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張小劍吃著高青松家種的瓜,越吃越甜,越吃臉上的笑意越盛。
作為真正的吃瓜群眾,他和白楊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眼前這幅畫面。
鄉村田野路間,穿著看似是假GUCCIT恤的高青松正在賣瓜,瓜攤前的人三三兩兩,然后一個氣質冷漠的漂亮姑娘一步一個釘印的從土路上走來。
然后一把抓住的高青松脖領子,爆吻了下去,吻的他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裝好瓜想要稱一下的老大爺手一抖,塑料袋散了,香瓜就跌入了一堆瓜當中,白挑了。
鄉下小情侶正蹲著選瓜,抬頭看向了蘇瑜和高青松,眼神里出現‘原來可以這樣的嗎?’的疑問。
小女孩一臉純真,想起了在家里看電視時每逢這樣的場景父母都會捂住她的眼睛,但她總會通過手指縫偷偷看到的畫面,好像和現在差不多。
小伙子一臉羨慕,心想自己也不比這賣瓜的差多少啊,咋沒有姑娘對自己這樣?
高青松現在的姿勢很別扭。
因為被拉住的衣領給予了力量,他的身體前傾。
到最后不得不抱住了蘇瑜,才勉強維持了平衡。
只是他只抱了一下就趕快雙手放開,然后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手應該放在那里,于是亂舞了兩下,只感覺有些火熱,有些甜蜜。
事實上,高青松并不是一個純情的人。
在他遇到蘇瑜之前,他也花過,也玩過,因為家里的確有錢,想玩想花實在是很簡單的事情。
而這種事情你情我愿,他自己心里有度,也沒惹出過什么麻煩。
但自從第一眼見到蘇瑜,他就被蘇瑜吸引了...
如果非要問他,你到底喜歡蘇瑜什么?他心底的真實答案一定是,我就喜歡蘇瑜的婊里婊氣...
婊里婊氣?
這似乎在常人聽來是貶義。
但高青松覺得用在蘇瑜身上是褒義。
事實上,蘇瑜的確是一個婊里婊氣的人,她從不掩飾自己對于金錢的向往,也從不掩飾她對奢侈品的喜愛。
甚至,每一季的各大奢侈品品牌只要推出新品,她都會去看,甚至不惜血本用自己幾個月,甚至一年的工資去買。
所以她一眼就能在王婉兒的生日Party認出張小劍送的手鐲,甚至能說出準確價位,以及各種精準規格。
這樣的姑娘現代社會也的確不少,但好像百分之九十都可以用錢砸到。
高青松也一度以為可以,然后失敗。
他這才明白,蘇瑜的婊和那些姑娘的婊不一樣。
那些姑娘婊里合一,嘴上說著不要,其實內心很想要,半推半拒之后,就展露了自己婊的本色。
蘇瑜不一樣,蘇瑜婊里不一,她看起來比任何姑娘都婊,但喜歡歸喜歡,你送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那怕不惜翻臉直接扔進垃圾桶里也不要。
高青松的禮物被扔過三次垃圾桶。
高青松表白過二次,均被最直接的拒絕。
高青松發現,原來蘇瑜是婊的如此可愛的姑娘,于是越發喜歡。
但他從未想過,在他決定放棄時,蘇瑜來到了他的面前,用她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她的意思。
被親懵了的高青松這一瞬終于明白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叫皇天不負苦心人,什么叫...
只是,蘇瑜你真的確定嗎?
蘇瑜很確定。
如果不確定她就不會今早心慌意亂后去找張小劍和白楊一路殺到這里。
但作為女人,作為姑娘,即便再確定也需要一點點的小糾結,所以蘇瑜在車上等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在選擇題中選了A。
因為,她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高青松每天的微信成為了她想看的內容。
在過去的一年時間里,至少有三百天,高青松每天早上都會問:“起床了,一起吃早飯呀?”
偶爾會說:“起床了,尿尿了...”
中午高青松也會問最沒營養的問題:“吃了嗎?”
晚上高青松則會臭不要臉的道:“一起睡啊?”
久而久之,在經歷了無數波折,拉黑刪除,刪除加回,蘇瑜終于放棄了,但也習慣了。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習慣之后會形成一種慣性,當某一天這個習慣突然沒了慣性,突然消失了,感覺就會很不適應。
蘇瑜在失去與高青松的聯絡之后就很不適應。
她很不適應早上沒有人叫她吃早飯,或者去尿尿。
很不適應中午沒有人問她吃沒吃,到底吃了什么。
也很不適應睡覺之前,沒有那句臭不要臉的一起睡。
高青松并不知道他最低劣,最原始追姑娘的方式大獲成功,這種方式叫死纏爛打。
蘇瑜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她早喜歡上了比她小了幾歲的男孩,不然為什么刪除又加了回來,又刪又加?
高青松和蘇瑜在瓜攤前有些熱烈的擁吻著。
吻到了白楊又拿起了一個瓜,擦了擦,啃了一口,發出了咯吱的聲響。
張小劍沒有吃第二個瓜,只是發現吃瓜群眾們還在目瞪口呆,就說了聲:“行了,差不多得了,要不你倆去后面的玉米地?”
微風吹過,玉米地似乎在響應張小劍的提議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高青松和蘇瑜終于分開,兩人都有些面紅耳赤,四目相對時的那種動情的表情要是這周圍沒人,說不定真會進玉米地...
大爺走了,張小劍給他裝了一兜子瓜。
小姑娘也走了,張小劍給她裝了兩兜子瓜。
小伙子走了,張小劍給他裝了一大兜子瓜。
小情侶走了,張小劍給他們每人裝了兩兜子瓜。
“你們回家慢慢吃,這些瓜送你們...”
于是瓜沒了,攤上沒瓜了。
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的高青松這時終于回過了神道:“張小劍,你把我的瓜全送出去了,你可得賠。”
張小劍當然不差這點瓜錢,他回道:“賠可以,但請你們兩個自重一點,不要讓我和白楊再吃瓜了好嗎?”
白楊附議:“我特么吃了兩個香瓜,你倆都沒親完,你倆真是天生一對,小時候是不是都練過游泳?”
蘇瑜垂下了頭,上午還墨色欲滴的臉色現在變得嬌艷欲滴。
高青松看了她一眼,感覺心有點顫,顫的原因是蘇瑜握住了他的手,握的很用力,好像生怕他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