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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6章: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第1716章: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第1/3頁)

  美聯社的資深記者懷爾德·桑普蘭斯失蹤了。

  自從當初懷爾德登上海上龍宮采訪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他的同事羅爾斯,是兩天之后才發現他不在,也聯系不上的。

  起初羅爾斯并沒有當回事,懷爾德不在,他正好可以自由幾天。

  但懷爾德一直不出現,他聯絡了美聯社的美國總部,發現懷爾德也沒有和美聯社聯絡,這才覺得事情不對。

  這并不符合懷爾德的個性。

  知道懷爾德失蹤之后,總部非常不滿,懷爾德是一名優秀的記者,這還是其次。

  問題是,如果懷爾德在執行采訪任務時出了意外,總部恐怕要支付一大筆的賠償金,面臨一連串的官司。

  特別是懷爾德是一個有影響力的記者,他有很多有影響力的朋友,家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羅爾斯接到了美聯社總部的命令,雖然無奈,但還是必須要做。

  總部的命令是:“如果找不到懷爾德,那就不要回來了,正好我們在俄羅斯的分部還缺少一個記者。”

  羅爾斯可不想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聯絡了美國駐俄羅斯的大使館,在大使館的幫助下報了警,然后俄羅斯的警察大張旗鼓搜尋了一陣子。

  畢竟一個美國公民,在俄羅斯境內失蹤了,怎么說也算是一件大事。

  但是搜尋只持續了一天時間,第二天,當羅爾斯來到當地的警局時,那位胖大的俄羅斯警察上尉,卻表示繼續搜尋下去,沒有什么意義了。

  “沒什么意義?那是什么意思?”羅爾斯有點茫然。

  “北德文斯克是一個嚴酷的城市,特別是今年的寒冬特別冷,如果一個人失蹤了,通常我們不會去尋找。”

  “那你們要怎么做?”

  “我建議您等等,說不定他就自己出現了。”

  “等?等到什么時候?”羅爾斯茫然。

  “等到積雪融化的時候。”胖大的上尉道。

  羅爾斯:“…”

  他差點爆粗!

  老子可不想等到積雪融化了!

  而更麻煩的是…

  “如果積雪融化了他還沒出現呢?”羅爾斯無奈問道。

  “那您就祈禱某一天海浪會把他帶回來吧…”

  羅爾斯真的是不想說話了。

  他惱怒道:“我們是美國人,一名美國人在你們的地盤上失蹤了,難道你們就不怕惹起國際糾紛嗎?”

  “嗤…Америка…”那名警察上尉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離開了。

  “Америка”的發音就是阿美瑞卡,大概就是俄語的“美國佬”的意思,這名警察上尉的輕蔑展露無疑。

  “等等,等等難道就沒有什么能做的了嗎?”羅爾斯顧不上生氣,又追了上去。

  “祈禱吧。”警察上尉道。

  羅爾斯在原地呆了半晌,然后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要為懷爾德祈禱!

  明明自己曾經祈禱過無數次,他掉進海里淹死,這樣他就能升職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開始他還每天來警局等消息,但是一個星期之后,懷爾德還沒有出現。

  他沒有在融化的積雪里,也沒有在海邊漂浮。

  但羅爾斯已經呆不下去了。

  北德文斯克畢竟是一個對外國人不開放的城市,特別是美國人。

  羅爾斯沒有等到懷爾德,卻被從北德文斯克趕了出去。

  而他的身份,也已經變成了美聯社駐俄羅斯衛星通訊社聯絡記者。

  看來總部真的要兌現承諾,要讓他在俄羅斯一直呆下去了。

  他真的很像立刻辭職,但是這個世道,哪里好找工作啊。

  而且美聯社在新聞行業里手眼通天,你辭職之后,又要去哪里找工作?

  羅爾斯的人生,突然之間變得格外悲劇。

  他把自己的悲憤,都化成了搬弄是非的欲望。

  狠狠寫了幾篇谷小白的黑稿,發在了美國的幾家報紙上。

  倒是得到了總部的嘉獎。

  在羅爾斯的人生變的悲劇的時候,在海上龍宮里,懷爾德已經被關了一個多星期了。

  海上龍宮底層船塢層,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里,懷爾德不知道自己過了幾天了。

一開始他還記錄一下時間,但是當他的智能手表沒電了之后  第1716章: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第2/3頁)

  ,他就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里面呆了幾天了。

  期間除了有人來給他送食物之外,一直沒有人來管他。

  每次他大聲問什么,送他食物的人都一言不發。

  但是那些人似乎并沒有刻意回避他。

  他數次隔著房門,聽到外面的人低聲討論事情,知道了這艘潛艇之所以出現在這里的真相。

  他還聽到了有兩名軍官討論該如何處理他。

  似乎他們已經和國內的高官聯絡了,高官們還在考慮是否讓他直接消失。

  終于,在他被抓大概一周之后,美軍高層做出了決定。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在這里,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要做什么,這是來自高層的命令,現在高層已經經不起更多的負面消息了,等到我們修好潛艇試航的時候,把他放進魚雷管,冰層融化之前,估計就再也沒有人能發現他了…”

  “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他畢竟是…”

  “這是高層的命令,你讓我怎么辦?唉…”

  那一刻,懷爾德的心都冷了,果然自己人對自己最狠!

  他覺得自己可能沒有希望活著離開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沒有死在當初剛剛解體時動蕩的蘇聯,沒有死在中東紛飛的戰火里,而要死在自己人手底下了。

  懷爾德不想死,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想死。

  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呢!

