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6章:原來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樂器?朕喜歡!(第1/3頁)
一時間,在場的幾名樂手們,心中有幾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幾個樂手,既然能夠被校歌賽請上臺,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
他們中的許多,都曾經參加過谷小白的碧海騎鯨巡演,也是見過大場面的。
但此時此刻,依然覺得自己見的場面不夠多。
果然,還是見識太少了!
這位大東子同學,是把這里當什么了?
“這個嗩吶,到底是個什么樂器?”李隆基好奇道。
怎么感覺這幾位的表情,哪里不對呢?
他是真沒見過嗩吶。
嗩吶雖然現在是中國的傳統樂器,但是它貨真價實是一個舶來品,在元代才傳入中國。
不過因為它獨特而極具穿透力的音色,以及巨大的音量,很快就在中國這種室外音樂為主,聲音衰減特別厲害的恐怖環境中生存了下來,成了力壓諸般樂器的音量之王。
一名樂手道:“您沒聽過嗎?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曲一響,布一蓋,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著一片白。棺一抬,土一埋,親朋好友哭起來,鞭炮響,嗩吶吹,前面抬,后面追,初聞不知嗩吶意,再聞已是棺中人。兩耳不聞棺外事,一心只蹦黃泉迪,一路嗨到閻王殿,從此不戀人世間…”
李隆基聽得兩眼發亮:“這世間,竟然有這種神奇的樂器?朕喜歡!”
雖然還不知道這種樂器到底是什么樣的,但是朕決定了,朕的樂隊里,有它的一席之地!
在場的幾位樂手,覺得自己今天出門,可能是沒看黃歷。
今天是不是忌起床,忌出門,忌見人,忌活著啊。
舞臺上一個大東子,就已經離奇古怪,身邊這位自稱“朕”的,該不會是神經病吧。
不過…
再多的吐槽,在看到李隆基的臉的時候,也吐不出來了。
對樂手的威壓MAX!
你還朕呢…
我,不朕不喜歡!
但是不喜歡,該走的流程,也得走。
一名樂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至于腦溢血暴斃,然后問曹寶東道:“除了葬禮,你還吹過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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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村里有一年想要唱大戲,找不到戲班子,就把之前的老師傅們都請了找來,搭了個班子,俺給他們吹過嗩吶…”
好吧…
草臺班子什么的,總比葬禮好。
“那你會吹什么?”
“我會吹《大花轎》、《妹妹你坐船頭》、《回娘家》…”
“停停停,會不會吹點專業點的嗩吶曲?”
“呃…”曹寶東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道:“俺還會吹《百鳥朝鳳》,俺在外面吹的時候,別人都讓俺別吹了,奔喪吶…”
一著急,曹寶東蹩腳的普通話也不說了,鄉音都出來了。
“行吧,就《百鳥朝鳳》,來一段。”那名樂手道。
在什么地方吹不重要,總歸要耳朵收貨。
當樂手的,哪還有不落魄的。
如果是嗩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樂器,那這首《百鳥朝鳳》,就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樂曲了。
婚禮能吹,葬禮也能吹。
滿月能吹,頭七也能吹。
喜事能吹,壞事也能吹。
主家開心了吹,主家哭了也能吹。
把主家從開心吹到哭了,再把主家從哭了吹到開心。
總而言之,如何運用,完全存乎一心。
“好嘞,我吹一首,吹好了您看著賞…”曹寶東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的嗩吶舉了起來。
臺下,幾個樂手的表情啊。
你這真是紅白喜事里出來的啊,還看著賞。
你當你吹好了,我還給你發盒煙似的?
你到底成年了沒有啊,我發你煙,你倒是能抽嗎?
一時間,幾個人差點自己家里有人要埋,有人要娶了。
下一秒,曹寶東的口中,響亮之極的聲音,響了起來。
略帶變調,長長的曲調一出,在場的幾個人就受不了了。
哎呀,天塌了!
眼淚就要下來了。
差點就要跪下喊娘你不要走了…
沒辦法,嗩吶就是這般神奇的樂器!
但是一句之后,音就開始亂飄了。
李隆基有點失望。
什么嘛,我也沒看到白布蓋,也沒看到大家等上 第1376章:原來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樂器?朕喜歡!(第3/3頁)
菜啊。
原來這種樂器名不副實。
曹寶東又吹了兩句,臺下的樂手就叫停了:
“停停停停停,你這吹的什么啊!”
我剛想起來我過世的老奶奶,眼淚還沒下來,就想起來她不但打我罵我,還騙走了我的壓歲錢,就一點也不傷心了怎么辦?
“我…”曹寶東眼眶紅了的,“我的嗩吶…嗚嗚嗚嗚…”
“是樂器壞了吧。”旁邊一個脾氣稍微溫和一些的樂手道,“你先下去檢查一下,修一修或者換一把吧。”
“可是我…我…只有這一把…”曹寶東道。
“那就去修一修,我們今天一天都在這兒,什么時候修好了樂器,你再回來吧。”
那樂手擺擺手,旁邊工作人員就上臺,把曹寶東帶下去了。
曹寶東回頭看了一眼,耷拉著腦袋,含著眼淚離開了。
看一個半大少年這般淚眼婆娑的樣子,大家其實也瞞不忍的,但是這怎么辦呢?
這是甄選,他們要的是高水平的樂手,總不能靠同情心吧。
曹寶東剛走,他們就看到李隆基突然起身,跟了過去。
說起來,沒看到全村老小等上菜,李隆基真的很不甘心。
這個神奇的樂器,到底是如何讓全村老小等上菜的呢?
而且,剛才雖然只是一個開頭,依然讓他很是驚艷。
曹寶東強淚流滿面地從考場里走出來,悶頭就走,不知道走到了什么人少的地方,然后一屁股坐下來,看著那裂開的木管,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師父,嗚嗚嗚嗚,師父…”
想起當初師父親手把這嗩吶交給自己的樣子。
想起師父說讓自己出人頭地再回去給他吹一曲。
他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然后,他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傳來:
“是誰在叫師父啊…你怎么了?怎么哭的那么傷心?”
他抬起頭來,淚眼婆娑之中,也看不清楚人,只能看到一個矮壯的身影,后面似乎還有一個高瘦的身影。
那矮壯的身影走過來:“哎呀,是樂器壞了啊。”
“別哭了,這個好修。”
“來,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