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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節 拉上寇準打麻將

  寇準喜歡寒門士子。

  在提到馬的時候,寇準更相信看馬的體形,看馬的四肢。

  皇帝則不同,皇帝更相信血統。

  聽完寇準的話,皇帝立即反駁:“不,不。毛色不純,則代表血統不正。朕以為,這匹純黑色的馬才是上上等好馬,寇相不服的話,咱們立即去看馬。”

  寇準很是不服氣:“官家,臣相信這一匹馬雖然毛色不純,卻是好馬,應該是書中記載的突厥馬與大宛馬的雜血馬。”

  “不對。”皇帝有自己的看法。

  劉安站在不遠處,安靜的聽著,不是劉安對這事有興趣,而是不想去打擾。難得皇帝有感興趣的事情,那還是請皇帝陛下繼續開心的好。

  這時皇帝看到了劉安,抬頭問道:“安哥兒,你來干什么?”

  “回官家的話,遼國梁王離開了,臣與隴西郡公打算去相送,可卻是晚了半步,他已經離開汴梁城數里。”

  “走了?”皇帝有點意外,依禮應該有辭行之類禮節才對啊。

  就這么走了?

  皇帝站了起來:“為什么就走了?”

  寇準慢吞吞的把茶杯捧了起來,他也有點疑惑,這耶律隆慶怎么就走了。

  劉安低著頭回答:“他有可能臉皮薄,感覺自己如山中老農進縣城,什么都沒見過,帶了一點錢卻發現,給自己買件衣服之后,想給妻兒買點什么,不但沒錢,而且也不認識縣城店鋪的…”

  寇準一口茶全噴了出來,皇帝看了寇準一眼,也跟著笑了。

  劉安卻是一臉嚴肅:“臣還有點小事給寇相公匯報,關于幾個高麗商人的事情,雖然高麗非我大宋臣屬之國,可這幾位高麗商人很恭敬。”

  “去吧,去吧。”皇帝擺了擺手,看劉安準備施禮退后又問道:“十六天賽馬會如期嗎?”

  “會如期,天官認為十六天氣清朗。”

  “去吧。”皇帝再次擺了擺手。

  寇準與劉安一起施禮,一同離開。

  皇宮外,寇準才問劉安:“高麗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一個小伎倆,還沒開始玩,正主就跑了。”劉安把高麗人的事一講,寇準那白胖的臉上不由的抽了一下:“這破事,也值當你把我從宮里哄出來。”

  劉安又說道:“正事是打麻將。”

  “這個可以。”寇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麻將桌沒在任何人的家中,就在醉仙居內院一套院內,內廳擺有麻將桌,外廳有兩名樂女正彈著輕柔的曲子,有婢女奉上果盤、點心和茶。

  麻將要四個人打,最后一位讓寇準與劉安都有些意外。

  竟然是劉承珪。

  坐下之后,寇準先開口了:“李將軍好運氣,人注都讓你押中了。”

  李繼隆淡淡的回了一句:“天賜。”

  劉承珪卻是笑了:“聽聞寇相公輸的很慘。”

  “有賭未必輸,十六那天再來過。”寇準很淡定,大有一副千金散去還復來的氣度。

  此時的話題都在麻將上,打了一圈之后,劉承珪開口說道:“曲子彈的不錯,賞。退下吧。”

  兩名婢女,兩名樂女上前謝賞后退離。

  屋內沒外人的時候劉承珪開口說道:“雜家不愛聽什么主和、主戰這些話。官家開心雜家就開心,雜家沒讀多少書,也沒什么家人要照顧,也不在乎有那么多人罵。恭維的話聽多了,也沒什么感覺。”

  劉承珪先開口倒讓劉安很意外。

  劉承珪繼續說道:“國舅是死過三次的人,雜家也死過兩次。死,也沒什么可怕的。雜家喜歡安哥兒你這娃子,這次若能拿回長城來,雜家看官家寫寫詩,看看球,玩玩馬,挺好,朝堂上吵的再亂,有長城在手,咱也安穩些。”

  寇準搖了搖頭:“長城,挺難。”

  “是,長城,不容易。”李繼隆也認可這話。

  拿回長城防線,對眼下的大宋來說,是一個非常有難度的挑戰。

  劉承珪伸手摸了一張牌,也沒看,就憑手感摸出來之后將面前的牌推倒:“給錢,有錢這事就好辦。若時機成熟,寇相公幫一把,不敢說動大宋舉國之力,但長江以北,江南一帶的力氣還是能給上的。”

  劉安的眼神變了。

  這是要大動員令,這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繼隆眉頭都快擰起來了,在他看來大動員也未必能保證奪回長城防線,遼國很強,依眼下的戰力,遼國的戰力絕對是大宋的兩倍。

  寇準默默的數了錢給劉承珪,他沒接話。

  先不說拿回長城防線有多難,只是這總動員他也沒把握搞得定。劉承珪說的輕松,長江以北,加上江南地區。

  聽起來只是大宋的一半。

  依大宋眼下的情況,這已經是大宋七成往上的國力。

  輸了怎么辦?

  桌上的四人都沒有再搓牌,李繼隆挑出了餅和萬字牌將其排成兩排。

  宋遼軍力,就如這牌。

  劉安卻將旁邊的風推了過去,打亂了趙繼隆對宋遼軍力的對比,劉安說道:“我年輕,說幾句。這怕是殺頭的話。”

  “說來聽聽。”劉承珪鼓勵道。

  劉安說道:“當年大隋攻打高句麗,怎么就敗了呢?”

  “確實是殺頭的話。”寇準接了一句后也說道:“大宋立國之前,遼軍懼怕漢軍,后周禁軍出,遼軍不敢應戰。先帝受傷退兵,第一次攻打幽州是…沒辦法的結果。”

  寇準這句話就相當于投名狀,他敢說,就不怕死。

  劉承珪接口說道:“第一次攻遼是我們這些作下人的錯,沒保護好先帝,國舅更是痛失愛子,這錯在監軍手太長。不過,這次官家肯定不會指揮作戰了。”

  又是一個交投名狀的。

  兩次北上失敗,宋太宗他必須背這個禍。

  都三個人開口了,李繼隆也不能退縮,當下說道:“上次,曹彬的機會好,若非強令其止步不前,或許幽州就拿下了。”

  這話就代表了,宋太宗瞎指揮了。

  曹彬之敗四大武勛都認為是皇帝指揮的問題,那個時候,不世之功就在眼前,曹彬再強也壓制不住手下這些有雄心的虎狼之師奪功之心,強令停止前進,對軍心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而且還引發了許多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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