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白第一場《冰原的王者》海上巡演結束了。
十多萬觀眾在現場欣賞了谷小白的《北大西洋狂想曲》,全世界數以億計的觀眾們觀看了轉播。
其引起的反響是巨大的。
《北大西洋狂想曲》這首東西方古典樂完美結合的曲子,給人帶來了一場試聽聲音,而《北大西洋狂想曲》的幾個特別通俗的樂段,更是得到了網絡上的瘋狂好評。
特別是第一樂章被網友們稱為《愛的二重奏》,因為格外優美的旋律,以及幾乎滿溢的愛,很快就被截取出來,在網絡上瘋狂傳播。
當然了,當晚最具話題性的,卻還是海上龍宮的現場救援,以及谷小白的“箏鳴劍閃”。
那近乎異想天開,和演出無縫銜接的救援,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又讓人熱血沸騰。
更讓人忍不住問出來一句:“wtf?還能這樣?”
當然了,也也不是沒有人質疑和反對,接下來,就是一場網絡上的大熱議。
“谷小白的《冰原的王者》,到底什么水平?”
每次谷小白的演出結束之后,都會刷新一次人們的三觀,類似的爭論,也總是會再來一次。
因為每次谷小白都會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他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
清晨,網絡上吵吵嚷嚷,對谷小白這次演出水平爭論不休的時候,德國柏林,一架飛機緩緩降落。
這是從海上龍宮飛德國的最后一班航班,凌晨四點多才起飛,降落在柏林的時候,已經是晨光熹微。
當安東·約夫姆拎著自己的行李從飛機上下來,走出了機場時,門外已經是一片早高峰的忙碌了。
安東·約夫姆深深吸了一口氣,來自都市的汽車尾氣和生活的氣息,慢慢充盈了他的肺部,然后再慢慢地排了出去。
四周的汽車鳴笛聲,發動機的噪音,以及人群來往的聲音,在耳邊繚繞,一切都提醒他。
又回到世俗的世界里了。
在海上龍宮呆的那幾天,對安東·約夫姆來說,是一次格外難忘的經歷。
一直到現在,安東·約夫姆依然覺得其中有些地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充斥著大量的謎團,沒有合理的解釋。
譬如那幾個和歷史上音樂家名字一模一樣,本身的技藝也令人匪夷所思的音樂家們。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讓他想不通的地方,似乎整個海上龍宮就是一個謎團,是一種不該存在在人類世界中的存在。
但海上龍宮又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似乎匪夷所思的東西多了,反而見怪不怪了。
就連安東·約夫姆這段時間,都不怎么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他的職業是音樂家,又不是偵探,搞明白并沒有什么用,利用這段時間,多交流多提升自己才是正經。
雖然他覺得自己距離世界第一越來越遠了,但是他真的很想更進一步。
可惜,安東·約夫姆此行已經完全超出了預先的計劃,有幾場演出已經不能再推了,他終究還是拒絕了托卡夫斯基的挽留,搭上了飛機,回到了柏林。
當然,大概也是托卡夫斯基的挽留不夠誠意,如果托卡夫斯基對他說,可以讓他當云霄樂團的首席,那他二話不說就留下來。
大概托卡夫斯基也覺得,一個一提二席或者二提二席的位置,壓根就留不住他,所以也沒提。
其實…安東·約夫姆想著,如果托卡夫斯基真提了,他也不是不能考慮。
而此時,聽著耳邊的噪聲,一股疲憊感涌了上來。
海上龍宮的一切漸漸淡去,像是天上的仙境歸來,凡塵俗世還在等著他。
“又要忙起來了,我現在需要一杯咖啡。”安東·約夫姆這么告訴自己,然后打了一輛車,直奔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小咖啡館。
這是一家頗有藝術氣息的小咖啡館,咖啡店的老板,也曾經是一名音樂家,只是后來繼承了家業,而這咖啡館里,也經常會有一些小規模的演出和音樂家們的聚會。
拎著行李進了咖啡館,坐在了自己常做的位置,對咖啡師打了個手勢,根本就不用多說,咖啡師很了解他的口味。
等待咖啡上來的功夫,安東·約夫姆在旁邊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咖啡已經在面前散發著裊裊的熱氣,而在面前不遠處,多了四個年輕人,正在熱烈地爭論著什么。
安東·約夫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谷小白那壓根就不是什么古典音樂!”
這句話,讓約夫姆耳朵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說話的是一個男生,皮膚有一種病態的蒼白。
旁邊有一個女生不服氣道:“你憑什么這么說?”
“我有一個同學,是柏林藝術大學學古典樂的,他昨天發了動態,就是這么說的!”男生道。
“啊?”這么一說,那女生有些茫然。
“真的嗎?”大家都是一副“我不是太懂,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固然是古典音樂的發源地之一,曾經出過許多偉大的音樂家,但是即便在德國,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欣賞古典樂。
而對專業的樂手或者說音樂家的評價,也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評價范疇。
他們只能分辨出來好和不好,但是對“好”里面再如何分類,如何定義,就已經一無所知了。
這是只有經過了長時間系統訓練才能判斷的東西。
柏林藝術大學,是歐洲非常有名望的藝術類學校,在音樂的教育方面知名度也非常高,這種學府的人都這么說,普通人真的很難判斷真假。
“他昨天就發了動態,說谷小白那那算是什么古典音樂啊,東拼西湊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可以說狗屁不通。業內人士都這么說了,那還有假?”
安東·約夫姆嘖嘖搖了搖頭。
什么時候,在校學生都能自稱是業內人士了?
“而且,不只是他這么說,他的老師也這么說的。”
安東·約夫姆輕輕啜了一口咖啡,心想,這老師誰啊,就這水平,還能在柏林藝術大學任教?
然后他就聽到對方道:
“柏林愛樂樂團的首席安東·約夫姆大師你們知道吧,就是他的老師!”
“噗——”安東·約夫姆口里的咖啡全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