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惜別后,堅決沒有留在魔都的二姨與寧雪晴揮手,臨了時別過頭抹了抹淚。
張小劍明白二姨為什么要回到江城,其實她可以留在魔都,留在這座大城市里好好照顧寧雪晴。
但顯而易見,既然已經選擇放手,二姨就想放的徹徹底底,讓寧雪晴好好闖一闖,看她最后到底能不能撞破南墻。
張小劍沒有這種想法,該給妹妹的,他一樣都不會落下,一切都要做到最好,無論最后寧雪晴留在魔都的最后結果如何,他這個做哥哥的,已經做到了極致。
登上飛機,仍有些難別,張小劍遞給了二姨一張紙巾。
起飛,著陸。
江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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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城,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這是血液里就能感受到的家鄉,任何城市都無法替代。
張小劍和二姨被送到了停車場,然后開著小橘順利回家。
小別墅依舊是那個樣子,只是因為一周沒人住所以蒙了些許塵灰。
張小劍本來打算直接打電話給物業叫一個家政服務,奈何二姨覺得這些事還是要自己干才看的過眼,立馬忙活了起來。
二姨干活,他總不能眼巴巴的看著,自然而然的又被一頓訓。
“你看這地擦的,花臉啊。”
“你看這還有灰,你好好擦。”
“這玻璃多臟,你使點勁兒啊。”
“張小劍,你歇著吧!”
拿著抹布,委屈的張小劍雖然知道結果必然是如此,但要沒這個過程,心里還覺得不舒服。
于是在二姨的強行命令下,張小劍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感受著午時的溫暖陽光,他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迷迷糊糊的推開門,準備去洗把臉,就聽到了客廳里的嘰嘰喳喳。
原來王婉兒、蘇瑜和葉墨竹都已經到了。
三女再加上二姨,正在嗑著瓜子嘮著嗑,看二姨臉上的表情,估計已經忘卻了離別之痛,專心的給張小劍挑媳婦呢。
媛媛沒來,是因為她家本來就不是本地的,學校放假回了老家。
“那兩棵樹呢?”張小劍站在二樓,憑欄問道。
兩棵樹?
蘇瑜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兩棵樹?”
王婉兒和葉墨竹倒是默契十足的道:“白楊和高青松。”
正說著呢。
白楊和高青松推門而入,先是老老實實的給二姨問好,然后介紹起了身邊的兩個小伙子:“這位,羅騰飛。”
羅騰飛見二姨跟見親媽似的,立刻親切的握住了二姨的手:“老佛爺,您好啊,久仰大名啊。”
于是在所有人的眼里,他舔狗標簽上的宋體黑字越來越黑。
“這位,卓非。”
卓非禮貌道:“二姨您好。”
相比之前,高下立現,二姨看著濃眉大眼的卓非,就笑道:“這孩子不錯,長得也好看。”
于是還在二姨身邊的羅騰飛變成化石。
張小劍笑笑問道:“卓非你怎么來了?”
卓非道:“最近我總會去醫院請教他們一些問題。”
張小劍納悶道:“你能請教他們什么問題?”
高青松干咳了一聲:“小劍,不要狗眼看人低嘛,我正在給他篩選江城最好的訓練拳館。”
張小劍瞪大了眼珠子:“你真要去練拳?”
熱血少年卓非重重點頭:“是的,白楊兄之前說的沒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要去體驗一下。”
張小劍看了一眼白楊:“最近成語學的越來越多了嘛。”
白楊白眼:“最近我讀了孫子兵法頗有感悟。”
張小劍站在樓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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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不到一周的時間。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去了一趟外地,張小劍總有一種久別重逢之感。
眾人在一起歡聲笑語,氣氛融洽。
只是愉快的時光總是飛快。
不知不覺間時間就來到了下午五點。
要不是葉墨竹提醒該吃飯了,眾人還在說說笑笑,于是分頭行頭,該買菜的買菜,該幫忙的幫忙。
晚上六點多,葉墨竹再次霸占了廚房。
羅騰飛眼尖,左看看葉墨竹,又看看王婉兒,開始了深思。
到底誰才是未來嫂子?
自己現在站上了風口浪尖,只要選對了,豬也能飛上天...
不提他腦海中的古怪想法。
眾人再次看到葉墨竹在廚房的樣子,仍舊賞心悅目。
蘇瑜坐在沙發上一邊笑,一邊對王婉兒道:“你最近是不是練就了煮方便面時單手下兩個雞蛋的神奇技能?”
王婉兒:“…,滾。”
蘇瑜還不肯放過她,伸出了一只手,分開五根手指:“什么時候你能一個手指縫夾住一顆雞蛋,一手瞬間下四個蛋,就可以和葉墨竹一較高低了。”
王婉兒:“…,蘇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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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出頭,葉墨竹做的一大桌子菜上了桌。
然后理所當然的響起了一片‘嗯~~嗯~~嗯~~’之聲。
眾人一改之前吵吵鬧鬧的樣子,都開始了專心吃飯。
張小劍一邊吃,一邊喝了一口高青松帶來的洋酒,莫名的想起了XO。
于是他噔噔蹬的上了二樓,推開了窗戶。
果然,她還在那里,坐在臺階上,披頭散發,一瓶XO。
張小劍將手做喇叭狀:“我回來了。”
她坐在山間的臺階上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了窗戶內的張小劍,不知笑沒笑,但回答道:“回來了還不來喝酒?”
張小劍又喊道:“家里有朋友,喂,過來一起吃飯呀?”
她沉默了片刻,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有酒嗎?”
張小劍喊道:“管醉!”
于是她拎著XO走下了臺階,直奔張小劍所住的小別墅。
張小劍沒等回到一樓,在二樓樓梯附近就發現所有人的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顯然他們都聽到了剛才張小劍和不知名的某位女人之間的喊話。
“一個總在后山喝酒的朋友,叫來一起吃飯。”
眾人全部附和了兩句,然后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
不一會門鈴聲響起,張小劍跑去開門。
先是遞上一雙拖鞋,然后帶著拎著XO酒瓶的她走進客廳。
眾人眼神自然全部聚焦,張小劍一本正經的介紹道:“我朋友,叫…”說到這一卡殼,他這才想起來,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所有人的表情在這瞬間變得很精彩,左看看又看看,似乎在猜測著什么。
拎著XO的她倒是笑出了聲:“我叫陳凝。”說著她看向張小劍問道:“喝了這么多天酒,還真沒互相問過姓名,你叫什么?”
“張小劍。”
張小劍說出自己的名字后,發現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目光全部看向披頭散發的陳凝。
等一等。
陳凝?
為什么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