“鄧老,黃老。”陸遠航連忙從沙發上坐起身。
該有的禮數必須要有的。
“你就是桃哥兒?”黃文杰是一個比較莊嚴的老頭,皺著眉看了一眼陸遠航。
“桃哥不敢當,您老叫我一聲桃兒就成。”陸遠航連忙謙虛,在這座歌壇的大山面前,他可不敢有任何的不尊敬。
“嗯。”黃文杰嗯了一聲。
“坐吧。”鄧昌俊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黃文杰,你沒事兒嚇唬人家干嘛。
“爺爺,師父。”鄧曲也站了起來,禮數這方面他的家教一直丟很嚴。
“坐吧。”黃文杰跟鄧昌俊坐下之后,示意所有人都坐。
都坐下之后,鄧昌俊直接說了。
“小子,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鄧昌俊斜著眼撇了一下陸遠航。
他倒是絲毫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陸遠航連忙點頭:“我知道。”
“那你說說你的想法。”黃文杰來之前就已經跟鄧昌俊有過交談了。
他也知道那首戲子多秋是陸遠航寫的。
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陸遠航微微點頭。
“小曲,現在剛唱完戲子多秋,突然轉型的話,可能會引起觀眾們的不適應。”陸遠航的第一句話就讓在場出來鄧曲以外的三個人全部皺眉。
關于這個問題,他們都想過。
鄧曲唱一首情歌,能給人帶來沖擊,同樣也能給鄧曲的事業帶來毀滅。
他們不敢賭。
“你準備怎么辦?”鄧昌俊皺眉問道。
這話讓曹賀秋有點臉紅,畢竟鄧曲的事業安排是他全權做主,現在讓一個外人來說,他的臉上多多少少確實有點不好看。
“索性,我還算有些靈感。”陸遠航皺著眉。
“慢慢轉變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陸遠航的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
“什么意思?”黃文杰跟鄧曲倆人同時開口,黃文杰皺眉,鄧曲則是疑惑。
“小曲原先是旦角,這個定位,很難轉變了。”陸遠航說了一句實話。
幾人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戲子多秋可以說讓他在戲曲轉變歌曲的道路上走了第一步,第二步肯定還得往這上面慢慢轉變。”陸遠航的語氣逐漸變得明朗。
“至于第二步,還是有一些戲曲的底子,但是更多的還是要往歌曲的元素上靠攏。”陸遠航直視黃文杰跟鄧昌俊。
二老點頭沉思。
“而我,在前兩天剛好也算靈感乍現,寫出來一首以戲曲為包裝的歌曲,剛好挺適合小曲的嗓音。”陸遠航的語氣不免透露出幾分得意。
“廢話多,麻利點。”鄧昌俊迫不及待。
“這首歌的歌名,我暫時定做《新貴妃醉酒》。”陸遠航抬頭看了一眼二位。
只見二老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愕。
貴妃醉酒?
這倆人熟悉的很,特別是鄧昌俊,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貴妃醉酒完全就是旦角的一段非常有名的戲。
鄧曲更是唱的出神入化。
“帶譜子了嗎?”鄧曲滿臉興奮。
陸遠航搖頭:“沒帶,但是我現在可以寫給你們看一下。”
“啪。”曹賀秋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紙筆扔到了陸遠航面前的桌面上。
陸遠航無語。
合著就等自己呢。
陸遠航也不廢話,一邊沉吟一邊下筆,他裝的很像。
一邊皺眉,一邊思考,然后寫寫劃劃,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張紙上才算慢慢的成型,布滿了筆跡。
“成了。”陸遠航把紙拿起,一邊看,一邊不時的發出嘖嘖聲。
把剩下的四人給急壞了。
黃文杰直接二話不說,從陸遠航手里蹭的一下搶到手里,慢慢看了起來。
越看,臉上的表情越是驚嘆。
這完全就是給鄧曲量身打造啊!
特別是這個階段的鄧曲,契合度,百分之百!
鄧昌俊倒是隨意的撇了一眼,他看不懂樂譜。
只能等鄧曲唱出來聽聽。
“你看看。”黃文杰把手里的紙張遞給鄧曲。
鄧曲小心翼翼的接過,看了起來。
“完美。”鄧曲的嘴里時不時的驚嘆已經讓陸遠航知道,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他也就慢慢的舒了一口氣。
這才是音樂才子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陸遠航都開始佩服自己了。
“我怎么這么有才華。”陸遠航的驚嘆讓屋里的氣氛為之一靜。
四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陸遠航。
陸遠航被看的滿臉不好意思。
“說句心里話而已,不要在意,嘿嘿。”陸遠航連忙擺手。
“先唱一邊試試。”鄧昌俊看著鄧曲,表示想品鑒一下。
鄧曲默默的記著歌詞,看著譜子。
“給我十分鐘。”鄧曲一邊閉眼,一邊心里默背。
把陸遠航看的很是羨慕,十分鐘就能會背?
您是過目不忘嗎您!
陸遠航表示氣哭了快,他的腦子里那些東西之所以忘不了估計是經過穿越之后的改造,印在他腦子里罷了,但你要讓他學習新的知識要求會背,估計也就比常人快一點罷了,肯定達不到鄧曲這種程度的。
十分鐘里,沒有一個人吭聲,都知道,鄧曲在默記,沒人打擾他。
十分鐘后,鄧曲睜開眼:“好了。”
陸遠航正襟危坐。
“唱。”鄧昌俊看著鄧曲,嘴里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鄧曲站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恍惚間,整個人變的不一樣了。
加上鄧曲絕美的面貌,陸遠航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愛吃荔枝的楊貴妃。
貴妃姓楊,名曰玉環。
“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
“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陸遠航暗自點頭,這首歌的開頭,鄧曲用的不是旦角聲音,而是他本身重看磁性的中性音。
聲音絕美。
在思考間,陸遠航眼神一定,馬上要唱最經典的那句了。
在幾人的目光里,鄧曲右手慢慢一撫,眼神化作萬千柔水,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