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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淺斟低唱

  谷小白的新專輯,給了許多人驚喜,但也給了許多人不解。

  譬如現在的這首《鐘君》,就讓很多人一臉懵逼。

  什么情況?

  為什么《鐘君》是這樣的《鐘君》?

  絕大部分的粉絲們,看到《鐘君》這兩個字的時候,還以為這是寫谷小白自己的。

  這首歌,應該是一首“鐘琴”伴奏,大氣磅礴的歌,對不對!

  但是,現在他們聽到這里,才發現,鐘君竟然是一個女孩的名字?

  什么鬼?

  難道,我家小白他又戀愛了?

  不不不,小白不是有小蛾子嗎?

  為什么還有一個小姐姐!

  而且,小白還給她寫了歌!

  許多人聽到這里,就懷著難以言喻的心情,點開了MV。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浪蹄子,霸占了我家小白的心!

  音樂重新開始,畫面上出現了一把琵琶。

  琵琶的漆已經有些褪色了,顯得格外斑駁。

  四根宛若散發著絲絲冰藍色光芒,帶著冰裂紋的絲線,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一只有些蒼老,青筋暴突的手,正輕輕彈著琵琶。

  在近距離的拍攝之下,那蒼老的手指,閃電一般彈出,修剪得略長,卻格外整齊的指甲,輕輕刮過了琵琶弦的邊緣,讓琵琶弦的外側震動,然后震動又帶動了內測,內測又帶起了泛音…

  那完全不像是琵琶的音色,極具金屬質感,就像是有人用小錘子,輕輕敲響了刻意繃緊的鋼弦的音色,就這么發了出來。

  賓館的床上,王洪春“嘩”一聲就坐了起來。

  臥槽,原來那金屬質感的聲音,是這么發出來的?

  如果這是現代琵琶的鋼弦,發出這種聲音并不奇怪,可這是絲弦啊!

  神技!

  幾個音符一過,蒼老的手猛然按住了琴弦。

  震動倏然停止,下一秒,流暢的音符再次流淌出來。

  鏡頭漸漸拉遠,焦距變幻,前景的琵琶慢慢模糊了,坐在后方椅子上的谷小白,慢慢出現在焦距的正中。

  他凝望著遠方,輕輕晃著腦袋,輕柔、帶著點空曠近似回聲的吟唱聲響起:

  鏡頭繼續向前推進,推進,慢慢他的整張臉占據了鏡頭。

  這一刻屏幕前,不知道多少人都要窒息了。

  啊啊啊啊啊,小白的顏!

  我要舔!

  我要舔一百遍!

  鏡頭還在慢慢推進,慢慢聚焦在了他的一只眼睛上。

  小白的睫毛好長!

  小白的眼睛好大!

  小白的眼睛好黑!

  谷小白的一只眼睛,占據了整個畫面,在他的角膜之上,映出了一個襁褓中嬰兒的畫面,下一秒,畫面一陣波動,畫面完全切換,一個小女孩被人抱了起來。

  女孩的父親,一臉開心地抱起了女孩,但仔細一看,卻猛然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一臉的失望之色,把女孩放在了床上。

  鏡頭一轉,旁邊露出了許多父親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玩具。

  什么小刀小劍,小錘小斧,都是給兒子準備的玩具。

  “就在公元1489年,

有一個女孩出生了她的父親鑄鐘人  給她起名叫鐘君…”

  鏡頭又回到了坐著唱歌的谷小白身上,谷小白微笑著看著鏡頭,然后鏡頭繼續靠近,谷小白轉頭,揚起臉,露出了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樣,向斜上方伸出手去。

  這一瞬間,他化成了一個小男孩,而那伸出的手臂,化成了一只小手,然后被另外一只手牽著。

  谷小白仰頭看去,一個少女低頭看了過來,對下方的谷小白微微一笑。

  那一瞬間,陽光明媚,少女質樸又嬌俏的笑容,簡直讓整個屏幕都亮了起來。

  少女領著男孩,走過銅廠,走過樹下,走過河流…

  少女身穿布衣,頭戴木釵,格外樸素,卻格外美麗。

  男孩總是抬起頭來看著她,她的氣質,也并不是那種柔弱到我見猶憐的類型,她質樸,還帶著一點點的英氣。

  從下方的角度看過去,更能感受到這一點。

“她的笑容讓銅鐵融化她的呼吸讓枯樹開花她的歌聲讓鴻雁忘記南飛她的眼神讓流水停下  Oh讓流水停下…”

  她一顰一笑,似乎都足以吸引所有的目光,突然她嗔怒地低頭,伸手,扭住了小男孩的耳朵。

  畫面再次切換,谷小白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笑容。

  下一秒,吟唱聲又起。

  在吟唱中,谷小白的微笑,慢慢收攏,變得嚴肅了起來。

“爐火燒了一百日銅鐘還是沒鑄成皇帝要殺掉鑄鐘人  鐘君姑娘去質問他…”

  銅廠里,爐火之前,父親突然抱住了一對小兒女,失聲痛哭。

  女孩本來也在哭泣,但他低頭,看向了年幼的弟弟,猛然一咬牙。

  下一秒,少女出現,攔住了盛大的車駕,大聲說著什么。

“為什么鑄鐘就可以祈禱和平為什么鑄鐘就可以平順天下為什么殘暴的帝王可以活命為什么勤勞的匠人卻要被殺  oh卻要被殺…”

  如果是谷小白的其他歌,此時此刻,應該已經進入副歌,開始了升key,情緒的爆發。

  但此時此刻,谷小白的吟唱聲又起。

  依然是空靈、輕柔、帶點回響和金屬質感的吟唱,搭配上清澈得不像是琵琶的聲音。

  谷小白的情緒,甚至都沒有什么變化,依然在這么唱著。

  就像是吟游詩人,在唱一個流傳了幾百年的故事。

  再怎么樣的情緒,都無法改變那一切。

  所以,不如娓娓道來。

“鐘君姑娘回到家站在爐火旁邊淚雨下她告別了父親和弟弟  轉頭向爐火里跳下…”

  當女孩向爐火里跳下的瞬間,鏡頭卻在瞬間拉高,似乎不忍心去拍攝接下來的畫面。

  下一秒,畫面再次切換,又變成了谷小白的面容。

  他凝望著前方:

“這個故事怎么樣了鑄鐘能不能成功呢殘暴的皇帝他是誰后面的故事你來寫吧  后面的故事你來寫吧…”

  然后,吟唱聲又起。

  畫面再次焦距變幻,前景上虛化了的琵琶,漸漸又變成了焦點,后方,身影完全模糊的谷小白,站起來,走開。

  枯瘦的手在琵琶上輕輕彈奏,然后收手。

  最后一絲音樂的余韻,慢慢逸散在空氣中。

  六百年前,一艘大船正在慢慢駛離岸邊。

  一名少女在岸上拼命揮手。

  少年站在船上,也在揮手。

  十多天的短暫相聚,谷小白再次登上了鄭和的寶船,再次出航。

  曾經,那位少女為了他,可以縱身一躍,躍入火爐。

  而今天,他也可以為了她,駛向彼方,自我流放。

  再見吧,鐘君姐姐。

  谷小白閉上眼睛,低沉的吟唱聲響起。

  (這首歌的靈感來自于《sleephead》,可以配合《sleephead》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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