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經過訓練的精銳昆侖奴兵,潘惟熙需要這些人馬。
淡馬錫那里需要人去駐守,那怕一個宋兵兩名昆侖奴兵再加瞿越降兵一名,宋軍的人數都不夠用了。
占城調了三千昆侖奴兵協助防御。
劉浪想在倭島擴大地盤到筑紫島東海岸,將筑紫島一分為二,開始對南部慢慢的蠶食,所以潘惟熙秘密調了一千五百宋軍,四千五百昆侖奴。
潘惟熙根本想不到遼國有可能在幾個月內就南下,而且現在已經開始有了動作。
潘惟熙和李繼隆想的一樣,最早也會在夏天。
可此時看來,怕等不到夏天,至少會提前一個半月,也有可能依夏天再提前七十天。
所以潘惟熙并沒有想過馬上就需要將自己訓練的精銳昆侖奴往北邊送。
入夜,劉安這邊正在不斷的寫著文書。
劉承珪倒是一副很輕松的樣子,不斷的帶著宮中派來的人去鑒定香料、木料、麻等物。而且心情很好的特別派人送酒肉勞軍,并親自巡營,同時與許多到了占城的水兵聊天,詢問占城的風土人情。
也關懷了水兵這一路上的辛苦。
正如劉承珪為皇帝傳的話那樣,穩住,把這里的事情慢慢的處理好,不要有任何的慌亂。而后回京商討大事,遼人肯定是有動作。
劉承珪很清楚,皇帝這次是鐵了心要瞞住滿朝文官了。
劉安在書房寫的第一份文書是給趙佑的。
一份計劃書,關于每天能掙五千個錢的計劃書,從賽馬會那里,以趙佑皇子的身份辦一個小產業,五千錢的日營收不是問題。
然后是第二份計劃書,關于占城招商事宜。
最后一份計劃書,關于明州規劃官用工坊區以及杭州碼頭擴建的問題。
此時咸平西園內。
劉逸、劉靜、趙佑一人嘴里含著一塊冰梅子,盤腿坐在屋內,手拿戒尺的潘秭靈坐在上首的位置。
每個人面前都放著一只海碗,海碗內裝的是如漿糊一樣的糊糊。
辣椒吃多了,胃里難受。
喝糊糊是醫官給的建議,潘秭靈一邊自己一人吃著火鍋,一邊盯著三個小東西要把那海碗糊糊喝下去。
趙佑還算好,兩個天然的吃貨劉逸、劉靜看著潘秭靈的火鍋眼睛都能掉出來。
根據科學的研究,辣椒刺激舌頭與嘴的神經末梢,大腦會讓全身戒備,心跳加速,唾液增加,然后排出內啡肽,再號一口,腦袋又認為痛苦來襲,釋放更多的內啡吠,讓人感覺輕松與興奮。
所以,辣椒會讓人越吃越快樂,越吃越想吃。
兩個天然的吃貨劉逸、劉靜已經被火鍋的氣味勾的要發瘋了,嫂嫂吃火鍋,他們只有糊糊,好殘忍。
真正的折磨才剛開始。
趙佑還是年齡小,吃過紅油火鍋之后肚子不舒服的反應第一個到,緊接著是劉逸。
入廁!
何其慘烈。
三個小家伙的悲慘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潘秭靈吃的是微微辣,聽到侍女的報告之后,潘秭靈慶幸自己先讓霜兒去問過劉安,否則自己也一樣慘。
不過,紅油火鍋真的好好吃喲。
這時,霜兒進來告訴潘秭靈:“姑娘,郡主娘子到了。剛剛到碼頭。”
“出迎。”親娘到了潘秭靈肯定要去迎接的。
承慶郡主到,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夫君,是為了劉安。
因為來自李府的傳話。
李繼隆正妻親自到了潘家,帶著一張絹畫,繡品古畫,繡的是塞外風光。只說這是李繼隆給劉安的。
所以承慶郡主親自到了,她要見一見劉安。
她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潘秭靈一邊派人去東園叫劉安回來,一邊吩咐人在西園準備會客廳。
話說潘秭靈和承慶郡主回到西園,一進后園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你說劉逸是商人之子,可也讀過書是吧。
劉家四姑娘是一個女子,最近還在潘家女學讀書,也應該知禮吧。
不說這二人,你佑哥兒身為信國公,滿朝文武內心太子的不二人選,肯定是要知禮。
可這三人在干什么。
一邊吸溜著,一邊在圍著桌子搶吃的,吃的滿頭大汗,吃的直吐舌頭,卻筷子卻是絲毫不停。
什么時候,安平伯爵府有這么丟臉的形象了。
承安郡主輕輕一伸手:“戒尺,來!”
有侍女立即拿來戒尺,承慶郡主要打這三個,身份夠,理由夠,輩份夠,就是佑哥兒都要受著。
劉安這時到了,伸手一擋戒尺:“母親,難得放縱,人不能過的太壓抑了。這火鍋若是讓張尚書前來,我估計他連鍋底都舔了。”
“回頭再收拾你們三個。”承慶郡主怒瞪著三個小家伙,然后轉頭神色平靜的對劉安說道:“安哥兒隨我來,有事和你說。”
“母親請。”劉安退到屋外。
承慶郡主剛走,就聽趙佑高喊一聲:“再來一盤羊肉卷。”
“五盤。”劉逸的聲音緊跟其后。
潘秭靈嘆了一口氣上前揪著劉靜的耳朵,示意劉靜和自己換個屋去吃,別和他們搶了。
此時只說承慶郡主和劉安。
那絹畫已經放在劉安面前,劉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封狼居胥。
承慶郡主說道:“李家大娘子拉著我的手告訴我,李家與潘家勢共進退。”
“應該還有石家,只是石家當家人石二伯不在汴梁。還有曹家,曹家這一代真正的當家是曹四叔,母親認為我說的對嗎?”
“對,正是他們二人。這是要作什么?”
劉安低聲說道:“母親可知岳父在占城,我們潘家、劉家在占城有什么?”
承慶郡主搖了搖頭,她原本以為自己知道,可李繼隆這絹畫讓她開始懷疑自己了。
劉安說道:“岳父是占城王,唯一的王。這話扯遠了,當下的要務是,遼軍即將南下,大戰將起,或是我們四武勛崛起,或是大宋茍且求安。”
承慶郡主閉上了眼睛,她可不是普通的婦人。
她聽過的,見過的,親自經歷過的,可是大宋開國以來最可怕的一個時期,宮內、朝上,刀光劍影。
“官家…是好人。”承慶郡主也只能說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