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左右的時候,高青松和白楊就已經走進了歌聲酒吧,搶占了最好的卡臺。
白楊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他熟悉的兩個妹子可能還沒來,又或者已經不在歌聲酒吧駐唱,難免有些失落。
高青松注意到了白楊的表情,還以為是之前離職的事,他拍了拍白楊的肩膀:“沒事,不就一快遞員嗎,改明兒咱哥倆開個快遞公司擠兌死他們。”
沒錯,因為長時間請假住在醫院里,白楊沒工作了。
臨走時沒有張小劍那么好運氣遇到個好上司,還差點吵了起來。
原因是原來白楊負責的,也就是快遞數量比較多區域被上司的朋友給合并了,即便回去上班,也要去鳥不拉屎的地方送快遞。
這是白楊無法接受的。
當然,人家這么做無可厚非,畢竟白楊請了十幾天的假期。
只是之前這位上司的朋友也請過一個月的假,咋不見他之前的區域被誰吞了呢?
雙標總是讓人不爽的。
白楊一怒之下就把自己開了,下一站他想去個更大的快遞公司。
此時聽到高青松的話,他一擺手:“別扯淡,開快遞公司得多錢,我現在兜比臉都干凈。”
高青松和他接觸了這么多天,知道他人靠譜,和朋友之間那是講究的,有愛的。
他笑笑道:“不用你掏錢,你技術入股。”
技術入股?
這是什么新鮮詞?
白楊有點懵,但想了想也就沒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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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他倆剛侃了一會兒大山,羅騰飛就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卡座上道:“兩位大哥,我從遠處看二位眉飛色舞,就知道你們又吹牛逼了。”
兩人笑罵間,葉墨竹也走了進來,左顧右盼看到他們后露出微笑,來到卡臺坐下。
由于今天王婉兒和蘇瑜都沒來,只剩了她一根獨苗,還覺得頗為不自在。
不過在場的三位男士,都是侃大山的絕頂高手。
三言兩語間就化解了葉墨竹心里的些許尷尬,被他們逗的笑個不停。
葉墨竹正笑的花枝招展,引得周遭的酒吧工作人員頻頻側目,今晚的主角張小劍帶著一位披頭散發的姑娘就走了進來。
“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所有人立刻站了起來,當然不是為了迎接張小劍,而是迎接陳凝。
他們都不知道今天陳凝竟然會露面。
只是看著陳凝這幅裝扮,居然不帶墨鏡,不帶鴨舌帽,就難以避免的想到,萬一有人認出了她,今晚這歌聲酒吧可怎么收場?
沒有人回答張小劍輕松的問題,高青松左看看又看看道:“我們還是去右邊的卡臺吧,到時候您坐里邊,我們一圍,保準沒人認得出。”
白楊附議:“對對,不然真出事了可怎么辦?”
羅騰飛立馬一個箭步沖向了右邊靠墻的卡臺,作為一名合格的舔狗開始吹起了座位上的灰。
然而陳凝卻滿不在乎,她一手挽住了葉墨竹道:“妹妹,咱今晚就坐這。”
葉墨竹被陳凝一挽,心跳開始加速,立刻乖乖的坐了下來,但還是擔心道:“姐姐,你要知道你在江城的人氣...,消息一泄露,這小酒吧得被徹底包圍,到時候..”
陳凝一笑道:“你們不懂,裹的越嚴密,才會越讓人起疑,我就在這大大方方的坐著,只要不對視超過三秒鐘,即便感覺像也沒人會認出我,更何況一會兒燈光一暗,連臉都看不清,怎么能看到我長什么樣?”
張小劍一琢磨也對,就道:“行,就坐這吧,我去看看后面樂隊調試的怎么樣,你們先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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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明星陳凝的加入,卡臺里的氣氛自然又不一樣了。
雖然之前喝過一宿酒,但陳凝如今坐在身邊,和自己朋友一般的談天說地,還是讓他們都感覺極不真實。
在真實與虛幻中溜達了幾圈,時間就到了五點四十五,多數早已買好票的觀眾開始入場。
張小劍在后臺發現沒自己什么事兒,就抽空看了看。
于是看到了第一次聽他唱歌的平頭大哥和大哥的幾個好朋友,還舉手打了打招呼。
正想著今天一定要好好唱,把平頭大哥之前的內心創傷彌補一下時他有些驚訝的看到了錢元斌。
錢元斌今天穿了一身休閑西服,人模狗樣。
身邊不僅帶了他的女朋友,還有女朋友的朋友,女朋友朋友的朋友,一共三妹子跟在身后,乍一看頗有二代的意思。
除了張小劍看到了他之外,高青松也看到了他,于是眉毛一挑,忽然間覺得今晚有玩的了...
他一拍白楊肩膀道:“哥們,認識錢元斌那小子嗎?”
白楊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記憶有些模糊,就問了聲:“誰?”
高青松回答道:“就小劍二姨大姐家的孩子,之前我們打過照面,我死討厭這小子。”
白楊想了起來,然后順著高青松的眼神看了過去,發現了臉熟的錢元斌,也發現了他帶來的三個姑娘,除了一個實在普通的不行之外,另外兩個長得還不錯。
“什么意思?”
高青松一笑:“你猜,那三個姑娘里,有沒有錢元斌的正牌女友?”
白楊搖了搖頭,疑問道:“我只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告訴我,你有一肚子壞水。”
高青松白了白楊一眼:“兄弟,這怎么叫壞水呢,小劍去買房那天你是沒去,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勢利眼,演技有多好,今天哥們只是想懲奸除惡,匡扶正義!”
“呸,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青松一提今天襯衫的衣領:“哥們準備虎口奪食,展現一下雄風英姿。”
白楊納悶問道:“怎么個虎口奪食?”
高青松罵道:“白癡,哥們我混酒吧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姑娘是良家婦女,那個姑娘是…。”
“你的意思是?”
“不瞞你說,錢元斌今天帶來的這三個姑娘,都不是啥好玩意,想虎口奪食太簡單了,砸點錢,準有回響。”
正說著呢,時間已經來到六點,歌聲酒吧的燈光忽然全暗。
張小劍來到了舞臺中央,靠在了高腳凳前,看著下面坐滿了的觀眾,忽然心中生出了一點成就感。
不過這并不重要,他拿起麥克風道:“大家好,我是張小劍,感謝各位來到歌聲酒吧捧場,而依照我的慣例...。”
下面有人喊道:“啤酒套!”
全場大笑,張小劍搖了搖頭:“啤酒套不行,先一桌一套芝華士吧。”
全場掌聲沸騰,果不其然,神豪就是神豪,一百二十八的門票,一套芝華士就全賺回來了。
正當平頭大哥帶頭尖叫時,張小劍卻手指一指,在這個開場萬眾期待,全場都以他為焦點核心的時刻,指向了錢元斌所坐的那桌:“哦對了,除了這桌。”
于是所有目光聚焦在了錢元斌和他帶來的三個姑娘臉上,雖然張小劍沒說臟話,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兒。
但‘除了這桌’這四個字一出,他們就等于在歌聲酒吧被烤在了火架上,臉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