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白已經不是第一次穿越了,可每次穿越到新的地方,也未免心中有些忐忑,而且,此時心中疑惑,聞言只是嗯了一聲,并沒有多說話。
心中思索著自己和這個人的關系,以及眼前這座城市到底是什么時代。
長安這座城市,在中國的歷史上,源遠流長,在世界史上,也曾經連續數百年,是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
正猶豫著,就聽到那中年人道:“小白,你不是說要到裴旻將軍那里去學劍嗎?趁現在天色還早,先去購置一些禮品,拿了阿郎友人的拜帖,登門拜訪裴將軍,如若不然,又要等到明天啦!”
這句話,讓谷小白心中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他終于知道自己是誰了。
“言出天地外,思出鬼神表”,古往今來,空前絕后。
詩仙李白。
正如李白》那首歌里唱的那樣:“如果要重來,我要選李白。”
特么的,我現在真的成了李白了!
那一瞬間,谷小白心中百味雜陳。
自己曾經是春秋霸主,是強漢戰神,是青史未曾留名的鐘君。
而現在,自己又是詩仙李白了。
這長安,自己又是八百年沒來了。
想當初,自己是這長安街頭的混世魔王,是縱馬長街的少年將軍。
而現在,自己一身布衣,再入長安。
就在此時,流動的字樣在谷小白的面前彌漫,構成了幾行文字:
“李白》試練開始。”
“試練任務:裴府學劍”
“隱藏任務:?????”
“梨園尋龍:找裴旻學習劍舞之術。”
果然,這是李白》的試練。
只是為什么還有隱藏任務?
隱藏任務又會是什么呢?
等等,自己是在發愁民樂團的時候才被拉到這里來的,難道這個任務,和民樂團有關?
這邊,谷小白想事情想的出神,卻沒有回答中年人的話。
“小白?小白?”沒聽到谷小白的回答,那中年人又叫了幾聲,把谷小白叫了回來。
谷小白想了想,問道:“大叔,你是誰?”
現在的谷小白,已經不是第一次穿越時,手無縛雞之力的谷小白。
他雖然不能把自己的身體帶到其他的時代,但是經驗、技能卻都還在。
他曾經在征戰沙場,曾經奔波海外,見多識廣,即便是孑然一身,面對這陌生的環境,也無需再忐忑不安,小心翼翼。
更關鍵的是,他發現自己就算是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也不會被拉去解剖。
既然性命無憂,那自己還擔心什么?
就聽到那中年人道:“我是你昌叔啊,小白,你又偷喝酒了是不是?連我你都不認的了!虧我把你抱大…”那中年漢子瞪眼看著谷小白,“若是你再這樣,下次阿郎再讓我陪你一起出來,我便拒絕了,讓你自己一個人游歷天下去吧!”
“阿郎”在唐代,大概就是“老爺”的意思。
而“少爺”就是郎君。
聽這個昌叔的話,他應該是李白家里的仆從之流,而且應該是比較受尊重的仆從,除了稱呼李白的父親為阿郎之外,對谷小白卻可以直呼其名。
而且,聽他的話音,這位昌叔,卻還是個急性子。
“昌叔,我剛才睡了一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許多事情記不起來了…昌叔你勿怪。”谷小白連忙道。
還好還好,除了第一次穿越的時候,自己孑然一身之外,其他每次穿越,都會有個“NPC”在身邊當向導,都是easy難度。
“你啊,肯定是又喝醉了…”昌叔嘟囔一聲,“每次喝醉了,便瘋瘋癲癲的,唉,我從小看大的那個孩子,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唉…”
唉聲嘆氣的昌叔一邊在前面絮絮叨叨,一邊驅車繼續前往前方城門。
谷小白抬頭打量著這長安城。
八百年后,長安的行人衣帽風貌已然不同往日,士兵的盔甲裝備也早就已經不同,只是那種精氣神,卻已然還在。
強漢、盛唐,乃是歷史上最輝煌的兩個時代,身為強漢、盛唐的子民,也當有這樣的精神面貌。
“昌叔,你快點,我們快去學劍。”
自己的這次學劍,就是任務目標,那就趕快把任務完成,看看能不能觸發所謂的“隱藏任務”。
“好勒!”昌叔甩了甩自己的鞭子,“駕!駕!”
拉車的那匹瘦馬,聽到響鞭的聲音,懶洋洋地加快了一點腳步。
只是這熙熙攘攘的長安街頭,又怎么可能快得起來。
昌叔急得不得了,小鞭子在空中甩啊甩。
不過卻不舍得打在馬兒身上。
主仆倆游歷天下,能夠不用自己的雙腳去丈量,全靠的這匹瘦馬,若是打傷了,他心疼。
八百年后,車輛的技術也沒有太大的進步,而這輛馬車,也頗為陳舊了。
之前幾次穿越,谷小白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貴,即便是窮困如華小白,也憑借“鐘君”二字翻盤。
而這輛馬車,破舊之極,頂棚的草席已經破損,木頭也有了指頭大的縫隙。
晝透風雨夜透星。
這主仆二人,其實頗為落魄。
如同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就那么進了長安城。
過了一會兒,昌叔就忘記了趕馬車了,兩只眼睛只覺得不夠用的:“小白,你看那棟酒樓,好生氣派!”
“小白,你看那些士兵,可比咱們家那里的威風多了。”
“嘖嘖嘖,不愧是長安城,這等繁華,怕不是迷了人眼…”
谷小白也順著昌叔的手指指點方向看過去。
和八百年前自己記得的模樣互相對照。
只可惜,這八百年后,一切早就已經變了模樣。
滄海尚且桑田,何況一座城池?
昌叔看這個,看那個,瘦馬被他趕得快幾步,慢幾步。
然后就聽到后面的人罵起來了:“媽的,會不會駕車啊!你倒是走啊!你到底是快還是慢啊!追了尾你全責啊我告訴你!”
昌叔面色一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沒敢說,趕快又甩了甩鞭子,瘦馬的步子又急了幾分,趕快離開。
谷小白在后面看得直抿嘴。
這位昌叔是急性子沒錯,卻也是個膽小的人。
不過也是,來到這長安城,那不是得膽小一點,不然恐怕連吃了虧都不知道。
得得得得的馬蹄聲,響在青石板上,過了一會兒,昌叔突然抓了抓腦袋,轉回頭來:“對了,小白,你知道這位裴旻將軍家怎么走嗎?”
谷小白:“…”
原來這位昌叔只有一個急性子!一點也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