  他要報道一個真實的谷小白,喚醒沉睡的美國人,讓美國再次偉大…

  可現在,他竟然真的要死了。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他從門縫里看出去,就看到一個美國海軍士兵,躲在角落里,和一個女人卿卿我我。

  不多時,那名士兵離開了,那名女士坐在那里補妝,看到有陌生人,懷爾德連忙求救道:

  “好心的小姐,請您幫幫忙。”

  “誰?”瓦萊里婭嚇了一跳。

  她和佟雨交上朋友之后,經常出入海上龍宮,流連于海上龍宮的酒吧里,在那里認識了幾個美國的水兵,其中一個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她就又陷入愛河了。

  “是我啊,好心的小姐,我們曾經見過面的,上次您和那位男士沖突的時候…”

  “你…不是那個娛樂記者?”

  “對,就是我!”懷爾德覺得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絲絲的希望活下去了。

  “你怎么在這里?”瓦萊里婭納悶。

  “我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在里面了,小姐。”懷爾德道。

  他這個謊撒的并不高明。

  但他覺得,這位瓦萊里婭小姐,似乎也并不怎么精明的樣子。

  “啊,這樣嗎?我去找人幫忙。”瓦萊里婭道。

  “不用,如果被人知道我把自己反鎖在了里面,一定會被人嘲笑的,您找找外面有沒有鑰匙?說不定就掛在哪里。”懷爾德道。

  外面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兒,門開了。

  “謝謝您,好心的小姐,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感謝您。”懷爾德激動壞了。

  他終于出來了。

  “啊,好啊,如果有機會的話,多報道我幾次,給我做個專訪什么的。”瓦萊里婭道。

  “沒問題,一定的一定的!好心的小姐,我們下次再見了。”

  懷爾德身為一名記者,其實也沒少潛入不該去的地方。

  他的潛入技巧還是在的。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他的潛入技巧發揮了作用。

  當他一路上有驚無險離開了船塢層,藏到了一輛為海上龍宮送物資的貨車上之后,終于覺得,自己得救了。

  貨車卸貨完畢,駛出了海上龍宮,懷爾德從貨車的篷布里面望著外面,松了一口氣。

  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能相信誰。

  畢竟,他現在可是上了軍方的黑名單,天知道美國在俄羅斯有沒有什么特務人員。

  他知道了美國軍方的丑聞,隨時可能會被滅口。

  當懷爾德趁兩個司機停車買東西的時候,悄悄下車。

  但是他身上并沒有厚衣服,此時的北德文斯克實在是太寒冷了。

  當他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時候,有幾個人走了過來。

  “看,那里有一個流浪漢。”

  “看起來好可憐。”

“杜明爺爺怎  第1716章: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第3/3頁)

  么說的,我們要幫助別人。”

  “喏,你餓不餓?”

  “我有一件舊衣服,如果不嫌棄的話…”

  懷爾德不敢說話,怕露出了口音。

  好在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不太容易看出原來的發色,臉上也臟了,看不太出來長相。

  只是一個下午,懷爾德就已經從美國記者變成了北德文斯克的流浪漢,他蓬頭垢面縮在角落里的時候,聽到對面一家商店的櫥窗里,傳來了音樂聲。

  他站起來,走到了櫥窗前,看了過去。

  電視上,谷小白和奧馬洛夫老人,在餐桌上大聲唱著歌。

  我們有個平凡的愿望,

我們的愿望是這樣  祖國能夠繁榮富強,

是我們終生的理想  看,風雪茫茫,

  夜空流星飛翔...

我心向我召喚  奔向動蕩的遠方…”

  在他的身邊,還有許多人駐足,甚至跟著一起唱。

  谷小白和奧馬洛夫的這首歌,不知道鼓舞了多少人,讓多少人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審視自己。

  但聽著這首歌,懷爾德心中卻無比的苦澀。

  他為之奮斗的祖國,他想要繁榮富強的祖國,卻在背離他的人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現在,它依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但二十多年前的蘇聯,何嘗不是呢?

  懷爾德親眼見過帝國的隕落,他知道當大廈將傾,獨木亦難支。

  而大廈真正傾覆之前,往往你還覺得它還能再撐幾天。

  而現在,他為之奮斗的那個帝國,又距離傾覆多久呢?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首歌。

  在蘇聯瀕臨解體的那段時間,他深入到了蘇聯各個國家,接觸過各種人。

  他不止一次聽過這首歌。

  但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今天又有點晚,大概10分鐘之后來刷新一下吧。)

已經是  “我…特么的,又回來了?”“看,那里有一個流浪漢。”

  “看起來好可憐。”

  “杜明爺爺怎么說的,我們要幫助別人。”

  “喏,你餓不餓?”

  “我有一件舊衣服,如果不嫌棄的話…”

  懷爾德不敢說話,怕露出了口音。

  好在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不太容易看出原來的發色,臉上也臟了,看不太出來長相。

  只是一個下午,懷爾德就已經從美國記者變成了北德文斯克的流浪漢,他蓬頭垢面縮在角落里的時候,聽到對面一家商店的櫥窗里,傳來了音樂聲。

  他站起來,走到了櫥窗前,看了過去。

  電視上,谷小白和奧馬洛夫老人,在餐桌上大聲唱著歌。

  我們有個平凡的愿望,

我們的愿望是這樣  祖國能夠繁榮富強,

是我們終生的理想  看,風雪茫茫,

  夜空流星飛翔...

我心向我召喚  奔向動蕩的遠方…”

  在他的身邊,還有許多人駐足,甚至跟著一起唱。

  谷小白和奧馬洛夫的這首歌,不知道鼓舞了多少人,讓多少人重新審視這個世界,審視自己。

  但聽著這首歌,懷爾德心中卻無比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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