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白來得快。
但走得更快。
正如他來的時候別人攔不住,他走的時候,也沒有人能夠擋住。
真的上演了一出什么叫做“如入無人之境”。
空自的飛行員們,一路把谷小白送到了日本的防空識別區之外,很是上演了一出“依依惜別”的戲碼,這才返回日本島。
他們的想法大概是。
既然攔不住,那就多送送?
天空音樂廳的速度非常快。
但是比天空音樂廳的速度更快的,是網絡上爆炸式的新聞。
不論是那堪稱世界最大飛行物的“天空音樂廳”,還是以驚人的姿態亮相的“山海異獸”版的鐘鼓之琴。
又或者是谷小白那現場表演的,堪稱神技的“箏鳴劍閃”。
都足以讓全世界為之沸騰。
谷小白在哪里降臨,和誰比試,怎么贏的,反而已經不重要了。
不過是在谷小白光芒之下的注腳罷了。
東京。
谷小白離開之后許久,林田洪紀這才悠悠醒了過來。
他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趴在地上躺了很久,這才發現,自己被許多人圍著拍。
谷小白呢?
對了,比試呢?
我們贏了還是輸了?
等等,我被打暈之前…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然后,他就聽到了有人大聲道:
“這里還有一個醒著的!”
“快快快,這邊!”
林田洪紀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就被好幾個話筒懟到了面前。
那一瞬間,林田洪紀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代表的是日本幫樂,可他卻在一個照面之下,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這是何等的恥辱…
不對啊!
我代表的是日本邦樂,不是日本武術啊!
我被谷小白打暈了,這是他太過分了…
怎么能怪我!
我們還沒輸,我們還要比試,我們…
他的腦海里,瞬間想到了許多冠冕堂皇的話,想到了許多足以振聾發聵的口號,想到了許多可以為自己開脫的借口。
但事實,卻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請問,您能不能從專業的角度評價一下,谷小白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藝?”
什么技藝?
我怎么知道什么技藝?
我被打暈了啊!
“請問您被谷小白打暈之前,到底是什么感受?那真的像許多人說的那樣,是不屬于人間的神技嗎?”
不屬于人間,那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特么的還活著,你跟我說不屬于人間!
哎呦,我的老腰…
你們就不關注我一下嗎?我需要救護車!
不關注一下日本邦樂嗎?
日本邦樂的未來,都要被斷送了啊…
你們為什么都在問谷小白?
而更可惡的是,一個記者沒能從他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轉身就又跑去了另外一個剛剛醒過來的人身邊。
又有另外一個記者跑過來,接替了原來那記者的位置。
同樣的問題又問了過來。
“谷小白的MV里的技術,是不是真的?”
“他真的可以‘箏鳴劍閃’嗎?”
“這種音樂是不是真的不屬于人間…”
谷小白。
谷小白。
還是谷小白。
所有人關注的點,都是谷小白的技藝是不是真的,到底怎么樣。
甚至沒有人在意他輸了之后的感受。
給他一點點的尊重。
畢竟,誰會在意一個背景板呢。
又或者,現在全日本,都在拼命尋求安慰,希望能夠撫慰自己脆弱的內心。
這一次,谷小白駕臨日本的方式,和當時前往韓國,完全不同的。
谷小白在韓國,是以溫水煮青蛙的形式。
一步步緊逼,一次次試探和突破韓國人的底線,反復打臉。
終于把韓國打成了自己的鐵桿票倉。
而這一次,谷小白來日本,是直接下猛料。
一捅到底,毫不留手。
當初,谷小白以一人敵一國,降臨越南時。
他們覺得,那只是越南而已。
后來,谷小白以一人敵一國,降臨韓國時。
他們覺得,那只是韓國而已。
而現在,谷小白來了日本。
他以雷霆之姿,直接降臨日本,讓日本的防空力量形同虛設。
他以神人之資,直接降臨東京,讓全東京的人都只能瞻仰神跡。
他以神技之資,直接降臨芝王子公園,讓挑戰他的日本樂手毫無還手之力。
然后他又飄然遠去,連一點的留戀都沒有。
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以說…
一點點的面子,都沒有給日本人留下。
剩下的東西,讓日本人自己慢慢消化。
現在的日本人,很受傷,很震驚,很沒面子。
當你被一個人打了。
然后還毫無招架之力。
偏偏你還沒辦法還手,甚至都沒地方找人告狀。
那你該怎么辦?
只能拼命說服自己。
這個打了你的人,他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除了跪下別無他法,除了躺平也別無選擇。
不是我們不厲害,是對手太厲害了。
而且,谷小白真的是太厲害了。
很多方便,他們甚至不用說服自己。
只要不是聾子,不是瞎子,就知道谷小白到底多厲害。
除了這最后的一場比試。
沒有現場的錄音,沒有多角度的跟拍,也沒有調音好的成品。
不論是現場的記者們,還是那些被打的“人體道具”。
這世界上,除了谷小白自己,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完全程。
如果,谷小白駕臨日本,都可以如此的聲勢浩大。
如果,谷小白從天而降,都可以宛若神仙降臨。
那么,他這最后的一場表演,其真正的形態,到底是什么樣子?
越是不完整的,越是神秘的,越讓人悠然神往。
而這一切,還有一個推波助瀾的人。
梶千夏坐在角落里,看著自己的師弟,面對鏡頭,眉飛色舞。
“雖然被打了,但這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能夠用自己的耳朵和身體感受這頂級的神技。”
“我大概是最后幾個昏迷的人,當時我能感受到,音樂像是被灌注進了我的身體,我整個人,似乎都化身成了音樂…”
“如果谷小白能夠在天空音樂廳再次展現這種神技,我寧愿再被打一次!”
“如果能夠再欣賞一次這種神跡,再感受一次,我可以死!”
看著無數的鏡頭對準了那位師弟,梶千夏只想吐槽。
呸,心機婊!
如果你真挨兩次打,你就怕了!
本來還以為你這家伙濃眉大眼的是個好人,誰想到竟然如此的陰險!
師父都氣吐血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