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瞿越自古為中原的交趾郡。
所以大宋朝堂,連地名都全部改了。
現在大宋朝堂已經不再使用瞿越這個詞,改用交趾,瞿越王被定義為交趾叛軍。已經發了文書,著令廣南兩路轉運使與占城護國公潘惟熙剿滅交趾叛軍。
皇帝不想議朝事,劉安也不好再說。
不過,那座城,確實改名為安平城,這事劉安是想提一提,這個名字有點敏感,劉安也不喜歡這種虛名。
宴會開始約有一刻鐘的時候,潘秭靈的親娘,承安郡主到。
郭皇后親自起身相迎,然后拉著承安郡主坐在自己另一邊。
此時,今晚宴會的大戲才算正式臺。
郭皇后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點了點頭后,郭皇后放下了筷子:“官家前日提及安哥兒對朝堂有功,依禮當賞。但安哥兒這年齡還不滿二十,都賜了其子一個爵位,這事其實不太好,悠悠眾口,難免有人說閑話。”
劉安突然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今個難道要找自己麻煩?
郭皇后看了劉安一眼,繼續說道:“我提議,加封安哥兒之母劉杜氏為交趾郡夫人。這是小事,今天家宴,咱們婦人說說小話,安哥兒成親有多久了?”
劉安的親娘劉杜氏趕緊出來:“回娘娘的話,馬就滿兩年了。”
“對呀。這都兩年了,承安那邊怕是也有說閑話,咱家六姑娘沒問題吧。”
三個女人瞬間站在同一戰線,劉安的親娘想抱孫子,潘秭靈的親娘也急,自己的女兒沒動靜,這話傳多了不好聽,會有人說自己的女兒肚子不爭氣。
劉安成為被批斗的對象。
劉安的娘擰著劉安的耳朵:“親家母,都是我家安哥兒的錯,是他不用心,整天到處亂跑,全是他的錯。”
人家都主動認錯了,這面子要給的。
承安郡主也說道:“還是六丫頭貪玩,這事他們都有錯。”
吃什么飯,劉安被足足批斗了兩刻鐘,其間劉安連一個字都沒辦法說,一邊是親娘,一邊是岳母,一邊是當朝皇后,自己能說什么,安心被罵就對了。
皇帝一邊吃一邊聽一邊笑,心情很是好。
突然,劉安一舉手:“我錯了。”
“知道錯就對了,那怎么辦呢?”郭皇后笑問。
潘秭靈早就臉紅的躲到一邊了,劉安正在思考如何回答的時候,皇帝突然來了一句:“那么派宮中女官三人、宮女十七人,御醫官三人,禁軍五十人,再派宮中管事帶十人入駐安哥兒府中,什么時候有喜脈了,才準安哥兒出門。”
郭皇后在旁補了一句:“官家,太嚴了吧,這入春總不能困在家中。”
“行,寬一點,旬日可出門,其余的時間在家中不得外出,每天只有午后兩個時辰可以見客,其余時間也不得見客。”
皇帝倒沒有把門關死,畢竟劉安還有公務要處理,每天兩個時辰應該夠了。
劉安準備說點什么,皇帝一指劉安:“不許說話,不許辯解,從今個你回家開始便封禁。”
劉安很不爽,可自己親娘那要要打人的眼神,岳母那充滿威脅的眼神之下,劉安只好施禮:“我聽話。”
“這就對了。正好今天還有一件家事要說,人都在。”
郭皇后說道:“次和安哥兒提及,佑哥兒的親事,先定個親。”
這事劉母知道,承安郡主也知道。
對于潘府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潘家十七姑娘嫁給佑哥兒,好事。
對于劉家來說這也是天大的好事,自家的小女兒劉靜雖然是陪潘府七十姑娘一起出嫁,這便不是正妻,可也要看嫁的是誰。
佑哥兒,天下人早就在傳了,這是沒有正式加封的太子,更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皇帝眼下只有兩個兒子。
年長的就是佑哥兒,有才、有德,深得民心,而且黃河以北的民眾無不知佑哥兒有德才。另一個年齡小的,先不說才剛一歲,就是這滿臉麻子也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皇帝這兩年有女兒出生,卻再沒有兒子。
就算有,朝堂之的人清楚的知道,有劉安在背后支持趙佑,就算再有那個妃嬪有子,這個孩子拿什么和趙佑爭。
爭皇位靠的就是娘家的力量,以及朝堂重臣的力量。
郭皇后說了幾句,皇帝站了起來:“朕累了,來人,把安哥兒押回家,宴會繼續。”
接下來還真沒劉安什么事。
雖然劉安的親娘在這事話語權不重,可也有。大事自然是承安郡主頂在前面,她只要坐在背后表示支持就行了。
劉家與潘府相比,差的太遠了。
劉安和潘秭靈回府,一路舟車勞頓,潘秭靈也是真累了,還沒有到家在馬車就睡著了。倒是很開心,親自把潘秭靈抱進屋,交待霜兒照顧之后,趕緊去前院找鐵頭。
鐵頭正在一處側院填土,他剛剛把一箱銀子埋到花園里。
“怎么樣?”
“主君放心,這一塊埋好之后,我先把割下來的草皮鋪后,再撒碎石子,還有那一堆枯枝爛葉,就算誰走到這里也看不出來,只要過幾天草皮長結實了,就算踩在面也一樣。”
“恩,恩,辦的好。”劉安親自檢查了之后,安心了不少。“過段時間,挑個好日子把你和霜兒的事情辦了,你也成個家,你放心,到時候我給你封一份重禮。”
“謝主君。”
鐵頭剛謝完,突然臉色大變。
劉安一看很緊張的問:“怎么了,有什么沒想到的事?”
“壞了,主君。”鐵頭卟通一下就給劉安跪了:“主君,趕緊挑人重新辦我給主君這幾天辦的事,鐵頭實在有罪。”
“怎么?”劉安沒反應過來。
鐵頭一臉的尷尬:“我和霜兒從小在潘府一起長大,我藏東西的地方十次有十次她都能找到,而且我說話就算滿嘴胡說,她也能聽出真的那部分,我,我,我…我還不敢給她說假話。”
臥槽!!!
劉安心說這是什么情況,鐵頭是忠心,可竟然繞不過一個小丫頭。
劉安掩飾著笑意,卻長嘆一口氣:“算了,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