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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辦案

  轟隆隆,轟隆隆。

  劇烈的搖晃,一架武直-9F改極速掠過峽谷,朝鹽源深山飛去,午后熾熱的太陽透過旋翼一陣陣明暗,靠坐在機艙內,吳治永百無聊賴的刷著彈幕網站,戴著耳機,聳拉著眼皮懶懶散散的模樣,完全不理旁邊武警瞪過來的眼神。

  機艙內除了駕駛員外,還有四個人,兩個黑馬甲副手,一個制服武警,以及看起來邋遢頹廢的吳治永。

  “沙雕網友歡樂多,鬼畜區人才輩出。”

  二倍速播放的鬼畜視頻,逗得他直樂呵,異常科人手緊缺,和任勞任怨的許樂不同,吳治永在知道自己只有常人一半的壽命,甚至更短后,經歷一段時間的糾結,仿佛對一切都是去興致,表現的非常頹廢。

  除了基地內配合科學院士的研究,外勤也是能推就推,要不是詭異能力實在是強悍,婁保東很可能把他扔到小群山基地,給那里閑置下來的高端設備當素材去。

  旁邊三人在搖晃的直升機中,緊緊抓著安全帶,吳治永則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身體微微起伏,仿佛和搖晃一個步調,架在鼻梁上橙黃色太陽鏡,不倫不類,氣質更顯猥瑣。

  半小時左右,微微前傾的機艙平穩下來。

  轟隆隆的旋翼聲,直升機開始下降高度,吳治永扣了扣鼻孔,收起手機,透過窗戶看向外面,一塊臨時清理出來的草坪上,一個身穿警服的民警指揮著。

  伴隨著一陣搖晃,直升機安全降落,旋翼刮起的大風吹起塵土草木,機艙門拉開,幾人魚貫而出。

  “你好,我是異常科張志峰。”一個黑馬甲青年和民警交涉。

  “石林市玉蘭派出所方華興,具體我們市局應該已經跟你們詳細說過,現場也已經封鎖,相關人員…”

  沒有理會雙方交流,吳治永繞過兩人走到不遠處的土坡上,村口就在幾百米外,人影幢幢,至少有三四十名穿著短袖的民警忙碌著,這種鬼地方也不知道他們怎么進來的。

  進了村莊,處于村子中央,一塊大約五六十坪的空地,可以看到一些驚慌的村民聚在附近,幾名武警持槍押著五個垂頭喪氣的老男人,吳治永看過資料,這些人涉嫌拐賣婦女,情節很嚴重的那種。

  “等等,我看看哈!”吳治永推了推橙黃色太陽眼鏡,突然朝帶路的負責人說道。

  方華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個矮個猥瑣男朝羈押在空地角落犯罪嫌疑人喊道:“老漢,你們…有被光踢過嗎?”

  語調咬字有些怪,說出的話也沒頭沒尾,但下一刻方華興瞳孔猛地一縮,就見異常科的人瞬間化作殘影,緊接著沉悶的打擊聲就穿了過來。

  “嘶嘶嗷嗷嗷!”

  “啊啊啊!”

  “呃呃呃!”

  七八個原本蹲坐在石墩上,看模樣四五十歲的男人,相繼爆發出凄涼的慘嚎,捂著褲襠滾到地面,粗糙曬黑的皮膚瞬間漲的通紅通紅,身邊的武警甚至沒反應過來。

  “生兒子沒**的玩意兒。”吳治永吊兒郎當站在旁邊,朝來回滾動的嫌犯吐了口水,然后又開口道:“回去我自己寫報告!”

  “你…”一個武警上前兩步,正要質問卻被同事拉住。

  明顯高出半個頭的武警一臉嚴肅,拉住同事后,冷眼看著慘嚎不止的五個嫌犯,不顧弓成蝦米,只抽冷氣的嚎叫,粗暴的拉起這些人道:“叫夠了沒有,蹲好別動。”

  吳治永體內沸騰的靈氣漸漸平息,幾倍速抖動的眼球恢復,隱藏在橙黃色太陽鏡下的死魚眼吊轉,對著高大武警咧嘴一笑,也沒再說些什么,轉身跟上方華興和另外兩個異常科的人。

  “你就是報案的人?”張志峰對著眼前精神萎靡的老頭問話。

  黃色警戒線繞著一棟占地三四百坪的土屋院子,隔出一塊禁止區域,在旁邊征用的院子里,崔師傅抱著自己的家當,恍恍惚惚的,聽見問話回過神來:“對對對,是我。”

  張志峰拿著筆錄,一對劍眉蹙起,接著又翻起其他受害人的問詢檔案。

  資料早在趕來時就已經看了好幾遍,偏僻山村,封建氣息本來就重,若不是辦案民警看到排排倒吊,被石鏈鎖在墻頭的人,事情也不會鬧到異常科。

  各地區鬧起的異常事物本就繁多,盡管有地市甄別,但異常科人手一直很緊張,更不用說作為主要單兵作戰能力最為突出的‘殺雞劍神’了,明顯婁局對這邊很重視。

  作為心理方面的專家,張志峰留下,吳治永則和另一個同時越過警戒線走進土屋院子。

  仿佛長在土墻上的石鏈已經被切割斷開,垂直吊在那里,吳治永走過去仔細感受,和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樣,微微對著中年人搖搖頭。

  鼻頭嗅了嗅,兩人先是查看了院子和主屋,都沒發現異常。

  但當他們靠近半掩著木門的土屋時,中年人還好,吳治永臨近門口直直打了一個哆嗦,一股淡淡陰冷的感覺,仿佛空調風對著后頸吹似得,擺了擺手示意中年人留步。

  “確實有問題,我先進去看看。”

  吳治永從腰間抽搐一柄二三十公分長的刺劍,通體銀白由特種鋼材制成,如三菱軍刺般開刃,身體內儲藏靈氣的胸肺,伴隨著呼吸,仿佛打開一個閥門,滾滾朝四肢涌去。

  奇異的領域籠罩身體,如似延時攝影快進視頻里的人,徹底和外界剝離,吳治永手持刺劍站在那里,邊緣一陣陣模糊,隨后化作模糊躥入土屋。

  大約過去十三秒,嘩啦啦鐵鏈拖拽的聲音。

  就見吳治永脫下馬甲,墊著右手抓著一條銹跡斑斑的鐵鏈走了出來,彌漫的身體邊緣的模糊消失,頭頂熾熱陽光照耀,手中卻抓拽著如冰塊般冷硬的鐵鏈。

  “報告上的鐵鏈確實有問題,會抑制靈氣的傳導。”吳治永道。

  “報案人員說,還有一個鎖腳的扣環,新鮮木質染血,應該就是異常源頭。”

  指著鐵鏈尾端,扭曲斷開的鐵環,他說完把鐵鏈交給中年人,對方打開一直提在手里的金屬箱,用密封袋裝好后,裝了起來。

  “走吧,去峽谷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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